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珍這番話說得一夥女子心驚肉跳,原本她們的契約滿了,想要回俗世好好過日子,無端端被帶走關在山洞的鐵籠子裏。每天一個饅頭加些清水,也無人探望,怎麽想都覺得肯定凶多吉少。


    想不到竟然有這樣的隱秘,這滿頭珠翠一臉脂粉的少女雖然口氣不太好聽,可看來真真是救命恩人。


    見有的人不分場合還想下跪磕頭,鍾珍皺著眉頭趕忙擺手,“還不趕緊進到洞中,現在折騰這虛頭巴腦的做什麽,要磕頭也等出了門派再磕個夠。”


    等著眾人進了山洞,鍾珍將手心裏的冷汗在身上擦了擦,終於鬆了一口氣。


    夜色降臨,孤高的思過峰更顯得清冷詭異,隻聽見風呼呼的刮個不停,好似一個無人搭理的孩子被遺棄在曠野之中。


    “天天都這麽冷,煉魄七層也受不了啊!也不知道姓木的小婆娘修為能不能恢複,改天還是換個別的差事,不然老娘會活活凍死。”


    姓陳的守衛弟子裹著一條厚厚的毯子,一路抱怨朝著最後麵的那個監牢而去。


    今天送飯的小弟子足足晚來了一個時辰,頭上紮著繃帶,滿臉紅腫,顯然是被人打了。想想估計是半道上碰見木婉寧,也算是同病相憐,本來想找茬也勉強放了她一馬。


    隻是到底餓了許久,加上送來的飯菜又很不合胃口,隻有一絲肉星,心情極其不好。


    見天色黑得差不多了,冷得厲害,便想著去睡覺打發無聊的時間。


    思過峰上足足有三十來個地精鐵所打造的牢房,但是平日裏也未必有那麽多人犯錯。尤其是最後這一間,幾乎從來沒有關過人。雖然比不上自家臥房舒服,有錦被暖爐,但是卻不坐在外間受凍要舒服得多。


    尤其是鋪上些軟軟的皮毛,點上一盆炭,勉強湊合一下,倒是能睡個安穩覺。


    陳姓老弟子鑽了進去。將門合上。連小窗口堵了一大半,留了條縫隙呼氣。裏麵點了炭火,全部封死了。自己也會被炭火煙氣給憋死。


    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從遠處的地底鑽出個人來,躡手躡腳靜悄悄地朝著牢房這邊而來。不用說此人當然是在此等候多時的鍾珍。


    她從餘思慈的口中得知,這位陳某某可不是什麽認真之人。晚上都會在牢房中睡覺。


    等了許久開始還聽到那間牢房有些動靜,到後來便隻聞鼾聲。


    將木柵欄法寶給取了出來。圍在那間牢房之外。這木柵欄法寶能張開縮小,十分堅固,雖然個頭太大,並不怎麽方便使用。但是將人困住卻肯定沒有太大問題。


    這間牢房沒有現成的鎖,她怕不保險,又取出長劍和一些木婉寧的法寶。別在外麵原本是有鎖的地方。


    本來用長鞭鎖住門最好,可鞭子被黃雅致所奪。想到這裏鍾珍就忍不住心頭滴血。那可是她花光了全身積蓄才買來的法寶,還沒怎麽用就給人搶了。比起黃雅致在她肩膀上捅的一劍,失去長鞭的痛似乎更為強烈,簡直如捅到心裏似的。


    也算是輕車熟路了,鍾珍撬鎖的本事算是越來越高明,尤其能將魄息隨便外放查看鎖中的構造,小半柱香的功夫就弄開了第一間牢房的大鎖。


    一個閃身進了門,便趕緊將鐵門帶上。


    她並不敢使用照明珠,峰頂漆黑一片,隻有少少一點幽幽的白色月光,可是照明珠所發出的光芒泛著點明黃,太過顯眼,萬一透入到陳姓弟子的所睡的牢房之中,將她弄醒了就糟糕了。


    看不清裏麵關著的人,恍惚敲過去,似乎滿臉汙垢,渾身瘦得估摸著隻有從前的一半,完全看不出是哪位師姐師妹。


    被囚的女弟子覺察的到有人進來,還以為是陳姓守衛弟子心裏又不痛快了,前來折磨人。她斷斷續續的講道:“你這人。。。實在不講道理,成日這般拿我們這些人出氣,有。。。有什麽意思。都隻剩下半條命了,苟延殘喘到如今,還要受你所辱,不如你幹脆一劍殺了我,也。。。也不用受這些零碎的罪。”


    “噓。。。別說話,我是來救你走的,稍安毋躁,我即刻便轉回來解開你腳下的鏈子。”鍾珍小聲說道。


    那女子驚喜地吸了一口氣,簡直如做夢一般,聲音顫抖得厲害,“你。。。你。。。還會回來吧!”


    鍾珍沒有回答,直接轉身出去,順手將牢房門外的鎖給取了下來。再次回到陳姓弟子所睡覺的那間牢房前,取下原本別在門上的長劍等物,換了這把碩大的法寶鎖。


    姓陳的想出來除非是做夢,那把鎖剛才剛才就用靈力透入試了試,堅固得補得了。既然是鎖住這些犯錯弟子的牢房,肯定牢不可摧。


    人犯的腳下都被一根堅固的鏈子給鎖住,竟然有煉魂期長老的魄息加固。


    如果是從前,鍾珍大約是一籌莫展,她連木柵欄法寶上黃雅致的魄息都抹不去,無法將那法寶收為己用,可現在煉成了神力,雖然煉魂期長老的魂魄之息強大無比,可慢慢磨了一陣,總算是給吸收了。


    一連解酒了三個女弟子之後,待到她走進其中一間囚室,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就算看不大真切,也能發現這名弟子已經死了。那女子雙眼直視前方,瞪得幾乎鼓了出來,瞧著充滿了說不出的仇恨。手放在自己的脖子前,手裏握著一塊盤子的碎片,看樣子似乎是自殺而死。


    雖然死者又髒又瘦,光線也不怎麽強,隻有一點點月光透進來,鍾珍已經認出此人,乃是從她手裏買過陸天顏畫像的劉裕如。


    鍾珍記得桂園的一幹一等弟子中,劉裕如修為是最高的,煉魄六層。


    她為何要自殺?


    不對!一個破盤子的碎片,如何能紮破煉魄六層弟子血肉致死。她定然是被人所殺。鍾珍略微湊近看了看傷口,發現果然是先用劍給割開了,然後才用碎片將傷口擴大。


    她猛然想起陳姓弟子等木婉寧離開後,曾經自言自語說過的話。拿了七情果給木婉寧,為了怕上頭怪下來不好交差,打算將這弟子給殺了,誣陷被囚的弟子私自將七情果吞了,畏罪自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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