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你怎麽樣。”剛出了皇宮,簡悅就將背背上的莫雨放到了一棵大樹下麵。剛開始的時候簡悅沒有想到之前還能跟自己打招呼的莫雨會成了現在這種麵目腫脹的樣子,而且她也沒有料到短短的幾分鍾,莫雨就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莫雨,莫雨,你到底怎麽樣!”


    哆嗦的手掌直接放在莫雨的麵頰上,這個時候簡悅都不知道怎麽應對了。以往在她麵前的莫雨都是勝券在握而且強勢的樣子,像現在這樣麵色鐵青,臉部腫脹的莫雨,簡悅是第一次見,而且她也是第一次感覺到了慌張。


    莫瑞現在在老皇帝的手裏,簡悅一點也不擔心因為以她對莫瑞的了解,那個小魔王到了那裏都可以安然的生活下去,但莫雨不一樣,現在的莫雨就像是眾人的眼中釘一樣,老皇帝能夠將莫雨的小蛇奪去之後再選擇殺人滅口,那些以前是莫雨仇家的江湖草莽自然也不會錯過追殺莫雨的這個機會。


    “到底如何是好呢。”將莫雨攙扶起來,簡悅看著逐漸暗下來的填色瞬間皺緊了眉頭。


    天快要黑了,而且看西邊烏雲堆砌的那種樣子,一個時辰左右就應該有雷雨了,如果現在她跟莫雨還繼續待在大樹下麵的話,自然是危險至極的,但是現在要想帶著莫雨離開的話又有些不太可能。音殺的副作用太強了,之前她使用的時候隻是感覺到喉嚨有些嘶啞,現在的她卻是全身無力。就連抬起一隻胳膊就困難異常。


    莫雨已經昏迷了,如果她不帶著莫雨迅速找個避雨的地方,恐怕莫雨的身體會越來越糟糕,而且看莫雨現在的臉色,如果她不能幫莫雨早些將體中的毒素清除出來的話,莫雨就會有生命危險……


    天色越來越暗,而且簡悅身體越來越軟,如果之前僅僅是她自己的身體有礙的話。他們還可以安然的離開暗衛搜尋的範圍,但是現在已經沒有那個可能了。


    “看來老天這是跟我們過不去呢。”嗤笑了一聲,抖動著肩膀將已經鬆軟的雙臂甩到一邊之後,簡悅慢慢靠近了莫雨。可能是因為雷雨來之前的冷風也可能是因為這寬廣的地方讓人容易感覺到寂寞,簡悅剛開始還離莫雨有一拳的距離現在已經是緊緊相帖了。


    完全耷拉下來的雙臂現在正放在莫雨的心口旁,可以說,現在的肩膀跟莫雨是麵對著麵,嘴對著嘴的姿勢了。


    “嗬嗬,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我處處小心,顧青衣算是我第一個認識的人了,剛開始我對他很防備。但是慢慢地我發現。如果我離開了顧青衣就不能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活下去。我之前所學的招式,還有我之前所學的那些知識到了這裏並不適用……那個時候我就在想,靠著顧青衣,然後簡簡單單地活下去吧,但是事實證明我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一些,顧青衣那個人心思比較重。有好幾次我都發現他在沿途的樹木中藏匿紙條什麽的。其實呀,他在別人賣命的事情我隱約也感覺到了一些,但是等到自己親自看的時候又有些不確定了。顧青衣對我很好,好到可以將所有的危險包攬在自己的身上,好到可以解決掉我所有的後顧之憂。但是就在我覺得他很好的時候你出現了,嗬嗬。說起來,第一次看見到你的時候我還想著從你嘴裏多得到一些隱玉的事情,但是你嘴巴貌似很緊,隻說了一些報仇之類的事情……”說著說著簡悅的眼皮變得重了起來,“嗬嗬,看來真的堅持不下去了呢……”


    側趴莫雨身上的簡悅很想當一個話嘮,然後將自己所有的話說給莫雨聽,但是最後的現實沒有讓她堅持下來,畢竟耗費了那麽多的體力,畢竟緊繃了那麽久的神經,簡悅終究是個人不是神,她也會累,會感覺疼,感覺到心慌……莫雨此時的狀況足以讓她處於崩潰的邊緣了。


    “真是傻娘子呢。”待簡悅的眼睛閉了起來之後,莫雨這才張開了眼睛。“顧青衣那小子肚子裏麵都是壞水,而且他就是明朗身邊一條以色待人的忠犬,你相公我手裏可是有不少的寶貝呢。”說道這裏,莫雨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之前在簡悅眼中看起來腫脹的麵頰已經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如果簡悅現在醒著的話就應該看得出來,之前莫雨所謂的中毒隻是一種假象罷了。


