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實可行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明遙目光放空，她收到了程溪發過來的合作報告，足足有上百頁。
用詞嚴謹，學術報告詞語豐富，並且詳細的寫明了營業的好處——
對明遙來說，這是完全不存在吃虧的合同。
程溪也有點猶豫：“我看他們的意思是，mv也會約你合作，秦驍工作室的資源也會挑合適的給你，然後…”
“從任何角度來看，我覺得，都沒有拒絕這個合同的理由。”
程溪還有一句話沒說。她作為經紀人，也一直和林景和的經紀人有聯係。
都是盛世娛樂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林景和的經紀人可沒有那麽好相處。
哪怕林景和為了明遙跑來戀愛綜藝，他經紀人也沒少在背後運作其他輿論導向。
這些事，程溪一個字都沒和明遙提。
明遙靜了片刻，道：“程溪姐，我想想吧，這件事對秦驍也沒有好處。”
她這話一出，程溪也不怎麽說話了。
秦驍的經紀人周海確實很冷靜，也製定了看起來很共贏的計劃報告，可是事實無法否認——
明遙現在，知名度和流量確實都不如秦驍。
“你是真的喜歡他，對吧？”程溪歎氣，“我…嗨，這種事，我也不知道怎麽勸你。”
在娛樂圈，多得是逢場作戲，也多的是真真假假。
有這樣天大的，送上門的好事，不蹭白不蹭，怎麽還會猶豫？
程溪也隻是提一句，並沒有讓明遙現在就決定的意思。
“對了，律師我幫你找好，”程溪道，“公司那邊還在催促，大約是很想讓你快點續約。”
她頓了頓：“之前都不著急，怎麽突然又是抬高條件，又是寬鬆對你的。”
明遙知道為什麽。
程溪也沒有在意，說過就算：“合同你好好看看，秦驍工作室給的誠意足，以我的立場來看，錯過真的很可惜。”
“但是私心來說，我也不能和你保證，結局會不會和‘和鳴’一樣。”
從以前到現在，娛樂圈無數的例子都證明了，cp粉塌房子時才會撕的轟轟烈烈。
就像是當初的明遙和林景和，關係好的時候和鳴夫婦大勢難擋。
而一旦關係破裂，雙方存在了差距，那就自然而然的，其中一方轉化的唯粉會控場。
明遙嗯了一聲：“那我先谘詢律師看看情況，後天不是還有雜誌行程嗎。”
“對，是《sing》的雜誌，已經談好了，你可以上這一期的內刊，封麵好像是溫情的，也不錯。”
《sing》雖然不是國內四大雜誌之一，也是以前的明遙拿不到的資源。
她的口碑和風評都好上不少之後，雜誌方才謹慎的考慮用她。
換言之，明遙以前著實被“鋪廣場”“洗黑料”的髒手段折騰的夠嗆。
多虧她心態好。
掛斷和程溪的電話，明遙低著頭看了一會兒手機，還是轉手點進列表，打了長長的一段話。
她寫的很認真，刪刪改改好幾次，最後才發送出去。
總要說清楚，講明白的。
明遙站起身，把電腦和手機都放一邊，也開了直播，打算和粉絲們聊聊天，互動一下。
雖然是編號6的直播間，明遙的人氣已經穩在第四了。
她還開的不多，排前三的分別是秦驍，林景和，和譚菲菲。
其中譚菲菲這段時間不住別墅，經常會拉著sally女團成員一起，也無形的給自己帶了人氣。
「遙妹可算開了！你和驍哥這些天像是失蹤了一樣」
她才開直播間，上麵就飛快的刷新一片片的彈幕。
明遙坐在沙發上，駕輕就熟的回應：“嗯，太忙了，在準備新戲的拍攝呢。”
“拍什麽？對，就是魏導官宣的那個，《時間等你》，我演女主角白晨晨，靜煙姐是女二。”
明遙簡單的把自己這些天的行程歸總著，目光卻瞥見突然刷新的更快的彈幕。
她一頓。
「@明遙，你能不能去譚菲菲直播間看看啊？徐薇正在和你道歉…」
「@明遙，徐薇粉先和你說聲對不起，她沒有拆cp的意思，和鳴粉也別抓著她不放吧」
