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魏姨娘的聲音,高玥與重越對視一眼。


    她伸手挼了一下重越的大狗頭,用眼神示意他留在外麵。


    如果這裏麵真是鴻門宴,不至於全軍覆滅。


    高玥從房頂落下。


    高瑜苒打量她一眼,繼而緊了眉頭:“王月,你倒是好興致。”


    魏姨娘給高玥倒了杯茶,邀請她坐下:“王月道友,請飲茶。”


    高玥看了眼琉璃茶盞,又打量魏姨娘房間擺設,這般富麗堂皇,可不是一個姨娘的待遇。


    自從在五羊城外客棧被魏姨娘暗殺過一次後,高玥專程找老酒頭了解了一下火彝族。


    火彝族風評並不好,擅占卜,巫術,卻天生無靈根。偶爾幾個有靈根的,但修為並不高,也都是靠掠奪別人的靈根天賦。


    沒有人願意同火彝族婚嫁,畢竟在這個以靈根為貴的時代,誰都擔心生個後代沒有靈根,成為時代廢物。


    在這個世界,沒有靈根,地位十分卑微,形容為社會最底層也不為過。


    即便原主高玥是個相府嫡女,地位也不過如此,遑論普通人。


    是以,即便火彝族擅占卜,會巫術,在這個世界的地位也並不高。


    哪怕魏姨娘是火彝族聖女,巫術卓絕,也僅僅隻是個丞相府姨娘。


    火彝族有一個不為外人知曉的天賦——掠奪靈根。當然,掠奪靈根,也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並非你想掠奪誰,就能輕易掠奪。


    掠奪靈根也有弊端。


    首先需要挑選一個天生就有靈根的胚胎。火彝族無法占卜哪個嬰兒擁有靈根,他們一旦掠奪靈根成功,便會失去巫術。


    掠奪靈根風險很高,稍有不慎,非死即殘。


    即便熬過最危險的階段,如果掠奪到差勁兒的靈根,也將一生碌碌無為,無法修成大道。


    在火彝族先輩之中,無一人掠到過十星天賦的靈根。


    魏姨娘掠奪了情敵女兒的靈根給高瑜苒,偏偏這般好運,不僅沒傷沒殘,還掠奪到了天賦十星的靈根。


    高玥覺得沒這麽簡單,這魏姨娘似乎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她難道就不怕女兒掠奪靈根失敗,變成殘疾?


    她又為何自己不去掠奪?卻讓未出世的女兒去冒險?


    高玥坐下,拿起琉璃盞把玩,卻並未將茶水往嘴裏送,隻道:“我瞧這屋頂賞月位置不錯,不曾想這屋頂的主人,竟是夫人。”


    魏姨娘笑了一聲,這才道:“道友,你我都是聰明人,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


    高玥挑眉,看了眼魏姨娘,又看向高瑜苒:“嗯?”


    魏姨娘取出一隻錦盒,推給高玥:“王月道友,人人都想去攀那座修仙高峰,小女也不例外。我不知你用了什麽方法,讓蕭岑對小女心存芥蒂,也不知你用了什麽方法,搶走了本該屬於小女的機緣。但當下,我想我們可以合作一把。往後是敵人不打緊,當下做個隊友,各取所需,如何?”


    高玥打開錦盒鎖扣,錦盒蓋“哢嚓”一聲彈開,裏麵竟躺著一枚玻璃製的器具,和一枚玻璃鏡。


    她下意識蹙眉。


    高玥在五羊城製過玻璃,卻從未對外銷售。因五羊城相對封閉,外界可能要等個數年,她製玻璃瓶這事兒才能傳到外界。


    高瑜苒雖也在五羊城,她卻從未去過高玥的醫館。她自然不知,五羊城內盛傳高玥用來裝築基魔修頭顱的東西,並非元嬰大能的結界,而是玻璃器具。


    魏姨娘把玻璃器具推給高玥,道:“這是我火彝族的至寶,喚名‘玻璃’,我以製作此物的方法,同你做個交易。如何?”


    高玥拿起玻璃器具打量,表現地非常新奇。


    魏姨娘見她眼裏充滿探究,才又道:“掌握此物的煉製方法,必定能助你成為人間至富。有了錢,必有權。就能保證你在修仙同時,掌握人間財權,有了這些,你也就等同於掌握了長命百歲與權利。何樂而不為?”


