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珺的角度很微妙,唇離開的速度也很快,蜻蜓點水的一個吻,很淺的觸碰,沒什麽人注意到。


    兩人的手不知何時從輕握,變成了十指交握,近在咫尺的目光,溫柔得似能淌出水來。


    容珺微微笑著,若無其事地拉下她的手,夾了一塊著烤得香氣四溢、焦酥可口的鹿肉,塞進她嘴中。


    雲嬈被突如其來的吻給弄得麵紅耳赤,暈暈乎乎,下意識地嚼著肉。


    她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鹿肉,又香又酥,酥中莫名泛著甜味。


    臉上熱度高居不下,直到宴席結束,她與容珺親自送溫貴妃及七皇子回宮時,整個人都還有些心不在焉。


    回公主府的路上,馬車內隻有他們小夫妻倆,容珺見她魂不守舍的模樣,笑著將她抱到腿上,親了親臉,將她整個人圈在懷中。


    溫熱慢慢地從她白裏透紅的臉頰,來到甜軟的唇瓣。


    兩人已有許久沒有如此親近,他一手環住她的細腰,大紅喜服隨之勾勒出玲瓏曲線。


    她的下巴被托了起來,猝不及防地跌進他含笑的黑眸,下顎間的力道很溫柔,不像以前那樣充滿霸道,她的心卻瘋狂地怦怦怦跳了起來。


    雲嬈閉上眼,不自覺地迎了上去,將唇一點一點貼上他的唇。


    許是方才喝了些酒的關係,他的嘴唇有點燙,帶著若有似無的酒香。


    她的嘴唇很軟,又香,又甜,他先是含住她的上嘴唇,而後又輕輕抿了抿下嘴唇,溫柔摩挲,極有耐心地描摹著她漂亮的唇線。


    呼吸慢慢地亂了,分不清彼此。


    他的氣息略微不穩,低頭在她唇上輕咬一下,聲音染著嘶啞:“乖,張嘴。”


    雲嬈腦子雖然被親得迷迷糊糊了,聽見他的話,臉頰依然燒了起來。


    她怔怔地看著他,心裏還想著容珺以前要親自己時,什麽時候這麽客氣了?哪一次問過她了。


    他一定是故意的。


    雲嬈眼神有些迷亂與困惑,張了張嘴,還來不及說什麽,嘴唇再一次被覆住。


    容珺捏著她的下巴,含著她的唇,微微側過頭,換了個更好、更方便的角度。


    吻逐漸霸道,強勢,帶著十足的占有欲,充滿侵略性。


    帶著酒氣的溫熱橫衝直闖的竄進嘴裏,掃過她的牙床與上顎,熱烈的掃蕩她口中的一切,越來越深,越來越重。


    她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被迷惑,卻還記得兩人還在馬車上,送完溫貴妃與七皇子之後,還得回去行待奉長公主進膳之禮。


    “等等,長公主……”她幾乎用盡全力才沒有讓自己迷失、沉淪在他的溫熱之中,鼻尖溢出一道嗚咽聲,艱難地從嘴裏擠出幾個字。


    美人雪腮微紅,玉釵雲鬢微亂,眼角眉梢都泛著嬌意。


    半晌,容珺才終於將人鬆開,垂眸凝望她,抬手攏了攏她微亂的衣衫及發飾。


    他的氣息縈繞在她口鼻之間,嗓音低啞:“榮國公與長公主早就離開了。”


    雲嬈怔了怔:“怎麽會?”


    看著男人眼尾泛著令人麵紅耳赤的桃花意,她麵上又是一熱,卻不敢亂動。


    危險令人難以忽視,若是胡亂掙紮,怕是要火上加油,一發不可收拾。


    容珺聽見那細軟嬌媚的嗓音,眸色漸深,卻老老實實的抱著人,不再亂來。


    他像是想到什麽有趣的事,意味不明的低笑了聲:“公主忘了?方才容子揚在席間喝了點酒,與新科狀元郎發生了些爭執,盛二公子不小心失足,跌進湖中。”


    雲嬈糊成一團的腦子瞬間清醒過來:“發生這種大事,我怎麽都不知道?”