「@明遙，之前的事薇薇做得不對，她就是鋼鐵直女啊，躺平任嘲，刷一波禮物」
禮物特效和彩色彈幕一起刷滿了屏幕，明遙看著鏡頭，沒有說話。
徐薇在譚菲菲的直播間裏，滿懷愧疚的對她道歉。
對和鳴cp道歉，也對那天上的熱搜做出澄清解釋，希望粉絲不要盲目。
明遙看著彈幕突然湧進來的大批徐薇粉，有些啞然。
她垂了眼，不過很快就調整好情緒，重新抬頭還是溫和的。
彈幕飛速刷過，她像是沒有看見一樣。
明遙挑了能回答的答：“白晨晨的角色我很喜歡，我會努力演好的。”
“這周cp榜想和誰組？這種事還用我決定嗎，秦明之好不是一騎絕塵？”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回應徐薇。作為國內大勢女團，徐薇人氣不差。
她在當初剛曝光時沒有道歉，後來秦驍指著嘲諷時也沒表態低頭。
偏偏是現在，一個很微妙的時機。
明遙輕輕呼出一口氣。她想起得知自己和林景和關係不錯之後，徐薇說過的話。
女團門麵笑的開朗大方，毫無心機的模樣：“明遙姐，我沒拍過劇，你和林老師能不能帶帶我啊？”
“我保證不拖你們後腿，不願意也沒關係，你和林老師關係更好，我就當個跟班就行啦。”
“上回我演出買了當地的特產，我覺得很不錯，給你帶了，改天你來我家拿呀。”
徐薇並不是矯揉造作的小白花人設，她反而看起來落落大方。
開玩笑也大大咧咧，有時候不經意和異性玩笑過頭，也會立刻道歉自己不是故意的。
和明遙這樣在大眾眼中不討喜的甜妹人設比，徐薇要占便宜太多了。
直播間裏已經變成sally團的團建了，明遙麵不改色，沒回應一條。
「明遙後援會：來晚了來晚了，恭喜明遙拍攝《sing》雜誌！」
「明遙後援會：打賞滿天星x688！！！」
鋪天蓋地的滿天星特效炸開，直播霸主的彩色加粗彈幕把其他彈幕都清了下去。
摘星平台的一個滿天星是666rmb，他打賞了688個。
哪怕“明遙後援會”是她的老粉了，明遙自己也有些發怔，沒想到這回她出手這麽大方。
「遙妹要上《sing》了嗎！之前給茗茶代言的廣告超可愛，我買了一箱！」
「女鵝有出息啊，《sing》也不好上，希望雜誌能把妹妹拍的好看一點」
「跟著後援會慶祝，打賞滿天星x5！」
和來道歉的徐薇粉相比，明遙粉在正主的直播間，實打實的投了不少。
明遙自己都沒想到會是這個走勢：“不用，不需要打賞這麽多，謝謝大家。”
剛才在麵對徐薇粉的來勢洶洶時都能保持笑意，此時卻有些無措。
因為這是不一樣的。
她還在想怎麽辦，那頭就恰到時機的傳來敲門聲。
明遙一下子站起身，匆匆走過去開門，和門外的人撞上視線。
走廊上，房間裏，都是鏡頭拍攝。
直播間的幾萬觀眾在看著，走廊也有一些切視角的觀眾。
明遙提高了點聲音：“謝謝秦老師來送東西，你是有什麽安排要和我聊嗎？”
「秦驍！遙妹幫我催催他，這男人怎麽還不開自己的直播間」
「你倆有什麽安排要聊？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遙妹你才開沒一個小時直播呢」
「心滿意足的躺著等發糖，糖一顆接著一顆的自己跳進嘴裏，啊，真美好啊」
說了這麽一句之後，明遙才走過來，順理成章的關掉直播間。
身後的門傳來哢噠一聲輕響。
“還好你過來了，”明遙徹底鬆了口氣，“譚菲菲直播間…正鬧出事呢。”
她轉過身，那頭男人已經不怎麽見外的坐到沙發上了。
見她的目光，男人卻朝她叩了叩沙發扶手：“坐吧，我不是專程來給你解圍的。”
明遙：“？”你這時候不應該順理成章的攬功嗎？
顯而易見，秦驍不是這樣的人，他向來直白。
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不會掩飾真實意圖，也沒有這個必要。
秦驍看著手機屏幕，一字一句：“我們目前的地位有差距，營業cp對秦老師來說也沒有好處，怎麽看都不劃算——”
