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曖昧氣氛揮之不去,辦公室門突然被敲了幾聲,外麵是路父路行的聲音:“晚安,你怎麽把門反鎖了?”


    聞棲心裏咯噔一下,把臉從路晚安身上挪開,摟住路晚安的手也鬆了,分貝小了不少:“快起開……”


    她擰眉催促著,剛剛還沉浸在溫柔鄉的頭腦瞬間清醒。


    路晚安才知道,原來聞棲對她們現在的關係這麽緊張,似乎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棲棲幹嘛要那麽怕?又不是偷情。”


    說著,她還故意按住聞棲的後腦朝自己懷裏按,把聞棲抱的很緊,臀部坐著的地方絲毫沒挪位半分。


    外麵敲門聲音又重了兩下,聞棲扯過路晚安的手,路晚安又立刻扒拉了上來,她沒辦法,隻好用手臂穿過路晚安的腿膝,把人直接從沙發抱起來。


    路晚安不算瘦,這些年吃很多補藥,身型是微肉微肉的,聞棲卻抱的輕而易舉,可見手臂力勁是真的不小。


    她把路晚安抱在另一張單人沙發上,正要去開門,又看了眼路晚安:“去穿鞋……”


    路晚安晃著腳,足尖在地麵上輕點畫圈,直直凝望著對方神色慌張的臉,眼裏都是桃花般嬌豔的春色:“可我不想穿,怎麽辦?”


    聞棲刻意壓低了聲音:“什麽怎麽辦?快穿上!”


    相比之下,路晚安要淡定多了,甚至還有心思打趣聞棲,看著聞棲生怕被人發現的樣子,覺得可愛的很:“那不如……棲棲幫我穿?”


    路行隔著門又喊了句:“晚安,你跟小棲在裏麵嗎?”


    聞棲是真的緊張,脾氣都不好發作,她快步走到窗台,把路晚安脫下不久的高跟鞋拿過手上,直接蹲下托住路晚安的腳踝,快速把鞋給路晚安穿好,動作一氣嗬成,甚至有點急亂。


    就在聞棲準備給路晚安穿另一隻鞋的時候,路晚安突然縮了下腳,嘴裏都是抽氣聲。


    聞棲動作一頓,抬眼看路晚安:“擰傷你了?”


    路晚安搖頭,沒發音,張嘴用口型無聲說了三個字:“我敏感。”


    幾乎沒有任何溝通障礙的讓聞棲接收到了這個信息傳遞,聞棲呼吸一窒,手指隱隱發燙,她沒回應路晚安,給路晚安穿鞋的動作明顯慢下不少。


    她起身就要去開門,路晚安把她拉住,玉臂圈她脖子,惦起腳就蹭了上來。


    被塗有“les”字母的半張臉,被路晚安的耳朵臉頰甚至下巴緊蹭,那烏黑濃厚的卷發一同撲在她的臉上,柔軟清香。


    聞棲的臉越發滾熱,滿懷都是路晚安的味道,這種親昵的貼貼讓她有點迷醉,直到門外那轉動鎖芯的聲響讓她驟然驚醒。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的手又放在了路晚安的腰上……


    路行進來剛好就看到這一幕,路晚安跟聞棲抱著又蹭臉又蹭耳朵的,儒雅溫善的麵龐陰沉不少,怕外麵員工看見,迅速把門給關了。


    路行帶了點責備的語氣:“晚安,小棲已經結婚了,你怎麽還跟小時候那樣玩?”


    以前路晚安在小聞棲的帶領下,經常會拿著化妝品,躲房間裏學大人化妝玩,整個周末倆丫頭臉上都是塗塗抹抹的口紅。


    現在看到聞棲臉上花掉的幾筆口紅膏體,隻當路晚安又和聞棲像小時候一樣玩上了,路行比較意外的是,都隔了那麽多年,倆丫頭居然還可以玩那麽熟?


    路晚安跟沒事人一樣,笑笑:“結了婚也可以離。”


    路行頓時沉下臉,眼神都是對路晚安的不讚同:“你說的什麽混賬話?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被人聽到會說我們路家沒教養,以後不準再這樣。”


    嗬斥了路晚安兩句,路行才把目光放在聞棲身上,多了點溫和,意味深長道:“小棲,你同性戀的事大家都知曉,小時候跟你小路姐姐怎麽樣,現在是萬萬不能的,免得被人看了鬧笑話。”


    聞棲現在手心還因為太緊張而冒出汗,她刻意不去看路晚安,對路行頷首,表示明白路行的意思。


    想想這樣有點不大禮貌,張嘴連帶著承諾:“讓路叔叔擔心了,我知道該怎麽做。”


    路行滿意點點頭,也會想是不是自己太小題大做,畢竟聞棲跟樂容很相愛。


    尤其是有樂容這麽優秀又專一的愛人在,聞棲和別人看對眼的可能性應該不大。


    “小棲,有件事我要說說你,這裏是公司,動手就是不對,不管什麽原因,你都不應該出手揍人。”


    他知道聞棲很反骨,出於好友的緣故,聞棲算是他看著長大的,正因為這樣,他才不能讓聞棲在公司裏也亂來。


    十幾年前路行就擔心過,小聞棲跟路晚安走那麽近,會不會讓路晚安也變成聞棲那性子?