    溫貴妃與陸君平居然也絕口不提。


    容珺沉默了下,少頃,有些無奈地抬手,輕彈了下她的額頭:“公主府的管事可是當著你我的麵稟報此事的。”


    “一整晚都心不在焉,可是在期待晚上──”


    他話還沒說完,雲嬈就滿臉通紅的捂住他的嘴。


    剛才在喜娘麵前,這人還一副不知變通,恪守君臣之禮的模樣,現在隻剩他們兩人,他果然又開始使壞了。


    雲嬈雖然覺得他壞,心裏卻又像有糖在融化一樣,甜蜜而又歡喜。


    她羞窘的發現,自己似乎早就習慣這種相處方式,習慣他在某些時候的強勢霸道,習慣他情到深處時的那些讓人害羞的風流情話。


    雲嬈瞪著他,感覺到男人溫熱頑皮的掃過掌心,臉上溫度再次不受控地攀升。


    偏偏他眼神又無辜極了,充滿溫柔的無可奈何與寵溺,讓人連氣都生不起來。


    雲嬈抿了抿唇,挺起雪脯,故作佯怒道:“鬆手,放下我去。”


    容珺笑容無奈,十分配合。


    雲嬈這才滿意地笑了起來。


    她真的好喜歡、好喜歡這樣對她百依百順的公子。


    兩人肩並肩坐在一塊,十指交握,大腿挨著彼此,雲嬈這才問:“盛二公子應該沒事?”


    “沒事,”容珺說,“隻是容子揚在你的婚宴上鬧事,明日定會被言官參奏。”


    榮國公與長公主雖然也有出席這場大婚,宴席上卻十分低調,就是不願在這個節骨眼生事端,惹得明帝不痛快,沒想容子揚居然酒醉誤事。


    雲嬈這才恍然大悟,明白過來為何榮國公與長公主會在宴席結束之前就不見人影。


    宴席間,敬酒道賀之人實在太多,雲嬈雖然喝不得酒,卻一直有人上前道賀,她本就不擅常應付這種場麵,當時隻以為榮國公夫婦是去偏間歇息,沒想到是先走了。


    回到喜房時,喜榻上那些硌人的東西都被收拾幹淨,桌上放著準備好的合巹酒,等著新人飲用。


    春梅春蘭見到公主駙馬回來,笑盈盈地福了福身,準備上前替雲嬈更衣,卻被容珺攔下。


    “都退下罷。”


    兩人聽見容珺的話,不由得對看一眼,接著看向雲嬈。


    容珺又道:“公主有我伺候,無需擔心。”


    春梅春蘭剛低下頭,雙雙曖|昧的笑了起來,就聽見雲嬈強自鎮靜道:“都退下。”


    兩人剛帶上內間木門,就聽見裏頭飄出一道嬌嬌的抱怨聲:“子玉哥哥一輩子沒伺候過別人,你又知道我頭上的珠釵如何解,又知道這身繁瑣的喜服如何──”


    五公主的聲音越來越小,越說越羞,最後似是發現自己說錯話,驀地噤了聲,發出一道害羞至極,又軟又綿的嗚咽聲。


    春梅春蘭相視一笑,笑容意味深長,領著候在外間的一眾丫鬟退了出去,來到屋外,丫鬟們與春蘭跟著方媽媽離開,屋外隻留雲笙及春梅二人。


    -


    “嗯?”容珺站在原地,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低笑了聲:“公主怎麽不繼續說了?”


    雲嬈背過身,不理他,不發一語,手忙腳亂地解著頭上的珠釵。


    一頭青絲剛披散而下,就被容珺從身後徹底環抱住,一隻手攬著她的腰,一隻手解著喜服上的盤扣。


    溫熱落了下來,一路從耳畔、脖頸,最後停在了她的蕩著羞怯桃花意的眼尾。


    雲嬈指尖微|顫,按住他已經開始作亂的大掌:“還沒喝合巹酒。”


    她頓了下,臉上緋|紅更盛,羞澀道:“阿鈺交待過,有孕三個月之前都不能,不能……我們不可以。”


    容珺不以為然的低笑了聲,掰過她像燒起火的小臉,溫柔的輕啄一口:“你有孕在身,喝不得酒,至於可不可以,公主不是最清楚的嗎?”


