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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追著王路辰到此,卻不見他的人影,隻有鍾珍一人正要離開。慕青鬆心中一片冰涼的痛苦,作為門派弟子,他理當將鍾珍帶回去接受審問然後處死。


    但是作為一個正義之士,卻曉得應該放她離開。


    再則能殺死王路辰,他也未必有那個本事將她留住,恐怕會有一番苦鬥。


    鍾珍盯著慕青鬆看了半響便說道:“眼下我並無半點空閑與你說話,先前有化神期的虛空劍影追擊,大約是貴門派的老祖出手了。至於為何被追殺,你能給個爽快話麽?我著實不明白為為了什麽。”


    “你殺了蒼穹劍宗的一名女弟子柳雲蟬。”


    鍾珍怒吼:“純屬誣陷,我不認得此人。”


    “她在外都是以冰清仙子的名號行走,你可有印象?”


    鍾珍心中苦笑,原來是她。


    冰清仙子死在南域,竟然是蒼穹劍宗的弟子,這可真沒料到。看來這門派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有這等濫殺無辜之人,還有眾多的修士為她尋仇,更有一位什麽老祖是此女的師父。


    她臉上仍舊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充滿憤慨地講道:“慕青鬆,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說什麽,你們蒼穹劍宗就是這麽不分青紅皂白地殺人嗎?你若要出手就趕緊。不然我走了。”


    鍾珍說完並沒等慕青鬆下決定,立刻轉身飛走。


    她暗自戒備,將神識環繞身體四周。防止對方有任何異動。


    慕青鬆沒有動手,追在後方以神識傳音道:“無論是不是你殺的,要逃跑的話還是往西去。西域與中天州的矛盾極多,蒼穹劍宗的勢力伸不到那麽遠,不敢隨便亂來。”


    他簡直頭大如鬥,之前收留了她,這會兒竟然將鍾珍放走。說不定會被有心人定下個勾結邪門歪道,殘害同門的罪名。


    可是到現在也顧不得那麽許多了。往後的事再慢慢周旋。


    在明哲保身和道義之間,該如何抉擇,永遠是一個難題。躲不過,逃不掉。既投入了這個門派成為它的一員,就必須得維護它的規則。


    門派積屙難醫,從前作為煉氣和築基弟子尚且不明白,如今卻是泥足深陷,欲拔不得。


    門規永遠是正確的,它唯一的目的就是讓傳承延續,守護此派需要守護的東西。


    為了讓蒼穹劍宗保持在中天州超然的地位和力量,每個弟子並不能作為一個單獨的個體而存在,而是一個團體。


    即使這個團體有壞死的部分。卻不能如割掉一塊膿瘡一樣隨意舍棄。


    因為那些壞死的部分,擁有強大的殺傷力,以殺為道。讓蒼穹劍宗在外界的名頭永遠響亮,不敢有人越雷池半步。


    堅持一個錯誤的信念,比什麽都不堅持更加糟糕,但是這些又有誰去關心。


    慕青鬆假意追著,速度卻稍微慢了下來,緊跟在後麵的胡飛策很快就趕上來。


    胡飛策冷冷地看了慕青鬆一眼。傳音講道:“慕師兄,雖然我敬佩你。可是卻不能對門派的敵人講究仁義。”


    “我不相信她殺了人。你們這些人在她進階的時候,不分青紅皂白強行破除防禦陣,現在也難保不給人任何解釋的機會,出手隨意殺人。難道殺劍派係就隻曉得將他人的性命當螻蟻?”


    胡飛策看在慕青鬆的麵子上,並未強行破防禦陣。一向傲氣的他卻不打算解釋,隻是很堅定地講道:“誰冒犯了宗門,誰就要死。”


    慕青鬆心中煩憂,說話也失去了往日的冷靜,“既然如此,不如去滅了聖城,他們對蒼穹劍宗的冒犯足足夠殺百千遍了。鍾道友對我派有恩,這又該如何算?”


    “我不與你說這些,聖城的事門派早有決斷,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爭得清楚的。”


    胡飛策雖然也在追敵,與慕青鬆一邊傳音一邊飛行的速度卻也減緩,他心中也有一些難以決斷。


    大丈夫當快意恩仇,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眼下的情況卻實在不好說。


    他雖然沒有去強行劈開樹屋上布下的防禦陣,卻也沒有阻攔旁人。


    那些人到底是為了討好元悟老祖,還是真的為柳雲蟬報仇,這點還是兩說。


    柳雲蟬爭強好勝,一言不合便拔劍相向,即使他同為元悟老祖的親傳弟子,也對此女並不十分喜愛。


    可是作為元悟這一派的人,胡飛策被同門所激,為了給師父出口氣必須要去挑戰慕青鬆。


    胡飛策記得當初剛拜入門派的時候,隻是個煉氣小弟子,可是慕青鬆已經是金丹修士了。這麽多年過去,此人結元嬰竟然落到自己的後麵。


    他本不將慕青鬆看在眼裏,然而卻是慘敗而歸。


    隻有一招,他便落敗。


    渾厚的劍意襲來,四麵八方沒有任何一個空襲,如同布下強大的壓力陣法。在劍意的強行壓製下,他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手裏的長劍茫然失措。不但無法從慕青鬆的劍招上尋到任何突破點,全身的靈氣被壓在體內竟然使不出來。


    那一瞬間胡飛策渾身冷汗淋漓,仿佛覺得隻等著受死一途。


    慕青鬆卻是收發自如,見他無法抵擋,立即將長劍收回。那驚人的一招也隨即收去。


    天空中隻有死一般的寂靜。


    元嬰期有化神修士的威壓和氣勢,這場架怎麽打?胡飛策終於明白為何慕師兄為何進階那麽慢了,也明白心劍派係的金丹弟子較少,元嬰期的人卻更加多一些。


    他心服口服送上一百萬靈石,對方隻收取了一半。


    胡飛策虛心討教了幾次,慕青鬆悉心傳授修煉心得,胡飛策受益匪淺,再也無法將他當作一個同輩。他心中明白,此人往後說不定會成為門派的化神老祖,而他本人,恐怕這一生都未必有機會踏上那道門檻。


    這樣的認知,叫胡飛策幾欲生不如死,道心出現裂痕,也對往日的堅持生出無限懷疑。


    以殺入道是否可行?


    慕青鬆給他的答案是:因人而異。


    錯誤的信念也是一種信念,一條路走到黑,將人命當成豬狗,便能以殺入道。倘若心存半絲猶豫,那麽這條路便走不通。


    以殺入道不可行!胡飛策頓時明白了,至少對於他來講,是徹底走不通的一條路。


    到底要不要追殺鍾珍?胡飛策跟在慕青鬆的身邊,步伐也慢了少許,他在猶豫。


    他們兩人不追,但是還是有人在追,一道厚重之極的靈氣從下方傳來,沒過多久,便聽見耳邊一聲怒吼,“我派弟子難道都成了吃草的兔子,連一個小小妖修都收拾不了。”


    慕青鬆與胡飛策停在半空中,心中頓時再無僥幸,齊齊躬身行禮。


    “老祖!”


    “師父!”(未完待續。)


    ps:第495章中,作者出了些錯誤,主角的眼睛尚未複明,但是與長空的互動中,忘記了這一點。已經修改了,多謝讀者朋zycatdyy經常幫忙抓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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