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高玥一聲“狗來”和“狗走”,重越將身體在空中打了個璿兒,讓女孩從他脊背摔下去。


    高玥沒有心理準備,直接從狗背墜下高空,整個人失重,跌落雲霄,那種心跳加速的刺激感令她忍不住地放聲大叫。


    就在她快跌落在鬥獸場一個建築塔尖被摔死時,高玥取下腰間長鞭,“啪”一聲甩過去。


    長鞭纏住塔頂建築,載著她在空中一蕩,而後才看見那隻傲嬌狗飛過來。


    高玥趁機躍上狗背。


    重越剛才一舉,是想給小徒弟一個教訓,讓她長長記性。


    方才千鈞一發,高玥幾乎被摔死,他本以為這姑娘會心有餘悸,已汲取教訓,不敢再對他造次。


    不曾想,高玥直接拿擒魔鞭套在他狗脖子上,當成馬韁攥緊。


    女孩抖了一下套住他脖頸的擒魔鞭,嘴裏一聲“駕”,氣勢洶洶道:“崽!給媽媽衝!超過那兩個禦劍和禦蕭的!”


    重越脖子被這麽一勒,渾身都似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說不上反感,居然有一種令魔愉悅的爽感?


    這種詭異的感覺令他非常不適,在空中撒開四爪,朝高空飛去。


    狗子很快超越前麵二人,高玥經過袁崇跟前時,特意大喝一聲:“狗,飛快!”


    重越眸子一沉,差點沒把她給再掀翻。


    他超過一劍一蕭,以為背上的女孩會消停,隻聽她又大喝一聲:“狗!速!”


    重越:“……”


    高玥都要急死了,她也不懂修仙界使喚坐騎或禦器時,應該用什麽口訣的。


    她猜測,大概就是器具的名字加上動態名詞吧。


    重越帶著她飛出鬥獸場,從通道門出來,又飛過骨林,繼而回到了治療館。


    他們在醫館大堂外的空地落下。


    有幾名修士正帶著自己的異獸坐騎排隊掛號,老酒頭正在寫掛號簿,看見高玥重越回來,立刻擱下筆過去。


    阿布崽正躺在院內的異獸療養區,同一頭受傷的母灰色吞雲獸眉來眼去。


    母吞雲獸趴在躺椅上,衝它眨眨眼:“汪~”


    阿布崽吐著舌頭“哈赤哈赤”,環顧四周,見無人打量,也小心翼翼衝母吞雲獸“汪汪”一聲。


    母吞雲獸被美男子吸引,蹭過來往它懷裏鑽。阿布崽正和母吞雲獸調!情,見重越高玥從天而降,立刻推開母犬,朝二人奔去。


    一路逃命,高玥有點暈狗,蹲在地上“嗷嗷”嘔了一會兒。


    老酒頭忙問:“丫頭,這是咋了?蕭岑呢?”


    高玥把胃裏的酸水都吐出來,抓著老酒頭的衣服,望著他說:“快,快去叫我師尊!蕭岑出事兒了,被女魔頭給抓了!”


    老酒頭連忙扶她起來,往屋內走。


    進到堂屋裏,他給高玥倒了杯水:“喝口水,喘喘氣兒,說清楚到底咋回事兒。”


    阿布崽從外麵進來,依舊一身紅衣,翩翩俊朗的高冷模樣。他故作高冷,卻掩不住眼底殘存的憨真。


    高玥喝了口水,見阿布崽邁入屋內,兩眼一紅,立刻淚汪汪,“撲通”跪在地上。


    她抱住阿布崽一雙人腿,哭道:“師尊,你要為月月做主啊!”


    阿布崽一聽高玥這動靜,立刻豎起了渾身並不存在的狗毛,衣袖之下的手攥成拳:“到底發生、何事?”


    他講話總是這樣言簡意賅,一字一頓。由於他外表高冷,倒也沒人覺得哪裏不對。


    高玥知道忘憂宗低調,不會去主動招惹外界紛擾。


    師尊肯為她出頭,未必會替蕭岑宋以鹿出頭。畢竟蕭岑自己有宗門,再怎樣也輪不到忘憂宗去管。


    如果蕭岑被高瑜苒帶去的人救下,指不定他對高瑜苒生出的厭惡會消失,並對高瑜苒再生好感。


    不行。她就是看不慣高瑜苒那個盛世白蓮女海王。


    蕭憨憨是正道的光,他值得更好的女孩!


