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陸輕璧和沈渠請了一天假,坐動車回s市。


    以前總是一邊抓緊學習,一邊到處飛完成番外任務,這是他們第一次有閑心看路上的風景。


    動車駛過高架,穿過隧道,兩側風光萬頃,陸輕璧扣著沈渠的十指,閑適地看著窗外。


    “高考結束,我們一起去旅行吧。”


    小說裏的陸總裁太忙了,到處飛,卻沒有帶上沈渠。唯一一次出去旅遊是度蜜月。


    沈渠:“你想去哪?”


    陸輕璧:“去海島開帆船,去北極看極光……”


    沈渠警覺:“你不會還想著一夜十二次吧?”


    陸輕璧笑著靠在沈渠肩上:“那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證明?”


    沈渠:“不能,你證明不了。”


    陸輕璧頓時不服:“怎麽不能?”


    沈渠:“因為高考之後,北極是極晝啊。一夜十二次,我怕你脫褲子都來不及。”


    陸輕璧“哼”了一聲,“日複一日更好了。”


    沈渠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沒搭話,心情卻是很好。


    回到學校正好是中午十二點,到了飯點,兩人都有點餓。


    陸輕璧:“你不讓劉嬸兒做午飯,那我們中午去哪裏吃?”


    沈渠:“去楚芫那兒,給你補補身子。”


    楚芫已經連續發了三條信息問他到哪了。


    沈渠到的時候,楚芫正好將四菜一湯從保溫櫃裏端出來擺上,山珍海味,不是從山裏收來的,就是托朋友買正宗的。


    沈渠著實有些餓了,坐在桌邊問楚芫:“需要等霍詡嗎?”


    楚芫擦了擦手,坐在另一側,端起碗:“等他幹嘛,你努力吃,別浪費。”


    沈渠和陸輕璧便不再客氣,一邊吃一邊誇楚芫廚藝真好。


    楚芫笑著應了,然後掏出手機,拍了一張吃飯的照片,編輯信息發送。


    【菜做太多了,吃不完。差個人掃底。】


    不一會兒,霍詡回複:“我有這個榮幸嗎?”


    楚芫:“隨便。”


    沈渠看著楚芫發短信,還是問了一句:“確定我們吃完了給霍詡吃剩下的?”


    楚芫挑了挑眉:“你們吃,別顧忌,鍋裏還有。”


    沈渠聽出來“鍋裏還有”應該是指還有一份完整的。他和陸輕璧吃完就回家裏休息了,給兩人留出空間。


    霍詡從山裏回去之後,就立刻在s市買了寫字樓,親自過來開展新業務,一看就是打算安家立命。


    破鏡終究割傷了人,在他能做到的所有補償結束之前,霍詡不敢請求複合,他還沒有取得楚芫父母的原諒,便永遠配不上楚芫。


    不過他這個念頭很快被陸輕璧打醒。


    陸輕璧吃完楚芫的飯,立刻就給霍詡發了條信息:“不想楚芫天天做兩頓大餐,拐彎抹角給你補身子,就別搞什麽紳士,有時候咱們臉皮厚一點,老婆就輕鬆一點。”


    沈渠:“你又在教霍詡什麽歪理。”


    “我在教他……”陸輕璧不懷好意地在沈渠下唇啃了一口,“當你看出老婆想接吻的時候,一定要主動,不要等他開口。”


    沈渠捂著嘴唇:“他跟你學就完蛋了。”


    你兩一起等到高考後吧。


    ……


    時間飛逝而過,隨著高考來臨,陸輕璧和沈渠全情投入複習。


    特別是陸輕璧,自從知道沈渠是為了他,抱著遺忘高中知識的決心進入小說世界,他就再也幹不出任何打擾沈渠學習的事了。


    沈渠是省狀元的苗子,必須好好嗬護。風吹草動都被陸輕璧扼殺在搖籃之中,不讓沈渠分心。


    學習遇到問題,陸輕璧也是選擇請教名師,拒絕沈渠幫他。


    在陸輕璧、韓清、教導主任、以及一幹人等的護航下,沈渠在高三下學期,第一次月考時,回到了車禍前的水平。


    “713!”陸輕璧興奮地向學校申請,在操場給沈渠放了一排二腳踢。


    於此同時,陸輕璧也沒落下,從450開始,一次月考進步五十分,恢複記憶之後,如虎添翼,成績直接躥上了650的台階。


    韓清本來都覺得陸輕璧退步太狠,可能高考前來不及了,沒想到他進步神速,差點找他談話,問他退步是不是裝的。


    省考如約而至,第一次全省排名,沈渠717,排名第三。


    陸輕璧660,排名在幾百開外。


    沈渠看著陸輕璧的表情,笑了:“你這表情,我會以為自己還在小說裏。”


