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昭對趙王府發生的一無所知,不過鍾家的情已經傳開,她不用看也知道趙王那個大渣男這會兒肯定很不好過。


    這讓她心情好極了。唯一可惜的是,鎮北侯那邊出了岔子,沒能趁此機會在世人麵前撕下趙王負心薄情,不仁不義的偽君子假麵,讓他徹底身敗名裂。!


    “孤派人去見過鎮北侯他們幾個了。他們說,昨晚他們一直在岑鎮的別院裏喝酒,沒有出過門。孤此前交代他們的話,他們也完全不記得了。”


    鎮北侯幾人會大晚上的出現在關著王雅詩的莊子,自然是得了殷溯的授意。昨晚在那莊子具體發生了什,他也很清楚。隻是沒想到,他們從那莊子出來後,竟就跟中邪了似的什都不記得了。


    殷溯得知這消息後,先是派人去確定了一下鎮北侯幾人的情況,之後就來找秦昭昭了。


    秦昭昭那時正在後院摘柿子,聞言眉頭一皺,背著裝柿子的小竹筐從樹上跳了下來:“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消除人的記憶,還有什是那家夥做不到的!”


    這棵柿子樹不算特別高,樹上結滿了火紅如小燈籠一般的果子。秦昭昭摘了半筐,跳下來的時候因為動作過快,有一顆從筐蹦出來,滾到了殷溯腳邊。


    殷溯彎腰撿起,放回秦昭昭的竹筐:“孤埋在趙王府的暗線方才傳來消息,說是孤那好弟昨晚回到府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十疲憊,連衣裳都沒脫就倒頭睡了,一直睡到今天中午才被人強行叫醒。可見他那邪術厲害歸厲害,要付出的代價也不小。”


    秦昭昭眼睛一亮,擦了擦額頭上忙活出來的細汗:“就不知道這代價具體是什,不然我們就能對症下藥,徹底把他幹掉了!”


    她頭上沾著幾片葉子,殷溯伸手幫她拿掉,之後就順手把她背著的小竹筐從她背上摘下來,拎在了手:“孤仔細問過了,他除了異常疲憊困倦之外,沒有外傷也沒有其他方麵的表現,可見這邪術很耗費他的體力。”


    換做從前秦昭昭肯定不好意思讓他做這種粗活,但現在她隻是心甜甜地衝他一笑,乖乖跟著他離開後院:“但那家夥那麽久才用一次邪術……如果隻是耗費體力的話,他睡一覺休息休息不就能恢複了嗎?”


    “嗯。所以這頭應該還有某種我們不知道的關竅。”殷溯踏著滿院的果香邊走邊說,“不過此事孤會處理,你不用多慮,也不必再整日閉門不出,孤自有辦法讓他不敢來煩你。”


    秦昭昭閉門不出,不是怕了殷恒,而是不想給殷溯惹麻煩,不過他都這說了,她想了想,便還是眼睛彎彎地點了頭:“好,我都聽殿下的!”


    她乖乖軟軟的樣子看得殷恒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停下腳步,抬手輕捏了她臉蛋一記:“乖。”


    秦昭昭一愣,臉蛋微紅地低下頭偷笑了一下。


    他對她越來越親近也越來越主動了。這是不是說明,他心已經不自覺地把她當成媳婦兒對待,甚至有點喜歡她啦?


    哎呀!看來勝利就在眼前呀!


    秦昭昭心美滋滋,麵上努力繃住了。殷溯因此不知道她在想什,很快轉了話題:“對了,謝家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明日你隨孤去一趟謝府吧。”


    秦昭昭一聽這話就眼睛一眨,緊張了:“啊,這快呀,那我、我還需要準備什不?”


    “不用,人過去就行了。”殷溯繼續往院外走,“把你表姐也帶上,舅母想順便見見她。”


    “啊?”秦昭昭有點意外,連忙跟上說,“是因為五哥的眼睛嗎?”


    殷溯“嗯”了一聲:“她想謝謝你表姐。”


    “好,一會兒我就跟表姐說!”裴婧以後也是要在京城發展的,能得到謝大夫人的青眼,對她來說也是好,秦昭昭很快答應了下來。


    ***


    殷溯還有公務要忙,坐了一小會兒就走了。


    第二天下午,秦昭昭認真洗漱打扮了一番,之後就帶著裴婧在殷溯的親自陪同下,坐上了去謝家的馬車。


    謝家是簪纓世家,百年顯貴,家族底蘊十深厚。但謝家大宅看起來卻並不奢華,反而雅致低調,透著一股內斂沉穩的雅士之風。


    秦昭昭三人到達謝府的時候,謝無期兄弟幾人已經在門口候著。看見殷溯,他們先是上前行禮,之後就很是熱情又不至於失禮地看向了秦昭昭:“這位就是昭昭妹妹(姐姐)吧?我是你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六弟七弟)!”


