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阮見安天偉已經理解了她想要表達的意思,並且臉色不怎麽好,便悄然的退了出去。<strong>棉花糖小說網..tw</strong>


    安天偉喝了一口小阮送上來的咖啡。


    不得不說小阮的心思還是十分細膩的,是幹辦公室工作的好料子。就衝她能投安天偉所好,並且在短短的數日之間,將泡咖啡的技藝大幅提高,就說明小阮的潛力無限。


    小阮的這個提醒來的很適時,對於在青陽縣無根無葉的安天偉而言,這樣的提醒不是太多,而是太少。


    但安天偉分明看得出來,小阮提這個醒,也是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並且剛出門的時候,尚有一幅心有忐忑之狀。


    這也難怪,如果換一個心思稍為大咧一點的人,也不會如此。但小阮不同,考慮的東西有點多,細節繁雜,所以才會什麽事情都會畏首畏尾。


    辦公室主任在任何一家單位都可說是領導的貼心人,給領導提醒原就是工作之中的應有之義。小阮的想法可能是怪安天偉不高興,並不是每一位領導都喜歡下屬在眼前秀智商的。


    安天偉朝著辦公室大門的方向瞥了瞥。


    小阮的想法多,是個優點,同時也是個缺點。就如每一位領導都有自己的施政的一套風格一樣,每一位辦公室主任也同樣都有著自己的風格。


    就讓她保持著自己的風格吧。安天偉想。


    撇開小阮的事,安天偉的思緒便回到了房有貴和胡明義聯手做局坑了他一回這件事情上來。


    安天偉很清楚和房有貴討價還價,讓這位青陽縣的一把手很不舒服。原本以為字都簽了,應該玩不出什麽花樣來,不曾想人的智慧總是無窮的。


    隻要敢想,總能創造出無數的困難。


    五百萬,既然房有貴已經簽了字,肯定會給,但會在劃撥上大做文章。胡明義的不接電話,就已經是一個明確的信號。


    而且,可預見的是,安天偉想要一次性將五百萬拿到手的想法,肯定是過於天真。以現在房有貴和胡明義的表現,這五百萬還不得跟擠牙膏似的,拚著命的拚大概才能擠點出來。


    照此情形下去,等那五百萬到賬,黃花菜都涼了,更就別說指著這五百萬幹什麽事情了。


    地方上一拖二拉的辦事風格,安天偉早就深有體會,現在隻不過再次重溫了一遍罷了。


    現在,比拿到五百萬更重要的是,房有貴和胡明義這麽做的目的什麽。


    “看來還得去會會我們敬愛的房書記了。”安天偉諷刺的一笑。


    似乎感覺到了安天偉的思緒,躺在病床上正在聽胡明義匯報的房有貴,打了一個噴嚏。


    “房書記,你的身體要緊,要不我明天再來吧。”胡明義連忙站起來道。


    房有貴擺擺手道:“無礙。”


    見房有貴隻是打了個噴嚏,精神狀態確實不錯,胡明義這才安心的坐了下來。


    “明義啊。安天偉這個人我有些了解,年輕能幹也肯幹,但就是這個脾氣和工作方法失之於粗暴。這次呢也不能將他逼的太急,逼急了我們的安書記會咬人的。”


    “房書記的意思是……”


    “今天已經給了他一個教訓。明天等他再來找我或者找你的時候,先給他劃一百萬過去。至於後麵的四百萬,你看著分期分批的劃過去。這個度怎麽掌握,你自己看著辦。這件事就這麽定了,就不用再往我這裏跑,免得一不小心和安天偉撞上。”


    胡明義的眼珠轉了轉,笑著點了點頭。他很佩服房有貴這份未雨綢繆。


    依安天偉的性子,明天肯定還會再來要錢。這件事這麽安排,既不會將安天偉逼的太急,但也不會讓安天偉太好過。


    總得讓你知道知道這是誰的地盤,不要以為在掃鬼行動組幹的風生水起了,在青陽縣也會一摸不擋手。


    兩人合計完了以後,這件事便等於劃上了句號。


    第二天,房有貴等了安天偉一天,連辰剛都連帶著哪兒也沒有去,就在縣醫院裏呆了一天,以防不時之需。胡明義同樣也等了一天,但安天偉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房有貴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也沒想其他,吩咐胡明義和辰剛繼續等。


