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曉菱愣了一下。


    她本來是想說個家人不認識的老師隨便糊弄過去的。


    沒想到媽媽卻忽然提到了陳老師。


    她不明白,媽媽為什麽會這麽認為?卻還是順勢點了點頭。


    陳老師是她的班主任,在學校的時候確實挺偏愛她的。


    可是這次薑曉菱去學校辦手續的時候,並沒有見到她,據說他們一家都因為成分問題,被下放到農場勞動改造去了。


    同學說,陳老師給她留了一套高二的輔導資料,卻被押送的人給沒收了。


    她連見都沒有見著。


    看她點頭,徐寒梅又歎了口氣:“那天我去街道上交活兒,正好碰到陳老師的媽媽了。她說他們一家子都要走了,陳老師給你留了些東西,讓你去學校的時候記得拿。


    那天我本來也是要跟你說的,結果一回去就碰到了寧寧他們倆的事兒,一下子就全忘了。


    這是陳老師給你留的?唉,這麽好的東西,她怎麽不留著自己吃?那麽一大家子人在農場裏待著,更需要有營養的東西啊!”


    “可能是他們怕帶不走吧。”薑老太太聽後也跟著歎了口氣。


    這樣的話題實在是太過於沉重,薑曉菱不想再繼續。


    連忙順著自己之前的話接著往下說道:“我想把這糖分一分,咱們家自己留點,另外也給封阿姨還有美芳家都送一點,還有王伯伯家,謝謝人家這些日子對咱們的幫助。”


    “應該的,應該的。”聽了孫女的話,薑老太太第一個點頭。


    邊說邊進了裏屋,去找分裝的布袋。


    與此同時,徐寒梅也站起了身子,從丈夫寄回來的包裹裏取出了一把幹菜單獨係好,遞給女兒:“這個也給你封阿姨拿過去,就說是你爸爸寄的。”


    薑曉菱接過了東西,給兩家人挨個送了過去。


    -


    今天不出車。


    下班後,邵彥成如往日一樣,拐到小學後麵幫謝強收攤。


    他們兩個人一起把小孩兒弄亂的書全都收拾好,擺整齊,然後把屋子打掃幹淨。


    正準備回家的時候,謝強忽然將他叫住,衝他笑了下:“我給你看樣東西。”


    “什麽?”邵彥成一臉的漫不經心。


    跟著他重新走到桌子跟前的時候才忽然想起來了什麽般,說道:“對了,把你那火花給我找幾張好的,我有用。”


    正從抽屜裏往外拿東西的謝強詫異的停下了動作,抬頭:“你也對那玩意兒有興趣了?”


    “沒有,送人。”邵彥成回答的很是坦然。


    “送人?送誰?……你師傅那個大女兒?”謝強臉上的表情更加的驚訝了。


    “你怎麽知道她?”邵彥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皺了下眉,反問道。


    謝強沒有出聲,目光在好友的臉上打量了半天,然後撲嗤一下笑出了聲。


    接著慢吞吞的回了一句:“那丫頭能耐大著呢,哪兒還需要你送?這才來了幾天就已經摸到這兒,還把我這兒最好的全給搞走了。”


    謝強的話讓邵彥成楞了一下。


    “她怎麽會知道這個地方?你跟她說的?”


    說完,他一下子反應了過來:“是張工家那個女兒帶她來的吧?”


    謝強再次嗤了一聲,回了他一個“算你還聰明”的眼神,然後將自己放在抽屜裏的軟糖拿了出來。


    “那丫頭手裏還真有點好東西。”


    邵彥成湊過去看了看,驚訝的挑了挑眉毛:“高粱飴?”


    “你居然認識?!”


    “嗯,以前在部隊的時候吃過。”


    “啊!你們那時候的夥食居然那麽好?”


    邵彥成沒有說話。


    他以前是在父親老戰友秦叔叔家吃的,是秦家伯媽拿給他的。


    雖然看上去沒有眼前的這種晶瑩剔透,可那味道,一直到現在他還記得。


    想起往事,他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黯然。


    聽說兩年前,秦叔叔因為陷入派係鬥爭轉業回老家了。他們老家在很遠的山城。他那老寒腿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有再見麵的機會?


    看他不說話,謝強知道他又在回憶以前。


    於是伸手在他的胳膊上拍了一下:“想什麽呢?趕緊回去,我家那兩個小崽子看到這糖,不定多高興呢?”


    “你家老二,老三估計這會兒都吃到嘴裏了,他們才不會指望你往回帶呢!”看到他這個樣子,邵彥成哂笑了一聲。


    “什麽意思?”


    謝強看著他:“你是說,那小丫頭會給謝壯,謝強送?不可能吧,她說這是他們老師給她的。老師送人東西,能給多少?還能全給她一個啊?”


