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叫做盧瑾瑜,認識他的人都覺得稀奇,這人長得跟個農家漢子似的,卻有個書香氣息十足的名字。


    對此盧瑾瑜向來不予置評,但笑不語。


    雖然他忙著趕路,卻也打算隨便撈幾票。一般步行的修行者看不上眼,基本上都是在搜尋擁有飛行法寶的人。不料雖然前往湘城的人雖多,可一路上看到的都是大型飛行法寶,很少看到落單的。


    別看飛船破破爛爛,要麽是小門派全體出動,肯定有帶隊的煉魂期長老,況且人多勢眾,自己討不了好。還有一些卻是那些占山為王,幾十個兄弟一起燒過香拜了碼頭的團夥,這些人都更不好對惹了。


    也稍微看到隻有兩三人共同行走的,法寶很炫目,瞧著像是有些來頭。他們必定是修行世家的子弟,手裏有傳信鳥,萬一傳消息給了家族長輩,也會招來仇殺。


    見到鍾珍這架飛鳥法寶,他終於忍不住想要下手。


    盧瑾瑜加重了語氣,十分不耐的講道:“問你就好好答,不要試來試去,難道沒有家長教你如何尊敬煉魂期長輩嗎?”


    他也瞧出來了,眼前這個小子打算試探一下自己的來意。真是蠢貨,都站在你的飛行法寶上了,你說還有什麽來意,難不成是來串門喝酒吃飯的。


    鍾珍無奈之極,她怎麽可能沒有覺察到對方的來意,看來隻能編些瞎話騙人了。


    “前輩真的是誤會了,晚輩不是不好好回答您的問題,隻是不了解您說的修行世家是指那些全家都修行的,還是隻有少部分人修行大部分都是凡俗之人的。晚輩家族甚大,雖然有不少人都是修行者。實則行商做官什麽都有,因此不好作答,還請前輩不要怪罪。”


    她此刻有些後悔莫及,雖然花間閣事發,木婉寧失蹤,一等弟子全部都不見了,不知道會不會追到自己頭上來。擔心後有追兵。也不用將飛鳥駕馭得那麽快。看來還是被人盯上。


    盧瑾瑜什麽人沒見過,聽鍾珍這番模棱兩可的說詞,便猜到她大約是心虛得很。肯定沒什麽來頭。


    “如此甚好,如果你擔心從這麽高的地方跌到地上會摔死,我誠懇的勸你還是趕快將飛行法寶降到地麵上,順便將珍寶袋準備好。我做事最講道理。一是一,二是二。拿了你的東西,放你一條命,如果你耍花招,那可就不好說了。”


    這是要洗劫一空啊!鍾珍心頭在滴血。


    打劫的人一般分成兩類。前一種人殺人越貨,手段殘忍毒辣。另外一種便是如這位前輩一樣,取了財寶就走人。但是如果抵抗不從,難保不會下毒手。


    既然對方暫時沒打算立刻動手。那麽事情還有餘地。


    剛發了筆小財,馬上就變成赤貧,實在是不甘心啊!她裝作一點都不擔心,若無其事很輕描淡寫的講道:“晚輩姓朱。”


    雲芝縣的縣令姓朱,這個全縣的人都曉得,此人相貌堂堂,風骨極佳,有如山岩上長出來的青鬆一般,就算是穿著一身綠油油的官袍都顯出不少名士風采。於是坊間便有許多小道消息慢慢流傳出來,說他與當朝朱宰相是一家的,據聞還不算是個隔得太遠的族孫。


    朱家是否有修行者,這點不容置疑,人家那個家族聽說有好幾千人,分居蒙國各地。


    對於那些名門世家,鍾珍簡直一絲一毫都不了解,花間閣的女弟子們都來自貧窮之家,雖然喜好談論那些權貴或者是高官的事情,卻懵懵懂懂的,猶如隔紗看景,一片模糊。


    她唯一知道黃雅致的祖父曾經當朝為官,不過據馬雲酸溜溜曾透露,也就是個四品的地方官罷了,還因為貪贓枉法給抹掉了官職。


    至於木婉寧她那個木家,據聞還算不上是個大的修行世家,算是上等裏麵掉尾巴的,自從家族中煉身老祖死了後,便已經開始沒落了。


    不過鍾珍對木家姑侄兩人極其鄙視,便是冒充姓“豬”也不肯冒充姓木的。


    盧瑾瑜見鍾珍神態自若,小小一個煉魄四層的修行者,仿佛一點都不將他放在眼裏,倒還真的有點摸不透了。


    尤其這少年不過十二三歲的模樣,年歲如此之小,有這樣的修為在身,說不定還真有可能不是一般人。


    飛鳥法寶雖然及不上煉魂期修者的速度,也遠超一般法寶。一般單人乘坐的法寶哪裏會做得這麽大,飛行法寶的材料貴得要死,萬一是個有來頭的就不好了。


    他想了想到底哪家姓朱,光顧著去猜那些修行世家去了,竟然一時沒想到當朝宰相,橫豎不記得有姓朱的修行世家。


    這個少年還真稀奇,明明穿著凡俗普通人的粗布衣衫,駕馭的飛行法寶明顯品質極好,卻弄得這麽難看。難道是什麽他從未聽說過的隱世家族?據說那種家族的人都喜歡假裝低調。


    “姓朱又怎麽樣?老子對蒙國寧國的修行世家如數家珍,可從來沒聽說有姓朱的世家。”


    煉魂打劫者這話一出口,鍾珍頭上的冷汗頓時立刻飆了出來。難道傳聞是假的,朱家根本就沒有什麽大有來頭的修行者。


    她強自鎮定,“你沒聽過是因為你孤陋寡聞,我可告訴你了,隻要你動我一根毫毛,便有護衛來收拾你。飛船在後頭沒跟上,我嫌他們慢又不願同人擠,提前走一步罷了,你若再繼續糾纏下去,我便立刻放出傳信鳥通知他們。”


    說罷鍾珍信手一拍手腕間的獸袋,將黃毛抓住手裏。


    黃毛不明白還以為要送信或者是找野果,興奮地“唧唧。。。唧唧”叫個不停。


    “稍安毋躁,等下再叫你做事。”鍾珍順了順黃毛的腦袋。


    看到傳信鳥頭上的一撮礙眼的毛色,盧瑾瑜晃了晃神,還從來沒見過有雜色的傳信鳥,這可是頭一遭。


    忍不住指著黃毛問道:“這鳥真稀奇,它頭上是怎麽回事,是你染的麽?”


    想起陸天顏曾經騙自己的那些話,鍾珍有現成的都不用自己編理由,直接答道:“前輩倒是有眼光,看著你欣賞我這隻傳信鳥的份上,我不同你計較打劫的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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