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被斬斷蛇尾,露出鋒利的牙齒,仰麵長嘯。


    空中不斷被墜落被斬斷的小蛇,空氣裏彌漫著一股黏濕的腥臭。


    她躺在地上,鮮血如注,看向不遠處,已經收了大刀的高玥,隻見她四肢緊緊環抱著殿內的頂梁柱。


    高玥閉著眼睛碎碎念,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清越:“…………”該害怕的,不應該是她嗎?


    她氣得嘔出一口血。


    她沒想到,此女居然敢在魔尊殿內拔刀,甚至沒想到,她已步入元嬰境。


    清越正要帶著自己的斷尾狼狽離開,房間突然刮起一陣狂風。


    一道血霧直擊她胸口,將她從地上托起來,又重重摔去石柱之上。


    清越本就被高玥打得深受重傷,這一擊直接就打碎了她的妖丹。


    一道紅影閃過,重越出現在柱前。


    一條紅毛吞雲獸從男人身後走出,如郎似虎一般撲過去,一口銜住蛇妖的斷尾,將她整個人拽到跟前,血盆大口一張,利齒陷進去,把蛇妖腹腔完好的靈根取了出來。


    一朵青色靈根花被它銜在嘴裏,他搖著尾巴歡快地朝高玥跑過去,跑到半道想起什麽,又及時刹車,拐回來,乖乖把靈根花遞給重越,而後功成身退,叼起蛇妖的半截身體跑出房間,頗有一種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瀟灑感。


    重越打量一眼狼狽的四周,廣袖一揮,寢殿恢複原來模樣。


    斷蛇與腥臭的血液全都消失,又恢複一片清冷幹淨。


    重越將靈根花遞給盤在石柱上的女孩:“下來。”


    高玥拿四肢緊盤石柱,依舊閉著雙眼,已經被蛇嚇得渾身麻木:“蛇……有蛇……好多蛇。”


    高玥不怕上手術台,也不怕為蛇開刀,可她最怕的是一堆蛇,甚至花紋複雜的一堆蛇。


    無論在現代還是修仙世界,如非必要,她拒絕給蛇開刀。


    她寧願被吸血而亡,也不要站在蛇堆裏。


    “本尊沒什麽耐心。”重越見她連眼都不敢睜,威脅道:“睜眼,否則將你丟進蛇窟。”


    話音剛落,臉色慘白的女孩睜開眼。


    她打量四周,確定蛇隻殘骸已被清理幹淨,這才從時柱上滑下來。


    重越把靈根花塞她手裏,問她:“怎麽回事?”


    高玥垂眼看手中的青色靈根花,愣了一瞬,偏什麽也不敢問,將花塞進兜裏。


    她緩了一會兒,才解釋說:“這蛇妖八成愛慕你,以為你與我是雙修關係,因此嫉妒我,想嚇唬我,讓我自殺。但我是您培育元嬰靈根的容器,我若死了,誰來幫您裝元嬰靈根?我可以死,但您的利益絕對不容侵犯。我沒想到,這廝變成一條滿麵蛇鱗的大蟒蛇,還朝我噴射無數小蛇,恐怖如斯……”


    重越斜睨她一眼:“我並非問這個。”


    男人聲音一頓,冷得沒邊兒:“時間太長,尺寸長,夜夜雙修,可憐你的小身板?”


    高玥:“……”


    心虛地摸了摸鼻尖兒:“我,這是讓她知難而退。區區小蛇妖,竟敢打魔尊靈根容器的主意。我可以死,魔尊培育的靈根不能有事。”


    重越似乎並不打算與她計較。


    同時,手背至身後,指尖溢出一道紅光,一條胳膊粗細的小細蛇從時柱後爬出來。


    高玥正說話,垂眼看見一條花蛇衝她吐蛇信,剛才的陰影還未散去,嚇得她“啊”尖叫一聲,一個縱躍,條件反射跳到重越身上,並圈緊他的脖頸,雙腿緊盤男人腰身。


    重越雙眼紅光一閃,房間內又出現無數花蛇幻象。


    他用雙手端住女孩的臀,修長的手指在她後臀輕輕一點,低聲提醒:“抬眼,看前方。”


