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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撞上熟悉的胸膛,鼻端縈繞著熟悉的氣息。ww.vm)竹煙小臉緊緊的貼合著,他的模樣,不似在宮中那般清傲,而是透著微微的疲態。


    即便是與他貼的如此近,她心中的紛亂卻是依然未有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心緒有些激動,她小手緊緊的捏上了男人的衣袖。


    一夜未眠,天還未亮,她便聽見護衛向連曦稟報,已有了他的下落。聽得這個消息的一瞬,她欣喜若狂,心髒激動的亂跳。


    隻是,他與那個女子在一起,並以夫妻相稱辶。


    在來的路上,她一直死死的壓抑著自己的心緒。這段時日,她曾想象過千百遍與他見麵的情景。


    她想衝到他麵前,親口質問他,是否已變心。


    可方才見到他的一瞬,心中設想過的千言萬語,卻是哽咽在喉澌。


    此刻,她心中隻有一個念想。


    他,平安便好。


    輕抬眼眸,那女子,正披散著發絲。站在不遠處的二樓,看著這裏發生的一切。


    一襲輕緩的力道,拉開了二人間的距離。右手撫上竹煙的肩頭,連澈低頭,淡淡的看了眼她。便徑直繞過,走向了連曦。


    竹煙立在原地,轉身看向了他。方才那一眼,她知道他在生氣。


    是因為自己私逃出宮嗎?


    眸光一轉,她看向了二樓的清淺。


    連澈行至連曦麵前站定,淡淡的看著眼前的人,似在等著他解釋。


    絲毫未回避對麵男人審視的目光,連曦開口道:“莫要責備她,一路上為了尋你,她吃了不少苦。”


    “待這裏的事情了結後,我會回去請罪的。”


    連澈微微頷首,“六哥,這一路上來,可有什麽發現?”


    不著痕跡的輕瞥了眼裏麵的竹煙,連曦微微一笑,隨即將目光轉向了他,“一路上,並未有特別的發現。隻是,似乎自番外來的商隊,較往年而言,增加了許多。”


    連澈眸光淺凝,“你也在這間客棧住下吧。”


    轉過身,他鳳眸微揚,看向了立於廂房門口的清淺。邁開步子,他朝樓上踏去,行至竹煙身旁時,他頓住腳步,淡淡道:“稍後與你一談。”


    立於廂房門口的清淺看著樓下幾個人,竹煙正望著她。而這女子身後不遠處的連曦,則是神色略顯複雜的凝著她。


    眸光轉回到竹煙身上,她眸光輕斂了幾分。那個溫婉如水的女子,此刻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滿眼皆是隱隱的哀怨之色。


    感受到溫熱的大掌撫上自己的肩頭,清淺將眸光移向了已回到自己身旁的連澈。


    眼前男人的鳳眸中,蘊了抹微微的薄慍,她剛想開口說什麽,連澈便率先開口道:“身子怎麽如此涼,若是出來,也應披一件外裳。你總是這般不長記性。”


    原本微微失神的清淺,教他憂心輕責的話語斥得回過了神。


    還未等她反應,便被連澈霸道的拉回了廂房。


    清淺教他摁坐在床榻上,而他則是依著她身旁緩緩坐了下來。


    “我已吩咐了小二等會替你送早膳,你自己呆一會。若是無聊,便多趟下休息,將身子養好才最重要。我有些事,去去便回。”


    連澈眸光凝向身旁女子,輕聲開口,隨即他起身,徑自朝門口踏去。


    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清淺心中不禁想,他應是去找竹煙了吧。


    *******


    在床榻上小憩了片刻後,天際已泛起了淺橘的朝陽之色。


    片刻後,便有小二送來了早膳。清淺洗漱一番用過早膳後,她一直在廂房內等著,可直到她將藥喝下,臨近晌午了,連澈也未歸來。


    徑自將衣衫和發髻整理了一番,她出了廂房。漫無目的地在客棧庭院內踱著步子,轉悠間,她竟是尋到了馬廄。


    看著木槽中的一堆草料,清淺閑來無趣,便抓起了一把,給馬兒喂食。


    不遠處,一抹身影緩緩向她走來,正是夏竹煙。


    較早前,她便看見了清淺,一直是挽著麵紗。


    而更早之前,當她看著連澈拉這女子回廂房時,她心中的紛亂尤甚。


    腦子一片空白,她不能且不敢隨意去揣測,隻是一想,她便會瘋狂。


    早早的,她便去到了廂房等待連澈,他之前說要與自己談一談,她已迫不及待。


    不消多時,他便來了。


    原本打算佯裝不理會他的模樣,但當連澈進來之時,她還是沒了脾氣,不由自主起身,她行至了他麵前。


    想開口說點什麽,可連澈卻徑直走入了廂房內,坐了下來。


    看著他的模樣,似乎還未完全消氣。緩緩行至他麵前,她在他身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燦兒,如何了?”連澈眉眼淡淡的開口。


    她微微一怔,抬眸望向了他。那時,她還不是他的妃。


    權臣當道,她與他,極難見上一麵。


    二人在一起相聚的時間甚短,他們總是靜靜的坐在一處,相互慰藉。


    那時,她在蘇府的日子,也並不好過。


    清淺時常挑她的刺。


    但她從未在他麵前,抱怨過一句。


    她曾問,若日後他們有了孩子,兒女分別叫什麽?


    他笑而不語,隻是淡淡道:“如今局勢緊張,還想不到那處。”


    她微微不悅,卻一時興起道:“若是兒子,便叫燦兒。若是女兒,便叫星月。因為,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裏。”


    他笑,說她自己明明都是個小孩子。


    她本就身子不大好,懷那個孩子到後期時甚為艱難,七月有餘,她的身子便已極虛,加之心中鬱結。


    她便提前生了,且是難產。


    盡管如此,她卻仍是拚著命,將那孩子生了下來。


    當乳娘將孩子抱至她身旁時,她看到那繈褓中的孩子,眉眼像極了連澈。


    他來看望她,瞧見那孩子後,他輕聲喚,“燦兒。”


    她知道,他從未忘記過,和她之間的承諾。


    “孩子現在病的很重,太醫說因我中了慢性之毒,在懷孕之時,無形中將毒渡給了孩子。太後娘娘一直在親自照料著孩子。”她輕垂了眼眸,淡淡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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