    以前她來了癸水時,兩人也不是沒有試過別的法子。


    雲嬈像是沒聽到男人後麵那句話,紅著臉,小聲嘟囔:“大婚怎能不喝合巹酒?這樣不吉利的。”


    容珺無奈又寵溺的笑了下,始終打消作亂的念頭,將人帶到桌邊,端起一碗餃子,喂到她嘴邊。


    這生餃子是岑母特地吩咐雲嬈,一定要讓人準備的,自然知道寓意為何,卻還是故作不知,咬了一口後,裝傻道:“怎麽沒熟。”


    容珺也不拆穿她的明知故問,失笑道:“生不生?”


    她其實覺得這餃子莫名的甜,卻還是抿了抿唇,說:“生。”


    “大婚吃生餃子,寓意團圓,將來的生活定會安穩幸福,如此,公主可覺得夠吉利了?”


    她有些意外容珺居然會知道這些,甜滋滋的笑了起來,心中卻還惦記著合巹酒:“阿鈺說了,合巹酒那麽小杯,大婚這日隻喝一口沒有大礙的。”


    容珺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期待這場大婚,不是從賜婚才開始期待的,是從前世就開始,前世男人總哄著自己喊他夫君時,就開始偷摸摸的幻想著,幻想著自己有一日,能成為公子明正言順的正妻。


    哪怕明知那根本不可能,卻仍舊控製不住自己,在夜深人靜時做著永遠不可能實現的美夢。


    當時她覺得永遠也不可能發生的癡心妄想,如今終於實現,她不想錯過這杯等了兩世才等到的合巹酒。


    這杯合巹酒,對她意義非凡。


    容珺見她眼眶紅了起來,無奈又心疼將人抱進懷中,在桌邊落了座:“隻能喝一口,喝不完的,我幫你喝。”


    最後雲嬈就著被他抱在腿上姿勢,與他交臂飲下合巹酒,清酒入腹,才發現這酒淡得幾乎要沒味道。


    容珺亦是一怔,笑著問:“這合巹酒是誰人準備的?”


    雲嬈想了下:“公主府的新房布置,都是舅舅親自監工,東西也都是他親自吩咐的。”


    心忽然就暖了起來。


    恍惚之際,手中酒杯已被取下,兩人相視片刻,容珺驀地俯身,溫熱的呼吸落在她頸側。


    雲嬈怕癢,下意識往後縮了下,腰肢卻被緊緊扣住。


    脖頸間酥|嫩|的凝脂雪膚,泛起幾許不明的漂亮淺粉,美得令人怦然心動。


    懷中美人兒杏眸迷離,秋水盈盈,眼尾逐漸泛起好看至極的桃花意。


    桌上一眾物什不知何時被掃落,獨留一對龍鳳紅燭,火紅熠熠。


    他將她抱了起來,動作輕柔,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身上的氣息卻是極為霸道,充滿侵略,不容拒絕。


    雲嬈坐在桌案上時,還有些迷糊,氳著一層薄薄水霧的杏寫滿風情,盡是嫵媚。


    容珺捧起她的臉,再次垂首吻住她,呢喃低語,聲線微啞:“公主,臣能直呼您的閨名了嗎?”


    雲嬈呼吸紊亂,完全沒想到他在這時居然會問這個,心尖微|顫,柔聲道:“之前,不是就答應你了──”


    話未落,男人的唇又落了下來。


    充滿珍視意味,仿若她是世間珍寶。


    淺嚐輒止的一個吻,雲嬈很快又被鬆開來。


    她雙眼迷蒙的垂下眼睫,見到素日裏儒雅清雋,宛若謫仙玉人的男人單膝跪地,用著最虔誠與絕對臣服的姿態跪在自己麵前。


    雲嬈完全怔住。


    “嬈兒,謝謝你。”


    謝謝你願意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雲嬈朱唇微啟,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別、別這樣。”她突然慌亂。


    容珺沒有回答她。


    雲嬈倏地屏住呼吸,心跳飛快地跳了起來,心中湧起一喻難以言喻的震驚與感動,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眼前一片模糊和茫然的光線交織。


    貝齒緊扣紅唇,握在桌緣的指節用力到泛白。


    她聽見自己耳邊嗡嗡地響,心中仿佛有煙花不停爆炸。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終於再次落回男人溫暖的懷抱之中。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眉眼,拉過她的手:“累了?”