    “省狀元不過是虛名,往年前幾名沒有選擇數學係的。我就是考第十五,進數學係也沒問題。”


    “即使沒有穿書,我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在高考發揮到極致。”


    道理陸輕璧都懂,就是覺得沈教授天下第一。


    怕自己變相帶給沈渠壓力,陸輕璧否認道:“我在為我自己擔憂呢,怕我考不上。”


    嘴上這麽說著,陸輕璧內心自信得一批,畢竟他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在這之後,沈渠的成績穩定在七百多,陸輕璧坐火箭似的往上躥,老婆在七百大關等著他,陸輕璧動力十足。


    660、 670、678、689、695。


    最後一次模擬考,學校沒有公布成績,不給學生壓力。


    高考前一天,沈渠手裏拿了兩張狀元符,塞了一個在陸輕璧枕頭下:“我媽和你媽一起去求的,讓我分你一個。”


    陸輕璧:“謝謝咱媽。”


    他們都不信這個,少年的自信來源於堆積成山的草稿紙,來自於刻苦刷題的日日夜夜,但不妨礙他們接受家長的好意。


    兩天的高考像往常的每一個日子一樣普通,同樣接到卷子,寫下姓名,同樣鈴響交卷。


    不同的是校門口翹首以盼的家長,巡邏戒嚴的交警。


    解放的鈴聲響起時,高三學子們一湧而出。


    在考生們“數學題太變態了”、“理綜又沒做完”、“英語聽力走神了”的抱怨中,陸輕璧在樓下等到拎著文具出來的沈渠。


    盛夏陽光下,額頭微微有些汗意。


    陸輕璧笑容燦爛:“老婆,我們打個賭好不好?”


    沈渠看了他一眼:“數學第一道概率題你用了多久?”


    陸輕璧一噎:“我們不賭概率。”


    沈渠:“我不跟你打賭。”


    陸輕璧追上去:“那獎勵行不行?我要是能上七百,你讓我翻身做主一天。”


    沈渠:“……”


    陸輕璧能做什麽主,不過就是想哄著沈教授上床。


    沈渠沒回答,快步出了校門。


    陸輕璧摸了摸下巴,覺得沈渠這算是默認了。


    校門口,段悅趙衝融霍美合陸建華,首次聚在一起,等兩個孩子出來,一起前往訂好的酒店吃飯。


    兩家人正式見麵,也沒談陸輕璧和沈渠的事,心照不宣,兩孩子都很優秀,已經不需要他們額外囑咐什麽了。


    這一頓家庭聚餐,所有人都很高興。陸建華和趙衝融喝了兩杯白酒,頗有話聊。


    段悅一開始見到霍美合,心底還存有一絲尷尬,但是作為沈渠的母親,她當然不能表現出弱勢,麵上一絲不亂。


    霍美合自然不會給她難堪,隻是稍微炫耀了一下她跟沈渠認識地更早。


    段悅羨慕得連喝了兩杯紅酒。


    散場時,關於跟誰離開這個問題,出現了一點點小分歧。


    沈渠安撫了一下躁動的陸輕璧,果斷跟趙衝融回家了。


    趙衝融和段悅的婚內財產最終的處置方式是在s市買了一套房,掛在沈渠名下。


    四室一廳,首付段悅出得多,趙衝融還貸。


    沈渠不願意趙衝融貸款為他買房,趙衝融卻說這是他應盡的責任,推卸不掉。


    他們這組成有些別扭的家庭,在s市有了一個穩穩的落腳處。


    晚上,沈渠躺在被窩裏,收到陸輕璧的晚安短信。


    陸輕璧:“我用投資賺的錢,在s大附近買了一套房,以後咱兩上學就住那,要不要明天去看看,添置東西?”


    沈渠臉頰浮上燥熱:“好。”


    三個月後才住的房子,用得著馬上去添置東西?


    有些事情不能避免,沈渠就算再心有餘悸,也得忍著讓陸輕璧嚐試。


    總歸、總歸現在有的是時間修養。


    沈渠退出聊天界麵,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地下單了退燒藥,消炎藥,明早送達。


    ……


    另一頭,陸輕璧看著沈渠的回複眼睛一亮。


    他在寒假拿到了駕照,便自己開車去買一些必須品。


    買回來之後,又像個愣頭青一樣逐字逐句地查看說明書,萬一小說跟現實有點偏差呢?


