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都離去,鍾珍卻留了下來。


    長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想拉著鍾珍說話。


    鍾珍心道,這人定然是問什麽如何討女修歡心的破事。


    想要大姑娘,去爐鼎樓大把,而且說不定不少人都懂得吹奏點樂曲。從前花樓裏的姑娘們,誰不會彈幾手琴和琵琶。


    真是活了這麽多年,年齡都不知道活到什麽身上了。


    她仰著頭,看著比她高出一個頭的長空,大聲講道:“長空大叔,你就從未想過讓女修們主動地去追著你跑,總跟在大姑娘們後麵當個到處救火的大恩人,一點大妖修的派頭都沒有。你要長相有長相,要修為有修為,為人瀟灑不拘小節,氣概直衝雲霄,乃是我們妖修的典範。有點誌氣好不好,你瞧我就從不跟在男修後麵跑,咱不能丟妖修的臉。”


    長空頓時啞然,為何沒有女修對他獻殷勤呢?


    “鍾珍,算了我還是叫你珍寶吧。我記得在天上仙又仙,有兩個金丹小輩都是這麽稱呼你的。你喊了我這麽久的大叔,勉勉強強我們也算是一家人了。珍寶,你給我說說,女修們腦子裏都想的是什麽。放著我不搭理,竟然看上他這小子。”


    長空斜著眼,很不服氣地看著慕青鬆,鼻子裏哼了一聲。


    慕青鬆擔心他又作出驚人之舉,忙作出個不明所以的表情,拱手很客氣講道:“恐怕是前輩修為太高。讓女修們都望而卻步......”


    鍾珍擺擺手打斷慕青鬆,“哪裏是這個原因,修為高算什麽。我還聽說煉氣小弟子傾慕元嬰期大修士的。說來說去,就是長空你不大像個人,好在如今總算將褲子給穿上了。回頭你再去讀點書,凡人國家有許多話本,你看看就曉得了,才子佳人懂不懂。佳人都喜歡那種滿腹學問的人。人家慕前輩雖然不見得提筆就能作詩,可是卻是一派儒雅。瞧著就顯得學問多。”


    見長空一副尷尬的模樣,鍾珍瞪大了眼睛。“你不會不認得字吧?你化形多久了,怎麽這麽多年就沒去學一下識字?”


    “人修的東西,我為什麽要學。再說我其實認識不少字,就是有時候會認錯罷了。”長空避而不談他化形了多少年。實在是不記得了,反正有很久很久了。


    “你不肯學人修的東西,那你又想找個女修暖鳥窩,這也太難了。你直接去找個母鳥得了。對了,你可千萬別打我的主意。我不但認得字還懂得丹青雕刻,不是書畫大師的修士,我還看不上眼呢!”


    暖鳥窩什麽的,真難聽。


    還說要尋個母鳥,長空心想。我早不幹那事了。妖獸和妖修根本就是兩碼事。


    他有些惱羞成怒,竟然連鍾珍都嫌棄他,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他忍不住又想一巴掌將她拍到牆上去當壁畫。深深籲出一口氣,終於給忍住了。


    鍾珍看他那架勢,又是要打人,忙將聲音放低了點,“這個,我就不多說了。免得你打人。回頭你自己琢磨一下,總之多讀點書沒壞處。懂的道理也會多一點。我家阿婆......嗯,從前我認識的一位老阿婆就是這麽教我的。”


    “好吧,我去看看那些凡人的書,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長空悻悻講道。他說完便甩了甩袖子,風一般衝出大殿。


    被這股風吹得直接貼到大殿的牆壁上,幸好有了防備,鍾珍沒撞上去。


    慕青鬆倒還好,隻是倒退了幾步罷了。


    鍾珍將一頭吹得散亂的頭發撥到腦後,歎了一口氣講道:“這位前輩去了凡人國家,難道也是這麽橫衝直撞,那得死多少人。”


    慕青鬆笑了,“其實他並非全無收斂,心中有分寸,既然能尋到銀礦去買到燒餅,自然是懂得些人情世故,並且輕手輕腳並未傷人。隻是大家都是修仙之人,長空前輩便犯懶,沒有那麽顧忌。”


    “這倒是,先前差點辦了件蠢事,幸好長空大叔隻是對我們這等人耍派頭罷了。對了慕前輩,我留下是有點小事想問問你。”


    慕青鬆微笑著講道:“鍾道友先前說有事相詢,我們到偏殿說話。”


    偏殿有隔音禁製,鍾珍倘若要討教修煉上的事宜,都是在此處。


    “慕前輩,我在南域之時,承蒙一個友人送了點靈酒,特地借花獻佛送給大家喝,以此報答前輩收留之恩,還傳授了不少修煉上的法門。尤其是最近無論是心境還是體魄均有所提升,著實受益匪淺,都是前輩悉心教導之故。”


    有的好事做了不需要留名,比如說殺了王聰讓俞淩當上了疊秀峰的峰主。


    不過,奉獻出私人珍藏的靈酒,這等好事還是最好留個大名聲,鍾珍心中如此想到。萬一不說,他未必就知道是她貢獻的。


    原本慕青鬆還以為是步青蘿的靈酒,此刻才得知是鍾珍。他頓時感歎不已,看來步青蘿真覺得生得美貌就無往不利。男人也是人,難道錢都是天上掉下來的,都得無償地給她辦事幹活。


    露出感激之色,慕青鬆笑著講道:“啊,原來是你!如此真是多謝你了。你放心在苦藏峰住下,有什麽修煉上的問題,隻管直言。”


    “今天倒是沒有什麽修煉上的問題,我就想問兩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鍾道友請講,我知無不言!”


    “前輩在中天州多年,想必知曉的事不少,我是想打聽一個人,曾經受他恩惠,卻不曉得他來自哪裏。此人是位化神老祖,瞧著十分年輕,大約不到二十,或者是二十剛剛出頭的模樣。不知中天州諸多的老祖中是否有生得極其年輕的。”


    慕青鬆沉思了好半響,一個個的數過去,化神老祖就那麽多,一般都聽說過。見過的卻比較少,除了門派的這幾位,還有去其他門派參加三位好友的結嬰大典,運氣好碰到兩位老祖。


    “我見過的六位老祖樣貌都不算年輕了,聽說過的那些,似乎隻有爛陀寺的苦茶大師顯得年輕些,卻也不至於隻有二十歲上下,總得有個二十五六的模樣......”


    將所有聽說過的化神期老祖都數了一遍,雖然都是道聽途說,不過慕青鬆仍舊不厭其煩詳細講述了那些人所在的門派,還有大致的樣貌。


    他忽然發現,中天州的十九位老祖,隻有苦茶大師一人臉比較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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