    如今修仙界瓶頸,千年來都無人能突破元嬰飛升。


    越來越多修士修煉到一定境界,便來過人間生活。


    這也就導致,現在的人間,遍地修士。各國皇室內也都有元嬰大能坐鎮,而高官府內,也不缺金丹修為的門客。


    無論在修仙界,還是在人間,掌握財權就等同於掌握一切。


    當然,修仙大能們在宗門裏居多。若修仙盛會能舉辦成功,處於各國弱勢中的梁王朝,得到宗門庇佑,在各國之中的地位也能有所提高。


    高玥擱下器具,反問她:“這般發財的好機機會,您舍得讓給我?您女兒乃天賦靈根十星,前途無量。你們母女獨享這份兒財富,不好嗎?”


    魏姨娘笑道:“既然是好機會,我自然要你拿同樣的東西來換。修仙盛會獲勝者,會得到一枚可幻化武器的神石。參與修仙盛會競技的修士,金丹以上修為的並不少。而你一個築基女修,頂多在競技賽場上過三輪,就一定會被淘汰。你若能在第三輪競技賽場退出,我就給你玻璃製方。如何?”


    高玥猶豫了一下,又反問:“我如何能信任你?”


    魏姨娘:“我們可以起血誓。如起血誓,不能遵守諾言的人,必遭天雷之擊,化為一灘血水。”


    高玥看了眼高瑜苒,不愧是女主,依舊落落大方,心中無愧的模樣。


    高瑜苒道:“王月道友,你能搶到我的機緣,是你的本事。你有本事挑撥我和岑哥哥,這也是你的本事。這個世界本就弱肉強食,我輸給你,隻能怪我技不如人。這次合作,你可以認真考慮下,以你的修為,必定走不到最後,若你第三輪主動放棄,便能獲得我娘的玻璃製方,於你而言,並不吃虧。”


    高玥點頭:“的確,這很吸引人。可天上掉餡餅兒,總讓我有些心驚膽戰呢……”


    魏姨娘笑著說:“我自有我的計劃,恕我不能將全盤計劃告知你。我願意與你起血誓,絕不會讓你吃虧,如何?”


    高玥挑眉問她:“既然要起血誓,那我們就嚴謹些,以免有人玩文字遊戲。如何?”


    魏姨娘反問:“你想如何起誓?”


    高玥道出誓詞:“夫人用不會令我吃虧的高價值玻璃製方,換我在第三輪競技賽中退出。立下血誓,若為誓言,化為血水,萬劫不複。”


    魏姨娘笑道:“道友果真謹慎,好,就如此起誓。”


    高玥為了消除對方疑慮,率先起誓,咬破手指,將一滴血點在眉心,對天起血誓。


    魏姨娘見她倒也痛快,跟隨起誓。


    待血誓結束,魏姨娘把玻璃製方交給高玥,道:“這玻璃製方定不會讓你吃虧,一定能幫道友大賺一筆。若道友日後財源滾滾,還望對小女手下留情下,莫要總搶她的機緣。”


    高玥笑著收了玻璃製方,道:“夫人多慮了,我並沒有故意要搶貴千金的機緣,都是偶然,我這人天生福運。這不,當下還撿了個大便宜。深夜叨擾,多有得罪,夫人若無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魏姨娘和高瑜苒起身送她,等她騎狗飛出宅院,高瑜苒才道:“母親,您為何要拿玻璃製方換她退出競賽?那玻璃製方,您藏了這麽多年,就等著靠此物致富,驚豔眾人。您卻這麽白白給了她……”


    魏姨娘看了眼女兒,道:“你到底還是年齡小。你當真以為,她能搶你機緣,靠的是天生福運?為娘早就跟你說過,比福運,這世間除了蕭岑,無人能與你比肩。她身上,一定有你我想不到的法寶加持。否則,她如何能在短暫一年內,養出靈根,並直接突破至築基修為?我們當下要做的,是阻止她繼續參與競賽。”


    高瑜苒明白了,她道:“母親是擔心,她有未知法寶加持,會在試煉門裏再次奪我機緣?”


    魏姨娘點頭:“如若不然,我為何要拿藏了多年的玻璃製方與她換?這次競技,為娘已經為你鋪好路,你必須拿到神石。有一件兒趁手的武器,才能助你修仙之路更為順暢。”


    高瑜苒跪下,給母親磕頭:“母親恩惠,女兒銘記在心,待女兒修成無上大道,定助母親獲得靈根。隻可惜了母親的玻璃製方……”


    “我給她的的確是玻璃製方,如假包換,可她能不能看得懂,那就未必了。”


    魏姨娘沒有跟高玥玩兒文字遊戲,因為她知道,即便把玻璃製方交給高玥,她也未必看得懂。


    她將女兒扶起來,慈愛地望著她:“那個王月,不容小覷,日後若有機會,一定除了她。”


    高瑜苒從母親眼底看到殺意,低聲道:“那個王月雖搶我機緣,卻從未想過要害女兒。我們對她動了殺心,是否……不太像正道所為?”


