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看著兒子這模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在來的路上,她有認真回憶當年的事情,陳仙貝發的照片上有準確的時間,如果她沒記錯,那個時間段柏堯是被家裏長輩帶著出去散心,當年因為家裏保護不周,江家又急於往上爬,得罪了一些人,這些人買通了江家的幫傭,讓人將還是孩子的柏堯綁架。雖然家裏很快地就把他毫發無損的救了出來,但也讓他在綁匪那裏呆了幾天。


    回來後,他就變得不一樣了,以前是外向又大方,從那以後,他很少說話,也怕黑,她跟丈夫擔心這件事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便帶著他去看了心理醫生,醫生也在盡心盡力的醫治,後來見治療方案不見起色,也就建議他們帶他出去走走。


    當時的他是怪他們的,怪他們身為父母沒有保護好他,心理上排斥他們的親近,她沒辦法,隻好拜托了娘家舅舅帶著他去散心。


    過了一段時間後,他回來了,情況好了很多,盡管比不上以前外向,但也願意跟他們說話了,也不排斥心理醫生的醫治,沒多久後,他就徹底好了起來。


    當時心理醫生跟他們透露過,說他是碰上了一個他稱之為小太陽的夥伴。


    這個小太陽驅散了他心裏的陰影,她後來也有問過兒子,但兒子顯然不願意跟她說,那時她以為兒子說的是在學校碰到的同學朋友,沒有多加追問。


    算算時間,柏堯當時會不會碰到了仙貝,所以這塊玉鎖不是丟失了,而是他送人了,還是送給了仙貝?


    江夫人盯著江柏堯,問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雖然她也不願意相信,但現在這一連串的事情拚湊在一起,會不會是兒子認錯了人,以為當年的仙貝是蔣萱。


    如果是這麽一回事,那所有令她疑惑不解的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比如,兒子為什麽會靠近蔣萱,為什麽對她特別,又為什麽給了她可乘之機。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把蔣萱認作是仙貝了?”江夫人這樣說著,心裏也在嘀咕,以仙貝的長相,小時候也是極為漂亮可愛的,蔣萱的長相從照片上來看隻是中等,這個……認錯應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


    她想了想又說道:“我這裏有蔣萱小時候的照片,你要不要看一看,比對一下,究竟是不是?”


    江柏堯麵容僵硬,總感覺自己置身於半空中,呼吸逐漸稀薄,肺部胃部都生疼生疼的,難以忍受。


    他下意識地彎下腰,目光碎裂,艱難地張了張嘴,卻生生的吐出一口血來。


    下一秒,他整個人直直的往後一倒,暈了過去。


    嚇得江夫人尖叫一聲,場麵極其混亂。


    *


    陳仙貝想要做什麽,就一定會做,雖然家裏有保安也有保鏢,但顯然還不夠,古早文男主的套路層出不窮,她必須得在江柏堯使出騷操作之前,想出一切防備法子,從空間出來之後,她就聯係好了安保公司,聘請了三個身手了得的保鏢,其中有兩個是女保鏢,輪流貼身保護她。


    這樣嚴防死守,她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絕不讓江柏堯在她麵前晃悠。


    她想要的解決就是這樣了,不管他是因為什麽,是認錯人也好,是發現失去一個門當戶對的未婚妻損失不小也罷,總之他會陷入悔恨中,然後,他隻能悔恨,聽不到她的聲音,見不到她,滿肚子所謂深情的解釋,連說都沒處說,她倒是要看看,所謂的幡然醒悟追妻火葬場,如果沒有她的配合,他算個什麽東西。


    “從現在開始,任何跟江柏堯有關的人,包括江夫人,都不要再放進來。”陳仙貝說,“如果江柏堯要硬闖,那就報警,告他擾民,他要是三番兩次來騷擾,就直接把他送上法庭。”


    芳芳握拳,“好!”


    她又問了一句,“大小姐,到時候我能罵他嗎?”


    姓江的實在太讓人惱火了,她真是從來沒見過這種人,還是男人都這樣,明明做了最惡心的事,明明出軌的是他,他還偏偏能作出一副自己才是受害者的模樣!


    陳仙貝失笑,“建議不要帶髒字,我怕他反其道而行,碰瓷我們要賠償他精神損失。”


    芳芳提起江柏堯就是一臉不爽的表情,“大小姐,男人是不是都是這樣啊,反正我先在看到他,就覺得為了身體心理健康,還是不要談戀愛好了!”


