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修煉過閉口禪的慧言,自從決定開口說話之後,就變得十分囉嗦。


    他一個人絮絮叨叨地說著,也不管別人是不是在聽。


    偏偏記性又好,將丁建成的一些事都記得清清楚楚,雞毛蒜皮的說了許久。


    連劉鬥魁和白雲統領都提到了好幾次。


    這都是多少年前的陳年舊芝麻穀子了!


    除了獨孤破城,在座的所有人,還有外麵的許多修士們,都曾經領教過慧言的多話,均覺得倒黴,心想為何他要跟著進樓。


    可是想想也是沒辦法,這位看著十分恬靜卻嘮叨得要命的和尚,將乾坤鏡的事全部都記得,與鍾珍和獨孤破城根本就算是半個老鄉,當然得過來敘舊了。


    大家不由得慶幸之前解說的人是慕青鬆,換了慧言肯定耳朵都要長繭。


    鍾珍終於明白為何這麽多年沒敢去看慧言了,心想大概是內心深處害怕他說起話來就沒完沒了。


    為求打斷慧言的滔滔不絕,她大聲地對旁邊的獨孤破城說道,“破城,慧言師兄便是丁建成那小子,他與常人不同,生來有神通,不但記得在乾坤鏡中的一切經曆,連人的麵孔都認得。”


    丁建成在左前鋒營是個小頭目,獨孤破城其實已經聽鍾珍提起過兩次了,知道他如今是個和尚。


    此人似乎有不軌之心,尤其是這副看著人畜無害,就連光著頭,穿著僧袍都顯得特別精神,獨孤破城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點警惕心。


    他忙笑嗬嗬地對慧言說道:“從前的舊事早過去多年,將軍這稱號,慧言大師也不消多提。咱們都是修仙者,叫我道友即可。我與鍾姑娘成婚之日,定然會邀請大師前來觀禮。”


    “大師”兩個字,尤其突出,當然是要提醒對方:你是個和尚,別想那麽多了。


    慧言微微一笑,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貧僧向來是十分敬佩獨孤道友的為人,鍾師妹有獨孤道友照顧,貧僧再是歡喜不過......”


    他還待要繼續說下去,不妨洪天明嘿嘿笑了兩聲,湊到獨孤破城的身邊,大聲說道:“我的精血真厲害,獨孤兄做了將軍還做了皇帝。”


    鍾珍橫了他一眼,“與你什麽相幹,別總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再說還有慕兄的那一份呢!”


    慕青鬆頓時無語,一臉尷尬。


    聽著好似他與洪天明兩人孕育了獨孤破城似的,歧義甚重。


    他隨著洪天明去了一趟天上仙又仙,見識了“公子”們,到如今還未徹底恢複過來。


    一看到那些瘦巴巴,行事扭捏的男修就渾身發寒。


    打了一陣岔,慧言忘記之前的話題,便一心聽著旁人說話。眾人心中一鬆,齊齊希望鍾珍不要再和他搭一句腔。


    好在鍾珍本人也擔心慧言會從小時候進寺廟的時候,開始講起他的一生,於是趕緊將她這幾百年的經曆講述了一遍。


    一些不必要的當然略過不提,什麽滅了柯家,做各種任務辛苦賺錢之類的。


    “......所以,我回來就是想告訴大家,逐漸吸收一些陰氣,當有一天這個小世界撐不住了,我們回歸到上界不會不適應。然而各位前輩們已經想到這點,似乎白跑了一趟。”


    眾人連呼吸都停了,萬萬沒有想過所謂的飛升竟然是這麽回事。


    簡直就是低一等的人,跟人家養的妖獸一樣。


    即使飛升了,還很可能被太多的陰氣衝擊,元神受傷過重以致發瘋,甚至稀裏糊塗地死了。


    好在空間主人已經死了,下界徹底粉碎的可怕的情況不會出現。


    也許到回歸的那天,會出現極大的傷亡,不過眼下做得越多,以後活下來的機會就越大。


    苦茶大禪師看著鍾珍,頜首道:“阿彌陀佛,鍾施主當然不是白跑了,如此一來,會有更多的修士們明白這一點。


    如今隻是限於部分修士們前來鬼見淵修煉,但是往後我們會將陰氣慢慢擴散到更多的地方,比如說那些凡人居住的國度。新出生的孩子們便會陰陽調和。


    因果循環,你一念之善,卻是活人無數。”


    大家說了一陣話,便都到了外麵,主要是不少人還在擔心鬼見淵忽然出現許多人的事,都在等消息。


    外麵的人很多,鍾珍一個一個的看過去,有很多都是她從前未曾見過的高階修士。


    雖然她極力掩蓋,但是高階修士們哪裏會不曉得被人偷偷打量。


    人人都覺得稀奇,她是找人嗎,可是難道連自己要找的人也不知道相貌,得這麽仔細地看。


    “破城,破城,我找到盧瑾瑜了。”


    鍾珍給身邊的獨孤破城傳音,她沒想到還有這個好處,從前哪裏有機會看到這麽多元嬰期的修士們。


    今天鬼見淵突然出現大的變動,一堆凡人忽然出現,大家都聚集在一起。


    雖然已經知曉是乾坤鏡裏的人,此刻卻並未散去,難得所有人齊聚,因此相熟的那些人都在一塊兒閑聊。


    苦茶大禪師此刻正在給大家解說鍾珍帶來的震撼消息,因此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地聽著。


    這倒是便宜了鍾珍,得了機會尋找從前認識的那些人。


    她看到了盧瑾瑜,忽然在一個角落裏瞧見了陳鐵錘,更讓人驚奇的是,一名貌似馬洛師兄的人在陳鐵錘身邊,難道兩人真的有緣分?


    不過也瞧見一些不怎麽想看到的人,竟然還有曾經訓獸宗的那個讓人厭惡之極的蛇老。


    那人的模樣太特別,鍾珍一眼瞟過去,無意中瞧見一個與蛇老極其類似的修士,頓時扭過頭不願意再看。


    如果看見老皇帝怎麽辦?她忽然有些堵心,暗自決定,如果真瞧見了,就打聽下那人的為人。


    想必也不是什麽好貨色,如果真是個惡棍,必要的時候,就想辦法將他給哢嚓了。


    幸好並沒有瞧見。


    最想找的人尋不到。


    為什麽師父不在?


    她有些沮喪,不得不安慰自己道,雖然此地修士眾多,未必所有的高階修士都在。來日方長,往後會有跟多的修士來吸收陰氣。


    鬼見淵的土皇帝她是當定了,陰氣過於濃厚的地帶,旁人是無法去的。


    也隻有苦茶大禪師,海祖等人不懼罷了。


    “爺爺,我得去看看那些人了,怕出什麽事。”


    “珍兒,你很好。爺爺就不隨你去了,等過些日子咱們再好好聚聚。”


    鍾珍依依不舍,不過知道海祖是長期逗留,便不再作出小女兒姿態。


    她飛快回到鬼見淵的上空。


    獨孤破城跑去購買大量的食物,乾坤鏡中的人,家園被毀,很快就會出現缺糧的情況。


    先前已經試過了,這些人似乎可以吃外界的食物,因此倒避免了餓死一堆人。


    好歹也曾經是他的“子民”,總不能看著人餓死而不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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