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偉相信瘦高個白人的誠意,而且他也能非常清楚的感知到此時此刻瘦高個白人的激動。


    這種情緒是做不得假的。


    一個人可以裝著很激動的樣子,但是這樣的激動一般是不會牽扯到心跳頻率的,就算是偽裝高手,心跳頻率和情緒的激動程度之間的契合,也有著一個相關的標準尺度。


    偽裝者可以偽裝出來心跳的加速,但對於心跳加速的幅度,卻並沒有一個很清晰的概念,偏巧不巧的,安天偉對此卻有著一個標準。


    所以,他可以斷定瘦高個白人此時此刻的激動之情完全是由心而發,不帶半點偽裝的。


    安天偉可以相信瘦高個白人,但他對於一個存續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古老家族,卻保有著一份警惕性。


    安天偉可不會因為天上掉下來一塊大餡餅砸著自己,就失掉了他應該保有的警惕性。


    “你代表的是整個柴可思德家族?”安天偉問。


    “我可以!”瘦高個白人立即回應道:“但此事,我需要向族長報告。最後由我們的族長在族中和您進行一場儀式,才完成了所有的程序。”


    “還有儀式?”


    “這是我們柴可思德家族一直以來的傳統。”


    安天偉想了想,伸手一托,將瘦高個白人的身體托正了。


    在沒有正式達成儀式之前,現在安天偉和柴可思德家族之間,還不存在任何的關係,最多安天偉隻和眼前的這個瘦高個白人,是朋友。


    至於柴可思德家族之中關於看見混沌青蓮就必須要追隨的所謂族訓,安天偉是不以為意的。


    也許這份族訓真的存在,但事實上一個存續千年以上的大家族,特別是像柴可思德家族這樣的隱世家族,族訓很重要,但又並不是那麽重要。


    如果一個不懂得變通的家族,是不可能存續千年之久的!而且很多的時候,一代一代的族人老去之後,都會成為先祖,先祖之間的訓導都有可能打架,到底依哪條?


    一個千年的大家族的興盛和衰敗,和這個家族的氣運有關,也和這個家族後繼有沒有人有關。


    在沒有見到柴可思德家族族長之前,所有的東西都存在著極大的不確定性。


    安天偉對瘦高個白人道:“我便靜候佳音。”


    瘦高個白人連聲應是。


    安天偉便沒有給瘦高個白人更多的機會挽留,直接出了這個小世界。


    安天偉相信,他和柴可思德家族之間,肯定會有一些交集,但這樣的交集到底是好是壞,則是且行且看吧。


    出了柴可思德家族的這個小世界,安天偉便又走向了那個東方老頭自建的防護大陣。


    東方人對於陣法有著特別深的研究,所以借勢借力借一切可借的東西,便成了陣勢的主攻方向。


    安天偉走到了這個防護大陣前時,和柴可思德家族的小世界一樣,防禦大陣上立即開出了一條通道。


    “進來吧。”老頭的聲音由大陣之內傳了出來。


    安天偉一笑,信步走了進去。


    與柴可思德家族的小世界不同,這兒可沒有柴可思德家族小世界裏的那幅美侖美奐的景色。甚至,安天偉在這個大陣裏,感覺到了一種掩飾不住的破敗。


    繞過了一片看上去長的很壯實的竹林,眼前豁然開朗,一座小茅草屋便出現於安天偉的麵前。


    茅草屋前,有一個磨盤,就是尋常農家用來磨米粉等食物的磨盤,上下兩塊圓形的石塊合在一起。上麵的石塊的一側,開一個洞,用來喂料。


    在石磨盤的邊上,是一個大水缸,大水缸裏盛著滿滿一水缸的水,清波蕩漾,清澈見底。


    大水缸的邊上,則是一個小馬紮,一個老頭正坐在馬紮上抽著旱煙。


    噴出了一口煙霧之後,老頭這才看向了正信步而來的安天偉。


    “你就是那幫小子的頭?”老頭將旱煙鍋裏麵的煙灰在鞋跟上敲了敲,便收起了旱煙杆,插在腰間。


    “嗯。”


    “坐。”老頭示意。


    安天偉順著老頭示意的方向看過去,請他坐的地方不是什麽椅子,而是一根長條形的青石。


    老頭的待客之道似乎有點特別。不過,安天偉也沒有介意的一p股便坐到了青條石上。


    才坐上去之後,安天偉的眉尖便微微一挑。


    “老前輩。”


    “別。我沒有你認為的那麽老!”


    “呃……”安天偉覺得這老頭似乎不怎麽好伺候。


    “說說吧,你沒事來找我這個老頭幹啥?”老頭絕口不提他曾經和張賓宇之間的約定。


    安天偉也不點破,隻是笑笑的看著老頭。


    在安天偉p股下麵的青條石,隔著一層衣服,安天偉也能感覺到青條石上傳來的清涼之意。


    安天偉挑眉的地方正在於此。


    現在他的身體強度已經達到了一個駭人的地步,一般情況下,如果想要讓他的皮膚感覺到涼,就算是北極圈的極寒之地都做不到。


    一根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青條石,竟然讓他有種清涼入體之感,不由的安天偉不驚奇。


    世界廣博,確實有著無數的能人異士。


    “老先生!”安天偉換了一個稱呼。


    這把老頭沒有吱聲,看來是默認了這個稱呼。


    “咳,老先生,這一方大陣,頗不簡單啊。”


    “哦?你也懂得陣法?”


    “略懂一些,和老先生自然不能同日而語,但應付一般的場麵,應該還行吧。”安天偉笑道。


    老頭翻了一下白眼,習慣性的將手往腰間的煙杆上一握,旱煙杆便被他拿了出來。


    老頭將銅煙嘴放到有些幹癟的嘴邊,吧嗒吧嗒的幹吸了幾口,又將煙鍋在鞋跟處磕了磕,盡管旱煙的煙鍋裏什麽也沒有。


    安天偉平靜的看著老頭做著這一切也不著急。雖然安天偉現在的時間很寶貴,但他似乎有足夠的耐心等待著老頭將這一切做完。


    “老先生,是不是要告訴我,習慣使然?”安天偉在老頭做完了這一切後,說了一句。


    老頭也不搭話,將旱煙再插到了腰間後,站起身,走到了石磨盤的邊上。


    “吃過辣椒糊沒?”老頭問。


    “辣椒糊?就是用辣椒磨出來的糊?”


    “嗯。看來你是吃過的。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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