    魏姨娘苦口婆心:“你對她仁慈,她卻次次搶你機緣,與你作對。你且記住,修仙之路,道阻且長,小心為上。”


    高瑜苒不再說話,隻耐心聽著。


    *


    回去路上,高玥坐在狗背上,打開錦盒,取出裏麵那張寫著玻璃製方的錦緞。


    玻璃製作方法寫了滿滿一張錦緞,第一麵是普通漢字。可是到了第二麵,密密麻麻的文字裏,居然夾雜了一些英文字母,以及化學反應式——


    na2co3+ sio2 = na2sio3 + co2↑(條zhuan件:高shu溫)


    caco3 + sio2 = casio3 + co2↑(條件:高溫)


    ……


    高玥看得直皺眉:“好家夥,這個魏姨娘可真是個雞賊的好家夥!就這製作配方,普通人看得懂個p啊。”


    重越聽著脊背上的人吐槽,以為這小徒弟會痛錘他的脊背,大哭自己被套路了。


    結果,隻聽小徒弟冷哼一聲,言道:“看來高瑜苒並沒有告訴她娘,我在試煉門裏給她出了一道什麽題。也是,就她那智商,未必看得懂,當然也就背不下來,無法轉達給她娘。”


    高玥把那串化學反應式反複念了好幾遍,重越壓根聽不懂,拿大尾巴戳了一下女孩後頸,表示自個兒並不想聽天書。


    高玥手上聚齊靈力,燃起一團烈火將錦緞焚燒,又道:“這玩意於我,壓根不算對等的東西,對我而言更沒什麽價值。崽,回去吧。”


    魏姨娘沒跟高玥玩文字遊戲,高玥卻跟她玩兒了文字遊戲。


    接下來幾日,高玥在丞相府裏吃香喝辣,好不快哉。


    每到夜裏,她便能感受到丞相府那股強大的異獸怨氣,從而汲取這股異獸廢息,轉為孕育靈根的養料。


    高玥也試圖找過異獸怨氣的來源,可線索總是在魏姨娘的宅院被迫中斷。


    她猜測,魏姨娘要麽同她一樣是穿書的。


    要麽身上有件兒什麽法寶,可以給她提供玻璃製方,並且出主意。


    這是被主神選中的小說世界,未必不會有其它穿書者。既然是小說背景,那麽這個世界的法寶,擁有原著小說作者的“智慧”,也說得通。


    從那晚高瑜苒和魏姨娘的對話聽來,不僅魏姨娘手上有法寶,高瑜苒手上也有一枚。


    隻是,魏姨娘的法寶要比高瑜苒更加強大。


    這也就解釋了,為何魏姨娘要讓女兒冒險掠奪靈根。因為她身懷異寶,確定了原主高玥有天賦靈根。


    而高瑜苒成功掠奪天賦靈根,魏姨娘的法寶想必也出了不少力。


    高玥感慨這個世界坑爹,主神讓她穿越,卻沒給她係統金手指。若她是個小學生,隻怕看到這串玻璃製作化學式,也會覺得沒什麽違和。


    *


    修仙大會即將開始,宗門弟子們先後來到王城。


    所有參加修仙大會的修士,都需要在試煉門開啟前七日,統一入駐修仙別院。


    高玥代表忘憂宗,被分配到和赤霞宗女修一間房,睡大通鋪。


    修士們需要統一去倉庫領取丹藥以及生活物資。


    高玥帶著狗子去倉庫前排隊,輪到她時發現,分配物資的竟是她大哥高橋。


    高橋抬眼看見高玥,果然沒給好臉色:“我道這是誰呢,這不是忘憂宗的仙子嗎?怎麽,你宗這次就隻派了你一人前來競賽?那老頭怎麽沒跟著來,是死了?”


    高玥冷眼看他:“給我東西。”


    高橋把一捆物資遞給她,在她要伸手接住時,故意把東西扔地上:“抱歉啊,手滑。看來連物資都長眼,並不想跟你這般狠辣蛇蠍女人走。”


    高玥冷眼看他:“高橋,你這臭嘴如果吐出來的全是糞,我這邊建議你閉嘴。”


    高橋把手上的筆擱下,站起身,指著她大聲招呼四周宗門弟子:“大家來看看,大家來看看啊,這就是忘憂宗那個勾結妖女的王月!他不僅蠱惑青峰宗掌門親傳弟子蕭岑,還蠱惑五羊城妖女,殺了月陽宗的鍾師妹!”