    高玥抬眼看前方,便看見一堆濕噠噠吐著蛇信的花蛇蜿蜒而來。


    “啊啊啊啊啊——”


    高玥驚魂未定,嚇得把臉埋在男人肩窩。


    ——啊啊啊啊平時不能愛點兒幹淨嗎?為什麽家裏這麽多蛇!我做錯了事大可以一口吃了我,為什麽要讓我住在蛇堆!啊啊啊啊……


    高玥抱緊了男人的脖頸,臉緊貼著男人肩窩,死都不撒手。


    重越唇角微勾,端著女孩轉了個方向,帶著她往床榻走去。


    他打算把女孩放在床榻上,可高玥雙手摟著他脖頸,雙腿緊盤他腰身,死活不撒手。


    重越的聲音冰冷:“若不想被本尊丟進蛇坑,放手。”


    這招威脅果然很管用,高玥立刻撒手,並迅速鑽進被窩,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頭都不敢露出來。


    她在被窩裏縮成一團,滿腦子都是揮之不去的蛇,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


    重越見小姑娘在被窩裏把自己縮成一團,並從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巨大的恐懼靈息。


    他湊到近前,鼻尖緊貼被褥,甚至可以清晰嗅到女孩因為恐懼,靈息裏充沛著巨大的□□。


    這種負麵恐懼與她怕死不同,懼死的同時,她同時也會求生。


    她在絕望,此刻的恐懼,令她完全喪失了求生意誌。


    重越胸腔之下的半顆心髒開始“砰砰”跳動,這跳動很不規律,仿佛在有情緒躁動。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彌漫而上,令他疑惑。


    重越捂著心髒,良久,伸手過去,想隔著被褥拍拍小徒弟的頭。


    可他的手剛剛觸碰一下,被窩裏的高玥嚇得猛地一顫,他便不該再拍第二次了。


    重越掃了眼殿內,看見高玥擺出來且已經熄滅的蠟燭,似乎想到什麽,走下床榻,撿起一隻蠟燭,指尖一點,燭芯燃起火焰。


    一共五十根蠟燭,重越一一點燃,並將點燃的蠟燭一根根圍著床榻放置。


    陰暗的寢殿內,溫暖的燭火將潮濕退卻,光線變得明亮,仿佛也溫暖不少。


    高玥掀開一道縫隙,溫暖的燭光立刻鑽進來。


    因為好奇,她通過掀開的被縫,露出一隻眼睛,去打量外麵的重越。


    男人並未束發,長發披散,正赤腳坐在榻上,為她點蠟。


    重越一言不發,一根根固定蠟燭,像一尊無情的點蠟機器。


    高玥先是掀開一條縫,感受到危險氣息沒那麽濃烈,而後才露出半顆頭,索性一顆腦袋都探出去。


    她小聲問:“蛇妖說,你不喜歡人間煙火。”


    重越繼續滴蠟,軟蠟將細長的蠟燭固定在光滑的地麵上,穩固不倒。


    他什麽也不說,隻認真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高玥見他不說話,也不好再追問,把頭探出來,觀看四周是否還有蛇。


    見沒了蛇,她才鬆了口氣,想起方才大師兄的聲音,小聲問他:“魔界,為什麽會出現行屍?”


    這是她很關心的一個問題。


    行屍與魏女有關,若魔界再次出現行屍,那麽也就意味著,魏女的勢力已經滲透到了魔界。


    高玥從床上下來,從乾坤袋裏取出火彝村帶出的資料,道:“師……尊上,這裏是有關於病毒的資料。我有一個猜想,這病毒血清至今沒有研究出來,那麽,我大膽猜測,他們的方法方向都錯了。這裏和火彝族生存的文明不同,既然用現代醫學無法製作出血清,可不可以,利用修士的方法?”


    正在滴蠟點蠟的重越聞言,手上動作一頓,抬眼看她:“你怎麽想?”