    容珺早就解開玉冠,一頭長發散落下來,與她的青絲錯落在一塊,幾許落在她的臉龐。


    雲嬈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淚盈於睫,長睫撲閃幾許。


    掌心溫熱,跳動的節奏陌生而又熟悉。


    她有些茫然的收緊手指。


    瞥見容珺那一道一道代表著功勳的傷疤,雲嬈心裏一疼,不由自主地湊近,柔軟的唇瓣不舍的撚過那道道疤痕,最後落在他好不容易終於養得漸有起色的傷疤上。


    眷戀不舍的,小口小口,溫柔輕啄著。


    半晌,來到喉結,再到他的薄唇。


    他口腔裏都是她香甜的氣息。


    容珺輕攬著她,眸色極深,略顯粗糲的指腹,來回在她臉頰上溫柔摩挲著。


    不說話,隻定定的看著她,眼底全是毫不掩飾的寵溺與溫柔,他一寸寸描摹她眉眼鼻唇的目光,仿佛在珍視屬於自己珍藏已久的寶貝那般。


    -


    到了下半夜,原本幽靜至極的夜空忽地下起滂沱大雨,雨淅瀝淅瀝的下著,打在盛開的海棠花上,綻出更加迷人的風采。


    雲笙忽然打起傘,默默的離去。


    “春梅姑娘,有事再喊我。”


    “啊?”春梅怔怔地看著雲笙的背影,耳根微紅,不明白他怎麽就走了。


    心裏卻開始胡思亂想:駙馬怎麽都沒叫水?可是裏頭動靜明顯不小,不應該不叫水才對啊?


    難道是因為駙馬沒有接受試婚宮女的指導,才會這麽久都還不得其門?但不可能啊,聽說容大將軍以前是有過通房的,不可能不懂才對。


    春梅的胡思亂想很快就在容珺終於響起的叫水中結束。


    外頭下著大雨,抬水可說勞師動眾,方媽媽和春梅兩人親自領著人自來收拾時,容珺已經套好長褲,披肩長發隨意地一攏,被他抱在懷中的美人兒的姣好身段,也全被薄被包得密不透風,隻露出一雙已經半闔的美眸及小巧鼻尖。


    方媽媽怔了下,看著他懷中香汗淋漓一臉疲憊的雲嬈,心想,公子對姑娘的獨占欲可真是越來越嚴重了。


    她知道容珺不喜歡別人看雲嬈,很快就收回目光,眼觀鼻、鼻觀心。


    春梅見到散落一地的杯酒食物,倒是怔了好半晌,有些不明白為什麽桌子及周圍地麵能亂成這樣。


    難不成公主和容將軍剛才吵架了?但好像沒聽到什麽爭執聲啊,怎麽會這麽亂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春梅看著桌上唯一幸存的龍鳳紅燭,百思不解,直到方媽媽意味不明的低咳幾聲,低聲道:“動作快。”才驀地回過神來,不再糾結。


    屋內很快就被收拾幹淨,之前的淩亂不堪仿佛不曾存在一般,離開前,春梅忍不住笑了笑,心想,容將軍果麵是個表裏不一的人,果真人不可貌相。


    兩人清洗完畢之後,容珺就直接將人抱榻上,一邊安靜地抱著她,一邊垂眸看著她入睡,眼中盡是濃鬱的溫柔。


    雲嬈膝蓋跪得有點疼入睡前,忍不住窩在他懷中,小聲抱怨:“膝蓋好疼。”


    容珺拍了拍她的背,低聲哄道:“等會兒就幫你上藥,腿可會疼?”


