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看到這裏的大家都明白這是哪位了。


    “織田作——”


    我僅僅是為了保持麵部的僵硬表情就用盡了全身力氣,更別提還好不容易把原本要說完的“織田作之助”給咽回去了一半。


    但剛剛停下聲音我就反應了過來。


    雖然我們觀眾跟著太宰治“織田作”、“織田作”地瞎叫,可是對於文豪野犬劇情裏的角色來說,這個名字可是太宰治對他的甜甜白月光的獨特情趣稱呼(?),我怎麽會知道的啦!


    於是我就硬是在停頓了一秒後,麵不改色地在這尷尬的氣氛裏給織田作的名字實行了縫合手術:“——之助。”


    向來穩如老狗,即使太宰治趴在麵前撒嬌也風雨不動安如山的織田作,在看到我的時候居然起了情緒上的波瀾,以至於我甚至能看到他的瞳孔都微微顫抖起來。


    “原來傳言是真的嗎……”


    織田作看著我,喃喃地說:“櫻庭老師兄妹其實是一個人的說法……”


    被大大小小的一群人這麽目光灼灼地盯著,即使是臉皮巨厚如我也受不了了,更別提這些孩子和織田作連續放下的炸彈!


    如果現在讓我吟誦一句能夠恰如其分形容心情的俳句,那大概是:心尖上/升騰起了/一朵/蘑菇雲。


    什麽萬元鈔票?


    還有什麽兄妹其實是一個人的傳聞?


    我的大腦當場過載,發出了顯卡被燒壞的糊味兒:“那個,有穀歌嗎?請問能不能讓我搜一下我的百科?”


    ——


    很難說織田作是聽到我知道穀歌更震驚,還是知道我真的可以變男變女更震驚。


    在我表達了我就是櫻庭步夢的妹妹以後,他對我沒有一絲懷疑,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還解除了密碼遞給我。


    我,一個職業玩手機十級用戶,雖然從來沒用過索尼,但是還是輕而易舉地找到了日本手機瀏覽器app並且點了進去,熟練地打上穀歌的網址,在輸入框裏打上了我“哥哥”的名字:櫻庭步夢。


    然後我就看到了一坨坨的馬賽克,遮住了關鍵的部分,就好像fgo的英靈羈絆不夠不給看個人傳記一樣,我隻能看到最淺顯的幾段內容,比如這樣子的:↓


    「櫻庭步夢(1900年1月1日-馬賽克年月日),出生家庭不詳,曾居於京都、東京。日本近代著名作家、馬賽克、馬賽克,日本著名馬賽克的創辦者之一。對中日文化均有很高的造詣,尤其喜愛中國文化,同時也是喚醒日本女性獨立意識覺醒的領頭人之一。


    代表作:《桃花》、《蝴蝶》、《馬賽克》、《馬賽克》……


    xxxx年x月x日,日本財務相久川馬賽克召開記者發布會,宣布將其頭像印在日本10000元的紙幣上。


    ……」


    我:“……”


    但是這都不是最讓我驚恐的。


    怎麽說呢,就好比要是太宰老師詐屍,重生到現代掏出手機上網,他可能會很驚訝地發現自己不隻有一個詞條,而且那個“別的”詞條甚至還在他本人的詞條之上。


    太宰老師疑惑地點開這個標注著「漫畫《文豪野犬》裏的主要角色」,然後……


    要是順著連接本詞條的太芥、太中、中太、織太、all宰等tag.點進去,他甚至會發現……


    其實這都還不是最慘的。


    至少他沒有慘遭日本漫畫大觸們的娘化迫害。


    更為準確一點說,我現在的心情大概類似於型月著名被強製性轉對象,比如阿爾托莉雅、衝田總司、織田信長、尼祿等等角色。


    織田作和那群孩子就看著我拿著手機,搜索了自己打滿了命運的馬賽克詞條,然後又點擊了附帶的漫畫詞條,輕小說詞條、凹3連接、cp連接、本子連接、推特連接、p站鏈接……


    根據網友們的論壇蓋樓顯示,他們已經堅定不移站我就是一個女裝大佬的事情了。而且我似乎因為長得好看,還有一個官方推特賬號和話題,裏麵匯集了我的顏粉、書粉和漫畫形象。


    “您……沒事吧?”織田作遲疑地問道。


    他見我久久不說話,隻是埋頭點手機,生怕我已經被這群可怕而又凶殘的現代人給氣到昏過去,趕緊探探我的口風。


    我打開了一個油管解說我生平的事情,在一堆被馬賽克的白噪聲裏,我聽到了一句「……由於櫻庭老師馬賽克,所以當後來他的朋友來整理他的遺物的時候,發現了很多馬賽克的東西……馬賽克……而且後世比對了櫻庭兄妹的手稿,他們的字跡其實是一模一樣的……」


    破案了,都是因為我穿馬甲太隨意的鍋!


    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媒體打工人也太可怕了,這是要連人底褲顏色都研究出來嗎……


    還有那個日本財務相是誰!他的姓氏又是怎麽回事!


