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給打哭了!


    而且他哭得這麽傷心,反倒讓仝鳳兒有些哭笑不得了:“你哭什麽?”


    孫如林邊哭邊叫道:“我剛才是在夢裏才抱你的!”


    仝鳳兒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她沒有想到這個呆子這麽脆弱。身體的脆弱倒沒什麽,可是總不能受了點兒傷就嚎啕痛哭吧!


    孫如林哭得越發厲害了。但他並不是因為身體的傷痛而哭,而是長期以來壓抑在心中的情緒的爆發。


    他感覺十分委屈,孤獨,麵對心愛的人而不可得。


    仝鳳兒其實也知道這個呆子很喜歡自己,有時候這種喜歡甚至讓她很煩躁,討厭。但自從他願意陪著自己一起去找姬龍峰之後,她對他就有些刮目相看了。


    因為一個男人可以陪著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去找另一個她所喜歡的男人,卻是讓她有些感動了。


    不過仝小姐是個從小習慣了獲得而不懂得給予的人,她並不覺得別人無條件為自己做事有什麽不妥。


    但她並沒有走,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一直站著。


    漸漸地,孫如林的痛哭變成了抽泣。


    抽著抽著,他忽然停住了。鼻子開始了不停地嗅動。


    仝鳳兒吒道:“你又做什麽怪?”


    孫如林擺手做了個讓她悄聲的動作,依舊專心地四下嗅著。


    仝鳳兒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像一條靈犬一樣來回奔跑著嗅來嗅去,覺得他此時和狗的區別僅僅在於狗是四肢著地,而他則是人立行走。


    折騰了一會兒,孫如林才恢複了正常。他急急地到了仝鳳兒身邊,風風火火地說道:“我好像聞到了姬大哥的味道!”


    雖然姬龍峰隻和孫如林喝了一會兒酒,但他依舊能克服酒氣的壓製,記住了姬龍峰的氣味。


    仝鳳兒一聽,立刻就焦急地問道:“他在哪裏?”


    孫如林正色答道:“不知道。”


    仝鳳兒怒道:“你騙我?”


    孫如林說:“我沒有騙你。但我確實是聞到了他的氣味兒。”


    仝鳳兒疑惑地問道“你耍什麽把戲?”


    她實在是被這個忽笑忽哭、忽而發神經的呆子給弄到雲裏霧裏了。


    孫如林悄聲說道:“他肯定來過這兒。”


    仝鳳兒見他說得這麽肯定,就越發疑惑了。擔心他又在搞什麽奇怪的把戲:“你怎麽知道的?我怎麽就聞不到呢?”


    仝鳳兒當然記得姬龍峰身上的那種陽剛男人所特有的成熟氣息,甚至在深夜裏還悄悄地回味過。


    她又一次地使勁嗅了嗅,除了西湖的水氣和花草香味,還有這個孫如林身上的熏香味,其他的還是什麽也聞不到。


    孫如林見她不信,不由得急了,委屈地說道:“你要相信我!我們去找姬大哥。”說完就要去拉仝鳳兒一起走。


    仝鳳兒見他又要拉自己,立刻又豎起了玉掌,正對著孫如林,喝道:“你可不要吃打不吃記!”


    孫如林立刻就被嚇得連連後退,雙手亂擺,嘴上急忙說道:“別,別,別,你就跟著我走吧,也許能找到也許找不到。我也不敢肯定。”


    仝鳳兒想了想,心說:“反正現在也沒有頭緒,不妨死馬權當活馬醫,看看這個呆子有什麽辦法?”


    想到這裏,她就說道:“前麵帶路。”


    孫如林見她答應了,就轉身邊走邊嗅了起來。


    好在他還不是一直嗅,隻是走幾步嗅幾下。饒是如此,也惹來了路人們奇怪的目光。


    仝鳳兒也覺得他的動作實在是不雅,就小聲對他說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古怪?”


