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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大半夜忙到第二天早上也不是沒有什麽成果,這點簡悅他們都深有體會。首先,在客棧的外圍他們就已經聽到了一些宏天和龍戰之間的秘聞,其次在入座客棧的時候,熱心的老掌櫃也給了他們不少的消息。這來來往往之間,不要說是紅天紅龍戰之間的關係,就連紅天和龍戰在哪個時辰進入屋子,他們也能夠探查的清清楚楚。


    “這……”顧青衣正猶豫著要不要扶著明朗回屋子的時候,簡悅那邊開了口。


    “去吧,跟我忙活了這麽久,你們也該好好歇一歇了。”


    既然簡悅都這麽說了,顧青衣也就沒有拒絕的必要。再加上明朗腳底板上的那些血泡,就算顧青衣想要站在原地等著,他的那雙腳也不願意站著。“走吧,我這就扶你進屋。”動作快於言語,在明朗還未聽到顧青衣的聲音時,他的手掌就已經落入了顧青衣的掌心中。


    抓緊顧青衣的手掌,也不知道是想起來什麽事情,本來應該離開的明朗身體突然晃了一下。而他這一晃,讓本來提著心的顧青衣瞬間慌了。


    “明朗,你……”


    “無礙,隻是渾身發冷罷了。”摟著自己的胳膊,明朗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以至於在他發現自己被顧青衣淩空抱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幾個呼吸之後的事情了。“嗬嗬,我剛才隻是在想些事情,身體並無什麽大礙,你不用這般小心翼翼地待我。”


    之前他命令顧青衣按照自己的吩咐行事完全是為了保全顧青衣的性命。他從來不相信簡悅是個省油的等,也不願意將自己的性命交托在任何一個人的手上,因此顧青衣的表現越是出色他越是心焦。就像現在,他被顧青衣抱了起來之後,心裏的一切事情已經徹底的亂了。


    “既然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那麽我就不能讓你受半點委屈。”這話是對自己說的也是對簡悅說的。敏銳的顧青衣早就發現了。自從明朗出現,簡悅的心緒起伏的很厲害,而且有好幾次,簡悅都將明朗推入了陷阱。如果說簡悅的種種舉動都是在吃醋的話,顧青衣會很高興,但是他很清楚,簡悅之前的那些小性子完全是因為她將顧青衣當做了自己的私有物。而且他也明白,像簡悅這般謹慎的人是很難將自己的心打開給人看的。


    “沒想到護法也有這麽溫柔的一麵。”彎著嘴角,看著顧青衣離開的背影,簡悅的握了又握。


    回頭看了一眼。並沒有吱聲的顧青衣最後還是抱著明朗離開了屋子。隻留下還在歎氣的簡悅還有獨留在桌子上的人皮麵具。


    “如果說這隻是一個開始的話,我不介意自此接受你的挑戰,明朗。”看不穿明朗的身份但是可以猜測到明朗有著不簡單的身份背景。不能親眼看到顧青衣和明朗之間的互動,但是可以想象出來那種恩愛的樣子……隻要可以想到這些,簡悅就會陷入無限的糾結之中。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現在被被人搶了去,任誰也不會高興的啊……


    簡悅的底喃聲就像是在印章著某種結果一樣,伴隨著輕晃的樹影。那些話語一字一字地傳到了遠方。


    第一百五十章


    江湖上因為盟主府的事情逐漸變得動蕩起來。之前或許隻有一個寒門出來搗亂,所以有些急著逃離的,有些急著複仇的都趕得上刀光劍影的存在,但是現在,寒門成為隱在暗處的角色,囂張的龍門和紅盟成了江湖上蹦躂的最勤奮的存在。


    沒有人記得住紅盟和龍門是在哪年建立的。但是所有人都記得紅天和龍戰之間的戀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也是從簡悅提及那兩人的私密開始,那些本來針對紅盟和龍門的攻擊逐漸強了起來。現在不管是大街還是小巷,不管是在客棧還是居舍。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討論聲,隻要有討論聲就必定是議論龍戰和紅天兩人之間的事情。


    其實簡悅也沒有針對紅天和龍戰兩人的意思,但是被逼無奈,要想找出夜襲盟主府的幕後黑手就必須從現有的幾張畫像開始著手,而畫像上除了人像之後再沒有什麽可用的信息。所以要想有突破口就必須咬著龍戰和紅天的關係著手。這也苦了簡悅,明明不想攪進別人的是非中。但最後還是被扯入了是非中……


    “地方就是這裏了,隻不過要想進去的話必須要有紅門的腰牌。”收回自己的思緒,簡悅抬頭看著高大的門楣,不禁想起了之前還威風八麵的盟主府。過去的風光都是浮雲,隻有抓住眼前的東西才是真理。這條一向是簡悅的原則。“護法,你可是弄到了腰牌?”


