“此事遊山寺已經接手,我就不摻和了。你們倒是可以繼續查一下,好歹也是業績。”


    折瑤對陰謀詭計沒啥興趣,千百年來一直都有些被衝昏頭的鬼要‘謀朝篡位’,下場還不是一個樣,地府還是很厲害的。


    冉南聽得一頭霧水,扯了扯折瑤的衣袖:“小師妹,你們說的到底是什麽事?”


    “或許大師姐你聽說過度生教?”


    “聽過。怎麽你遇見他們了?”冉南眉頭微蹙,“小師妹你可要離他們遠點,我早就就有所耳聞,這夥和尚可邪門了,行事不正派。”


    “放心吧,此事已經交由遊山寺接手了,畢竟禪宗統一管理天下所有的廟宇呢。”


    冉南這才放心,看白無常坐在那也不說話,從他和小師妹的談話中,感覺也不是什麽難接近的鬼,便和他搭話。


    “你是白無常的話,可能看出來這村子裏是不是有鬼?”


    白無常一愣,這姑娘接受能力還挺強,至於鬼,他方才直奔折瑤來的,可沒注意,不由問道:“怎麽你們撞鬼了嗎?”


    冉南趕緊擺手:“不是不是,是小師妹說這個村子處在四麵環墳的地方,我感覺不太對,便想問問。你不是無常嗎,應該知道些什麽吧?”


    這要是放以前,白無常肯定知道,可他現在……


    白剛打入本地陰差圈子地方都沒摸熟無常訕訕笑了笑,道:“瑤瑤在這裏你怕什麽,她的能力不比某些陰差差。”


    折瑤斜睨了他一眼:“得了,沒事就走吧,我們要睡覺了。”


    白無常正準備溜,就看見小一從門縫裏鑽了進來:“咦,它吃了老黑的陰氣居然沒事?”


    “它本來就是吃陰氣長大的,很奇怪嗎?”


    冉南默默看過去,發現這紙人她曾見過的,在孔府裏可是幫了大忙。後來她離開瀛洲之前也見過它,它還喜歡看熱鬧呢,不過那時候它好像沒五官?


    好醜啊,冉南在心裏默默評價。


    白汀的靈體跟在小一身後進來的,看見折瑤便搖頭:“我鑽進青雲房間出不來了,正好今晚守著看看他是不是別有用心。啊對了,他剛剛給大師兄把藥端過去了。”


    白無常看著小一嘖嘖稱奇,他哪裏見過吃陰氣進化的靈物?一般來說,在現代修的是元氣,這個世界也是靈氣才對,這吃陰氣的……變異種?


    自打上次白無常打算吃了小一,在折瑤的調和下小一雖沒和他計較,但並不代表它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畢竟它連折瑤的氣都生,賊愛記仇一紙人。


    小一到處蹦來蹦去,好一會後,悄悄跑到白無常身邊,大拇指一摳,就摳出一塊陰氣,飛快塞進了嘴裏。


    陰氣變少白無常自然察覺到了,拎起小一作勢要回咬:“真當我不敢吃你啊!”


    然而他話音剛落,小一就打了個飽嗝暈了過去。


    白無常:“……”吃還是不吃呢?不當麵吃好像都沒有‘報複’的快.感……


    白汀飛快把小一搶了過來,往外飄去:“您別和它一般見識。啊對了,無常大人您的金元寶掉了噢。”


    飛快低頭看了一眼,還真掉了幾個金元寶。


    白無常撿起元寶,原地歎息道:“我真是太善良了!都沒有一口吞了那小東西。”


    冉南:???


    他哪裏善良了?


    折瑤懶得理他,拉著冉南道:“別管他,他就這個德性,要真送他嘴邊他還慫呢。”白無常一聽,趕緊走了。不然還不知道瑤瑤會怎麽掀他老底,聽著怪不好意思的。


    “……白無常竟然是這樣子的鬼。”冉南頓時覺得自己以前實在是太大驚小怪了,鬼有什麽可怕的,不照樣不要臉?


    把燈一熄,兩人躺在床上摸黑嘮嗑。女孩子嘛,話題總是又多又跳,可以從你衣裳真好看聊到萬俟尹又招惹了誰家姑娘……


    而此時此刻的越朝尉,不僅要時刻注意李朝堇的情況,還要忍著他說胡話,一整宿都不得安寧,腦子逐漸昏沉起來。


    第二日一早,李朝堇熱度終於褪去,人也醒來了,他隻覺得渾身舒坦多了,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發現自己居然赤裸著。


    李朝堇驚恐萬分,抱著被子十分害怕,他他他是不是……不幹淨了?


    青雲端著藥進來,看見他醒了,驚喜道:“你終於醒了。”說著就要把藥端給李朝堇。


    李朝堇看見他就呼吸一窒。


    整個小院子隻有他和青雲兩個人,再加上他之前做過和男人拜堂成親的夢,實在是讓他不得不多想。


    “你站住!”他緊張地喝道,聲音都劈叉了,清了清嗓子,才問道:“我怎麽會、會這幅樣子?”


    青雲一愣,一時間沒聽懂他的意思。


    折瑤嚼著最後一塊餅從門外探進頭,就看見李朝堇小媳婦一樣的委屈,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還招手喊冉南過來看。


    “哈哈哈哈哈大師姐你快來看啊,小師兄好好笑啊。”


    李朝堇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完、蛋、了!怎麽她們也在這裏!