    第三天,同樣沒有見到安天偉;第四天,安天偉還沒有來,這下房有貴就有點坐不住了。


    “這小子在搞什麽名堂?”房有貴邊自語著,邊打了幾通電話。


    這幾通電話的通話內容都是詢問安天偉四天裏到底在幹什麽,隻到得到確切的回答說安天偉這幾天一直正常上班,哪兒也沒有去,讓房有貴更加的雲裏霧裏的摸不著頭腦了。


    “難道五百萬不要了?”這個念頭一起,房有貴便果斷的將這個念頭拋掉了。


    他通過自己的渠道打聽過,安天偉絕不會是這麽好說話的人。這小子認定的事,還真就是一頭牛兩根角的往前硬頂。讓胡明義先劃一百萬,也是怕被這兩根硬角傷著的緣故。


    現在安天偉突然變的這麽平靜,反而讓房有貴有點空落落的心裏不踏實了。連帶著胡明義也覺得不安心了。


    畢竟安天偉掃鬼行動組組長這個位子還在坐著,別是這個新任的政法委書記,要是借掃鬼行動組來青陽縣搞個大掃除,就真的頭疼了。


    當房有貴和胡明義各自惴惴不安,正準備有所動作時,安天偉出現了,並且還帶了一個人來。


    和安天偉一起進一號病房的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先生,清瘦,帶著一幅眼鏡,精神抖擻,手裏提著一隻發亮的黑包。黑包上還有些字,不知道是否是年代久遠,字跡已經模糊。老先生是很典型的老一輩知識分子的形象。


    老先生跟在安天偉的身後進了病床一聲不吭,進房之後不斷的打量著房有貴,看的房有貴心裏直發毛。


    “咳,安書記,這位是?”


    “哦。我一位朋友。”安天偉直接糊弄了過去,也沒給介紹。


    房有貴心下雖有點狐疑,但卻不好再問。


    “房書記,我就直說了。我今天來找你,是為著那五百萬來的。你的字已經簽了,但胡明義胡大局長那兒見不著人,這錢也遲遲的落實不下來。房書記,這件事你看是不要應該解決一下?”


    安天偉當著一個生人的麵就這麽直來直去,在房有貴聽來,就有點刺耳了。不管青陽縣如何落泊,麵子總是要的。


    這樣的做法,無異於在外人的麵前自揭家醜,讓房有貴這個青陽縣的一把手下不來台。而且,看這位老先生的樣子,也不像個普通人,房有貴就不得不懷疑安天偉這麽做的動機了。


    房有貴的眉頭皺了起來。


    “怎麽會有這樣的事呢?”房有貴表示很氣憤:“我一直都在不斷的強調,縣裏的各部門要強化服務意識,提高工作效率。不要臉難看、事難辦。這個胡明義,回頭等我的身體好一些,能出去了,我一定要找他好好談一談。“


    拖字決!而且這個拖字決玩的還相當高明,實際結果完全相同,該拖的事情依舊拖著。


    “房書記的身體,現在怎麽樣了?”安天偉話鋒一轉。


    “唉,還是老樣子。現在都成了藥罐子,我這嘴巴都泛著苦味了。”


    “不見好?”安天偉似乎非常關心起了房有貴的身體。


    “是啊。我這個病,就得靠養。現在我都有家不能回,把醫院當家了。”房有貴苦起了臉,但眼神卻閃爍不定。


    安天偉的表現有點反常!這是房有貴的第一直覺。


    放著五百萬的事情不提,反倒關心起自己的身體,這小子難道真的這麽好心?不可能!


    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房有貴的眼神偷偷的瞄了一眼跟在安天偉身後的那位老先生。


    “可是,我聽說,房書記,您的病現在已經可以出院了。”安天偉似笑非笑。


    房有貴的麵皮一緊,心裏一震。他這個病確實靠養這沒錯,但並不是非得在醫院養著不可。所謂的天天吃藥,吃的是降血壓藥。


    要是按照正常程序,他早就可以出院。長住一號病房,是因為現在臨川市風波尚沒有過去,躲風頭比治病的成分更大。


    但房有貴也不愧為幾十年的老書記,雖然心裏震驚,但表麵上卻看不出來。


    “安書記,你這個話什麽意思?”房有貴怒火隱隱。


    安天偉聳了聳肩道:“我隻是說個實情。”


    見安天偉如此淡定從容,房有貴突然有了種不怎麽好的預感。於是,他立即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不大會兒,縣醫院的第一把刀辰剛便怒氣衝衝的進了病房。


    “你們怎麽回事?不知道病人是需要靜養的?不知道病人的情緒不能激動?滾,滾出去!”


    安天偉和老先生站著未動,兩人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辰剛。


    不知為何,辰剛被這兩人的眼光看的有點發虛發毛。


    “你們倆沒有聽見我說的話嗎?我不管你們倆是誰,有多重要的事!在我這兒,天大的事都沒有病人的健康來的重要!你們倆再不滾,我喊保安了。”辰剛裝著暴怒的樣子,指著敞開的病房門道。


    “辰主任是吧?”安天偉身後的老先生推了架在鼻梁上的那幅很精巧的眼鏡,


    “不要跟我套近乎!”辰剛怒目而視。


    “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康夫。初次見麵。”康夫很禮貌的朝辰剛伸出了手。


    辰剛正欲再次發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臉色刷的一下子變的蒼白。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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