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斜,濃重地潑灑在廚房寬敞的流理台上,照亮男人精壯脊背上滾動的汗水。一雙雪白纖細的腳勾在男人緊實的公狗腰上,腳踝上係一隻紅繩墜的鈴鐺,細細地響,玲瓏的腳趾緊張地攥緊又鬆開。


    灶台上的砂鍋蓋子被頂得噗噗響,散發出濃白色蒸汽和甜膩膩的香,粥水溢出來淌在灶台上,無人理會。顧笙笙在這迷亂快感裏分出一絲心,伸手努力夠著,想要關掉火。


    沈妄會錯了意,握住她的小手十指交扣,被汗水濡濕的掌心緊貼摩擦。


    顧笙笙氣得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小尖牙狠狠咬緊結實肌肉。


    不知哪裏刺激了沈妄,他喉嚨裏發出粗嘎的聲響,猛地扣緊了顧笙笙的腰肢。顧笙笙嗚咽著,腳踝上的鈴鐺顫動不休。


    ……


    顧笙笙如願以償,被從裏到外標記得徹徹底底,卻垮著張小臉。她再也不自討苦吃了!


    沈妄用襯衫裹住她,親一口潮紅臉頰,誇她越來越勇敢了。


    顧笙笙奄奄一息抬起眼:“你這是誇人的話嗎?”


    沈妄虛心請教:“該誇什麽?”


    顧笙笙杏眸如水,一抬下巴:“誇我是個迷人的小妖精。”


    沈妄唇動了半天也沒說出口,選擇打橫抱起顧笙笙大步出門,上樓去洗澡。


    翻著肚皮倒在門口的饅頭小狗跳起來:“汪!”


    顧笙笙“呀”了一聲,忙把小臉藏進沈妄胸前。


    沈妄胸膛震動:“沒有人,別怕。”


    顧笙笙頓了頓,明知沒有傭人敢偷看,還是警惕地左右環顧一圈,才慢慢將滾燙小臉抬起來。她扁嘴:“都怪你。你就不能挑一挑地點嗎?非要在廚房……”


    沈妄眼神一暗。顧笙笙對廚房很有敬畏之心,因此格外地緊張,連叫聲都像貓兒般壓得低低的。


    不能再往下想了。沈妄將顧笙笙往上墊了掂,大步向樓上走去:“下回挑個好地方,樓梯上怎麽樣?”


    “沈妄你要點臉!”


    兩人一邊打情罵俏一邊上了樓。饅頭小狗屁顛屁顛地追在兩人背後,可它狗小腿短,吭哧吭哧爬了半天才爬上樓。結果房門眼睜睜在它麵前關上了。


    聽見外頭嚶嚶汪汪的叫聲,顧笙笙道:“饅頭在叫呢。”


    沈妄郎心如鐵,扛起顧笙笙進了浴室。


    偌大浴缸終於發揮了它真正的用途。


    天氣尚熱,顧笙笙不願意跟沈妄一塊兒泡澡,沈妄硬是厚著臉皮擠進去了。


    沈妄從前也跟顧笙笙一起泡過澡,可那時他眼瞎腿瘸,隻能聞著顧笙笙身上似有若無的香氣,在黑暗中平添煎熬,哪裏及得上此時的風光。


    顧笙笙懶洋洋靠在浴缸裏,臉頰還帶著未褪的潮紅,水珠沿著她肌膚滾落,濕漉漉烏發掩遮瑩白肌膚,美得天真又妖冶,像一條不諳世事的小美人魚。


    顧笙笙不安分的腳丫子杵到沈妄胸口去:“不想跟你一起洗,你臭死了。”


    沈妄抓住她的腳,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顧笙笙很嬌氣地叫了一聲,把腳往回抽:“你是饅頭嗎,亂咬人,口水都弄上來了!”