    陸輕璧狼血沸騰,激動地睡不著,激動過度了又有點憂愁。


    怎麽說呢,有句詩說,曾經滄海難為水。


    唧唧短了是多麽殘酷的事實!


    重逢以來,兩人都很克製,親過了許多次,卻不曾裸誠相見。陸輕璧把自己的那啥藏得很好。


    沈渠雖然嫌棄他瞎幾把長,但對他的最後印象還是23厘米,萬一明天猛地一瞧,發現他唧唧的短了那麽一大截,失望了怎麽辦?


    事關尊嚴,陸輕璧愁得輾轉反側,百度了一堆相關問題,隻得到了壯陽藥廣告。


    最後,他意外摸進一個宅男論壇,發現這裏都是男性,很適合谘詢。


    陸輕璧隨手注冊了賬號,發帖。


    【大半年沒有性生活,遇到了一個難以啟齒的問題,那裏……短了……我怕老婆失望,萬一他露出那種目光,我可能……!明天就要見麵了,怎麽克服這個心理問題?】預想中的嘲笑沒有到來,陸輕璧很快收獲了一批真情實感的同情。


    1l:兄弟,節哀,相信醫學。


    2l:emmm,關燈。


    3l:我也……現在天天窩在公司加班,就怕老婆的目光。


    7l:我曾經有和樓主一樣的煩惱,後來在醫生的推薦下,我服用了牌壯藥,三個療程後,我現在有三個兒子了,有興趣私信我了解更多。


    9l:樓上的那個藥一次能堅持多久?半個小時可以嗎?


    接下來幾十樓的追問求醫,直到有人說這一看就是騙子,專注主樓啊!


    75l:……


    陸輕璧看著有點不對,他不是陽痿啊!他急忙回複澄清。


    78l:我就沒有這個煩惱哈哈哈哈,11cm傲視群雄。


    79l:羨慕樓上。


    80l:羨慕+10088,老天能不能再賜我三厘米湊整啊!


    又是一排羨慕的。


    ……


    99l:樓主的病情看起來有點複雜,能詳細說說嗎?以前多少現在多少,看看問題大不大。


    陸輕璧立即回複:23,19。


    102l:太慘了,19毫米,我都同情了。


    樓主:厘米…


    104l:神經病,兄弟們快跑,是釣魚帖!


    105l:勸樓上哥們的快刪掉回複,不然明天你的回複會被截圖搬到各大女性論壇嘲笑xdz。


    106l:舉報了。


    一分鍾後,陸輕璧收到版主的信息——封號處理!


    陸輕璧:“……”


    神經病!


    陸輕璧氣得找到這個論壇企業的總公司的老板,舉報了這個濫用職權的版主。


    ……


    翌日。


    陸輕璧早就拋掉昨天的不愉快,意氣風發地開著勞斯萊斯,停在沈渠樓下等他。


    沈渠背著包,爆紅著臉坐在副駕駛,眼神都不敢跟陸輕璧交匯。


    陸輕璧心情直上雲霄,一腳油門到了新房樓下。


    “幫我拿下手機,我去搬東西。”陸輕璧甩上車門,從後備箱搬出一箱子食品和生活用品。


    沈渠悶頭跟在他後麵,看著陸輕璧把東西一樣一樣放進冰箱,餘光掃到了另一袋東西。


    做了一晚上的心理準備,臨陣泄氣了一半,沈渠緊張地想尋求搜索的幫助,比如最不容易受傷的姿勢什麽的。


    之前拉不下臉,現在顧不得了,臨時抱佛腳。


    他打開瀏覽器,才想起這手機是陸輕璧的,但是這爭分奪秒的時刻,誰的手機不重要。


    沈渠打著字,臉頰愈來愈紅,直到他在看見陸輕璧昨晚沒退出的帖子。


    “……”


    陸輕璧走過來,也有些情怯:“老婆,我們——”


    沈渠把手機翻給他看,快被氣壞了。


    陸輕璧究竟有沒有反省到啊!都被封號了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看看現實吧,別卷了!


    沈渠不太樂觀。


    陸輕璧:“你聽我解釋!”


    沈渠把手機扔給他,毫不愧疚地反悔:“今天不幹了。”


    “老婆!我……”陸輕璧接過手機,晴天霹靂。


    老婆又又又被卷跑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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