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打一架,你贏了我跟你走。”鍾珍已經離開了淩霄老祖的飛船,對身邊不遠處的韋尚說道。


    老皇帝要的人,老祖可不敢留。鍾珍對此已經見怪不怪,明明是寧國第一大派的領頭人物,卻是蒙國皇帝的手下。


    韋尚點點頭道:“如果我輸了,你要走我也攔不住。”


    兩人急速落到地麵,有如打擂台似的,擺開架勢。


    韋尚並無什麽花俏的法寶,長劍出鞘,乃是一柄品質非凡的長劍。品質雖然極好,然而劍本身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除了顯得非常鋒利,長三尺五寸,寬不過三寸,與一個剛開始修行手裏執的劍並無區別。


    鍾珍心中暗自吃驚,越平凡才顯得不凡。她所見過的所有修行者,兵器五一不是五花八門,仿佛是要在氣勢上先聲奪人一樣。


    試問一個人從小到大,用的劍都是同樣的樣式與重量,那麽他對這樣兵器的熟練程度根本就不用說,定然是精準到極限了。


    一開始交手,果然如鍾珍所料,韋尚並無什麽花俏的招式,直來直往,聽著風聲就知道她的人會落到什麽地方。


    以大砍刀為中心,她在空中回旋翻飛,然而不管速度有多快,角度有多麽刁鑽,韋尚牢牢地站在地上,隻需要一劍,不但能化解她的攻擊,同時也讓鍾珍措手不及地招架。


    因為最快的速度是直線,最直接的方式是等著對方攻擊,後發製人。


    多一分嫌多,少一分不則不足。


    這就是韋尚的劍法。


    這樣一個對手,讓鍾珍熱血沸騰。她當然知道打不過人家。老皇帝手下的三品侍衛首領怎麽可能是弱者,這樣的對手,平時想找都找不到,不拿來練練手就是傻蛋。


    反正韋尚的來意雖然不明,可是一看就知道不帶殺氣。


    靈力以飛快的速度在消耗,砍刀根本無法奏效。


    鍾珍突然明白,與高手對決。所有的花樣都是白費力氣。


    雖然這件重兵器氣勢足夠。也能加快她身體的速度,再加上其他的匕首或者絲帶法寶,能夠出其不意殺死木離愁兄妹。不費吹灰之力。然而與韋尚交手,卻是百害而無一利。


    真正有許多打鬥經驗的高手不可能上當,因為他們千錘百煉,對於虛實招數的把握。已經不是用眼睛去看。


    好在對方並未傷她的意思,不然早就在用砍刀的時候就血濺當場了。她靈力不及人家。而韋尚沒有催動全身的力道,算是極其地手下留情。


    法寶飛舞得再華麗,韋尚以魂魄之息的感應,就知道砍刀會遞到什麽地方。匕首會飛往什麽方向,他半點都不會被漫天的碎石樹枝所影響。即使將此人的雙眼給蒙上,恐怕也不會有任何區別。


    碎石的聲音與匕首飛動的動靜。完全是兩樣,也隻有木離愁才會上當。


    收起大砍刀。鍾珍換了黃雅致的長劍,老老實實地以聽風辨位的方式,快速與韋尚交手。


    如此一來,比先前更加不如,她並不熟悉如何使用長劍,對於這柄劍也不夠熟悉,長度與重量都未能揣摩到極致。況且每一種兵器都其獨特之處,以刀的打鬥方式來使用劍,顯然並不明智。


    不過鍾珍的目的也不是要打贏韋尚,對於她來說,這是難得的一次學習機會。


    沒有人告訴她該怎麽對敵,就隻能自己摸索。即使有人傳授,但是每個人的性情和習慣都不相同,適合對方的未必適合自己。


    比如說換了獨孤破城與韋尚交手,在敵強我弱的情景之下,獨孤破城會毫不猶豫地拚命,以傷換傷,隻要對方有一絲遲疑,他就有機會翻身。


    至於手裏是槍還是刀,根本就不用想那麽多。


    兩個多時辰後,鍾珍竟然靈力耗盡,神魂之息因為過度集中的而頭痛欲裂,渾身脫力。


    從頭到尾,韋尚都未使出殺招,隻是一一將她的攻擊化解。此人的耐心真是非常人所能及,不緊不慢,不急不許,就好像一個溫柔的母親哄孩子似的。


    不過雖然顯得輕鬆,但是鍾珍從他臉上滴落的一點汗水能看出來,他其實並不如麵上所顯示的那樣輕鬆。


    試問一個人要將招式與靈力控製到如此精妙的地步,足足耗了這麽久的時間,肯定也是非常耗費心神。


    恢複靈力之後,鍾珍很恭敬地向韋尚道謝。心想老皇帝一腦子的陰謀,他竟然有這麽有君子之風的手下。


    “韋大哥,先前倒是十分感謝您手下留情,連衣服都沒刺破,真是難為您了。”


    韋尚心想,你一個姑娘家,將來是要做殿下妃子的人,我能怎麽辦?將衣服弄破了肯定不行,當然得小心翼翼。連靈力的輸出也得控製得恰到好處,免得不小心真將人給傷了,


    真是比平時殺幾十人還要累上無數倍。


    他微微一笑很客氣地說道:“與鍾姑娘互相切磋,我也得益不少。”


    這倒是半句實話,最早應付起來頗為輕鬆,然而隨著時間慢慢延長,不得不開始全力以赴,到最後魂魄已經非常疲勞,對自身的耐心也是極大的鍛煉。


    這位姑娘即使是強弩之末,也絲毫不見放鬆。


    萬一真讓鍾姑娘在他身上劃出一道口子來,輸了這場打鬥,回去怎麽交差。難道就放她走了不成?


    鍾珍又拱手行了一次禮,“不知韋大哥從前是在門派修行,還是家中有長者傳授,在下倒是十分好奇。雖然我修為差,可也見過幾個很過得去的高手,卻覺得韋大哥真乃是其中佼佼者,讓人敬服不已。”


    “不敢當,姑娘過獎了!我並無家人也不曉得父母是誰,自小便是個孤兒,機緣巧合之下拜入天劍門為弟子,而後才加入皇城軍。”


    還有這麽坎坷的身世,必定比常人早熟,難怪顯得極其沉穩,耐心極佳。鍾珍之前見他走路的姿態就有些懷疑,果然也是天劍門出來的。她似乎徹底明白了,如果蒙國是老皇帝手裏的一個大門派,那麽天劍門就是他手裏最精英的弟子了。


    “原來也是天劍門的師兄,想必從前也認得獨孤破城了。”鍾珍隨口說道。


    韋尚笑了笑,“那道不曾見過,乃是後來才結識的。我如今已經一百五十來歲了,離開門派的時候,破城殿下尚為出生。”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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