    得到大魔頭的眼神鼓勵,高玥這才敢繼續往下說:“人的身體,我不太了解,但我對異獸的身體很了解。如果感染病毒的是異獸,說不定我還能試試我的方法,製作出血清。”


    重越又陷入沉默,將最後一支蠟燭固定點燃,起身:“本尊累了。”


    高玥聽出男人言下之意,他似乎並不想再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高玥也隨身體自然反應,跟著打了個哈欠。


    因為受驚過度,又剛升階至元嬰早期三階不久,她的身體消耗過大,困意頓時席卷而上。


    她小心翼翼看向重越,低聲道:“尊上,需要我替你寬衣解帶嗎?”


    男人轉過身去,張開雙臂,讓她寬衣解帶。


    這不是高玥第一次與重越同榻,卻是第一次與男人同床共枕。


    從前,都是師尊打坐她躺下呼呼大睡,師尊也從不用被褥。


    高玥替他脫下外衣,伺候他躺下,而她打算睡在睡在木質腳踏上,男人卻道:“塌下有蛇。”


    “……”高玥登時彈跳而起,跳上床榻,盤腿坐在他身側:“尊上好生休息,我替您守夜。”


    “魔殿很安全。”


    她還未閉上眼,男人抓緊她的腰帶,用力往下一扯,她整個人被迫躺下。


    緊跟著,一張寬大的錦被蓋上來,將她蓋得嚴嚴實實。


    高玥躺在榻上,身體崩得僵硬,壓根不敢輕舉妄動,仍由大魔頭擺弄,腳趾都崩直。


    錦被蓋住她一張臉,她感覺到男人將被褥連扯兩下。


    錦被被拉扯到她下頜往下位置,整張臉重新暴露在空氣中,她才有了重新呼吸新鮮空氣的機會。


    不知過了多久,高玥才敢微微側臉去打量枕邊人側顏。


    男人雙眼緊閉,披散的長發壓在身下,他像假死的美人,沒有任何不良睡眠習慣,躺在那裏可以紋絲不動,睡態慵懶絕美。


    她睡在外側,瞥了一眼床下,擔心有蛇再爬上床,下意識地往裏側靠了靠,在挪動身軀時,不小心觸碰到重越冰冷的手指,又迅速縮回。


    見重越毫無反應,又盯著寢殿內那一片溫暖的燭火,心下總算覺得踏實幾分。


    不管怎麽說,有火有光就有溫暖和安全感。


    高玥的身體已經不堪負荷,閉上眼,困意排山倒海席卷而來,混混沌沌,半夢半醒,依舊在盤算應該怎樣離開魔界。


    雖然三位師兄都待她不錯,也沒有殺心,可她在人間與大魔頭相處期間,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難保這魔頭哪天走火入魔,翻舊賬把她弄死。