    秦昭昭見此有些受寵若驚,一旁的謝無期見此搖頭笑道:“我們家這一輩沒有女孩兒,大家都很期盼有個姐姐妹妹,如今多年夙願終於達成,難免有些激動,你多多擔待,別嫌棄他們。”


    “沒有沒有,這是我的福氣,我也一直很想要個哥哥的。如今這一下來了七個,我心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裏會嫌棄!”秦昭昭不好意思地擺擺手說完,嘴巴很甜地挨個叫了一聲。


    她生的並不美豔,但臉蛋肉肉,笑眼彎彎,看起來十可愛。尤其是這般乖乖巧巧,挨個叫人的時候,更是一下就戳中了謝家兄弟幾人內心對妹妹(姐姐)的期待。


    “哈哈好!還有這位就是裴姑娘吧?久仰大名,快請進府,我父親母親對今日可是期盼已久,就等著你們到來了!”說話的是謝無期的大哥。他是個長相略顯嚴肅,氣質十沉穩的男子,這會兒卻也忍不住朗笑了一聲,之後就迎著秦昭昭幾人進了府。


    謝家這一任的家主和主母,也就是謝無期的父母,還有他們請來見禮的賓客都已經在正院的大堂等著。


    秦昭昭看見這多人,心有點緊張,可沒一會兒她就放鬆下來了,因為坐在主位上的謝大夫人在跟她見完禮後,突然提起了她娘。


    “我年輕時與你娘有過一麵之緣,那應該是快二十年前的了。我與友人出城遊玩,不慎在山林間遇見一條毒蛇。幸好你娘意外路過,一鞭子將那毒蛇打死,我們才免於被咬。”


    謝大夫人是個容貌異常美豔,性格爽朗明快的婦人,她目光和藹親近地望著秦昭昭,邊笑邊說,“當時她穿著一身亮麗的紅裙,騎著一匹雪白的馬兒,迎風馳騁的模樣,別提有多好看了。隻可惜那時候她著急趕路,我也忙著安撫被嚇壞的同伴,沒能跟她說上話,後來又因為隨家人離京遠居了幾年的緣故,沒機會與她結交,不然我想,我們肯定會成為知交好友。”


    謝大夫人確實很欣賞裴瑛,因為她是這世間少數的,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的女子。


    秦昭昭本以為謝家的大夫人,一定會是個時下最流行的那種性格溫柔嫻雅,行規矩端方的貴婦人,沒想到她性格竟這開朗外放。她心下很是驚喜,又見她還認識她娘,並且言辭間滿滿的都是對她娘的欣賞,不由一下就對她生出了親近來。


    “我娘要是知道自己錯過了夫人這樣一個朋友,也一定會覺得十遺憾。”


    “哈哈,瞧瞧這張小嘴,真是會說話!”謝大夫人一開始確實是因為太子的要求才會答應收秦昭昭為義女,但這會兒真見了秦昭昭,就覺得這姑娘十合自己眼緣,心也不由生出了真切的喜愛來,“不過怎麽還叫夫人,是不是該改口啦?”


    秦昭昭一聽這話,頓覺不好意思,她飛快地瞥了坐在不遠處的殷溯一眼,見他嘴角微勾地衝自己輕輕頷了一下首,這才穩穩心,屈身跪下,認認真真地衝謝大夫人和她身邊的謝家家主行了個磕頭禮:“昭昭見過義母,義父。”


    “哎,乖女兒!”謝大夫人高興應聲,隨即從袖子拿出一個小錦盒遞給秦昭昭,“這是義母給你準備的見麵禮,你快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那錦盒不大,秦昭昭還以為頭裝的是手鐲之類的東西,沒想到接過來打開一看,發現裏麵竟然放著一張禮單。


    禮單上寫著十來行小字,什金玉寶石頭麵,珍珠翡翠鐲子,南海珍珠項鏈,玲瓏白玉玉佩……竟全是貴重無比的東西!


    秦昭昭:“……”


    秦昭昭被這壕到誇張的見麵禮驚呆了,下意識就道:“這、這也太多了——”


    “不多不多,這都是我和你義父的心意。”謝大夫人笑眯眯地說,“我們一直想要個貼心的女兒,如今終於如願,心實在是高興,你也別跟我們推辭,往後多來與我說說話就是了。”


    坐在謝大夫人旁邊,長相與氣質都與謝無期有幾相似的謝家家主也撫著胡須溫聲笑道:“收下吧,日後就是一家人了。”


    秦昭昭看看他們夫婦倆,又看看殷溯和自家表姐,本想推拒的話在嘴邊轉了一圈,到底還是變成了一句不好意思的:“長者賜,不敢辭,那就多謝義父義母了。”


    人與人之間的情都是處出來的,謝家人真心對她,她傾心回報就是。


    一旁見禮的賓客們見此,紛紛笑著說起了吉祥話,謝家七兄弟也把自己準備好的見麵禮送給了秦昭昭。


    秦昭昭挨個道謝收下,之後送上回禮。


    她準備的東西不算十貴重,但都很用心,謝家人收到禮物後,心又對她高看了一。


    如此,這幹親就算是認好了。從此以後,秦昭昭便有了謝家姑娘的名。


    之後,眾人就進入了入席吃酒,培養感情的階段。而這時,謝大夫人也終於有空能跟裴婧說上話了。


    “多謝裴姑娘願意為我家無期治療眼睛,無期這邊我們會勸他,到時還請你多多費心。”


    裴婧本有些擔心謝家人對秦昭昭隻有利用之心,經過一番觀察後,心下放心了不。這會兒見謝夫人態度客氣,語氣誠懇,裴婧對謝家的觀更好了一點,臉上也露出了明快的笑容:“夫人放心,隻要五公子願意,我一定竭盡所能讓他重見光明。”


    “好,好,我兒真是三生有幸才能遇見你!”


    裴婧身上有裴瑛當年那股勁兒,謝大夫人對她很有好感,又見她對著自己也是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心不由更喜歡了幾。再一想自家倒黴兒子一把年紀了還沒成親,一直在為這兒著急的她心忍不住就是一動。


    不過雙方畢竟才剛剛認識,她也沒有貿然開口,隻把這念頭在心過了一遍,等著來日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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