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為何鍾珍完全不受渡亡經的影響,慧言也思索過。@,


    雖然沒有使用多少法力,超渡的隻是一些凡人,倘若有死去修士的元神在場,多少會有些不舒服。


    可她仿佛沒事人一樣。


    “你與他們相差極大,以貧僧法眼所見,鍾施主你應當是生靈,生息未斷。這些人隻餘一魄或者兩魄,神誌全無。施主你三魂七魄俱全,與一般死去的修士元神差別很大。死去修士的元神,天魂已失,隻剩地魂人魂,因此即便是奪舍,吞噬他人元神也無法補足天魂。無天魂者,並無未來,被天道所不容。渡亡經能超渡修士元神凡人陰魂,卻對施主你無礙。”


    聞言鍾珍喜不自勝,看來她是個活的,不過她卻仍舊不解,“為何杏花老祖的天魂似乎還在?”


    慧言很是不解,“如何會有這樣的事,人死便無將來,天魂哪裏能存。這乃是天道規則,無論是元嬰還是化神大能,無一例外。”


    難道是李懷虛騙人?


    她又沒開天眼,看不出人家到底有幾魄幾魂。


    鍾珍隨口說道,“如果他要找人奪舍怎麽辦,我可阻擋不了他。”


    慧言猛地看了她一眼,雖然表情並不嚴厲,可語氣很是鄭重,“不管是誰,占人身體奪人仙機是大罪孽,貧僧定當超渡他。”


    殺人就殺人,說得那麽好聽,真是一點情麵都不講。鍾珍笑嘻嘻地對慧言說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的,我什麽時候幹過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她吸收過三個人。這點卻不能讓這個迂腐的和尚曉得,說不定就要大義滅友了。


    在她看來,如果真的走投無路,尋個木婉寧那種心黑得無法醫治的女子奪舍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可是奪舍後的雷劫怎麽辦?


    不過既然有天魂,那個什麽“天道規則”似乎沒將她給排除再外,以後進階未必有厲害的雷劫。。。


    離鬼見淵還有幾個月的路程。這天兩人路過一個凡人國度,慧言降下禪杖,看樣子又瞧見什麽需要超渡的陰魂。


    一個瞧著頗為熱鬧的大城。卻因夜深人靜,隻有斷斷續續的絲竹樂聲偶爾傳來,除此之外,便是幾隻野狗撕咬吠上兩聲。


    一切充滿著舊歡如夢的祥和。


    “不好。。。”慧言麵色一變。大喝一聲。忙扯下身上的僧袍,猛地甩到鍾珍的身上。


    他已經從儲物袋中取出禪杖,手裏的青銅燈已經點燃,嚴陣以待。


    僧袍卻沒有將鍾珍罩住,直接跌落到地上,慧言苦笑,相伴這些日子,見她笑笑鬧鬧的。與活生生的人無異,竟然忘記她並無實體。


    雖然比普通元神多一些形體。甚至可感覺其隱約的血肉,然而的的確確並非一個大活人,又如何能穿上僧袍。


    天上已經響起炸雷似的聲響,緊接著出現一道閃電似的光芒,在黑暗的天空中顯得無比耀眼。


    隱隱可見是兩個人在打鬥,黑夜裏穿白色衣衫尤其明顯。那是個女修,她對另外那人嗬斥道:“我冰清仙子也是你這等醜陋狂徒可隨意看的,今日不殺了你,難解我心頭之恨。”


    一名男子大叫道:“看你一眼難道少了一塊肉,追殺了我三天三夜了,瘋婆子你夠了吧!”


    這位仙子叫做“冰清仙子”,果真是非常的冰清玉潔,被人看一眼也要殺人,鍾珍嘖嘖稱奇。


    她雖然好奇之極,很想觀戰,卻見慧言全身戒備的模樣,顯然這兩人定然不是築基修士,頓時二話不說,立刻往地下潛去。站在當場,她隻會讓和尚分心,還不如早些躲開,也好讓他能夠施展拳腳不必掛礙。


    剛鑽入地下,鍾珍便感覺地麵震動得十分厲害,不敢停留極力往下而去。


    修仙人的法寶,分了許多種,最低等的叫做法器,接下來是法寶,靈器,靈寶。不少靈器或者是靈寶,除了有排山倒海之能,斬人的血肉,對元神的損傷也極其之大。


    打架的兩人,必定至少是金丹修為,不然和尚不會那麽緊張。


    金丹修士手裏拿的至少是上品靈器,甚至有可能是難得一見的靈寶。


    等了差不多有一炷香的功夫,便感覺泥土裏不再有震動之感,鍾珍又逗留了一些時間,才升到地麵。


    原本平靜的城,此時滿目瘡痍,足足有一小半都給毀了,地上的坑觸目驚心,那些一條一條的溝,足足有一兩裏長,十來丈深。


    四周哭聲震天,還有無數人穿著睡覺的單衣渾身是血,茫然地坐在廢墟之中。鍾珍眼睜睜瞧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娃,從一名老婆婆的懷中爬出來,抱著她的屍身哀哀哭泣。


    塌了多少房屋,死了多少人?鍾珍放眼望過去,悲憤難言。


    她還以為木離愁夠狠了,哪裏及得上這位冰清仙子。給人瞧一眼罷了,追殺這麽久,不管不顧在凡人城鎮上方打鬥。


    這位冰清仙子的一張臉就算美得象得喇叭花,但是怎麽能如此之大,拉扯開來,攤成一張大麵餅,肯定不可能蓋住那麽大的一塊地方。


    鍾珍心中憤慨無限,倘若以後厲害了,一定要將這個什麽爛仙子的那張冰清玉潔的臉,紮出幾百個窟窿來,讓她知道什麽叫做鐵釘踏爛泥。


    兩個金丹修士隨便打一架,便能毀掉一座城。


    想起老皇帝,鍾珍心想,這些修為高的人,似乎越修心越冷,著實無趣之極。


    慧言覺察她從地下回來,輕聲說道:“我擋不住這兩人,隻阻了片刻,不過好在他們已經離去。”


    他向來都是坐禪修心,極少離開寺廟,本就不善於打鬥,手裏的古燃燈雖然是一件稀罕的靈寶,驅魔避邪,最大的功效卻隻是防禦。況且剛剛結金丹沒有多久,哪裏是這些外麵修士的對手。


    慧言還未來得及飛上天空,幾道壕溝已經被劈了出來,他極力勸說,與那位冰清仙子勉強周旋了幾招,半點好處都討不到,差點被對方一劍給殺了。


    “凡人生死與我等修仙人來說,如螻蟻一般,死便死了。你這和尚生得如此好看,我也不殺你,自行去了,再阻我追敵,定不饒你,一並殺了。”


    他想起冰清仙子說的話,簡直無語之極,竟然是因為皮相生得好看,才被此女放過。被追殺的那一位,的確長得醜了一點,因此便罪無可赦了。


    修仙之人,應當視皮相為無物才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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