    原著裏,高瑜苒給了魔頭一顆神龍之心,他這才對女人產生情感。


    即便大魔頭有了神龍之心,有了人類的感情和欲望,他依舊把那位原女主折騰得麵目全非。


    這一世的大魔頭已經不受任何約束,再也沒有神龍之心可以操控他,加上他已經知道“未來之書”的事,更不會輕易對任何一人動情。


    魔頭動情,便意味著有了死穴。


    他無心,不會憐憫,不會有欲望,亦不會有愛情。


    高玥很清楚自己的位置,重越若真的魔性大發,即便她體內有他精心培育的元嬰靈根,沒準兒也會對她痛下殺手。


    魔頭之所以為魔,就是因為他沒有人性,也不能用人性的標準去衡量他。


    他沒有心,嚴格來講,隻不過是天地邪魔之氣,聚集而成的一具沒有感情的軀殼罷了。


    本質上,他與行屍沒有分別。


    高玥仔細從腦子裏拉扯出關於高瑜苒如何逃出魔界的情節。


    原著裏,高瑜苒在魔界過得並不好。


    她被囚禁在魔殿之內,先是被蛇妖清越陷害,而後被魔殿內的女妖欺負。


    高玥自然不可能留下等著被欺負,也不可能待在一個高風險的炸彈身邊,她必須得逃。


    離開魔界,回人間。


    至於到時候去哪裏,天大地大,總有能容身的地方。


    原著裏的高瑜苒是遊過弱水河的,她有女主光環,可她高玥沒有,這點難辦。


    高玥沒有任何頭緒,腦子裏一團亂麻。


    翌日她醒來時,重越已經不在身邊。


    由於魔殿坐落於黑山之上,不見陽光,即使白日殿內依舊沒有光線透入。可她醒來卻發現,寢殿內多了許多夜明珠,整個內殿亮如白晝。


    重越的寢殿位於整個宮殿地勢最高的位置,王城內的子民,每日都會朝著魔殿最高處那座宮殿虔誠朝拜。


    數百年不見光亮的尊上王殿,今日竟燈火通明。


    子民都不免有些好奇,到底因何事導致尊殿徹夜長明。


    昨夜高玥在師尊寢殿睡了一宿,三位師兄也跟著擔憂了一宿,小師妹在老虎嘴下睡了一晚,他們的心都七上八下。


    高玥並沒有受到限足,她見重越已經不在殿內,便打算四處逛逛,看看是否能找出逃跑的門路。


    她走出內殿,宋樂樂在外等她。見她出來,立刻迎上去:“小師妹!”


    高玥雖然知道宋樂樂沒有壞心眼,甚至是擔心她的,可她想到三師兄的身份,下意識還是離他遠了些。


    宋樂樂見小師妹如此反應,頗有些失落,很快又調整狀態,把牛皮紙袋裝好的檸檬鳳爪遞到她跟前:“小師妹,這是我按照你的方法製作的檸檬鳳爪,味道不錯,你嚐嚐。”


    高玥接過紙袋,小心翼翼打開,見裏麵的確是雞爪,不由自主鬆了口氣,可她壓根不敢吃。


    雞爪是雞爪,可萬一醃製雞爪用了什麽人體原件呢?


    高玥謊稱沒胃口,打量四周,四周縈繞著黑霧,數米之外的環境看不清楚,她問:“三師兄,魔界沒有太陽嗎?”


    “不是。”宋樂樂解釋說:“師尊是天地邪靈之氣集聚而生,他既是陰邪之體,自然不喜陽光。黑山下便是地獄,濃鬱的陰氣可以遮罩陽光。於是,師尊便把魔殿設立於黑山之上。”


    高玥點頭,“喔”了一聲,想起清越,又問:“那蛇妖怎麽樣了?她可太惡心了,昨晚一個勁兒對我吐蛇,我長這麽大,從來沒見過那麽多蛇。”


    “她被阿布崽取了靈根,丟進了烈火地獄。”


    宋樂樂一邊說話,一邊往嘴裏丟蠶豆,嚼得“嘎嘣”脆響。


    他帶著高玥往前走,參觀這巍峨的魔殿。


    他的嘴壓根閑不下來,一邊吃東西,一邊道:“小師妹,師尊如今解了封印,你便不能像從前那樣對他沒大沒小了。師尊……”


    宋樂樂頓了一下,又不敢講師尊壞話,索性轉了個話鋒:“伴君如伴虎。”


    “嗯。”高玥走下幾十層階梯,眼前黑霧這才散開,總算來到一個還算寬闊的觀景台。


    從觀景台往下看,魔族王城盡收眼底。


    山下的高樓建築層層疊疊,空中有蛟龍異獸盤旋,街道也很繁華,人來人往,摩肩擦踵。


    高玥看著山下繁榮,問宋樂樂:“三師兄,我們能下山嗎?”


    “當然。”


    宋樂樂立刻道:“師尊和大師兄二師兄還有阿布崽去了青丘,特意命我留下陪你。”


    話不用說太明白,分明是留下來看守她。


    高玥有自知之明,她之所以沒淪落到和高瑜苒一個待遇,一個是因為她足夠乖,另一個是因為她不作妖。


    隻要大魔頭想喝她的血,她可以隨時供給。


    人不能不信命,得順勢而為。


    *


    王城繁華,建築比凡間更奇特。


    有的樓閣外觀像懸浮在空中的大蘑菇,其中有一個叫“競技閣”的高樓,被一條巨大的蛟龍托著,高懸於空,巍峨壯闊。


    街道上妖魔與魔修來來往往,有長著狗耳朵的漂亮姑娘,有搖著尾巴的瘦弱男子。當然,更多的是如高玥這般身材絕佳的女魔修。


    高玥打量著街道上的女魔修,又看看自己,小聲吐槽:“我怎麽覺得,自己不像是個正道修士,反倒像個女魔修?”