    邵彥成沒有再在這糖塊上和謝強糾結。


    看著他收拾好東西,又一次的提醒道:“差不多就行了,收手吧。現在這形勢,你這裏也不安全。萬一有點什麽事……想想你爸。”


    聽他再次老調重彈,謝強臉上那點笑也慢慢的淡了下來。


    “我也不想幹啊,可除了這,我還能幹什麽?我這麽大的人了,是在家坐吃等死?還是去外麵混小流氓?”


    說到這兒,他譏諷的笑了一聲:“混小流氓人家都不會收我,嫌棄我跑得慢。”


    聽他這麽說,邵彥成的臉色也變得不好看了。


    “又胡說八道什麽!我都說了,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就算是去街道上幫忙也沒什麽不好,總比這麽天天提心吊膽的強!”


    “去幹什麽?收垃圾?一個垃圾去收垃圾……邵彥成,你不覺得這會是咱們家屬院,今年一年裏最好笑的笑話嗎?!”


    說到這兒,謝強自顧自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邵彥成麵色清冷的看著他,任由他歇斯底裏的一個人瘋笑,一個字也沒有勸。


    隻是在他終於笑完,又因為喝了太多冷風而瘋狂的咳嗽的時候,伸手在他的後背上輕輕的拍了拍。


    一直到謝強完全平靜了下來,才淡淡的說了一聲:“你不是垃圾。還有,廢品收購站也不是隻有垃圾,它很可能還會有寶藏。”


    “什麽寶藏?”


    謝強冷笑了一聲,抬起頭看了一眼他身上背著的書包:“那些書?那玩意兒也就隻有在你眼裏才是寶藏,在我眼裏,就是垃圾!”


    這樣的話邵彥成已經聽了太多次,早已經不在意了。


    他知道這家夥心裏並不是這麽想。


    他轉頭看了一眼那因為沒有光而變得黑乎乎的書架:“還有火花呢?煙標呢?還有你這些連環畫。隻要你留意,沒準兒還能弄到點別的稀罕物件兒。”


    邵彥成這話,原本就是隨口一說,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謝強聽後,眼睛卻亮了亮,眼神也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好一會兒後,才悶聲說了一句:“我回去跟我爸商量商量。”


    -


    錢小芸剛把廚房的衛生打掃幹淨,就聽見屋子裏女兒在喊:“張保平你敢偷我的糖!”


    趕緊丟下手裏的抹布,從廚房走了出去。


    “阿平,不許搶姐姐的東西!”她故作威嚴的對小兒子嗬斥道。


    “我沒有搶,我是在和她打商量。”張保平委屈的同媽媽解釋道。


    說完,再看向姐姐:“你剛才都說今天曉菱姐已經給過你一塊吃了。那現在你再吃一塊兒就不公平。你要分我一半兒!”


    不等女兒開口,錢小芸就不樂意了:“去去去,你姐姐是女孩子,女孩子就是要吃好穿好,這樣將來才眼界高。半塊糖還要和姐姐分……一邊兒玩去!”


    聽到媽媽這樣的嗬斥,張保平的嘴都要掛起油壺了,卻並沒有再吭聲。


    反正在他們家,論到吃的,喝的,除了爸爸永遠排在第一位,他和哥哥什麽時候都是要排在姐姐後麵的。


    張保平早已經習慣了。


    看到弟弟這個樣子,張美芳心裏一陣好笑。


    她彎下腰,笑眯眯的說:“保平啊,想吃我的糖也不是不可以,那,你今天和我一起去給爸爸打洗腳水呀?”


    聽她這麽說,錢小芸先是一愣,然後瞬間反應了過來。


    她快步走回廚房外麵的那個小隔間,看了一眼裏麵放著的水缸。


    在看到裏麵隻剩下的一個缸底的水,頓時氣得眼前一陣金星亂冒。


    她氣衝衝地走出來,伸手就往女兒的腦袋上拍。


    可就在快要碰到的時候,又下意識的收回了力氣。


    最後那動作就像是在張美芳的頭發上摸了一下一樣。


    可這並不代表她不生氣!


    錢小芸又氣又急的出聲埋怨:“都幾點了你還不去提水?耽誤了你爸爸晚上泡腳,看我怎麽收拾你!”


    聽媽媽這麽說,張美芳的嘴巴也撅了起來。


    “不是剛才曉菱來了嗎?我總要陪人家說說話的呀,又不是故意不去的。”


    “還有……”


    她嘴巴撅得更高了,拿眼瞥了瞥關閉著的主臥室門,壓低了聲音咕噥道:“爸爸要泡腳,怎麽不自己去提水?咱們院子裏不都是叔叔伯伯們去樓下提水,哪兒有像我這麽大的女孩子去提的?


    媽,咱們家在三樓呀,你都不怕老是讓我拎那麽重的水桶,壓得我不長個子了?”