明遙謹慎的縮了縮身體。
“所以，我希望秦老師再好好考慮，不要盲目做決定，這對我們都不好。”
念完這一段尾巴，秦驍看她，語氣輕慢：“這就是你給我寫了一長串的中心思想？”
明遙：“……”怎麽覺得秦驍有點冷意？
錯覺，一定是錯覺。
“其實前麵還有很多，”明遙哼唧唧，“我周全的給你分析了，一點都沒隱瞞你。”
明遙是真的很用心考慮過，才寫下幾百字的小作文的。
她自己也是圈內人，也有程溪這個清醒的旁觀者在勸說她。
秦驍什麽流量和地位，明遙知道。能肆意任性到現在粉黑混戰腥風血雨，也是因為他真有粉。
她自認為自己說的很全麵，秦驍卻明顯心情不佳，叩了叩扶手。
“我發現有些事情上，你和我存在一定的誤解。”
秦驍說的很慢，他好像不太習慣這樣不帶譏嘲的說話：“別的不提，營業cp沒有價值——為什麽會沒有價值？”
“情緒價值不是價值嗎？老子…我，我想和自己的女朋友親昵一點，讓她有底氣過的開心，這還不值得我營業？”
明遙愣愣的看著他。
男人蹙著眉頭，即使是這樣，看起來也是鋒利又好看，眉目落下一片陰影。
桀驁不馴，為所欲為。
“我不是林景和那類人，你也說不出不喜歡我這種假話。”墨黑的眸子注視著她。
“我愛給誰蹭給誰蹭，愛捧誰踩我頭上就捧誰。”
室內一片安靜。
粉絲口中，大眾印象中的秦驍，永遠是對緋聞避之不及的那個人。
澄清的比誰都快，也比誰都不會給好臉色。
看她沒說話，秦驍抬手摸了下煙盒，拿出來，又沒抽。
隻是拿出一根煙，慢慢地撚著。
他這段時間都沒抽了，好像戒煙又恢複成習慣。
燈光打在他的眉骨上，顯出一片淺淡的陰影。
“更何況。”
他撚著煙絲，輕描淡寫的嗤笑了下：“以前你條件好的時候，找一個落魄沒錢的酒吧駐唱歌手談戀愛，怎麽不想著那是扶貧？”
“一小時二十塊錢，夠你扶我多少次？”
明遙動了動唇瓣，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隻是眼眶有些紅了。
明遙目光放空，她收到了程溪發過來的合作報告，足足有上百頁。
用詞嚴謹，學術報告詞語豐富，並且詳細的寫明了營業的好處——
對明遙來說，這是完全不存在吃虧的合同。
程溪也有點猶豫：“我看他們的意思是，mv也會約你合作，秦驍工作室的資源也會挑合適的給你，然後…”
“從任何角度來看，我覺得，都沒有拒絕這個合同的理由。”
程溪還有一句話沒說。她作為經紀人，也一直和林景和的經紀人有聯係。
都是盛世娛樂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林景和的經紀人可沒有那麽好相處。
哪怕林景和為了明遙跑來戀愛綜藝，他經紀人也沒少在背後運作其他輿論導向。
這些事，程溪一個字都沒和明遙提。
明遙靜了片刻，道：“程溪姐，我想想吧，這件事對秦驍也沒有好處。”
她這話一出，程溪也不怎麽說話了。
秦驍的經紀人周海確實很冷靜，也製定了看起來很共贏的計劃報告，可是事實無法否認——
明遙現在，知名度和流量確實都不如秦驍。
“你是真的喜歡他，對吧？”程溪歎氣，“我…嗨，這種事，我也不知道怎麽勸你。”
在娛樂圈，多得是逢場作戲，也多的是真真假假。
有這樣天大的，送上門的好事，不蹭白不蹭，怎麽還會猶豫？
程溪也隻是提一句，並沒有讓明遙現在就決定的意思。
“對了，律師我幫你找好，”程溪道，“公司那邊還在催促，大約是很想讓你快點續約。”
她頓了頓：“之前都不著急，怎麽突然又是抬高條件，又是寬鬆對你的。”
明遙知道為什麽。
程溪也沒有在意，說過就算：“合同你好好看看，秦驍工作室給的誠意足，以我的立場來看，錯過真的很可惜。”
“但是私心來說，我也不能和你保證，結局會不會和‘和鳴’一樣。”
從以前到現在，娛樂圈無數的例子都證明了，cp粉塌房子時才會撕的轟轟烈烈。