    “嗬嗬,天氣要變了,我也應該離開這裏了呢。”低頭看著躺在草坪上的簡悅,莫雨歎了口氣之後將自己身上的衣衫解了下來。“你放心過幾天我回去找你的,在這之前,你必須得待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了。”摸著簡悅的臉頰,輕輕的將簡悅眼前的幾根發絲撥開之後,莫雨俯下頭在簡悅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希望幾天之後,我看到的簡悅還是以前那個冷情霸道的簡悅。”笑著用衣服將簡悅包裹起來之後,莫雨對著暗處喊了一聲。


    早已經在暗處等待的冷雲聽到莫雨的命令之後就從草叢中竄了出來。此時看到莫雨懷中抱著的簡悅,冷雲已經猜出來莫雨要他幹什麽了。


    “主上,現在皇宮還有江湖那邊都在盯著您的動作,如果現在我來保護簡悅姑娘的安全,主上您這邊豈不是……”


    “冷雲啊,跟了我這麽多年你還不清楚我的脾氣嗎?”握了幾下拳頭之後,莫雨感覺到全身的力氣都回來了。“好了,話不用多說,你現在帶著簡悅到我安排的那處地方就好,接下來就讓我跟顧青衣玩玩,我倒要看看假死的顧青衣能夠玩出什麽新花樣。”說道這裏,莫雨為明朗感覺到可惜。一個傻主子被一個精明的奴才給算計了,這樣的事情要是說出去的話就是個笑話。不過明朗已經死了,而且是徹徹底底的死了,現在要是在明朗死後還戳人家脊梁骨的話就有些不厚道了。


    伸出手將簡悅接過來,看著莫雨即將轉身的瞬間,冷雲在後麵喊了聲“主上”,不過他這句話就算聲音再大,莫雨也不會回頭了,因為在潛藏在皇宮裏麵的幾個礙眼的人還要收拾,而且莫瑞還在皇宮中等著莫雨去接應,所以現在就算冷雲的聲音再大也改變不了莫雨的決定。


    莫雨有什麽樣的手段,是個什麽樣的人,冷雲雖然不能說最了解,但是也清楚了一些莫雨的脾性。這次顧青衣可以明目張膽的玩手段玩花樣無非就是為了將自己隱藏在暗處,然後看看宮裏麵那幾個有些可笑的人爭鬥。但是顧青衣的手段再高明也躲不開莫雨的一雙利眼。什麽人算是死透了的,什麽人算是假死的,隻要莫雨看上一眼便可以知曉,這也是莫雨確定顧青衣沒有死的原因。


    “主上,屬下會按照您的吩咐將人安置妥當的,但是等主母醒來之後的事情我就不能保證了啊。”看著莫雨離開的方向,冷雲歎息了一聲之後抱著簡悅想著山穀的方向走了去。


    之前簡悅帶著莫瑞生存了五年的山穀,沒有誰比冷雲更清楚了。因為在簡悅待產的那段時時間,他經常會在夜裏偷偷放些野兔什麽之類的獵物進去。下雨的時候他也會按照莫雨的命令待在漏雨的屋頂上幫著屋子裏麵的人擋雨。不過很多時候這些事情莫雨去做的,隻有在莫雨忙的抽不開身的時候,冷雲才會在小段的時間裏麵幫著擋雨,順帶獵些牲畜過去。


    直到現在冷雲還被一個問題困惑著,那就是簡悅在看到那些奄奄一息但是身體健康的野兔和山羊什麽的倒在自己的跟前時不僅沒有絲毫的懷疑反而是大大方方的將其殺了之後吃肉。按照常理,一個人在陷入困境的時候,對最容易的東西總是要警惕一些的,但是顯然簡悅不是這個樣子的。


    ……………………………………


    這邊冷雲抱著簡悅進了峽穀,那邊莫雨已經喬莊改扮之後潛進了皇宮。


    顧青衣可以玩手段,莫雨也可以,隻不過玩手段的區別在於誰才是最陰的那一個。顧青衣足夠狠也足夠果斷,但是在莫雨看來,正是他這種狠勁還有果斷約束了顧青衣的手腳。


    出門靠朋友,再厲害的人沒有了幫手沒有了朋友最後死的時候連個幫他收拾的都沒有。顧青衣時時刻刻想著算計別人,也經常捉摸著用捷徑將別人的權利拉攏在自己的手心裏麵,但是顯然他沒有想過的是,在他算計的時候損失了些什麽。


    人再精明也有失誤的事情,莫雨不求步步為營,隻求險中求安穩。如今他有了簡悅也有了莫瑞,不用豁出一條性命去拚了……


    想到這裏,莫雨的嘴角彎了起來。“顧青衣,既然你喜歡扮太監,那麽我會幫你一把的。”壓低著帽簷,瞅著站在柱子旁邊的那個小太監,莫雨陰測測的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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