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海祖與流星便是那一瞬間結下終生契約,發誓一世為友,互相愛護扶持。


    &nb他知曉流星的心意,與其讓那些壞人得去了,不管是煉器還是強行認主,都非他所願。


    &nb因此雲孩不得不向自己這名比鄰而居的海族求助。


    &nb終生契約,人族沒有任何方式可解開。


    &nb兩者心意相通,流星能通曉人言卻不曉得說話,幼年的海祖便斬釘截鐵那兩個修士說道:“你們若將這名雲族拿去煉器,他便會自毀其身,堅決不會讓你們得逞。”


    &nb海祖記得那名男修並不肯放過流星,要將他強行煉化添到一樣叫做“飛天雲翼”的法寶之中。


    &nb那名女修卻說:“怪道煉器師都說以雲娃煉器,成功率低,原來是因為他們會自毀。這隻雲娃娃有幾分倔強心性,我倒是很喜愛。不如我們再去尋其他的雲娃娃罷了。對了,這條魚卻是有趣得很,一本正經的小模樣甚為可笑,不如我將他們一並收了。”


    &nb抓捕流星和海祖的是那男修,他修為似乎要高一些,卻對女修言聽計從,“我知道你素來仁慈心地善良,喜愛那些小動物,對邪門歪道也很是體諒,明白他們殺戮的苦衷,時常出手相助。罷了,依你便是。隻是這等低級又不通戰鬥的靈獸要來無用,平白浪費了精血,你留下它做甚?”


    &nb“咯咯,我卻不是要他做靈獸,山人自有妙用。”女修嬌笑了幾聲,花枝亂顫,帶著些嬌憨極盡美態。天真中顯露出魅惑,讓人見之心動。


    &nb女子笑聲雖然美,聽在海祖的耳中,卻如刀刮著鐵似的,難聽得要命。


    &nb海祖心想,我又不是妖獸,乃是天生海族,與人族魂魄相似,哪裏能收來當靈獸。兩名修士男的俊,女的美,但是他卻覺得二人真真是個偽善,看著好生心煩。


    &nb男修聽到女子笑得動聽,清冷的麵孔顯出一絲耐人尋味的邪意,“沒有人抵擋得了你獨特的體質,無盡的魅力,難道你要誘使他對你動心。人魚一族一旦動心,便會一生一世不變,誓死相念。平白多個累贅,每日哭哭啼啼,惹人心煩。”


    &nb女修伸出蘭花指,在男修的額頭上點了一下,笑嫣如花。


    &nb“傷淚珠不但美而且還可以煉器,這條人魚年歲還小,連性別都沒有,我便是想引誘他也不成。啊,難道你是吃醋了?放心,我心中隻有你們五人,其他人都不會喜歡的。咯咯咯咯......”


    &nb“唉,遇到你真是我命中的魔星。”男修低語了一聲,帶著些寵愛與感歎。


    &nb海族的人,一旦傷心落淚,便如滾珠落下。這種珠子叫做傷淚珠,被修士們所喜愛。


    &nb海祖舉起雙手捂著耳朵,不願意再聽下去,女子的笑聲好生刺耳。


    &nb除了他,還有其他一些海族也被抓了,還有幾隻大鵬鳥的幼鳥。


    &nb在這些人族的眼裏,大家都是妖獸罷了。海祖心想,妖獸沒有靈性憑本能行事,餓極了有的甚至連自家孩兒都吃了。


    &nb可惜天涯海的大鵬血脈已經不純,已經有些類似妖獸了。據說遠古時代的大鵬,比起人族的靈智不知要高出多少,天生智慧,翱翔於九天之上。


    &nb鍾珍見爺爺身上籠罩的流光有悲意流露,她不明所以,不料隻看他幾眼就覺得悲傷得難以自抑,眼淚如斷線珠子一樣滴落。耳邊聽到嗚嗚的哭聲,轉頭一看,旁邊與她一起端坐的獨孤破城抽抽搭搭,已經泣不成聲了,舉起袖子一個勁地擦眼淚。


    &nb眼淚怎麽擦也擦不幹,真真是淚如泉湧。


    &nb海祖被兩人的哭泣聲拉回到眼前,將過去那段記憶放下,忙收斂了自帶的幻術。


    &nb他一個不小心流露出內心的情緒,感染到兩名小輩。見他們二人哭得狼狽,覺得甚為好笑。


    &nb這一絲笑意顯露,哀傷的黑夜頓時消失,破曉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到身上,鍾珍的悲意立刻消失。


    &nb她卻覺得心中很不安,“爺爺,你有什麽心事,說與我聽聽。雖然我修為不高,腦子很管用的。實在不行的話,還能去問問朱子陵。他懂的事不少。”


    &nb獨孤破城也收住了眼淚,感覺有些丟臉,怎麽就無端端哭了。


    &nb他聽了鍾珍對海祖說的話,頓時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沒用了,為何她一旦有什麽事就會想到與朱子陵商議,卻總是瞞著自己。


    &nb那些前塵過往,讓你們知道了沒什麽好處,海祖不欲將那些不能讓人知曉的秘密透露給鍾珍,他隨意說道:“先前不過是想到流星的事,因此略有些傷感,忘記控製自身幻術了。”


    &nb對於爺爺自帶的天賦幻術,鍾珍感觸很深,簡直是無所不能。


    &nb他傷感,旁人會哭,他高興,旁邊的人會歡笑。倘若不是刻意收斂,真是一笑萬古春,一啼萬古愁。


    &nb不過如此一來,爺爺便不得不在人前極力收斂心神,沒法子活得恣意。


    &nb鍾珍摸了摸身下的流星,不由得暗自揣測起來。到底是什麽事讓爺爺傷感得忘記收斂自身氣息了。


    &nb按照爺爺的口吻,似乎流星有可能被修士所脅迫,拿去多坐騎或者是煉器,因此他與爺爺結了契約。


    &nb至於爺爺的家鄉天涯海這個地方,似乎聞所未聞,難道除了東海之外還有別的海域?


    &nb鍾珍忽然明白了,她每次憶及家鄉,想到再也回不去了,也會有一種無言的傷痛。


    &nb聽口氣,爺爺似乎回不去家鄉了。


    &nb是毀滅了嗎,還是離得太遠?他那麽大的本事,哪裏去不了,鍾珍忽然產生一種無言的恐慌,仿佛有些什麽事已經脫離了她的想像之外。


    &nb她呆呆地看著海祖,很想安慰他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強大如爺爺,輕易收拾了聖城,卻似乎充滿了無奈。


    &nb不但海祖靜默,與海祖幾乎心意相通的流星也失去了活潑,一直保持著方方正正的硬板子模樣,連速度都慢了下來。


    &nb連一朵白雲的都不能無拘無束,讓鍾珍好生心痛。


    &nb她安撫了一下似乎也流露出傷痛的流星,“流星,你別想那麽多了,該逍遙還是得逍遙啊。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咱們得活在現在。至於遙遠的未來,沒有希望也得闖出希望來!我們做不到,總有人做得到。”


    &nb海祖聽到鍾珍所說的話,原本挺拔站立的身子,坐了下來,仿佛是站累了似的。


    &nb“你能這樣想就好,是爺爺先前想岔了。”


    &nb聽到這句話,鍾珍不但沒有覺得安慰,反而心中一沉。她真的猜對了,爺爺有“做不到”的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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