    的確,都是出了一身汗,顧笙笙仍是香香甜甜。


    顧笙笙挨了一口,立刻賣乖道:“我騙你的,你一點也不臭。”


    沈妄慢慢捏住這隻腳。


    顧笙笙無疑是個絕色的美人,連腳也美得像藝術品。整隻腳瑩白纖細,腳趾小巧,連腳跟都是嬌嫩的,不見一點瑕疵。


    此時這隻腳水淋淋白生生,薄嫩腳背上的咬痕和指痕分外明顯。


    太嬌嫩了,一碰就留印子。


    沈妄握著這隻腳慢慢地擦拭,他的動作耐心而細致,反複流連在線條纖細柔嫩的腳背上,連腳趾間也沒有放過。


    顧笙笙腳上癢酥酥的,哼唧道:“洗幹淨了嗎?我餓了。”


    沈妄掌心滾燙,用力捏了一捏她的腳,才鬆開。


    洗完澡後一身清爽,被夏天傍晚的薰風一吹,心情都跟著飛揚起來。


    隻是才出門口,就對上一地亂七八糟的碎片和花。沈妄上周才拍回的古董花瓶被打碎了,養得正好的繡球被扯得七零八落,地毯上浸滿了水,還有一串濕漉漉的梅花小腳印。


    沈妄鳳眸掃過長長走廊。顧笙笙噗嗤笑道:“早跑了,哪能等你來抓現行的。”


    又惋惜道:“這朵繡球開得正好呢。”


    沈妄道:“明天給你摘一朵更好的。”


    說完打橫抱起顧笙笙跨過那灘水跡,下樓去了。


    走進餐廳時,李嫂領著女傭正在擺飯。


    這陣子沈妄不分場合地纏著顧笙笙胡鬧,別墅裏一貫是清場的。還好沈家的傭人們訓練有素,極有眼色。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不該出現的時候就自動消失,絕不多一句嘴,是一群合格的工具人了。


    顧笙笙從一開始的不好意思漸漸習慣了,沈妄則是一貫的安之若素。眾目睽睽之下,把顧笙笙抱在腿上吃飯不說,又覬覦顧笙笙碗裏的甜粥,提出要嚐一嚐。


    “你自己碗裏沒有嗎?”顧笙笙納悶,掉轉勺子喂進沈妄嘴裏。


    “……”沈妄咽下一口粥,盯著顧笙笙沾染甜粥的濕潤的唇,終於消停下來。


    顧笙笙隨口吩咐李嫂:“走廊的花瓶被饅頭打碎了,換一個吧。”


    “哎呀,這周都打壞第幾個了!怪不得吃飯的時候躲起來了。”李嫂心疼不已,順嘴告了饅頭好幾狀。


    山中無老虎,狗子稱大王,前些日子饅頭小狗見沈妄不在家,傭人們沒人敢管它,便縱著性子可勁兒撒歡。一會兒打碎個古董花瓶,一會兒刨了名貴的玫瑰,一會兒躲進角落裏半天不出現,看大家夥哭天抹淚地找它,總之見天地偷雞摸狗,使壞搗蛋,搞得別墅上下對它是又愛又恨。


    等沈妄回來,饅頭小狗已經養出了一身壞習慣。挑食貪嘴不說,一有不順心的就倒地撒潑,吱哇亂叫。有幾回沈妄和顧笙笙情到濃時,氣氛正好,就聽見饅頭在外頭嗷嗷伴奏,把顧笙笙弄笑場了。