    高橋滿臉憤怒,繪聲繪色道:“鍾師妹死得可真慘,屍骨無存!”


    大家看著高玥,對高橋的話表以懷疑。


    力量型女修在修真界很稀缺,加上高玥長得漂亮,不受宗門管製的男散修為她說話:


    “這位道友,莫不是你追求這位女道友不成,轉愛為恨,故意搞汙蔑吧?我怎麽看你那麽猥瑣呢?”


    “就是,你要搞汙蔑就拿出證據,莫要在這裏汙蔑好人。”


    “趕緊發物資,瞎掰扯什麽呢?這般美好的仙子,怎會是那種人?”


    高橋見大家不信,立刻把裏麵幫忙整理的物資的師弟叫出來。


    他指著出來的三人道:“這三位分別是青峰宗,赤霞宗、朝明宗弟子。他們三位都親眼見到,這女人和女魔修串通一氣,害死了鍾師妹!”


    三人看見高玥,登時怒目瞪圓,異口同聲指責道:“沒錯,是她勾結女魔修,害死了無辜的鍾師妹!”


    眾人紛紛看向高玥,希望從這位女修口中聽到辯解。


    高玥卻道:“無辜?好一個無辜。若不是她殘忍折磨小姑娘的坐騎異獸,將其斬成兩段,並奪其靈根。人家小姑娘如何會吃了她?五羊城是什麽地方,自然不用我來講。她不知天高地厚去挑釁,被人反殺,我難道還拿自己命去換她的命不成?開什麽玩笑,在座可有人願意拿自己的命,去換一個陌生人的命?”


    青峰宗弟子道:“你胡說!你這是在汙蔑鍾師妹!”


    三宗弟子一起指認高玥,無人再幫她說話,隻圍觀看熱鬧。


    當時的情況,宗門弟子裏也隻有他們三人和蕭岑知道。蕭岑已經被打上了被妖女蠱惑的標簽,不會有人再信他。


    隻要他們一口咬定鍾佩佩是枉死,就不會有人懷疑。


    高橋不知道對方如今修為幾何,隻當她依舊是當初試煉門測出的那個廢柴。加上他最近已破鏡至築基,更是無懼對方。


    這不是在五羊城,她身邊既沒有蕭岑,也沒有五羊城那個女魔頭,形單影隻,隻能任他欺辱。


    高橋一腳踩在高玥的物資上,趾高氣揚看她。


    他將物資踢到身後,而後把胯打開,笑道:“廢柴,你若想拿物資,便從我□□鑽過去。”


    高玥被羞辱,臉上卻沒有絲毫憤怒。


    蹲坐在一旁的重越也冷冷望著高橋,眼神冷得幾乎能殺人,不由自主地齜牙,目露凶光。


    宗門弟子起哄道:


    “怎麽?敢和女魔修勾結,不敢下胯?”


    “你一個女人,怕什麽□□之辱?我要是你,便受了這侮辱,畢竟吃虧是福。”


    “依我說,還得跪下來朝東方磕頭,以慰鍾師妹在天之靈!”


    在一片聒噪的起哄聲中,高玥麵無表情望著小人嘴臉的高橋,想起原主所受的一切委屈,一腳朝高橋下胯踢上去。


    高橋沒想到她會踢這麽一腳,疼得“嗷嗷”大叫,麵色鐵青。


    他捂著下胯,從脊骨裏拔出劍,怒道:“王月!你欺人太甚!今日我就要為鍾師妹報仇!”


    高橋一劍劈過來,人群紛紛散開。


    劍氣將地麵劈出一條裂縫,高玥堪堪避開,她甚至沒抽腰間的擒魔鞭,閃身避開後,大喝一聲:“狗來!”


    重越:“……”


    心裏雖然很排斥,身體卻很實誠得跳過去,拿彪悍的體格擋住高玥,將女孩護在身後。


    高玥原地給他加油助威:“崽,咬他!”


    高橋提劍盯著眼前陡然增大的吞雲獸,冷嗬道:“王月,我今天就砍了你這隻小畜生!”


    被罵小畜生,重越一爪在地麵拍出一道裂縫,高橋被震得跌倒在地。他一爪把地上的男人扇飛,男人摔在牆上,從高處跌下,一口鮮血嘔出來,傷痕累累。


    重越衝過去,張開血盆大口,要把高橋吃掉時。恰在此時,一柄玉簫刺過來,它閃避危險時,高瑜苒趁機將他爪下的男人救走。


    高瑜苒帶來了修仙別院的管理長老。


    長老嗬斥道:“怎麽回事?別院不許鬥毆,不知道嗎?”