    再者,師尊是元嬰大能,對付一個築基後期的羅靈還是綽綽有餘的。


    她立刻捶著胸口,悲痛欲絕道:“師尊,那食人魔修羅靈,不講武德,強搶仙男。她搶走了蕭岑倒也罷,居然辱罵師尊是小白臉,她說等征服了蕭岑,還要把師尊也拐去,讓師尊當她的爐鼎!”


    高玥往地上猛地一磕頭,拳頭把地麵砸得砰砰響:“師尊!她羅靈不過築基後期修士,難道就憑她有一個強悍的坐騎異獸,就能藐視師尊您了嗎!師尊,徒兒憋屈,徒兒吃不下這口惡氣!師尊!”


    她一麵大聲哭嚎,一麵把地麵砸出裂縫。


    在旁趴著的重越看見高玥這般,狗眼都看直,一雙狗耳朵也不由震驚得豎直。


    重越狗臉冷漠:“……”


    小徒弟這麽能演,該派她去青峰宗做臥底。


    正躲在阿布崽後頸打盹的小鴕鼠,聽見高玥哭嚎,也飛出來,圍著阿布崽打轉,開始憤怒地“唧唧唧唧”。


    高玥入戲太深,又道:“那個羅靈不僅侮辱師尊您,還侮辱我無用,罵我是個不會飛的廢柴,罵師尊您也是廢柴,竟教出我這等廢柴。師尊,這口氣,您這能吞得下嗎?”


    她抬眼,果然看見了師尊攥緊拳,雙眼腥紅的憤怒模樣。


    師尊氣到喉嚨微滾,仿佛要發出咆哮與獸鳴。


    一旁的老酒頭也聽得憤懣不已,他一摔茶杯怒道:“好個混賬的惡婆娘!”


    碎裂的茶杯差點濺在高玥臉上,她條件反射站起身,扭過臉看老酒頭。


    大家的目光也被老酒頭吸引過去,隻見老頭一臉憤怒,捶著木桌道:“這個混賬惡婆娘!這醫館內,也不是隻有蕭岑與忘憂掌門兩位男子,我也是風度翩翩,憑什麽提也沒提我?丫頭!你速速帶我去,我要讓那惡婆娘見識一下老朽的風采!”


    高玥:“……”一臉看智障似的看他。


    這老頭怕是有吃醉了酒叭?


    阿布崽也一臉無語看他:“……”


    小鴕鼠都沒好意思做出嫌棄的反應,又鑽回了阿布崽的後頸,被頭發蓋住。


    趴在一旁的重越,拿狗爪一拍眉心,十分心累。


    瞧瞧他的小徒弟,身邊都是些什麽蠢東西?


    阿布崽從脊骨裏取出赤劍。


    它不敢說話,擔心一開口就憤怒地“汪汪汪”,繼而暴露。它手舉著赤劍,氣勢洶洶,一雙眼瞪得凶橫橫地。


    高玥見師尊渾身殺意騰騰,立刻招手喚狗:“狗來!”


    重越想一爪拍死這個蠢徒弟。


    他沒得及阻止阿布崽,此蠢狗已經意氣用事,禦劍飛出堂屋,一副勢必要搗毀魔修羅靈老巢般的“雄赳赳氣昂昂”。


    眼見師尊已然飛入雲霄,狗子卻穩如泰山,高玥招手又喚:“狗來,狗來狗來!”


    重越並不想搭理她:“……”


    高玥嘖了一聲:“狗兒,來來來來!”


    重越實在對她忍無可忍,這才漫不經心走過去,在她跟前“砰”地膨脹數倍,變成一隻長腿巨狗。


    高玥重新爬上狗身,招呼老酒頭說:“老小師弟,看好家裏!”


    老酒頭目送兩人一勾離開,恰在這時,他懷裏的銅鏡震動,是宗門之間的千裏傳音。


    四大宗門同氣連枝,四大掌門卻又各有性格,除非發生大事,否則絕不會開啟掌門之間的聯係。


    銅鏡懸於空中,裏麵出現無數個縮小畫麵,是四宗掌門與各宗長老。


    朝明宗掌門滄溟海,從銅鏡裏看見老酒頭,暴躁道:“酒刀,你個老東西,又在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這麽久才接傳音?”