    宋樂樂輕咳一聲,沒敢搭腔,拍拍她的肩膀,道:“小師妹,你看這個。”


    高玥收回打量四周的目光,一轉頭,看見一朵類似於靈根花的花朵,半透明,像冰晶一般剔透,缺乏了一些靈氣,卻足夠精致漂亮。


    她頭一次看見這麽漂亮的花,驚訝道:“三師兄,這是?”


    “我就知道你喜歡。”


    三師兄笑得憨厚:“這是我們魔界獨有的紅葉花,隻開在冬季,盛開在冰天雪地。雪越大,它盛開得也就越好看。它也是我們魔族的族花,幻境越惡劣,越能不畏艱阻,蓬勃壯大。想我們魔族,在千年前,是被人族唾棄的存在。在尊上的帶領下,才逐漸有了如今規模,有了自己的種族體係。”


    高玥雙手接過花朵,對這一朵魔族之花愛不釋手,並插在了自己發髻上,充當珠釵。


    人間的東西魔界也有,宋樂樂跑到前麵去給她買炒貨。


    宋樂樂買了一根烤地瓜,他那雙肉呼呼的手捧著剛出爐的地瓜,掌心都被燙紅。


    高玥看見宋樂樂燙紅的手,頓時眼眶發熱:“三師兄,你手疼不疼啊?”


    “害,沒事兒。”


    宋樂樂話音剛落,街道上突然響起鑼鼓聲。


    被蛟龍托起的樓閣之上,走出一個妖嬈女魔修,她推出一麵紅色大鼓,舉起重錘,開始“咚咚”擊鼓。


    鼓聲響,街道一陣哄亂。


    有人喊道:


    “快!要開始了!趕緊去搶位置!”


    “再不去就沒機會了!”


    “今天我也要重金壓那個老頭,他一定能拿第一!”


    “狗屁!他能拿第一我去吃屎!”


    人流往蛟龍樓閣處湧動,宋樂樂手中的地瓜都被擠掉。


    他怒道:“擠什麽擠!是誰擠掉本座的地瓜?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樂護法!再擠我砍你們腦袋!”


    有人嘲道:“就你?樂護法呢?我還是穀龍天王呢!”


    宋樂樂:“……”


    等人群散開,他才扭過頭對高玥解釋:“穀龍天王就是大師兄,大師兄這魔,長得醜,在魔界風評不好,也沒什麽朋友。他也是魔界的刑法掌司。”


    高玥也一臉好奇道:“三師兄,我們也去看看?”


    兩人隨人群來到蛟龍之下,購買門票後,被女魔修禦刀帶進建築裏麵。


    閣樓隻是一個通行門,進入閣樓後,他們便來到一個寬大的露天競技場。


    他們到時,競技場的競技已經開始,放著幾隻被黑布遮罩的巨大鐵籠。


    籠子裏麵關著奴隸,據說有一個年邁的奴隸,已經十連勝。


    這一場他也必須勝,否則根據賽製規則,他將會被丟進烈火地獄喂惡鬼。


    高玥不明白魔界的人都是什麽惡心嗜好,也實在不懂互相殘殺有什麽好看的。


    宋樂樂看出她臉上的嫌棄,解釋說:“尊上是個閑散的人,很少搭理政務,魔界各個城池有自己的城主。而王城也由各個天王管理,分配有度。王城的營生產業,都由茯苓天王管理。”


    “茯苓天王?”


    這個名字高玥並不陌生,在原著裏,大魔頭死後,這女魔頭提劍去找高瑜苒算賬,與原女主大戰數個日夜,最終戰死。


    她算是大魔頭重越的忠實粉絲和追隨者。


    高玥和宋樂樂坐在最前排位置,待黑布被掀下,她看著其中一個鐵籠裏關著的人,立刻驚得站起身。


    “老酒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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