就像是當初的明遙和林景和，關係好的時候和鳴夫婦大勢難擋。
而一旦關係破裂，雙方存在了差距，那就自然而然的，其中一方轉化的唯粉會控場。
明遙嗯了一聲：“那我先谘詢律師看看情況，後天不是還有雜誌行程嗎。”
“對，是《sing》的雜誌，已經談好了，你可以上這一期的內刊，封麵好像是溫情的，也不錯。”
《sing》雖然不是國內四大雜誌之一，也是以前的明遙拿不到的資源。
她的口碑和風評都好上不少之後，雜誌方才謹慎的考慮用她。
換言之，明遙以前著實被“鋪廣場”“洗黑料”的髒手段折騰的夠嗆。
多虧她心態好。
掛斷和程溪的電話，明遙低著頭看了一會兒手機，還是轉手點進列表，打了長長的一段話。
她寫的很認真，刪刪改改好幾次，最後才發送出去。
總要說清楚，講明白的。
明遙站起身，把電腦和手機都放一邊，也開了直播，打算和粉絲們聊聊天，互動一下。
雖然是編號6的直播間，明遙的人氣已經穩在第四了。
她還開的不多，排前三的分別是秦驍，林景和，和譚菲菲。
其中譚菲菲這段時間不住別墅，經常會拉著sally女團成員一起，也無形的給自己帶了人氣。
「遙妹可算開了！你和驍哥這些天像是失蹤了一樣」
她才開直播間，上麵就飛快的刷新一片片的彈幕。
明遙坐在沙發上，駕輕就熟的回應：“嗯，太忙了，在準備新戲的拍攝呢。”
“拍什麽？對，就是魏導官宣的那個，《時間等你》，我演女主角白晨晨，靜煙姐是女二。”
明遙簡單的把自己這些天的行程歸總著，目光卻瞥見突然刷新的更快的彈幕。
她一頓。
「@明遙，你能不能去譚菲菲直播間看看啊？徐薇正在和你道歉…」
「@明遙，徐薇粉先和你說聲對不起，她沒有拆cp的意思，和鳴粉也別抓著她不放吧」
「@明遙，之前的事薇薇做得不對，她就是鋼鐵直女啊，躺平任嘲，刷一波禮物」
禮物特效和彩色彈幕一起刷滿了屏幕，明遙看著鏡頭，沒有說話。
徐薇在譚菲菲的直播間裏，滿懷愧疚的對她道歉。
對和鳴cp道歉，也對那天上的熱搜做出澄清解釋，希望粉絲不要盲目。
明遙看著彈幕突然湧進來的大批徐薇粉，有些啞然。
她垂了眼，不過很快就調整好情緒，重新抬頭還是溫和的。
彈幕飛速刷過，她像是沒有看見一樣。
明遙挑了能回答的答：“白晨晨的角色我很喜歡，我會努力演好的。”
“這周cp榜想和誰組？這種事還用我決定嗎，秦明之好不是一騎絕塵？”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回應徐薇。作為國內大勢女團，徐薇人氣不差。
她在當初剛曝光時沒有道歉，後來秦驍指著嘲諷時也沒表態低頭。
偏偏是現在，一個很微妙的時機。
明遙輕輕呼出一口氣。她想起得知自己和林景和關係不錯之後，徐薇說過的話。
女團門麵笑的開朗大方，毫無心機的模樣：“明遙姐，我沒拍過劇，你和林老師能不能帶帶我啊？”
“我保證不拖你們後腿，不願意也沒關係，你和林老師關係更好，我就當個跟班就行啦。”
“上回我演出買了當地的特產，我覺得很不錯，給你帶了，改天你來我家拿呀。”
徐薇並不是矯揉造作的小白花人設，她反而看起來落落大方。
開玩笑也大大咧咧，有時候不經意和異性玩笑過頭，也會立刻道歉自己不是故意的。
和明遙這樣在大眾眼中不討喜的甜妹人設比，徐薇要占便宜太多了。
直播間裏已經變成sally團的團建了，明遙麵不改色，沒回應一條。
「明遙後援會：來晚了來晚了，恭喜明遙拍攝《sing》雜誌！」
「明遙後援會：打賞滿天星x688！！！」
鋪天蓋地的滿天星特效炸開，直播霸主的彩色加粗彈幕把其他彈幕都清了下去。
摘星平台的一個滿天星是666rmb，他打賞了688個。
哪怕“明遙後援會”是她的老粉了，明遙自己也有些發怔，沒想到這回她出手這麽大方。
「遙妹要上《sing》了嗎！之前給茗茶代言的廣告超可愛，我買了一箱！」
「女鵝有出息啊，《sing》也不好上，希望雜誌能把妹妹拍的好看一點」