    此時仝鳳兒對他說話的語氣已經沒有那麽生硬了,甚至還帶了一些溫柔。雖然她不知道他在搞什麽,但至少是要帶她去找姬龍峰,這就使得她不由得緩和了下來。


    孫如林連連點頭,口中說是。但還是間或嗅一下。


    他帶著仝鳳兒忽停忽走地過了幾個街道,在一個岔路口忽然停了下來,說道:“我不清楚該選那條路了。”


    仝鳳兒一看,就說道:“你我各走一條,一炷香之後咱們還在這裏會合。”


    孫如林聽得後麵這句話,心中生起了一絲暖流。暗地裏說道:“小冤家,你也會這麽和我說話呀?嘿嘿,咱們,你說你和我成了咱們。”


    當下,他眉開眼笑,嘴裏答道:“好的,好的,咱們就在這裏會合!咱們,哈哈。對,會合。”


    仝鳳兒不明白他說話怎麽又變得陰陽怪氣了。卻也不去深究,衝一個弄堂就鑽了進去。


    孫如林則走向另外一個弄堂。走了一遭,沒有再聞到什麽氣味兒,於是就往回折,急著和仝鳳兒會合。


    他走了一會了,沒想到剛一轉彎兒就和一個人迎麵撞了個滿懷,孫如林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


    隻見迎麵一個壯漢抬腿就給了他一腳,然後怒氣衝衝地看著他罵了起來。


    孫如林猝不及防地給踢得退了兩步,他不禁大怒,衝上前去大聲質問道:“你踢我幹嘛?”


    那大漢嘴角一歪,獰笑著說道:“踢你怎麽著?”


    孫如林覺得此人不可理喻:“你,你,你,也太不講理了!”


    他也不想想人家要是和他講理怎麽還會抬腳就踢呢,既然已經踢了,還講什麽理呢?


    壯漢抬起腳又是一下,邊踢邊說道:“踢你怎麽了?看我踢死你這個不長眼的!”


    就在他剛說到“眼”字的時候,就覺得踢出去的腳被一下子給抓住了。被抓住還不要緊,要命的是還被擰了一下。


    這也是雕根和尚教給孫如林的一招擒拿。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給用上了。


    孫如林在練這招的時候,不知道被雕根和尚踢了多少腳,當時他穿的白衫上幾乎都布滿了腳印。到最後才終於能接得住一般的飛腳。


    孫如林雙手抓著這個壯漢的腳,氣哼哼地說道:“我讓你再踢!”


    說著,就雙手加大了擰轉力度。


    那壯漢本待掙紮,但是踢出的腿已經被孫如林擰了大半圈兒。一下子就把他擰了個跟頭,翻倒在地了。


    孫如林兀自不撒手,繼續擰轉著,把個壯漢擰得腿部疼痛欲折,在地上翻滾了起來。


    惡漢口中終於開始了求饒:“哎呀呀,我錯了!不敢了!大爺,您就饒了我吧!”語氣中已經帶了哭腔。


    孫如林本是個仁慈的人。剛才也是在氣頭上。因為痛恨此人蠻不講理,所以才下手過了一些。此時見這人已經求饒,就不忍心再弄了。


    他於是雙手一扔,說道:“不小心撞在一塊,在所難免。至於張口就罵、抬腿就踢麽?”


    那壯漢的腿可能已經被扭傷了,他半跪著起身說道:“我錯了,求你饒了我吧!”


    孫如林問道:“你幹嘛踢我?”


    他此時的問話和之前的一模一樣,但是得到的回答卻完全不一樣了。


    大漢已疼得眼中含著淚水了,痛苦地答道:“我不該踢您。您該踢我。”


    孫如林發現這麽個壯漢眼中的淚水和眼神竟然這麽可憐,不由得問道:“你怎麽哭了?我也不能踢你。誰也不應該踢誰啊!”


    大漢被說得哭笑不得,但是腿上的疼痛讓他記住了和這個書生一定要講理:“我以後再也不敢不講道理了。”


    孫如林看他的樣子可憐,於是就從懷裏取出一錠銀子俯身遞給了他,說道:“你拿去治傷吧。”


    誰知就在他拿著銀子的手剛剛接近壯漢的時候,就被一雙大手猛地連銀子帶手給一塊兒抓住了。


    他感覺手掌被銀子咯得劇痛。連忙用另外一隻手去扳對方的手。卻忽覺胸中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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