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蛟生性喜寒冷,八階大蛟根本不可能隨意離海底的巢穴,可是為為何一路竟然從北海冰原到東海,真是費解之極。


    朱子陵沉思了片刻,便點頭道:“童前輩此話有理,此事的確不可解。那幾名大羅仙宗的修士不可能從北海冰原一路到此,必定是在左近恰巧尋到。可惜先前倒是不記得問玉玲瓏了。”


    他怎麽不會不記得,本來就在找機會提點童有德,這會兒自然而然地添上半句。


    朱子陵早就覺得蹊蹺了,先前趙春櫻插手鍾珍問話,他也無法開口。還以為童有德會問,結果童前輩看著還算精明,也忘記這一茬了。


    他暗歎,換了誰都會給趙春櫻給攪昏頭。


    童有德還在思索其中的不合理之處,趙春櫻便接下朱子陵的話頭。


    “朱道友,那位玉道友一名弱女子被同門拋下,如今受傷太重,還是改天我再慢慢詢問。”


    朱子陵笑了笑,不再言語。


    他以眼尾略微掃了一下趙春櫻,二十七八歲的模樣,穿著一身色澤淡雅的長裙,頭梳飛仙髻,頭戴著兩樣精致的珠寶。容長的臉很是端莊,瞧著頗有幾分姿色。


    真是浪費一身好皮囊。


    她一開口,便讓人生出揍她一頓的心思。


    獨孤破城聽到朱子陵吃癟,自家兄弟當然得自家人支持,之前趙春櫻也給鍾珍沒臉。他滿心不痛快,這女子真是讓人心煩之極。


    他忙大聲講道:“說兩句話就會傷勢太重一命嗚呼,真是稀奇了。按說玉玲瓏死了倒是大快人心,就怕不知道什麽時候改投了大羅仙宗的趙道友,心裏會不大舒坦。”


    朱子陵與鍾珍兩人都是一個心思,恨不得套個麻袋在趙春櫻的頭上,拖到陰暗角落揍一頓。此刻卻覺得這個麻袋應該套在獨孤破城的頭上,將他一頓拳打腳踢。


    你這渾人說這種話做什麽,在人家的地盤,背後悶聲發大財就好了。


    趙春櫻再是善惡不分,也是妙音島的元嬰修士,何苦與她針鋒相對。


    果然趙春櫻臉色有些不好看,“獨孤道友是何意,難道就應該對一名毫無反抗之力的弱女子施以辣手。雖然我隻是一名女修,但是我們妙音島的人卻也不是你能隨便說道的。”


    獨孤破城此刻也意識到自己幹了件蠢事,立刻無言以對。和這種人爭辯,完全一點意義都沒有。


    元嬰期的女修怎麽可能是弱女子,趙道友到底是指她自己,還是指玉玲瓏呢?


    怎麽好像被抓的是她,被人拷打的也是她一樣,如此護著是個什麽道理。


    童有德忙打圓場,“趙師妹,你想多了,獨孤道友遠道而來,先前又忙著殺蛟,大約是義憤大羅仙宗的人做事不講理。”


    這個圓場根本沒辦法打。


    兩人都是一張冷臉。


    與鍾珍不喜歡得罪人的性格不同,但凡在自己有道理的情況下,獨孤破城沒那個對著人道歉的習慣。


    他一手拉著鍾珍,一手拉著朱子陵,“咱們走吧,已經分完了蛟,我倒是覺得船上憋悶,不如在天上飛來得痛快。”


    朱子陵早就想跑了,馬上對著眾人拱手,“家兄有命不得不從,諸位告辭了。”


    鍾珍也笑了笑,轉身便隨著獨孤破城嗖地飛上天空。


    三人一道搭乘流星小船。


    “我還有一些行李卻是留在船上了,走那麽急作甚?”朱子陵此刻不用扮高人,無奈地對獨孤破城說道。


    “那你回去拿,我等你。”獨孤破城答道。


    朱子陵搔頭。剛才那麽瀟灑地走了,怎麽可能回去。


    鍾珍白了朱子陵一眼,“破城兄,你別聽他瞎扯,值錢的東西都收在儲物戒中了,估計他連被褥都不曾拿出來,見天打坐罷了。”


    “誰說的,我的茶爐子沒收呢!”


    這次換獨孤破城給朱子陵白眼了,“茶爐子,你怎麽不說煉丹爐沒帶上呢?”


    唉,你們不懂,用慣了的茶爐比煉丹爐還難尋,朱子陵在心中默默說道。


    仿佛是讀到朱子陵的心聲,鍾珍道:“破城兄,這你就不明白了。好的靈酒與劣質的酒區別極大,因此好的茶爐煮出來的茶水,與不順手的茶爐完全兩樣。某些喜好風雅的人,對這個看重得很。”


    這話聽著可真夠別扭,朱子陵隻得再次報以淡雅的笑容。


    又出言諷刺我了!


    哪裏又得罪她了?


    ......


    鍾珍與獨孤破城來去匆匆,並且將朱子陵帶走了,餘人不曉得該怪趙春櫻亂七八糟的行事,還是怪獨孤破城一個大男人出言太不客氣。


    童有德歎了口氣,沒有朱公子,這幫聖徒真不好管理。


    不過管聖徒的事輪不到他,都是文修竹等人在打理。


    且說文修竹左思右想覺得此事不妥當,猶豫了許久,到了夜間,一個人悄悄地去尋童有德。


    “童師叔,此事您得早些拿主意,以免出意外。如此多的低階修士再次,關著一個元嬰修士讓人好生不放心。雖然我妙音島講究以仁待人,然而正就是正,邪就是邪。”


    在聖城的時候,海祖吩咐大家殺了不少作惡的聖徒。當時趙春櫻卻說什麽不該殺,沒敢去和海祖爭辯,卻與靈韻老祖爭辯了個麵紅耳赤。


    文修竹順便將此事也說了說,“趙師叔的想法與別人不同,該正義的時候不正義,該除惡的時候卻又不除惡。不少聖徒雖說從小迷了神智,然而生平作惡多端多行不義,因此死有餘辜。”


    童有德哪裏不記得此事,當時他也在場。


    給教壞的人,做了大惡難道不該死嗎?


    這次也是同理,己方雖然沒有傷亡,卻是因為有朱道友在此的緣故,不然肯定釀成大禍。


    姑且不論聖徒們,妙音島這次帶來的築基弟子恐怕很難逃得了性命。


    童有德點點頭,“文師侄,我們去艙底密室走一趟,問明寒冰蛟的事。”


    兩人到了密室,卻見門被打開,裏麵空無一人。


    “糟了!”


    童有德一跺腳,趙師妹這是先斬後奏,必定是提前將人放走了。


    文修竹歎了一口氣,“祖師去了海底,傳音符無法使用,這可如何是好?”


    “我即刻便去追敵!”


    童有德急匆匆地從密室出來,一腳踏上高空,以神識搜索。


    他朝著好幾個方向飛了許久,始終沒有發現玉玲瓏的蹤跡,倒是撞見另外一名落單的大羅仙宗的金丹修士。


    毫不猶豫將那人殺了,屍體拋入海中喂魚。


    無功而返,童有德心中怒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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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青蔥小白的香囊打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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