「跟著後援會慶祝，打賞滿天星x5！」
和來道歉的徐薇粉相比，明遙粉在正主的直播間，實打實的投了不少。
明遙自己都沒想到會是這個走勢：“不用，不需要打賞這麽多，謝謝大家。”
剛才在麵對徐薇粉的來勢洶洶時都能保持笑意，此時卻有些無措。
因為這是不一樣的。
她還在想怎麽辦，那頭就恰到時機的傳來敲門聲。
明遙一下子站起身，匆匆走過去開門，和門外的人撞上視線。
走廊上，房間裏，都是鏡頭拍攝。
直播間的幾萬觀眾在看著，走廊也有一些切視角的觀眾。
明遙提高了點聲音：“謝謝秦老師來送東西，你是有什麽安排要和我聊嗎？”
「秦驍！遙妹幫我催催他，這男人怎麽還不開自己的直播間」
「你倆有什麽安排要聊？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遙妹你才開沒一個小時直播呢」
「心滿意足的躺著等發糖，糖一顆接著一顆的自己跳進嘴裏，啊，真美好啊」
說了這麽一句之後，明遙才走過來，順理成章的關掉直播間。
身後的門傳來哢噠一聲輕響。
“還好你過來了，”明遙徹底鬆了口氣，“譚菲菲直播間…正鬧出事呢。”
她轉過身，那頭男人已經不怎麽見外的坐到沙發上了。
見她的目光，男人卻朝她叩了叩沙發扶手：“坐吧，我不是專程來給你解圍的。”
明遙：“？”你這時候不應該順理成章的攬功嗎？
顯而易見，秦驍不是這樣的人，他向來直白。
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不會掩飾真實意圖，也沒有這個必要。
秦驍看著手機屏幕，一字一句：“我們目前的地位有差距，營業cp對秦老師來說也沒有好處，怎麽看都不劃算——”
明遙謹慎的縮了縮身體。
“所以，我希望秦老師再好好考慮，不要盲目做決定，這對我們都不好。”
念完這一段尾巴，秦驍看她，語氣輕慢：“這就是你給我寫了一長串的中心思想？”
明遙：“……”怎麽覺得秦驍有點冷意？
錯覺，一定是錯覺。
“其實前麵還有很多，”明遙哼唧唧，“我周全的給你分析了，一點都沒隱瞞你。”
明遙是真的很用心考慮過，才寫下幾百字的小作文的。
她自己也是圈內人，也有程溪這個清醒的旁觀者在勸說她。
秦驍什麽流量和地位，明遙知道。能肆意任性到現在粉黑混戰腥風血雨，也是因為他真有粉。
她自認為自己說的很全麵，秦驍卻明顯心情不佳，叩了叩扶手。
“我發現有些事情上，你和我存在一定的誤解。”
秦驍說的很慢，他好像不太習慣這樣不帶譏嘲的說話：“別的不提，營業cp沒有價值——為什麽會沒有價值？”
“情緒價值不是價值嗎？老子…我，我想和自己的女朋友親昵一點，讓她有底氣過的開心，這還不值得我營業？”
明遙愣愣的看著他。
男人蹙著眉頭，即使是這樣，看起來也是鋒利又好看，眉目落下一片陰影。
桀驁不馴，為所欲為。
“我不是林景和那類人，你也說不出不喜歡我這種假話。”墨黑的眸子注視著她。
“我愛給誰蹭給誰蹭，愛捧誰踩我頭上就捧誰。”
室內一片安靜。
粉絲口中，大眾印象中的秦驍，永遠是對緋聞避之不及的那個人。
澄清的比誰都快，也比誰都不會給好臉色。
看她沒說話，秦驍抬手摸了下煙盒，拿出來，又沒抽。
隻是拿出一根煙，慢慢地撚著。
他這段時間都沒抽了，好像戒煙又恢複成習慣。
燈光打在他的眉骨上，顯出一片淺淡的陰影。
“更何況。”
他撚著煙絲，輕描淡寫的嗤笑了下：“以前你條件好的時候，找一個落魄沒錢的酒吧駐唱歌手談戀愛，怎麽不想著那是扶貧？”
“一小時二十塊錢，夠你扶我多少次？”
明遙動了動唇瓣，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隻是眼眶有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