    顧青衣是個江湖老手,哪個地方需要什麽通行證的話他是最了解的,因此在看到紅門的那些守衛時,簡悅最先想到的就是顧青衣。


    “紅門的腰牌不太好弄。”將靠在肩膀上的腦袋輕輕推了推之後,顧青衣這才抬起了有些發麻的右臂摸向了懷中。“不過好在我這裏還有一塊老舊的腰牌,雖說這東西已經發舊了,但要說用的話倒也可以支撐一段時間。”一邊說著一邊將腰牌放在簡悅的手心,顧青衣深吸了口氣之後,伸手將身體有些搖晃的明朗攬進了懷中。“一塊腰牌隻允許一人進入,所以隻有教主先進了。”


    瞅了一眼麵色發紅的明朗,簡悅猶豫了一會兒之後笑了笑。“既然明朗身子不舒服,你就先帶著他回去休息吧。”捏著腰牌,完全沒有阻攔的意思。簡悅就是這般豪爽的看著顧青衣抱著明朗離開了。


    “腰牌這東西還真是好用。”當著站在門前的兩人,簡悅直接將手裏的腰牌舉了起來。可能是因為正午陽光的投射,本來破舊的腰牌這個時候開始散發著陣陣光芒。那些等著看簡悅腰牌的守衛倒是被突然照耀出來的光線給弄懵了。


    不是不讓進,而是簡悅手裏的腰牌太過顯眼了,顯眼的讓守門的兩人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幸好院子裏還站著一個一個明事的,在瞅到簡悅手中別樣的腰牌之後就立即走到了門外。


    “可否讓我看一下你手上的腰牌?”摸著下巴上的胡須,小老頭示意簡悅將腰牌遞給他,可惜簡悅不是一個喜歡聽從別吩咐的人,所以在小老頭的話說完之後,他那雙幹枯的手掌還是尷尬的留在了半空中。“難道姑娘有什麽難言之隱?”明明拿著腰牌但是沒有要給守衛的意思,簡悅的這番動作不得不讓小老頭聯想到一些秘聞。諸如紅天的特殊癖好,諸如紅線的怪異性格。因此在看出簡悅沒有動手的意圖之後,小老頭咳嗽了一聲之後繼續按照自己腦補的內容開始問話,“如果你真的有什麽難言之隱的話,小老頭我可以幫你。”


    至於怎麽幫,幫什麽,小老頭都沒有明白的說出來。這也就讓站在門口的兩人想歪了。一個正直年華的女子,一個猥瑣的小老頭……這樣模糊的對話以及這樣怪異的組合,很難讓人往好處想。


    “這塊牌子是我在路上撿的,本來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但是最近聽了一些關於紅盟的事情之後,我才明白過來這塊像是木材的東西就是紅盟的令牌,隻不過因為年份過久的緣故,這老舊的腰牌上麵已經看不見什麽字樣了,原本我是想將這東西給丟了的,但是一想到紅盟大小姐的喜事……”說道這裏,簡悅頗為憨厚的笑了笑,“我還是想過來討個喜氣。”


    將簡悅全身上下掃了個遍之後,小老頭突然明白過來,今天來的這人不是過來討喜氣的,而是過來討打的。“你們還站著幹什麽,還不趕緊將人給我趕出去!”甩著袖子,有些氣憤的小老頭示意門衛趕緊將簡悅給撂開。但是看清楚了前前後後的事情,再加上腦補的一些環節,門衛已經將小老頭當做是欲求不滿的猥瑣老頭了。


    “您真的要這樣做?”最後抵不住老頭的怒氣,站在右邊的小門衛還是撞著膽子反問了一句。要知道剛才他看清楚了簡悅手上的腰牌,那東西不是假貨也不是什麽滿大街都可以見到的,所以在攆人的這件事情上,他不得不仔細再仔細,小心又小心了。


    “那你覺得了?”一臉陰狠的看著猶豫的門衛,小老頭哼了一聲之後直接走到了簡悅的跟前,“紅盟這種大地方不是你這種小人物說來就可以來的,所以為了你好,我勸你還是早些回去吧,要不然我不管保證,待會兒站在這裏的還會是一個完整的小姑娘。”


    “姑娘,你趕緊走吧,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看出小老頭臉上的陰狠之色,守衛也不好當麵拒絕小老頭的要求。因此隻能一邊趕著人一邊給簡悅使眼色。


    簡悅自然清楚守衛是為了她好,但是這次她要來而且要光明正大的進入紅盟,所以守衛的好意她隻能拂了。至於小老頭……她有的是招式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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