    “什麽不長個子?這話你都說了三年了。這三年你本來也已經不再長過個子。”錢小芸瞪了她一眼。


    然後也望了望臥室,衝女兒投過去一個警告的眼神。


    “不許去打擾爸爸,要是你敢去讓你爸爸幫忙提水,看不把你腿打斷!


    爸爸是要做大事情的人,怎麽能幹家務?也不許讓阿平幫忙,阿平是男子漢,將來要頂天立地的,哪裏能幹這些女人家做的事情?”


    這樣的話媽媽已經說了很多年了,張美芳已經聽習慣了。如果是以前,她心裏再不高興也不會多說。


    可這些天,她去了薑曉菱家,也看了她和家裏人相處的方式。特別是兩個弟弟。


    張美芳到現在還記得,曉菱對弟弟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是:“男子漢大丈夫,就得從小鍛煉。這點兒活都幹不好,要你們有什麽用?”


    她每次這麽說的時候,小河和寧寧都跑得歡快,他們家的阿姨和奶奶也從沒有見阻攔過。


    為什麽到了自己家,保平也同樣是男子漢,就什麽也不能做了?


    “說來說去,還不是要我自己做?媽,你這樣是不公平的!我爸爸早就說過了,做事要公平,自己家人不能欺負自己家人。你這就是在欺負我!別忘了,領導人都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男女都是一樣的!”


    聽姐姐這麽說,張保平頓時來了精神,也挺起小胸脯衝著錢小芸嚷:“媽媽你也是在欺負我!憑什麽姐姐可以吃兩塊糖,我就隻能吃一塊兒?女孩要嬌養,男孩就可以受委屈嗎?我不!我就要再吃半塊兒。”


    說完,他轉頭看向姐姐:“姐,你把糖給我,我去幫你提水。”


    “不得了了,你們一個個這是要氣死我!”


    錢小芸伸手在兒子,女兒的胳膊上各拍了一巴掌。


    “我看你們是想累死我!行了行了,我說不過你們,我去打水,我去打水。”


    聽媽媽說要自己去打水,張美芳又心疼了。


    雖然她不願意每天早晚要一個人打滿整個水缸這個任務,可其實並不是怕累,而是不願意去感受院子裏伯媽,阿姨們憐憫的眼神。


    可她也不願意讓媽媽再做了。


    按照媽媽的老思想,家事,男人是碰不得分毫的。


    爸爸就不說了,天天被她當兒子一樣嬌慣著。就連哥哥,在家那麽些年,也是橫草不捏豎草不拿的。


    所有活兒基本上都是媽媽一個人在做。


    從洗衣做飯到買煤買麵,甚至打煤餅這樣的粗活也都是她在完成。


    誰說也不聽,說得多了她還生氣。


    現在,她的腰是越來越彎了。


    想到這兒,張美芳無奈的歎了口氣,一把攔住母親:“算了,你歇著吧,我現在就去提。”


    就在她們母女說話的時候,主臥的門打開了。


    一臉疲倦的張樹民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在看到妻子兒女都站在門口,先是一愣,繼而馬上反應了過來。


    他的臉上快速的閃過了一絲尷尬,然後笑了笑:“我去提水,這活兒以後不要美芳做了,小女孩家家的,那麽一大缸水,要累壞的。”


    “不用你提。”錢小芸連忙攔住:“你是要做大事業的,才不能累壞。”


    說完,她的眼神落在了丈夫的小腿處:“這天眼看著又要落雪了,你的腿是不是又開始疼了?要不,我明天再去開點中藥,家裏錢還有一點……”


    “不用了。”張樹民衝著妻子溫和的笑了笑:“不太疼的,真不用。要是還有錢的話,想辦法去換點肉吧,給保國寄一點,他一個人在外麵,過年要想家的。”


    聽了丈夫的話,想到自己從小捧在手心裏養,連地都沒有掃過一次的大兒子,跑到那樣的地方去插隊……


    錢小芸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張樹民的神色也黯然了下來,伸手在妻子的肩膀上拍了拍,卻不知道要從何勸起。


    看到爸爸媽媽這個樣子,張美芳默不作聲的繞過他們轉身進了廚房。拿起放在角落裏的鐵皮桶走了出去。


    張保平看媽媽沒有注意,躡手躡腳的也跟了出去。


    餘光撇過,錢小芸頓時就不幹了。


    “保平!”她直起身子就喊,卻被丈夫一把按住。


    “讓他幫他姐姐去做!想想保國,你從小慣成那樣,到了生產隊裏吃了多少苦頭?你還想保平將來走他的老路子?”


