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在即,不知何日相見,鍾珍也抱拳行禮,“洪兄,慕兄,咱們那些虛的就不用說了,大家都是生死交情。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總有相逢之日。”


    慕青鬆定定看著鍾珍,有些恍惚,來來去去相處這麽久,卻對這位姑娘並算太了解,她著實是個古怪的人。


    他將那一絲恍惚拋開,便衷心講道:“鍾姑娘,望你再無磨難,一帆風順。”


    擺手告別,獨孤破城與鍾珍站在原地,目送慕洪二人離去,順便等著流星出現。


    這位流星施主極其神出鬼沒,連苦茶都弄不清楚他到底會在什麽時候,什麽地點忽然就衝過來了。


    獨孤破城不知道在什麽發呆,眼神直直的瞧著地下。


    鍾珍以胳膊拐子撞了他一下,“破城,發什麽傻呢?你就這麽大包大攬的,他們二人相助的是我,何須你去承他們的情。”


    她之前已經憋屈了許久,這混蛋動不動就將她的事往自己身上攬。


    獨孤破城回過神來,眯著眼笑嘻嘻地說道:“你的事可不就是我的事嗎?再則我這是為你好,你曾經吃過一粒什麽天香鴛鴦丹,萬一這些人都對你打壞主意怎麽辦。不管別人有沒有那個想頭,咱們得先防備著。”


    “你......胡說什麽八道!”鍾珍氣得簡直不曉得該說什麽好。


    她自從晉級到七階,天香鴛鴦丹的便失去了作用。


    而且就算有那麽一絲半絲的作用,洪天明和慕青鬆又豈是那等會隨意對女子傾心的人。


    誰說獨孤破城的腦袋瘸了,分明是個扮豬吃老虎的,搞不好朱子陵從前都是被他給騙了,死心塌地賣命。


    “走吧,流星來了。”獨孤破城怕鍾珍立刻就要拳打腳踢,拉著她的胳膊就飛上天空。


    慕青鬆與洪天明卻沒有流星幫忙,一路都是駕馭飛劍。


    兩人受的傷並未徹底痊愈,還差得遠呢,因此一路上歇息的時候頗多。


    這天兩人尋了一處有山有水的去處,放下防禦陣,洪天明終於憋不住了拉著慕青鬆聊天閑扯。


    “慕兄,你說珍寶一個妖修,獨孤兄是個人修,兩人能結道侶嗎?”


    慕青鬆頓時無言以對。


    洪道友你未免想得太多了點,這些事難道不是小女修們喜歡討論的嗎,你一個幾百歲的男子說這個做什麽。


    他自然不會出言譏諷,勉強嗬嗬笑了兩聲,“鍾姑娘原本也不是妖修,自小與普通人無異,我聽說她後來被妖獸附體,因此形貌上與常人有些許不同。”


    洪天明點頭稱是,“這個我也聽獨孤兄提起過,還是早些化形比較好,別人肯定會說閑話的。”


    慕青鬆心道,就你在說閑話,我可沒聽到別人說什麽。


    不少真正的妖修也會與人修結道侶,又何況鍾珍本來就是人。


    再則洪兄你操這個心作甚,他二人似乎並非是道侶,瞧不出鍾姑娘有這個意頭。


    勉強嗬嗬幹笑了兩聲,慕青鬆便講道:“鍾姑娘與獨孤兄其實隻是認識多年的知交好友,洪兄你想多了。”


    洪天明搖搖頭,“才不是我想多了,咱們三兄弟有那麽一絲絲心神感應。獨孤兄對珍寶關切得很,我一個不小心感覺到了少許。”


    你真的不是個小女修附體嗎?


    慕青鬆已經快崩潰了,他著實不習慣與人討論這種話題。


    三兄弟雲雲,唉。


    這一個兩個,都不是省心的。


    慕青鬆默然。


    洪天明腦子不知道轉到哪裏去了,若有所思良久,忽然說道:“說起來,雖然來的路上花了不少靈石使用傳送陣,但手裏還餘下不少靈石。自從升階到元嬰期,門派的供奉比從前多太多了。咱們不如去連碧城逛逛,很熱鬧的一個修仙城呢。”


    “連碧城,有什麽特色嗎?”


    慕青鬆對南域並不了解,他還惦記著苦茶臨走時說的那些末世星相的事,一路上心情略有些沉重,心想能稍微輕鬆一下也好。


    說起元嬰期的供奉,慕青鬆忽然想起他手裏的靈石,因為使用傳送陣的緣故已經花得幹幹淨淨。


    於是便很不好意思地講道:“洪兄,我手裏的靈石卻是不多了,隻能瞧瞧,花錢的事沒法子參與。”


    洪天明拍拍胸脯,“無妨無妨,包在我身上。花不了太多錢,又不是找仙女,就是去看看歌舞聽聽曲子。天上仙又仙有個特別好看的舞蹈,叫做‘飛天’。一群美貌姑娘穿魚尾巴似的褲子,露出一截肚子。一邊跳舞還一邊彈琵琶,甭提多美了。”


    慕青鬆再次默然。


    洪天明見慕青鬆不語,還以為他與自己還不熟,拉不開臉。


    男修們之間,大家除了熱血朝天地討論打打殺殺,便是議論美貌女修。


    修仙四鐵就是這麽來的。


    雖然與慕兄不是同門,但是如今已經有兩鐵了,再添上一同上爐鼎樓的第三鐵,大家就是穿一條褲子的兄弟了。


    他嘿嘿笑了笑,“慕兄,從前我有一次去天上仙又仙,還撞見珍寶。當時她身邊還帶著個美貌之極的女修。”


    洪天明用手在胸前比了比,“那個有這麽大,我眼睛都直了,可惜珍寶與那位女修是一起去賣靈酒的,不是樓裏的仙女。咳咳,其實我並不怎麽找仙女,從前年輕的時候幹過那些事,這年頭都是去看看罷了。”


    慕青鬆有扶額的衝動,覺得自己幹了件蠢事,怎麽就和洪天明一道呢?


    還不如單獨走,或者跟著獨孤破城與鍾珍一路。


    “......大妖修長空聽說沒有,與我一名姓蕭的兄弟為了爭搶一名女修還打了起來。那名女修是個賣藝不賣身的仙女,叫做步青蘿,長得倒是美得緊,一身氣派。不過我卻不喜歡那種女修,怪裝模作樣的。”


    慕青鬆聽到這裏,卻是笑了起來。


    步青蘿還欠他靈石,可惜她人早叫胡飛策給劈死了。


    長空與步青蘿的事,他也曉得。


    世界說大自然很大,其實也小得很。高階修士彼此之間如蜘蛛網,總有些千絲萬縷關聯。


    這便是苦茶大禪師所說的因果了吧!


    潛心向道,卻也不能不看看這大千世界,連鍾珍一個姑娘家都沒避諱,去那裏賣過靈酒,他一個男人何必畏如蛇蠍。


    慕青鬆卻是不曉得,鍾珍從小便往偷偷摸摸賣畫給花樓,因為阿婆嚴行禁止的緣故,不敢越雷池,沒踏進去罷了。


    還以為如她曾經說的那樣,一副妖修的模樣,賺錢非常不容易,日子過得艱難,與另外一個女修結伴,兩個大姑娘互相照應著去爐鼎樓賣靈酒。


    至於靈酒,卻以為是上等的好靈酒,更加不知道是添了料的花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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