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祠尋思了半響便講道:“器皿不成套沒關係,你分男女,男的一套相同的,女的換上另外漂亮一點的。算算人數,大概差不多了。實在不行,將男前輩們的酒盞也分兩套。”


    既然王祠給他出了個主意,成天宇覺得自己也得幫他解決問題。


    妖修前輩都拿私貨給師祖撐場麵,他也不能太小氣,反正隻是借而已。他隨即從儲物袋裏掏出一個亮堂堂地陽明珠遞給王祠。


    這東西一粒就能照亮整個大殿,是家族裏的長輩怕他掉進什麽黑洞洞的地方,特地準備的。


    “王師弟,你找個支架高一點的燈籠,將這粒陽明珠放進去,放到角落裏。記得多罩兩層輕紗,不然肯定會太亮了,被跟土財主似的,更加寒酸。”


    成天宇解決了燃眉之急,長長鬆了一口氣講道:“真是丟臉丟大了,我還從未聽說那個峰的師祖這麽窮。”


    師祖隻是給了一包靈茶,叫他們兩人帶著其他的煉氣弟子看著辦。就這麽點東西就大宴賓客,還真是放心。


    王祠還是那張從來都沒什麽表情的臉色,淡淡說道:“師祖謙謙君子,泰然自若,根本就不在意那些虛禮,你想多了。”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馬屁精。”


    兩人正往外走,忽然聽到外麵一陣喧嘩,還有人大聲的叫喝。他們當然不會以為是有人嫌棄茶不好,翻臉罵人,應該是有人來尋事。


    心劍派係的弟子們大多都心態平和,但是殺劍那一方總有不少人脾氣火爆的修士。苦藏峰隔些日子便會有人來找師祖宣戰,隻是師祖從不答允。


    兩人都是一個念頭,看來是有門派其他元嬰師叔祖耐不住了。特地挑了個人多的日子,當著一堆人的麵,強迫師祖打架。


    大人打架。小孩也是要圍觀的,反正又不會將大殿給拆了。都是到戰台打鬥,眼下隻是罵戰而已。


    成天宇一臉興奮拉著王祠的袖子,一個勁催著他走快些。


    正如兩名煉氣小弟子所料,果然是有殺劍派係的元嬰修士來挑釁,來人正是門派最近風頭很旺的胡飛策。


    據說他一人就挑了中天州北部的一個邪修門派,殺了三名元嬰邪修。


    據說他辯才無雙,去了爛陀寺與一群老和尚辯法,至於輸贏倒是無人知曉。因為爛陀寺的和尚不愛說閑話,沒什麽消息傳出來。


    還據說他單槍匹馬去東海殺了無數隻七階大海獸,帶回來的妖丹用澡桶都裝不下。


    不管怎樣,門派從上古時期就傳承下來,出了多少驚才絕豔之輩,這點小名氣算不的什麽。


    三千多名弟子,除了少數心性堅毅家中有大量靈石的弟子,其他人至少是雙靈根的弟子。元嬰修士足足有二十五位,還有四名化神老祖。往年各種驚豔的傳說多了去了,再厲害也比不上飛升的那幾位在門派禁地留下的劍痕。


    修為不夠。心境太差,光是揣摩那幾位飛升前輩的劍痕,就能讓人吐血三升。


    慕青鬆麵對胡飛策無禮的挑釁仍舊是很客氣。


    “胡師兄。今日是我與幾位遠方客人道別的日子,你若要戰,改日定當奉陪,隻是眼下卻不大合適。”


    “慕青鬆,我下了十道戰書,你推脫了十次,今天你若是不戰,我便讓你這個送別宴開不下去。”


    胡飛策向來覺得自己是個瀟灑之人,快意恩仇。誰對他有恩便報答,誰對他無禮。他便殺了。


    慕青鬆得罪了元悟老祖,被指派個任務竟然躲了那麽多年。到元嬰期才回門派,事後隻是一句沒收到遠程傳音符便草草了事。作為元悟老祖門下的一名弟子,他當然要給老祖出氣。


    可是這縮頭烏龜,深居簡出,一絲錯漏都沒有,不接戰書就無法打他一頓。


    什麽宴會,寒酸得要死的,胡飛策打量了四周的客人,二十來名賓客全部都是金丹弟子,除了袁誌算是個人物,其他都是一些籍籍無名之輩。


    他眼睛忽然瞟到坐在角落的林芷綺,先前這女修一直低著頭沒發現,此刻她抬起頭來,胡飛策瞬間恍若雷擊,頓時驚呆了。


    活了這麽多年,走了那麽多地方,多少美貌女修沒見過,嬌俏的,冶豔的,冷若冰霜的,卻從未見過如此絕色。


    胡飛策因為修為高,長相看著年輕又俊美,帶著一股高傲的瀟灑之意,許多女修對他心儀。他心性不喜拘束,對女子也是如此,看對眼了便來一段露水姻緣,轉頭便揮揮衣袖離去。


    雖然從前有三五個美貌的女修,此時他卻忽然完全想不起從前那些女子的模樣來,仿佛個個都醜陋不堪似的。


    眼前這名金丹女修實在太讓人震驚了,仿佛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她定然是那從九天之上踏著祥雲而來的仙子,即使身穿一件修仙界女修們不喜愛的俗氣彩衣,一言不發,不帶一絲笑容,也讓百花羞得失去顏色。


    胡飛策恍然大悟,原來還有個美人在這裏,顯然姓慕的怕丟麵子,萬一打輸了不好看。


    他為了激怒慕青鬆,故意指著林芷綺,趾高氣揚地說道:“慕青鬆,我道你為何不敢應戰,原來是怕在美人的麵前丟臉,輸給我會失了美人心。不如我們打個賭,倘若我贏了,此女歸我所有,你若輸了,我賠你一百萬靈石。”


    林芷綺一張粉臉漲得通紅,被人當賭注,這算什麽。沒等慕青鬆發話,她立刻站起來大聲講道:“虧你是個元嬰前輩,出言如此無禮,我修仙也有一百八十年了,卻從未見過你這般無恥之人。你且不要汙蔑慕前輩,他乃是堂堂君子,承蒙他相救收留,一直都是以禮相待。”


    胡飛策幾乎一個字都沒聽見,隻知道她正在辯解與慕青鬆並無瓜葛。


    見她一張粉嫩的嘴一開一合,聲音如天籟一般,他大笑一聲說道:“好,我喜歡你這性子直爽的姑娘,我往日從未想過要個道侶,如今卻是改了規矩。往後你跟著我可好?我叫胡飛策,風起雲飛揚的飛,策馬奔騰的策。”


    “我不喜歡你。”林芷綺並不擅言辭,很嚴肅地說完這句話便坐下。她心想,早知道就不出門曆練了,隻是妙音島的規矩,到了金丹期就必須到外麵走一趟鍛煉心性。


    不但拖了師姐師兄的後腿,讓他們冒險去聖女城搭救,眼下又叫這個姓胡的盯上。看他勢在必得的樣子,將女子當成貨物一樣,難道外界的修士都是這麽野蠻不講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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