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裏了。”鍾珍指著下方一片被燒得黑乎乎的地方,足足有十多裏地。地麵陷下去很大一個坑,看樣子是有人在這裏打鬥過,因為並無太多的蟲蟻爬動,應該是最近的事情。


    夢郎帶著點深意笑了笑,一雙清朗的眼睛仿佛會說話似的。


    鍾珍一直暗自注意這他,忽然恍然大悟,“這地方是你燒的。”


    夢郎微微點頭,“的確與我有點關係。看來你不但憐香惜玉,還對花花草草也頗為在意。我很喜歡你這樣的女修,非常天真啊!”


    “哎,你過獎了。我卻是比較憐香惜玉,總覺得舍不得這麽快就殺了。聽說南域有一間不錯的樓子,叫做天上仙又仙,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聽到天上仙又仙,夢郎臉色稍微有點不好看,“廢話說了這麽多,是不是......”


    他話音未落,忽然眼前的女修憑空消失了,腦後一陣凜凜殺氣。他急忙斜刺刺地往旁邊移了五六尺,腳底的劍飛起在身周舞出一個扇形的防禦光芒。


    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帶著無限殺機,擦著他的防禦光芒而過,直接紮在地上,立刻出現一個丈許深的大坑。


    好陰險,夢郎暗道,他已經很小心地提防了,不料對方動手之前絲毫不見任何端倪,直到女修快速轉到他身側才意會過來。


    更陰險的是,雖然女修的人在側邊,可是匕首卻是從腦後而來,並且無聲無息。要不是感覺到殺氣,說不定還真叫她給陰了。


    鍾珍沒有管深深紮進焦黑土地中的匕首,長劍已經握在手中,凝實的靈氣如一隻細箭似的從劍尖射向夢郎的胸口。隨著劍氣的射出,她身形如閃電似的朝對方撲過去。


    沒有招式的招式。


    夢郎也非同小可,雖然被對方占了先機,長劍撥開當胸而來的靈氣箭,身子略微側開,試圖反攻。不料對方似乎料到他的走勢,竟然好像在等著似的,又是一縷強勁的劍風。位置竟然還是胸口,與先前沒有半分區別。


    將劍氣凝成一線,不但能夠節省靈氣,並且更加快,而且穿透力極強,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紮個透明的窟窿。


    夢郎早將之前的輕敵丟到九霄雲外,麵色冷凝不斷變換身形。


    可是不管他速度如何之快,對方卻總能如影隨形,在他身邊五尺之內。


    第一招失了先機,竟然步步沒有先機。要不是他也是個以速度見長的修士,換了其他人早被紮了無數個窟窿了。


    夢郎是元嬰中期,鍾珍並不懼怕,隻要不是元嬰後期,妖獸的身體加上壓力陣,還有以驚雷木自虐似的強化體格,她的身體骨肉足夠結實,根本不擔心對方的靈氣比她要厚實。


    修行之人都喜歡遠戰,拿法寶符咒丟來丟去,漫天五顏六色,雖然好看,但是費精力又浪費時間。不過這樣會比較安全,尤其是手腳沒那麽麻利的人,仗著法寶多,通常都可以出奇製勝。


    鍾珍還是習慣近戰。


    她的速度和神識的敏銳比起一般人強得不一裏計,即使靈氣稍弱與夢郎,隻要對方踏入她的近戰領域,絕對會很非常的不舒坦。


    夢郎豈止是不舒坦,仿佛一口氣一直被憋著,怎麽也吐不出,一身的本事無法施展,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那一縷一縷凝實無比的劍風。無論是催動任何防禦法寶,還是使用符咒,都需要一點時間。


    他缺的就是時間。


    這縷劍風沒有任何他所熟悉的屬性,金木水火土,一樣都沒有,樸實無比不含任何雜質。


    這點也讓他非常不解,一般隻有五靈根的人才會如此,所有的屬性混在一起,反而顯不出任何屬性來。然而五靈根的人是無法有這樣的修為。


    一個身上帶著妖獸氣息的邪修,靈氣算不上厚實,卻有元嬰後期的元神,夢郎困惑了。


    他一生幾乎沒有怎麽敗過,無論是曾經與其他門派的精英弟子們在秘境拚殺,還是被一群人圍攻,越級斬殺對方已經是家常便飯。手裏一樣威力奇大的靈寶,而且是符咒大師,誰能匹敵。


    因此最初夢郎渾然不在意,眼下卻是來不及了。


    如此強攻絲毫不留後路的打法,這名女修總有鬆懈的時候,夢郎如此想到,隻要憑著他的快速防禦,這人遲早會露出破綻。隻要有一點時間,他就可以脫離戰團,然後丟出防禦寶物,催發符咒。


    為什麽穿袖子這大的長袍,為什麽長袍下擺這麽累贅,夢郎此時隻覺得就連剛才沒梳好的頭發都在幹擾他的速度與反應。


    鍾珍並不輕鬆,神識圍繞著身體,一絲都不敢鬆懈,她徹底放棄使用眼睛耳朵,將五識都關閉,單單使用被稱為第六識的神識來抓住對方的行蹤。


    也許韋尚是個沒多少品行的人,但是他的確是個劍道高手。這位沒有名頭的師父,打開了鍾珍對於神識,劍,還有速度結合起來的門檻。


    而眼睛瞎了在蒼穹劍宗的時候,真正開始了她的劍修生涯。機會難得,鍾珍做得最多的是找那幾名一起攻打聖城的金丹劍修們切磋。


    金丹後期的齊炎是一名火屬性單靈根的女修,性格如如她的名字一樣,火氣十足,劍風射出來如火烤。


    騰衝之金丹初期,修為不及大家,但是論招式卻是十分精妙,一環接一環,與韋尚的路子十分接近。


    鍾珍眼睛瞧不見,便隻能依賴神識,根本不管人家的劍上帶著什麽顏色,心無旁騖拆招。大家都是點到為止,不會使出大量的靈氣,因此有些美中不足。


    幸好還以防守為主反攻為輔的半師慕青鬆,為了驗證所學,鍾珍還時常花些靈石與慕青鬆拆招。兩人的靈氣厚實度相差甚遠,一個是元嬰期,一個是六階妖修,因此隻論招式並不以大量靈氣拚殺。


    至於袁誌,鍾珍一般都是避開此人,免得圖惹不必要的麻煩。


    最近這些日子與李懷虛一起,兩人無事可做,當然是互相拚鬥神識反應的速度。隻要對方的身形微微一動,就能立刻判斷走向,這是快劍攻擊必備的技能。


    沒有防守,全部都是攻擊。


    夢郎與鍾珍之間的拚殺,絲毫不見煙火氣,暗藏的殺機卻是洶湧無比。足足兩個多時辰,依舊是老樣子,一個殺一個擋。


    夢郎的衣衫上已經被破開了好幾個洞,洞下麵的胳膊和大腿已經鮮血淋漓。他心驚也無奈,對方簡直不是個人,為何一點錯都不犯。


    他退對方進,他往上對方跟著並肩拔高身形。


    甚至想以傷換傷都做不到,對方比他總是快一分。


    附骨之錐便是這個意思了,完全沒有任何一招防禦,全部都是攻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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