    老酒頭看了眼鏡中滄溟海,叉腰冷哼:“要你這個老不死的管?有屁快放,老子趕著去上班。”


    “上班”這個詞還是高玥教他的。


    大家對這個詞匯陌生,隻當他又吃醉了酒,開始神神叨叨。


    青峰宗掌門柳青峰站出來,主持大局道:“各位掌門,召集大家來,的確有一件要緊事。因為月陽宗長老柯為失蹤,我們四宗派遣弟子前去曆練尋人。如今柯為救出,可我愛徒卻被女魔修羅靈抓走。”


    老酒頭打岔:“講重點。”


    月陽宗掌門白筱說:“據我弟子高瑜苒傳音來報,這個女魔修雖是築基後期的修士,可她的異獸坐騎已至金丹修為。”


    老酒頭眉頭一蹙:“金丹期異獸?”


    放眼整個修仙界,隻怕這是已知的異獸裏,獨一無二的金丹期。


    朝明宗掌門滄溟海解釋說:“嚴格來說,是這個異獸身體裏,有兩枚靈根,其中一枚乃築基靈根。兩廂綜合,便有了金丹期實力,並不算是真正的金丹期異獸。也不知這女魔修用了什麽方法,居然能讓一頭異獸的身體,容納兩枚靈根。”


    柳青峰給大家作總結,說:“現在場麵一度失控,駐守在五羊城的弟子們,隻怕不是女魔修的對手。是以,大家商量,遣金丹長老前去五羊城救人。”


    月陽宗白筱插話:“隻是這築基異獸的靈根,屆時當如何分配……”


    老酒頭冷哼一聲。


    這群道貌岸然的狗東西,哪裏是想去救人,分明是想去搶築基異獸的靈根!


    老酒頭和這群老匹夫打了近千年的交道,也算了解他們,內心鄙夷,嘴上卻認真出主意:


    “依我看,這靈根最後分配給誰,大家都會心有不服。築基異獸靈根,也算是個大機緣。不如這樣,誰先殺了女魔修的築基異獸,誰便拿了靈根,如此公平,諸位掌門覺得呢?”


    大家也都這麽想,可不敢這麽直白地說出來。


    老酒頭這人直來直去爽快,他這麽一說,各位掌門連忙異口同聲附和稱好。


    另一邊,高瑜苒得知了築基異獸靈根機緣在女魔修的異獸身上,等宗門的金丹長老一到,立刻自告奮勇隨同前往。


    同宗師兄弟見高瑜苒如此積極,不由感慨她對蕭岑一往情深。


    袁崇自然不會放她一人前去冒險,也隨同前往。


    *


    五羊城,羅府。


    門口紅燈籠高掛,張燈結彩,喜慶洋洋。


    不過才一個時辰,羅靈竟給自己布置好了喜堂,換好了嫁衣與蕭岑拜堂。


    省了那些繁文縟節,羅靈直接把蕭岑拉上喜堂準備拜天地。


    羅靈自身修為雖隻是築基後期,可她的異獸坐騎有雙靈根加持,已是金丹修為。加上她有神兵電鞭護體,蕭岑這個赤”裸的築基後期,壓根不是她對手。


    宋以鹿被五花大綁帶到喜堂上,她盯著身著嫁衣的羅靈,罵道:“老女人,你不要臉!你是多恨嫁啊,抓著男人就成婚?你瘋了吧。”


    羅靈輕笑一聲,道:“宋以鹿,你的激將法對我可沒用。柯為不娶我,那我便找一個比他更英俊,更有正道之氣的小哥成婚。我要讓他後悔,後悔負我。”


    她的笑聲聽著讓人極度不舒服。


    蕭岑也被綁著,無法掙脫,他斜睨羅靈一眼,道:“我蕭岑頂天立地,絕不委身於你這妖女。就算你殺了蕭某,我也要勢必捍衛自己的清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富貴不淫貧賤樂,男兒到此是豪雄!”


    羅靈攥緊手中鞭子,皺緊眉頭:“閉嘴!”


    蕭岑天生矜貴傲骨。


    他冷哼了一聲,挺直胸板又道:“君子之遊世也以德,故不患乎無位。小人之遊世也以勢利,故患得患失,無所不為。妖女,你這般膽大妄為,不過是缺了關愛。我見你不算至惡,不如放了我們,以後好好做人,指不定還能尋一門好姻緣。否則你這般惡女,就算是菩薩曆劫,也未必敢娶你!”


    羅靈忍無可忍,一鞭抽上去:“我讓你,閉嘴!”


    蕭岑挨了一鞭,脊背依舊打得筆直:“妖女,你若打不死我,我偏要說。”


    “想死?哪兒那麽容易。”羅靈冷笑,拿鞭子挑起他的下巴:“你們救走了柯為,那麽他未盡之罪,你們替他受。你不是滿口仁義道德嗎?好啊,我現在給你選擇。我要在你與宋以鹿之間,選擇一雙腿,你說,我取你的,還是取她的?”