    我懶得自己查,反正搜了也是從馬賽克裏摳字,怪累的。我選擇直接問織田作:“你知道久川悠希嗎?”


    織田作愣了一下,“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久川集團。”甚至可以說專業非常對口,他簡直懂得不能再懂了。


    “久川集團?很有名?”我問。


    織田作言簡意賅:“從昭和開始,直到現在都是日本第一大軍火商集團,在商政界都多有涉及。”


    我的眼睛都要冒出綠光了:“那、那昭和是從幾幾年開始的?”


    “1926年。”織田作似乎是很不理解我為什麽這麽激動:“這有什麽特別意義嗎?”


    我一聽,就如遭雷擊般地癱坐到地上。


    “當然了嗚嗚嗚……你不會明白我心裏的悲痛的……”


    我欲哭無淚,崩潰地把臉埋到了膝蓋裏。


    我這是做了多大孽才能在一見麵就跟人家闊佬結仇啊!


    早知道我就多舔久川悠希那家夥一點了啊!


    這人之前表現的讓我還以為他家因為父母去世而風雨飄搖……結果就這?就這?!


    我拿著手機,又打臉地穀歌了一下久川集團。雖然未來的內容很多都打了馬賽克,但是從過去的曆史能看得出來,久川家巨富無比,女眷嫁了一堆內閣高官,什麽首相也遍地開花,就算全家去世對他家股價也不會有多大影響。


    他的困難大概是隻是自己上手的話,還有一段時間的磨合期……


    我:“……”


    別問了,問就是就是悲痛。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不過我們好歹也算認識了,我下次見麵可以多舔他一點,反正我一直相信,舔到最後應有盡有!


    ——


    看到我放下了手機,織田作收養的孩子們這才試探地問道:“請問您真的是櫻庭步夢老師嗎?是被印在萬元大鈔上麵的那位著名作家嗎?”


    我無精打采地戳著桌上的711塑料包裝紙,“那是我哥哥,而且目前我們還隻是普普通通的透明小作家啦,著名什麽的,和我們沒什麽關係……”


    “但是我們要背你哥哥寫的課文啊!”幸介一臉痛苦:“又臭又長,熟讀並背誦全文,你哥哥為什麽要寫這麽長?”


    “他都是為了混稿費啊,按字數算錢的。”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錯失和闊佬打好關係機會的痛苦,說的話全部都是不經過大腦的真心話。


    “那你和你哥哥真的是同一個人嗎?”咲樂細聲細氣地問道。


    咲樂哭過以後,也反應過來剛剛的行為非常不禮貌了。雖然她要承擔另外四個小屁孩的家政課作業,但她也是要追電視劇的!


    就像很多人小時候也能看《情深深雨蒙蒙》、《還珠格格》等狗血言情劇一樣,我“妹妹”的小說也被反複翻拍,投放到電視機裏,而咲樂很不幸的就是其動漫版的忠實觀眾。


    “也不能算是。”


    在說這段話之前,我早就想好托詞了,這裏我要重點實名感謝一下意大利屑老板迪亞波羅,這本書配角欄和我老板共用一個格子的人,他的人格切換可換外貌的設定給了我很大的靈感。


    “應該說,我和哥哥,是雙重人格的外在顯現。”


    說著,我就借用了他們家的果盤,像川劇變臉一樣在我臉前一晃而過。


    當然,其實用羅馬鬥獸場的柱子可能會更好。


    我站了起來,身形一下子較之之前,一下子拔高了十幾公分,


    我扯扯穿在身上顯得略小,但是並沒有什麽違和感的和風洋裙:“就是這樣。”


    “剛才那位小姐,是在下的妹妹夢子。”


    我演戲演全套,幹脆連口癖都換了,語帶敬語,以防被他們看穿,動作也要比之前優雅許多,不是隨便就是一個葛優癱的萌妹。


    我不等他們消化“雙重人格居然可以變臉”的情報,下一秒又開始手搓炸藥包:“其實關於文豪的事,在下有些疑惑,不知道是否能獲得解答。”


    本著欺負文野世界觀裏的文豪都去當武鬥派選手了,我肆無忌憚無視了時間線,準備報菜名:“就在下來看,在下在一眾文豪中,其實也不是佼佼者,但是為什麽在下的地位可以被抬的那麽高,甚至達到了能夠被印在萬元鈔票上的地步?”


    “就在下所處的時代,也是有許多優秀的作者百花爭鳴的,許多前輩都比在下優秀百倍,在下不覺得自己就能這麽輕易地獲得這麽重要的資格。”


    “比如說,福澤諭吉,森鷗外、夏目漱石、芥川龍之介、尾崎紅葉、國木田獨步、樋口一葉、江戶川亂步、中原中也……”


    在織田作震驚的眼神裏,我逐漸放慢了說話的速度,就像是故意說給他聽一樣:“……阪口安吾、太宰治,還有織田……”


    “……作之助。”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唇角壞心眼地微微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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