    高瑜苒把哥哥從地上扶起來,高橋正要惡人先告狀,被高瑜苒阻攔。


    她低聲說:“大哥莫要與她起爭執。”


    高橋捂著胸口道:“小妹,她——”


    高瑜苒打斷他:“此人數次搶我機緣,你以為,她能是什麽好惹的?她如今已是築基修為,你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築基修為?”高橋一臉不可置信地低聲道:“怎、怎麽可能?一年前她在試煉門外,就是個無靈根的廢柴!怎麽可能在一年時間就突破築基?”


    高瑜苒也不知該如何跟他解釋,隻道:“大哥,小妹也不知該如何跟你解釋。等進了競技場,你一定要避開此人。競技場傷亡不受管束,雖不會真死,但也一樣會經曆死亡的痛楚……”


    長老並不想摻合各宗弟子的明爭暗鬥,袖子一揮,頗不耐煩對圍觀眾人道:“看猴唱戲呢?散了散了!”


    高玥上前拿物資時,把被高橋踩過的物資一腳踢到他臉上,在男人臉上砸出一個紅印。


    高橋憋著一口氣,想起高瑜苒的告誡,隻好又吞了回去。


    高玥拿了物資騎狗離開,高橋看著她瀟灑離去的背影,差點憋得吐出一口老血。


    高玥回到房間,將床鋪好,赤霞宗幾名女弟子也領了物資回來。


    幾名女弟子看見她,也都不約而同離遠了些,並小聲討論說:


    “就是她,惡毒卑鄙,害死了月陽宗的鍾師妹。”


    “長得倒不錯,奈何是個蛇蠍心腸。此次修仙盛會有結盟競技賽,我們莫要與這種人結盟。誰與她結盟,誰便是宗門叛徒!”


    “嗯,酒師姐平日教導我們,萬不可和卑鄙小人打交道,遇到了一定要遠遠避開才好!”


    她們口中的酒師姐,此刻正趴在床榻上,拿著銅鏡看安衡的妝容教程。


    大家都睡通鋪,而酒淩汐的床位就在高玥旁側。


    酒淩汐手握銅鏡翻了個身,仿佛在銅鏡裏看見什麽,忍不住尖叫道:“啊啊啊衡衡看看我!你千萬別信柳如玉那廝鬼話,我方才領物資時看見她了,這廝本人奇臭無比,身高四尺,是個滿臉麻子的小矮子!衡衡,我胸大腰細,家底殷實,熬死了我爹那個老酒鬼,我便是赤霞宗老大!衡衡,與我結為道侶,你不虧!”


    高玥一邊疊衣服,一邊豎著耳朵聽。


    總覺得這女子聲音有些眼熟。


    銅鏡裏傳來二師兄溫柔的聲音:“我一心向道,從未想過找道侶。這是我最後一次教各位道友妝容,以後將隱退,你們莫要再因我而吵架,這會讓我良心不安。”


    酒淩汐真情實意哭道:“衡衡!不要!我們不吵架了,不吵架了。你是我們修道的動力!是我們的精神糧食,千萬別隱退!”


    女孩側了身,銅鏡裏倒映出高玥疊衣服的身影。


    二師兄沉默了一下,才又說:“酒淩汐道友,我們可以私下聊聊。”


    酒淩汐激動地把銅鏡反扣在胸口上,一臉不可置信地深呼吸。


    她激動地望著隔壁床位疊衣服的高玥,道:“道友,你剛才聽見我未來夫君對我說什麽了嗎?”


    “?”高玥回憶了一下:“他說要和你私下聊聊?”


    酒淩汐拉過棉被,把自己裹在裏麵,又搞了個結界把自己隔絕起來,開始和安衡私密聊天。


    高玥把髒衣服換下來,準備拿去清洗。


    與此同時,酒淩汐卻從被窩裏鑽出來,一把從高玥手上奪過衣服,道:“小師妹,你金枝玉葉怎麽可以做這等重活?嫂子來,嫂子來。”


    高玥:“??”


    酒淩汐從她手裏接過剛換的髒衣服,又問:“此次修仙競賽,小師妹可有結盟之人?若沒有,小師妹可否看看貌美如花的嫂子?””


    高玥一臉迷惑:“???”


    排擠高玥的其它赤霞宗女弟子:“??????”


    酒師姐!你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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