    宋以鹿警告她:“羅靈,你敢動我!老祖宗定不會放過你!”


    羅靈一鞭打在她嘴上,讓她閉嘴:“那個死胖子已經走了兩百年,他早就忘記你們宋氏一族的存在。他壓根不會再回來。別說我隻取你一雙腿,即便我要你的命,那位老祖宗也不會回來!”


    宋以鹿臉上挨了一鞭,立刻印上一道血印,白皙的皮膚乍開,火辣辣地疼。


    她啐了口血,看向蕭岑。


    宋以鹿也知道人性經不起考驗,尤其是他們這種滿口仁義的正道弟子。


    她本沒抱期望,卻沒料到蕭岑說:“蕭某當然是選自己的腿。”


    “嗬,你還真就逞了這個英雄?”羅靈從脊骨裏取出彎刀,在他下巴尖兒上挑了一下,而後一刀砍進蕭岑腿骨。


    一刀陷入皮肉,深可見骨。


    羅靈隻用了三分力,若用五分,蕭岑雙腿必斷。


    女人嬌媚一笑,湊到他耳邊低聲又問:“來,再選一次。是你的腿,還是她的腿?”


    蕭岑強忍著腿部疼痛,不讓自己於這女魔頭跟前跪下,極致的痛感令他額間冷汗密布,臉色煞白。


    他的話幾乎從牙縫裏擠出來:“當然是……蕭某。”


    羅靈把刀從他腿骨裏拔出來,鮮血“噗”地外湧。她一刀又砍在右腿,致使蕭岑慘痛悶哼。


    宋以鹿看不下去,怒道:“羅靈!你瘋了?他可是柳青峰的親傳弟子,你若傷他,柳青峰不會放過你!”


    羅靈扭過臉看她,冷笑道:“傻丫頭,我連月陽宗都得罪了,還差一個青峰宗嗎?他們四大宗門若是有本事,就端了整個五羊城。”


    宋以鹿留下救蕭岑,並不是因為貪圖他的美色,而是因為,若蕭岑死了,整個五羊城都要變天了。


    蕭岑是梁王朝太子,青峰宗掌門親傳弟子。


    五羊城雖是人魔兩不管,可羅靈真殺了蕭岑,正道絕不會放過五羊城。屆時,五羊城內魔修,一個都好不了。


    這裏是她的家,她不允許羅靈這個瘋子去摧毀,去踐踏。


    蕭岑不能死!


    宋以鹿見她不吃硬,便軟下來,哭道:“羅靈姐姐,你清醒點。五羊城是我們食人魔修的極樂盡土,若你殺了蕭岑,必定得罪正道。若他們聯合剿殺,你我,以及所有族人都逃不了!羅靈姐姐,你從前不是這樣,清醒點好不好呀……給五羊城一個安寧,可好?”


    她眼淚流出來,一副梨花帶雨,惹人憐愛的模樣。


    羅靈表情木訥,似想起什麽,冷笑一聲,手下的刀又往蕭岑腿裏壓了幾分。


    她冷嗬一聲:“我什麽都沒了,還要什麽安寧?我不要安寧,我要柯為生不如死。”


    最後“生不如死”四個字,幾乎從她牙縫裏擠出來。


    蕭岑的衣衫被鮮血浸透,他保持站立,依舊不跪。他的雙腿已經疼到麻痹,甚至感覺不到疼。


    羅靈舉起刀,要砍斷蕭岑左腿,卻被一柄飛馳而入的赤色芒劍“叮”地擋開。


    這股強大的劍意打得羅靈連連後退。


    趁她後退間隙,一頭白色吞雲獸衝過來,疾風一般,同時劫走了蕭岑和宋以鹿。


    赤劍回到阿布崽手裏,它懸在空中,冷漠地與羅靈對持。


    羅靈亦不懼它,手裏長鞭一甩,電流“滋滋”溢出,將阿布崽團團圍住。


    一頭野豬“轟”地衝入大堂,擋在羅靈跟前,衝著阿布崽“吭吭”示威。


    阿布崽蹙眉,喉嚨裏也發出“嗚嗚嗚”的怒音。


    兩廂打起來。


    一時間,大堂屋頂被掀翻,雷電赤芒纏在一起,大有山崩地裂的架勢。


    重越將高玥三人帶到一片安全空地處,高玥甚至來不及說話,立刻將蕭岑放平,開始為他止血。


    此刻情況危急,高玥這個獸醫也隻能把自己當成人醫,開始給他做檢查。


    高玥催動靈力給他止血,又仔細檢查他的脛骨,皺眉說:“不太好,蕭大哥脛骨都斷了,而且失血過多。”


    宋以鹿驚道:“這該如何是好?”