    聽了這話,錢小芸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男孩子是要幹大事業的,家務這種事,怎麽能讓他們做?那會把眼界縮小的呀!男孩子怎麽能圍著鍋台轉……”


    聽妻子又一次開始執拗的老調重彈,張樹民知道這是自己永遠也掰不過來的。


    無奈的歎了口氣,伸手指了指廚房,打斷她:“去給我倒杯熱水吧,我的水涼了。”


    這話比什麽都管用。


    錢小芸頓時也顧不得兒子了,轉身就快步朝廚房走。


    嘴裏還一疊聲的念叨:“家裏有開水的,千萬不要喝涼水呀。這麽冷的天,肚子疼了可怎麽辦?水涼了一定要跟我說,讀書也不能不注意身體……”


    張樹民揉了揉太陽穴,轉身又重新走回了臥室。


    -


    睡夢中,薑曉菱再次走進了那間屋子,第一時間打開了她的店鋪。


    在看到那些麵好端端的待在竹籃裏,連那開了口的袋子裏也沒少一分,這才總算是放了心。


    也終於相信,自己是找到寶了。


    從此後,一家人再也不用擔心餓肚子了。


    薑曉菱像是一個麵對著即將豐收的麥田的老農般,盯著那些竹籃,嘿嘿的傻笑了好久。


    那眼神兒,就像是在看著自己家的小崽兒,隻恨不得它們能一變二,二變三,給她變成更多袋的麵粉出來。


    也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傻樂了多久,她終於想起了今天進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將特意帶過來的那些火花和煙標拿出來,按照今天下午去張美芳家,專程請教了解到的來曆,特征,還有意義……認認真真的寫了商品說明。


    價格也以之前那個賣家為參照物,標了兩百塊左右。


    今天白天的時候,薑曉菱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好好的想了想。


    發現自己之前的價格應該是標低了。


    雖然之前的那個火花並沒有交換出去,可那因為是沒有找到合適的買家,而並非價格的原因。


    就好像換出去的那個石頭,看對方的反應,明顯是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既然這樣,那麽這價格就不能胡亂標了。


    反正有這些白麵打底,她的心裏也不太慌。這些火花也不著急拿出去交換,可以耐心的等一等買家。


    就在薑曉菱還在一張一張編寫著商品說明的時候,耳朵邊再次傳來了熟悉的叮咚聲。


    還不待她反應過來,那叮咚的聲音開始變得密集了起來。


    很快,一陣劈裏啪啦放鞭炮的聲音忽然在空間裏炸響,將毫無防備的她嚇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險些驚叫出聲。


    哪裏出事了?


    薑曉菱死死的捂住嘴,開始四下裏張望。


    第一反應是——這屋子是不是要塌了?!


    在上一輩子,這個夢是在她過了十八歲生日之後才慢慢不見了的,可現在,她才剛剛十七!


    莫不是,因為她從這房子裏取了東西?所以……它要提前消失了?


    薑曉菱的腦子裏胡亂的猜測著,自己把自己嚇了個半死。


    就在這個時候,那屏幕最上方忽然飄過來一行醒目的紅色大字:恭喜!“全國江山一片紅”郵票拍賣紀錄再創新高!


    那行字字的後麵,還跟著一連串的鞭炮燃燒時的圖案。


    望著那行字,薑曉菱有點發呆,也不明白這郵票拍賣又是個什麽玩意兒?


    隻是這郵票的名字,她卻越看越熟悉。畢竟這樣的口號,在她的生活中經常能夠聽到,看到。


    不知道這個消息到底有什麽了不起?薑曉菱覺得這個黑匣子簡直要瘋了。


    那行字反反複複的,一直不停的在最上方循環,看得她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被繞暈了。


    實在是看煩了,她下意識的伸手朝著那行字就點了下去。


    沒想到,那字還真能點開,很快,她就進入到了一個新的頁麵。


    這個頁麵最上方,依然寫著那行紅字,並且比之前循環的那行字體還大,還粗。


    好在在那行紅字下方,總算是有了一個介紹。


    薑曉菱將腦袋湊過去,認真的看了起來。


    隻見那個介紹寫的是:“重大喜訊:在第四屆古玩藝術品拍賣會上,由我網站xx商鋪送拍的四方連郵票《全國山河一片紅》再創新高,拍出; 168.8萬元的價格!”


    “多少?”


    薑曉菱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伸出手指一個一個去數了數那些零。


    然後陷入了深深的呆滯。


    這是多少錢啊?這麽多錢,一個屋子都裝不下吧?


    別說見了,薑曉菱連聽都沒有聽過能有這麽多的錢,一時間完全無法想象。


    而更讓她無法想象的是——這些錢,居然是一個郵票賣的?


    一個叫做《全國山河一片紅》的郵票?


    這郵票到底長什麽樣,又為什麽這麽值錢?


    她迫不及待的用手指將頁麵往上推了推,露出了下方網站上傳的郵票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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