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荒城故作狂態,鍾珍的本意是盡力驅散此城的居民,既然確定邊荒老祖有問題,這麽多人留在城中,遲早會遭殃。至於將聖城拉下水隻是附帶的,沒什麽大的用處。


    邊荒老祖是否還活著還是個大問題,他也不可能單槍匹馬跑去聖城複仇。


    兩地相隔其實不算遠,隻隔一個鬼見淵,去因為無法穿越,隻能繞道中天州。倘若邊荒老祖真去了,和佛老撞個對臉,那麽正好趁機渾水摸魚,鍾珍暗想。


    李懷虛對於鍾珍的狂風之態的評價是:太假了。


    鍾珍歎氣,她自小在街坊長大,遇到不平之事都是習慣背後陰人,然後趁火打劫。這種當麵打臉的事做得太少,自己都覺得別扭。


    還是黑吃黑拿手啊,那是老本行!


    所以她還是決定做回老本行,簡直如雌雄大盜似的,鍾珍帶著背後鏡子裏的李懷虛一路朝著前方掃蕩,遇黑吃黑,遇邪殺邪。


    她打算一直掃到天玄宗,然後找俞淩聊聊純陽老祖的事。當初鍾珍扮傻裝癡,對於修魔一詞隻字未提,將屍首送還後便跑出去溜達。後來俞淩也從未對她再次提起此事。


    如今情勢不同,鍾珍不想放過純陽老祖。不管有什麽苦衷或者是暗中在主持此事,都罪無可赦。


    純陽老祖是磨刀石,因為他是化神初期的修為。


    她不曉得哪天就被乾坤鏡與乾坤山河圖這二合一的本命法寶,給活活害死,但是死之前總得幹點轟轟烈烈的事。就好比那些話本裏說的,將軍百戰死,倒也要倒在戰場上。


    這天兩人來到一片靈氣不算特別好,但是風景優美之處。此地山勢平緩,遍地都開滿了一種黃色的小花,簡直一望無際,野花與青草的中間,有一條潺潺流過的小溪。


    隻是不知為何,原本應該很美的風景,卻因為大片的野花斷了根莖,好似被人用亂刀砍過似的。


    “真是可惜了,肯定是有人在這裏打過架。”鍾珍瞧著這片地方似乎有些眼熟。她細細想了想,曾經與慧言路過這裏,當時還在這條小溪旁遇到一隊附近一個小門派曆練的小隊伍。


    小門派的弟子之間非常友愛,因此鍾珍記得很清楚。


    南域這個地方,雖然偶爾會遇到搶劫的事,可大多數門派都十分平和,並且修士們走動得不算太多。


    因此南域的邪修門派規模都很小,撈不到太多的好處。對此鍾珍由衷地讚歎,“修仙界其實很祥和啊,好人太多了,我深感安慰,簡直都覺得英雄無用武之力。”


    丟下防禦陣之後,她將乾坤鏡放了下來便步入鏡子中。


    李懷虛懶懶地躺在一堆果藤中,黃毛抖抖索索地躲在一個角落裏,甚至不敢出來迎接鍾珍。


    咦!


    鍾珍看了它一眼,發現黃毛有點不同。它進階之後屁股上長出來的幾根長長的羽毛,此刻隻剩下一根了。


    不用說叫李懷虛給拔了。


    “你今天怎麽找黃毛的麻煩,它多好的一隻鳥啊!”


    李懷虛手裏正把玩著一根黑色的羽毛,閑閑地道:“閑著也是閑著,下雨天打孩子。”


    “你什麽時候變成黃毛他爹了?”


    鍾珍忽然想起愛迷路的長空,他恐怕可以做任何一隻鳥的祖宗了,卻不知他有沒有兒孫。如果找個人修做媳婦,那麽兒女生下來是鳥蛋還是人呢?


    什麽鬼念頭,她搖了搖頭將此事丟開。


    說起爹,李懷虛歎了口氣,“唉,我連個兒子都沒留下,說起來我們倆都有魔身......”


    鍾珍大叫:“打住打住,你又開始不要臉了。杏花,我好歹是你的傳人,勉強算是徒弟,你總得有點人倫吧。再說這些瞎話我將你丟回去鬼見淵。


    李懷虛癟了癟嘴,很不滿意地講道:“你這人太無趣,外麵也一點都不好玩。”


    見他一副無聊的模樣,鍾珍暫時將先前他說的混帳話給放下,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了。


    “杏花你別著急,改天我們去西域,據說那裏出門就可以碰到惡棍,非常有趣,保管你玩得高興。要是你去了聖城,我保證你會永遠不願意走。你在乾坤鏡裏睡一覺安安心,我這會兒先出去了,得恢複一下靈氣。”


    如今她與李懷虛搭檔,總得顧及點他的感受。單槍匹馬殺佛老,鍾珍一點把握都沒有,但是有李懷虛,成算馬上就多了五成。


    不過聖城卻沒什麽有趣的,李懷虛去了估摸著一天都呆不下去。這點她卻暫時不能讓這家夥知曉。


    鍾珍扭身就出了乾坤鏡,閉著眼恢複靈氣,剛坐下來沒多久,便聽到遠方傳來女子的呼叫聲。其實距離還很遠,呼叫聲若有似無,幾乎不聞。之前乾坤鏡的門開著,卻一點都沒聽見。


    自從升到七階之後,鍾珍的耳目聰敏了許多,附近便是一點點風吹草動也聽得清清楚楚。


    “有熱鬧看了。”她眨了眨眼,自言自語道。


    本來已經飛了許多天,正好在休息,此刻她徹底顧不上了,將四象龜的殼子蓋在乾坤鏡上,抓起來便扛在背上,飛快地朝著呼叫聲的方向而去。


    “咦,想不到修仙界也有這種戲碼,竟然幕天席地如此不知羞恥,真是開眼界了。”鍾珍遠遠就瞧見兩個光溜溜的人,在一片看著很美的花草叢中扭來扭去。


    她臉色微紅,覺得極其尷尬,本來想扭頭就走,不料多看了兩眼,發覺事情不大對勁。


    男修的修為是元嬰中期,而女修隻是個煉氣的小姑娘。這也太不同尋常了。


    如果是在中天州,元嬰期的人四處走動還算尋常,可是南域的習俗不大相同,最多隻有一些金丹期在外晃蕩。


    不用再看,鍾珍已經發覺那小女修並非心甘情願。不說別的,一眼掃過去,小女修的大概是掙紮得太厲害,手指上血肉模糊,指甲蓋都翻卷了,真是可憐得很。


    男修已經發覺有人盯著,猛地回過頭瞧見不遠處剛落到地方,披著一身黑衣的鍾珍。


    氣息駁雜得很,仿佛是個妖獸卻又好像是人。


    男修將地上的衣裳撿起來提在手裏,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來,全身上下被人瞧著,竟然一點都不覺得羞恥。做這種事被人撞見,此人仿佛並沒有什麽覺得不高興。


    “你看得高興嗎?”


    元嬰男修發絲散亂,蓋住了大半張臉,一邊淡淡講道,一邊穿上褲子係好腰帶。


    鍾珍鄙夷地講道:“你光著屁股在野外當禽獸,就怨不得別人看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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