    雲嬈沒說話。


    容珺起初以為她害羞,沒再追問,直到聽見耳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才垂下眼睫。


    小姑娘已經累得閉上眼,沉沉跌入夢鄉。


    他又抱著人哄了一會兒,確定她熟睡,才將人鬆開,取來膏藥,仔細地在她膝蓋及大腿上藥。


    雲嬈肌膚比尋常人還要細膩,稍稍用力便會留痕,雖然看起來都不嚴重,依舊讓容珺眉頭直皺,心中懊悔。


    擦完藥之後,他來到火光微弱的紅燭麵前,拿著不知從哪裏翻出來的剪刀,麵色凝重地剪掉多餘的燭芯。


    紅燭很快又熠熠燃燒起來。


    他滿意地勾了勾唇,這才又輕手輕腳的回到榻上。


    他以前並不迷信,也不在乎吉不吉利,但雲嬈似乎特別在乎,也特別注重儀式,要是醒來看到紅燭滅了,肯定又要悶悶不樂。


    容珺小心翼翼地將溫香軟玉攬入懷中,時不時就回過頭,盯著紅燭。


    -


    雲嬈並知道容珺一夜未眠,就隻為了守著紅燭,使其徹夜長明。一睜眼便是容珺近在咫尺,似乎睡得極沉的睡顏。


    入眼所即是男人過分漂亮的輪廓,線條淩厲優美的下巴,挺直好看的鼻尖,再上去,是如烏羽般的長睫與緊閉的雙鳳眼。


    幹幹淨淨的一張俊臉,看起來還像十七、八歲的少年郎。


    雲嬈身上已經換上幹淨的衣裳,肯定又是他幫她穿上的。


    容珺從以前就不喜歡別人碰她,他霸道得很,就連丫鬟婆子也不許看她的身子。


    雲嬈瞬也不瞬的看著他,唇角不知不覺地勾了起來,稍稍地抬起頭,在他唇角碰了碰。


    她抿著唇,無聲的偷笑起來,完全沒注意到剛才男人眼睫極輕的動了下。


    等雲嬈注意到腰上的手扣得更緊時,男人帶著濃濃困意的嗓音已經從頭頂飄了下來。


    “嬈兒。”容珺睜開眼,低眸笑睨著她,“怎麽不再親一下?”


    雲嬈怔了怔,臉上全是偷親後被抓包的尷尬和羞澀:“你什麽時候醒的?”


    容珺怕她聽到自己沒睡會生氣,把頭低下來,碰了碰她的鼻尖,失笑道:“你醒來時。”


    他的呼吸一下一下的落在她的臉上,兩人分明不是第一次這麽親近,雲嬈卻莫名的被他看得臉紅了起來。


    他總有本事讓人害羞。


    雲嬈推開他,佯裝焦急道:“我、我去看看龍鳳燭火熄了沒。”


    俗有“左燭盡新郎先亡,右燭盡新娘先亡”,雲嬈見到燭火燒到近底,其中一燭就要熄滅,連忙拿起放在桌上的圓扇,用力扇了下。


    兩燭齊滅。


    雲嬈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


    容珺從後抱住她,聲音裏全是無可奈何的笑意:“嬈兒越來越迷信了。”


    雲嬈嗯了聲,撒嬌般地往後一靠,將自己全身重量都交給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也沒想過自己居然還能重活一世。”


    容珺抱著她,微微笑了起來,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說幾句話,雲嬈很快就紅著臉,氣呼呼的搖頭說:“腿早就不疼了!”


    他看著她,笑得很有深意:“真的嗎?”


    雲嬈臉更紅了,重重地捶了他一下。


    兩人又在屋內膩歪了好一會兒,雲嬈才終於想起之前一件事。


    “子玉哥哥,你老實告訴我,你這一世之所以變得這麽多,是因為,是因為前世我沒了之後,還發生了什麽事嗎?”


    她一直想問容珺這件事,隻是始終尋不到適當時機,如今兩人已是明正言順的夫妻,雲嬈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將這件事弄清楚才行。


    容珺唇邊笑意忽然凝住,慢慢淡了下來。


    雲嬈見他沉默不語,有些不開心地轉過身,猶帶桃花意的眼尾斜乜了他一下,故作生氣地嗔道:“難道大婚第一天,你就想不理我了?”


    “我怕嚇到你。”


    雲嬈聞言,一顆心立刻提了起來。


    果然還有她不知道的事。


    她記得,當初容珺曾跟她說,他一直以為她是投井自盡的,雲嬈思緒飛亂,不知道想到什麽,眼瞳驀然一縮。


    “是不是,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七皇子曾說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究竟為了我放棄了什麽,你到底,還瞞了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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