    她要是碰上江柏堯這種人,她能氣到折壽。


    這樣想想,她又覺得大小姐脾氣好好哦。


    陳仙貝還反過來安慰她,“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啦。”


    芳芳下意識地問道:“一竿子打過去,那個封少爺會不會還在船上?”


    陳仙貝一愣,聳聳肩笑道:“誰知道呢。”


    她在不知道蔣萱這一出時,也曾經認為江柏堯是個還不錯的男人,結果……


    不過,也許封硯是不一樣的。至少現在他很真誠,很坦蕩,如果以後他也會變成江柏堯那樣,大不了她再換另一種可能。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還是那句話,隻要她不給自己委屈受就夠了。


    下午時分,她收到了最新消息。


    江柏堯住院了,不知道他是受了多大的精神創傷跟打擊,竟然吐血還暈了過去,送去醫院一檢查,居然是胃出血,他本身胃就不是很好,這段時間飲食不規律、熬夜空腹喝酒,在大悲大怒之後,便徹底倒下了,所有的問題都接踵而至,整個人虛弱得很。


    這麽一個曾經跟自己有著密切聯係的人,現在住院了,陳仙貝隻想歎一聲,天道好輪回。


    不過,這是受了多大的打擊,才能氣到吐血住院啊?


    這才哪到哪,這隻是剛開始而已。


    隻是不知道,蔣萱日後會不會後悔,以江柏堯的性格,除了會像原著中那樣對女主死纏爛打以外,還會徹底否定他對蔣萱之前的感情。就像原書裏,男主將所有一切的責任都推到了女配身上,或許很多男人都是這樣的本性吧,慣會推卸責任,全然忘記了,如果不是他的放任,如果不是他的默許,女配根本就蹦躂不起來。


    仿佛他是最無辜的受害者,可是,在過去的幾年裏,他難道就沒有對蔣萱動心過嗎?賤就是賤、渣就是渣,是他本身道德有問題,所以蔣萱的算計才會成功。


    陳仙貝也很不解,難道當初無論是誰救他、無論是誰溫暖了他,他都會喜歡上對方?


    至於蔣萱同時算計了她跟江柏堯,她未必會對蔣萱怎麽樣,但男人,尤其是江柏堯這樣的男人,他是否能咽下這一口氣,在原著中男主就是這樣,為了追回女主角,對女配角棄之如敝履,甚至還會趕盡殺絕,當初對女配角有多好有多偏愛,男主之後就會十倍百倍的踩回去,世界上本就沒有捷徑可走,所謂的捷徑未必不是萬丈深淵。


    江柏堯這個男人,也是直到看清楚他的真麵目後,才會越發地感受到,他骨子裏的自私涼薄。


    不過無所謂了。


    陳仙貝伸了個懶腰,那兩個人如何狗咬狗,如何廝殺折磨,跟她已經沒有關係了,她的人生中,還是不要讓這兩個人占據太多篇幅吧。


    正在她準備去書房看會書的時候,屋外樓下傳來丘比特的狂吠聲。


    丘比特的性格在薩摩耶中算得上非常溫順了。


    它鮮少會這樣激動,除非……


    芳芳敲門走了進來,一臉複雜地說道:“大小姐……”


    陳仙貝點頭,“封硯來了,是不是?”


    芳芳:“是啊他又來了!”


    昨天才來過,怎麽今天又來了,難怪連他的狗狗都不待見他。


    陳仙貝低低地笑出聲來,丘比特看來非常記仇,要不然怎麽解釋它這樣抗拒針對自己的主人。


    看,連小狗狗都會記仇,更別說是人了。


    她起身往露台走去,果然一出來就看到丘比特追著封硯跑,一邊跑一邊吠,看樣子是想把他攆出去。


    丘比特在後麵趕,封硯在前麵躲,一邊躲一邊喊:“沒天理了是不是!”


    他已經買了那麽多的小零食小玩具,說了那麽多的好話,丘比特還沒消氣哪?這也太難哄了。


    呂申宇這不是給他送寵物,是送來了一祖宗。


    白瞎了鵲橋跟丘比特這個名字,他看啊,該取名為王母才是。


    如果丘比特會說話,它一定會冷哼一聲:遲來的深情比草賤,滾!


    陳仙貝在上麵看著這滑稽的一幕,笑得直不起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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