    這會兒聽見李嫂告狀,趕緊把她打發走了,省得勾起沈妄的記憶,當場就把饅頭燉了。


    桌上熱騰騰的百合蓮子粥是顧笙笙剛才熬的,幾道可口清爽的菜則是廚師做的。家中廚子手藝得到顧笙笙的指點,做出的飯菜滋味甚好。沈妄方才體力消耗頗大,這會兒吃得很香。


    顧笙笙吃了一碗粥就飽了,小媳婦兒一樣給沈妄剝蝦吃。


    沈妄看著顧笙笙下飯。正是情意綿綿時,腳背搭上了一隻肉爪。


    沈妄一頓,低頭去看。


    正是畏罪潛逃的饅頭小狗。它幹淨的黃毛毛上全是花汁和水,這一簇那一簇地亂糟糟豎著,還毫無自覺,直立起來把兩隻小肉爪搭在沈妄小腿上,發出奶聲奶氣的哼唧。


    小狗正是嘴饞的時候,每天吃飯都要來跟沈妄撒嬌,總能得到一點兒好吃的。


    可這回饅頭等了半天,也沒等來好吃的。氣得它一頭撞沈妄腿上,把自己撞得眼冒金星。


    沈妄唇角動了動,沒忍住笑意的擴散。


    顧笙笙把蝦肉放進沈妄的碟子裏,道:“你看什麽呢?”


    沈妄吃掉鮮嫩蝦仁,若無其事道:“沒什麽。吃完了,我們去散步。”


    顧笙笙順著沈妄的目光也看見了饅頭,彎起眼:“好啊,帶不帶饅頭啊?”


    聽見“散步”兩個字,饅頭的耳朵刷地豎了起來。


    沈妄推開桌子站起身,問:“要抱嗎?”


    聽見“抱”字,饅頭四隻小爪子開始倒騰,抱抱!


    可在饅頭黑豆眼的注視下,沈妄把張開手的顧笙笙一下子抱了起來。


    沒人來抱它這隻小狗狗。


    剛才在廚房玩打架就不理它,現在也不理它!饅頭小狗一向是家裏最受寵愛的小狗狗,哪裏受過這種委屈!往地上一滾,汪汪大哭起來。


    顧笙笙舍不得了:“別逗它了,要不要哄哄它呀?”


    “它脾氣太大,不能再嬌縱它。”沈妄很有原則地說完,就半跪在地上,替顧笙笙穿好柔軟的便鞋。


    顧笙笙深以為然。


    饅頭汪了大半天,也沒一個人來抱它!偷偷一看,沈妄牽著顧笙笙都走到門口了。


    饅頭趕緊爬起來,顛顛兒跑到門口往沈妄跟前就地一躺,又大聲汪汪起來。


    小奶狗翻著肚皮一邊蹬腿一邊偷偷看自己,那鬼靈精的表情實在叫人扛不住。隻可惜沈妄郎心似鐵,牽著顧笙笙往外走。


    夕陽下,垂頭喪氣的小狗影子被拉得好長。


    顧笙笙搖了搖沈妄的手,示意他回頭看:“饅頭太可憐了。”


    沈妄回頭看去,小胖狗已經趴在地上了,大老遠也能一眼看出它的委屈。


    看見兩人回頭,小胖狗立刻抬起頭,又期待又委屈:“嚶!”


    沈妄抬手:“饅頭,走。”


    饅頭忸怩了一會兒,還是撒開小短腿飛奔過來。


    微鹹的海風清涼拂麵,顧笙笙坐在柔軟的沙灘上,靠著沈妄的肩膀看夕陽。海天交際之處,火紅色夕陽正在緩緩下沉。


    這片沙灘屬於沈家私有,金色的沙子細膩柔滑,踩上去比羊毛地毯更柔軟。能撿到白色的貝殼,還有寄居蟹爬來爬去。


    小肥狗像被水澆過的小蔥似的抖擻起來,激動地在沙灘上狂奔,刨出許多坑來。還撿到一根樹枝,當寶貝似的叼給顧笙笙和沈妄看。


    沈妄到底把小狗伸手抱了起來。熱乎乎肥墩墩的一小團,肉爪子按在他胸口,立刻在襯衫上留了個爪印。


    “嚶嚶汪!嚶嚶汪!”饅頭一點不記仇,激動得尾巴亂甩,急切地舔沈妄的下巴。


    被捏住了嘴。


    顧笙笙凶巴巴地宣示主權:“沈妄隻有我能親!”


    沈妄眼底笑意蔓延,一隻大手捂住懷中小狗的眼睛,側頭吻住了顧笙笙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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