    高玥扭頭看向打鬥方向,盯著那頭野豬,逐漸蹙眉。


    她能感受到,那頭野豬是金丹修為,可它並不是真正的金丹期。野豬身體裏,有兩枚靈根,其中一枚,應該就是原著裏所描寫的築基異獸靈根。


    在原著裏,宋以鹿打算用這枚異獸築基靈根救蕭岑,卻被高瑜苒奪走。


    這枚靈根也算是高瑜苒的機緣。


    高玥道:“必須殺了那頭野豬,取出它體內的築基靈根。隻有這樣,才能讓蕭大哥恢複如初。”


    宋以鹿看了眼那邊的修羅場,隻見阿布崽被羅靈打得連連敗退。


    阿布崽隻是築基異獸,又被困在重越身體裏,能力發揮不全,逐漸處於下風。


    高玥見師尊連連敗退,借了宋以鹿的彎刀,朝著那個大胸女魔修就劈了過去。


    高玥這一刀罡風陣陣,羅靈阻擋不及,拿鞭電去擋,卻被刀意震得整個虎口發麻。


    高玥把彎刀再次舉過頭頂,衝羅靈一陣亂砍,並氣急敗壞道:“師尊!!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在空中提著赤劍的阿布崽一臉迷惑:“???”


    隻聽高玥又道:“我以為你不近美色!原來隻是因為月月的胸不夠大嗎!!”


    阿布崽更迷惑了:“??”


    高玥怒得眉毛都擰成一團:“她的胸隻比我大了一圈,臀也隻比我翹了一圈……而已!,師尊你就頂不住了嗎?師尊,你怎麽可以這麽老色批!”


    被罵老色批的重越:“?”急得狗尾巴都直起來。


    阿布崽更迷惑了。


    ——它沒有啊,它是狗啊!狗怎麽可能喜歡女修士?汪!


    ——它隻對母狗感興趣啊!汪汪!


    高玥見師尊停下攻擊,僵愣在空中,嗬嗬冷笑:“師尊,被徒兒猜中了嗎?嗬……”


    如果不是貪戀女魔修的美色,她實在想不出,師尊為何要對女魔修手下留情,處處忍讓。


    所以,師尊不是對她沒想法,而是她還不夠大!身材不夠好!


    淦。


    高玥想到師尊居然對一個砍斷蕭岑雙腿的狠辣女魔修心軟,覺得很不公平。


    長得漂亮就該受到優待嗎?憑什麽……


    這一瞬間,高玥想起了原主被高瑜苒一家極品壓榨。


    也想起在現代,因為得罪了同係師姐,被導師壓榨的事。隻因那個師姐,是導師的小情人……


    淦。


    高玥越想越氣。


    因為憤怒,她眉心的朱砂印再次出現,紅色瞳仁詭異萬分,手中刀意肆虐,周遭罡風四起。


    重越暗歎。


    寧可得罪正道君子,也莫要得罪女子。


    受高玥混亂的靈息影響,重越瞬間與阿布崽完成了魂體互換。


    高玥一刀劈裂了羅靈的電流盾,在羅靈肩膀狠狠砍開一個豁口。


    血腥使高玥瘋狂。


    她要砍盡天下不公,殺光世間邪惡。


    誅!


    然而,這一記載滿殺意的刀,被野豬擋下。


    金丹修為的野豬一口咬住高玥的刀,用頭一頂,將她撞飛出去。


    高玥跌出去,被彈出數十米遠,即將摔下時,被一個溫暖寬大的懷抱接住。


    重越將她抱住,冷眉緊蹙。


    金丹期野豬衝撞上來,張開血盆大口,幾乎要吞掉二人。


    宋以鹿緊張大喊:“小心啊!”


    重越卻不甚在意,單手撈著高玥,另隻單手一揮,野豬便被一股巨大能量彈了出去,摔在地上,鮮血橫流。


    重越輕歎一聲,拿手蓋住她眉心。


    待隱了她額間紅印,重越又豎起劍指,讓懸在空中的魔劍朝野豬刺去。


    一聲驚天殺豬叫響起,兩枚異獸靈根被重越收回掌心。


    重越將兩枚異獸靈根遞給高玥,語氣似有些無奈:“小徒弟,我當拿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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