    下意識把被子一拉,整個人都蒙了進去。


    他不要做人了,太丟臉了,心好累。


    越朝尉用完早膳回來,一看折瑤和冉南在門口笑得無法自拔,都要滾到地上去了,伸手托住折瑤的背,聲音略帶沙啞問:“笑什麽?”


    折瑤順勢扶著他的手站了起來,笑容頓時消失,大師兄這手怎麽這麽燙?


    抬頭一看,越朝尉和平時幾乎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但是嘴唇有些發幹發白,臉頰有淡淡的紅。


    “不是吧?”折瑤伸手去摸他的額頭,越朝尉下意識往後仰,表情有一絲不解。


    折瑤幹脆踮起腳尖,直接把手背懟上他的額頭,超燙。


    她長歎了口氣,看了一眼還在被子裏裝死的李朝堇:“看來我們今天是走不了了,小師兄才好呢,大師兄你又病了。”


    越朝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手心也很燙,反而不覺得有什麽。


    折瑤就拉著他的手覆上自己的額頭,結果越朝尉手太大,她臉又小,一巴掌直接蓋住了她大半臉。


    “你的手現在超燙,感覺到了嗎?”


    睫毛掃著手心,手心之下,觸感極其細膩,越朝尉有一瞬的難以思考。下意識想要將手收回,卻發現手背被一隻比他的手小了一圈按住,瑩白的肌膚和他的冷白不一樣。


    涼涼的,也軟軟的,仿佛沒有骨頭似的。


    越朝尉想起自己曾經數次握住這隻手,帶著她運劍,不知道怎的,忽而就想起在孔府的某個晚上,萬俟尹曾來找他。


    當時他說——


    “小師妹性子太好了,誰都能和她當朋友,卓成河可不比你差啊大師兄。”


    “你若是沒這個意思,不若和小師妹靜下心來談一談。畢竟,小師妹換未婚夫好像也隻是一時衝動。”


    “若是有意思,大師兄,好好培養感情吧,小師妹又不是真廢材,你不行動自然會有人行動的。”


    “不過大師兄你還是有優勢的,近水樓台先得月啊。”“啊?大師兄怎麽也發熱了,莫不是被小師弟過了病氣?”冉南的驚呼聲衝醒了越朝尉的神思。


    他任由折瑤拉下他的手,看她扭頭不好意思地朝冉南笑道:“怪我,其實大師兄都病很久了,早該帶他去看大夫的,不然也不至於拖到發熱。”


    他愣愣地盯著視野中小巧的耳垂和纖細的脖頸,就連肌膚下跳動的脈搏似乎都能看個清楚,頭發絲在頸側拂動,仿佛也能清晰聞到他問過數次的幽香。


    我可能是真的病了,他混混沌沌的想。不然他怎麽會一直盯著小師妹看呢?這於禮不合。


    “這和你有什麽關係,大師兄也二十好幾的人了,合該他自己照顧自己的。我看八成還是小師弟過病氣給他的,昨人都還好好的呢。”


    耳鳴聲是大腦給越朝尉最後的警示,渾身的力氣在一瞬間消失,他的眼皮逐漸闔上。越朝尉徹底失去了意識,整個人直直撲向折瑤。


    折瑤一驚,伸手抱了個滿懷,差點沒給撞倒,找準平衡後也僅僅隻能保持站立的姿勢,絲毫不能動彈。


    大師兄他……好重啊。


    冉南一看不得了,趕緊進屋拿了掛著的衣裳,把李朝堇的被子一掀,衣裳扔給他。


    “快起來,大師兄照顧你照顧病了,你趕緊給他騰位置。”


    李朝堇還沒反應過來,又被冉南一把拉了起來,抱著自己的衣裳站在一旁無語凝噎。冉南把人扶了進來,放在床上,擦了把汗,瞅見李朝堇還在一旁站著,沒好氣道:“傻站著幹什麽,衣裳還不穿上?”


    折瑤看見他,安慰道:“小師兄不要多想,你的衣裳是青雲大夫為了給你退熱才脫的,而且昨晚上是大師兄守了你一夜,沒出事。”


    這是隱晦的提醒李朝堇,昨晚有人看住了他的貞操。


    李朝堇頓時好了,麻利的把衣裳穿好,接過青雲手裏的湯藥一口幹了,又把碗放回他手裏,敷衍地道了一聲謝。


    “謝謝啊,我師門都來了,住宿錢和藥錢一會就給你。”


    折瑤掏了銀票塞給青雲:“麻煩青雲大夫,給大師兄看看。”


    冉南則是拉著李朝堇疑惑問道:“你身上不是還有幾千兩的嗎?孔府的銀子回來了大半啊。”


    李朝堇捂著胸口,眼中泛著淚花。


    大師姐不提這事都算了,一提他就想哭。


    “掉了……”


    冉南頓了頓,說:“不可能全掉了吧,你不是在身上各處都放一點的。”


    他自己說的,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從孔府出來之後李朝堇就在身上縫了十幾個兜,用來放錢。


    李朝堇傷心地閉上了眼睛,留下了悔恨地淚水:“……我要是早知道我會掉進河裏,那錢我一定不帶身上。”


    冉南震驚了,這意思是……他的銀票全給河水衝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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