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陳仙貝又很鄭重其事地跟封硯發了消息:【封硯,我始終認為婚姻是一件很莊重的事,當時跟他盡管是聯姻,基於利益才在一起,可我的的確確把他當成未來伴侶過,對他的好,對他的認真,過去也都是真的,我隻是在做我認為對的事。不管我未來的男朋友丈夫是誰,我都會對他好,把他當成家人來看待,但前提是,他也得對我有同樣的忠誠。】


    【我認為,兩個人之間不必去計較誰付出的多,誰付出的少,隻要彼此目標一致,隻要彼此真心相待,那就夠了。我不相信曾經踐踏過我尊嚴、無視道德底線、對我沒有絲毫真心的人,會幡然醒悟,同樣的,即便他跪倒在我麵前,即便他做了一切在外人看來很感人的事,我也絕對不會再回頭看他一眼。】


    【所以,以後你也不必為我可能會跟他複合而擔心,因為這種事是絕對不可能會發生的,誰好不容易脫離糞坑,還嫌外麵空氣太新鮮又重新跳回去?】


    ……


    封硯看到這些消息,沒由來的有些難過。


    不過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陳仙貝。


    他能夠想象得到,她這樣好的人,當初是抱著怎樣的期待,在被背叛欺騙之後,又是怎樣躲在一旁暗自神傷。


    他突然就很想衝到她麵前,告訴她,這個世界上一定有真心對待你的人。


    封硯信奉的是說做就做這一套,也不管現在外麵是不是還在下著大雨,他拿起車鑰匙就往外麵奔。


    他沒顧得上打傘,上車後,頭發都濕了,在發動車子之前,他給她回了一條消息:【渣男biss!】


    他理應跟她發很多雞湯,可他覺得,隔著手機就是隔著手機,跟麵對麵是不一樣的。


    其實他也不知道他能跟她說什麽,但就是想見到她,在這大雨滂沱的夜晚,他要見她。


    陳仙貝發了一連串小作文後,收到的是這個回複。


    坦白說,她有點點失望。


    不過她一向會調節自己的心情,這跟封硯也沒關係呀,那些時刻,那些心情,他都不曾經曆過。他說了什麽,回複了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從開始到現在,這段時間一直都是他在陪著她,讓她重新開心起來的呀。


    她又重新開心起來,看著他發給她的鏈接,臉上止不住的笑意。


    她也不知道,這個給了她很多快樂的男人,正在衝破風雨,朝她奔赴而來。


    *


    美國。


    蔣萱還是希望她媽能把房子賣了,給她還錢,耐著性子又撥出了她媽的號碼,可是電話那頭顯示手機已經關機。


    她有些疑惑,不過也沒想太多,以前她媽生氣時,也是經常地不接她的電話,母女倆的感情本來就不算很深厚,有時候半個月才會通一次電話。


    看著日曆上的提醒,她也知道,自己得回國了。


    證沒拿到、金沒鍍上,又得回國了,早知道陳仙貝會跟江柏堯退婚,她也沒必要出國啊,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江柏堯是單身了,那她就不能離他太遠,而且這學費生活費也成問題,以江夫人對她現階段的不滿,如果江柏堯出錢供她,隻怕她得到江夫人的認可就更難了,想來想去,也就隻能放棄鍍金計劃回國了。


    等她回國了再去處理賣房子的事吧,到時候她媽知道她成了江柏堯的女朋友,自然會同意。


    她心裏還是很慪的,總覺得出國一趟,什麽都沒做成功,還反倒欠了六十萬的債務得還,好在,柏堯對她是真心的,現在的苦隻是一時的,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她也就下意識地忽略了,她媽在電話中說的江柏堯三天兩頭去陳家求複合的事……


    沒過一會兒,她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美國的號碼,接通後,對方在電話裏十分客氣,“是蔣萱蔣小姐嗎?”


    她實在對在國外聽到這種客氣的稱呼有心理陰影了,握著手機,小心地回:“我是,請問有什麽事嗎?”


    “我是jw珠寶設計工作室的負責人,您的男朋友江柏堯先生在上個月月初拍賣了一顆粉鑽,他這兩天聯係我們,希望我們能將這顆粉鑽加在您的一條手鏈上。”


    負責人其實也很納悶。


    他明明記得當時江柏堯先生拍賣了這顆粉鑽後,是想讓他們設計成一枚戒指,說是要送給未婚妻求原諒。


    戒指內圈還要刻上他跟未婚妻的名字拚音首字母。


    一個j,一個是c。


    j應該指的就是那位江柏堯先生吧,那c呢,c無論如何跟蔣或者萱也扯不上關係吧?如果j是指蔣,那c呢,似乎也不是江柏堯?


    當然,這也不是他該去深究的事。


    他隻是單純有點兒疑惑罷了。


    前兩天,這位江先生又打來電話,讓他們去從這位蔣萱小姐的手裏拿到一條鏈子,隻告訴她,說是粉鑽要加在手鏈上。


    他還問了,那戒指的設計是不是不用了?


    江先生的回答更令人一頭霧水了,粉鑽還是用在戒指上……


    思來想去,難道是這位江先生要給他的女朋友準備別的驚喜,跟她說是要加在手鏈上,結果到時候再送去戒指?


    蔣萱聞言先是怔住,後是不敢相信:“你確定是江柏堯江先生嗎?”


    “當然,我們約個您方便的時間去取手鏈可以嗎?”


    蔣萱趕忙說:“我先跟……”她頓了一下,整個人飄忽不已,“我先跟我男朋友確定一下。”


    掛了電話後,蔣萱的臉上還帶著紅暈,心情也很激動地撥通了江柏堯的電話。


    江柏堯溫和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我看馬上就聖誕節了,今年比較特殊,想提前準備禮物給你,本來想讓人用那顆粉鑽給你做點別的東西,但我翻了一下我之前的設計稿,發現送你的手鏈有些單調了,當然了,這看你自己的意願,畢竟是送你的禮物,你來決定,你是想另外做項鏈也可以,我隻是覺得加在手鏈上會比較好看些,而且更有意義。”


    蔣萱自然是心花怒放,手都在發抖。


    雖然江柏堯之前對她也很好很貼心,不過現在可是不一樣的,他在知道了過去的小女孩不是她時,還能一如既往的待她,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他是真的喜歡她,有了這一份喜歡,她何愁不能成為人上人?


    她低著頭,臉色泛紅地說:“好呀,那就加在手鏈上吧!”


    “那我讓那個人明天去取手鏈?”


    “嗯!我都聽你的!”


    *


    陳勝羽忙完一天的工作,她還記得答應過侄女,晚上要回家陪她,便讓張秘書推了不是很重要的飯局,改路線回去。


    坐在車上,陳勝羽還在閉目養神,張秘書想起最近愈演愈烈的傳聞,一臉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了口:“陳總,有一件事情需要向您匯報,是大小姐的事。”


    陳勝羽睜開眼睛,瞥了張秘書一眼,“什麽事?”


    “最近封家的封硯似乎、貌似、有可能在追求大小姐,行為舉止都很高調。”


    其實這是張秘書說得很委婉了,現在整個燕京都在傳,封家的小少爺在瘋狂地追求陳家的大小姐。


    陳勝羽頓了頓,“誰?”


    “封硯封先生,封總的弟弟。”


    張秘書將這段時間的事情,都簡單地講述了一遍。


    比如轟轟烈烈的尋狗事件,比如找到狗後,封硯開始頻繁出入陳家。


    陳勝羽陷入了沉思中。


    她突然想起來,今天早上臨出門前,仙貝跟她說,晚上有事情告訴她,會不會就跟封硯有關。


    怎麽說呢,陳家的人都護短,長輩看自家小輩,那都是帶有十八層厚的濾鏡。陳勝羽聽到誰追求自家侄女,都不會感到意外,她家小仙貝本來哪哪都好,誰見了都喜歡也是正常的。


    張秘書又開口說道:“大小姐仿佛有所回應,並不排斥封硯先生。”


    這就是張秘書要說的重點了。


    陳仙貝生得美,各方麵條件都好,從小到大的追求者數不勝數,封硯追求陳仙貝這事,張秘書最初聽說過後也不覺得這是什麽大事,但自他知道,陳仙貝有所回應後,才回過神來:這問題似乎有點大了……


    “?”陳勝羽抬起頭來,跟張秘書對視,“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張秘書點頭:“大概、可能、也許。”


    陳勝羽歎了一口氣,“行吧。”


    想起什麽,她又說道:“可以適當地去查一查封硯。”


    如果仙貝要跟她說的是封硯的事,那麽八成她也是對封硯有好感了。


    實在是在江柏堯的事情上被惡心得不輕,在這種事情上,還是要為侄女多加把關。


    外麵還下著雨,張秘書是坐在副駕駛座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前麵有車堵在了陳家門口。


    他一向辦事有力,這會兒定睛一瞧,發現車牌號有些眼熟,調動腦內記憶,很快地就知道這車是誰的了。


    他轉過頭來,對陳勝羽說道:“前麵這車應該就是封硯的。”


    陳勝羽咦了一聲,抬起手來,看了一眼腕表,現在都這個點了,外麵還下著雨呢,封硯是來找仙貝的?


    她索性打傘下車。


    封硯並沒有察覺到身後有車過來,他停好車後,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正準備撥通陳仙貝的號碼時,聽到有人在敲他的車窗,他下意識地側過頭來看向車外,便看到了來人是陳勝羽,剛剛臉上還都是笑容,此刻逐漸凝固。


    他右手發抖,趕緊收好了手機,大腦一片空白,根本沒想到會碰到陳勝羽!


    的確是他大意了,幾次過來找貝老板都沒看到她姑姑,他就以為山中無老虎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解開安全帶下車,都沒顧得上打傘,下車後站在外麵,很客氣很禮貌地喊了一聲:“陳姨好。”


    說完後,他還鞠了一躬。


    他實在是機智,在這樣重要的關頭,也知道喊陳姨比喊陳總更好。


    雨下個不停,很快地他也淋濕了,頭發濕漉漉的貼在額際,看向陳勝羽的眼神是又緊張又心虛。


    活脫脫像一隻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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