    慶幸路晚安並沒有受到聞棲的影響,仍然和他們路家人一樣,溫柔溫雅,落落大方。


    “爸,棲棲她動手,一定是……”路晚安想幫聞棲說話,她清楚,這其中肯定發生了什麽,聞棲不會無緣無故就輕易動手。


    路行不滿的打斷:“如果被打的人要報警,拒絕賠錢私了,你是想要小棲進去蹲兩天?”


    監控他看了,對話也聽到了,聞棲直接告訴他就行,他會把人開除掉,揍人就是不對。


    路行看向聞棲,雖然語氣溫和,批評的話照樣說出口:“這件事我已經解決好,也不會傳到你媽媽那裏。小棲,你已經二十四了,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脾氣該治治。”


    聞棲站的筆直,沒反駁什麽,也不接話,那張臉倒是把不服氣都寫的滿滿,路行說的對,她才二十四,做不到對那些惡意瞎說的話視如空氣。


    或許等她到了和路行一樣的年紀,才會分析出成熟的解決方式。


    起碼現在她做不到,也冷靜不下來。


    路行是長輩,聞棲不會頂撞路行,她不說話不給回應,就是在表態度,對路行的教訓不認同。


    “算了……”路行對年輕人這種挑釁的態度,還是不大高興的:“你先回去吧,工作的事我讓晚安找你,不用再來公司。”


    路晚安:“爸!”


    “給您添麻煩了。”聞棲麵無表情應了句,連臉上的口紅都沒擦掉,就這樣頂著花臉出去。


    她拉開門,外麵一大群看熱鬧的員工不約而同瞬間低下頭,不是整理文件就是敲鍵盤,裝模作樣。


    那個被她動手過的員工在辦公桌上收拾東西,看樣子是被開掉了。


    聞棲沒馬上離開公司,邁開腿走了過去,看她過來,那個嘴碎的員工嚇得不輕,轉身就要走。


    她快,聞棲速度更快。


    聞棲把人攔住,倆指捏住工作牌輕蔑看了眼,威脅道:“這位女士,不管你走到哪,隻要你敢再造謠路晚安的任何事,一旦傳到我這,我一定親手縫爛你的嘴。”


    路行對聞棲的嗬斥並沒有磨掉聞棲的脾性,她照樣要教訓惹到她的人,不但如此,她還高調威脅。


    路晚安追到停車場的時候,聞棲已經坐到車裏麵,她著急拍著聞棲的車窗,聞棲卻沒有要開窗的意思。


    就在聞棲要揚長而去時,瞥到路晚安呼吸起伏跌宕的急促模樣,那張臉化了全妝也難掩痛楚,唇都合不上,喘的厲害,血管都鼓起來了,還在堅持不懈要她開車窗。


    聞棲沒來由一股煩躁,她直接打開車門下車:“你在搞什麽!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還跑那麽快?哮喘犯了怎麽辦?想訛我身上來,讓我照顧你後半輩子?”


    路晚安搖頭,頭發都被急急而流的汗液打濕。


    聞棲:“不用替路叔叔說什麽,他覺得不對,和我要怎麽做不衝突。”


    路晚安麵露急色,像是怕聞棲下一秒就要走掉一樣,手抓住聞棲的臂彎。


    她氣息羸弱,說的話卻字字清楚:“我不是來替我爸說話的,我想哄哄你,我不要你一肚子火氣回家,這樣會一整天都不開心的。”


    她的棲棲,怎麽可以就這樣生著氣回家!到了晚上也不開心怎麽辦,一整天不都被壞心情占據了嗎!


    聞棲猝不及防心顫了下,路晚安跟路行是不一樣的,路行注重形象,在意外人的看法,時時刻刻在外都要儒雅待人。


    隻有路晚安才是常年在鋼琴和畫畫的環境下,真正被熏陶出來的溫柔安靜。


    聞棲把路晚安抱起放在車前蓋上,一手掐住路晚安的鎖骨,讓路晚安整個上身都平麵躺倒,壓上去就來了個粗重的吻。


    路晚安先是僵硬了下,幾秒後直接勾住聞棲的脖子,閉眼回應,她的回吻很是生澀,比不上聞棲的強勢,卻喜歡的要命,被聞棲吮吻的快要軟成棉花了。


    誰能想到,一個小時前才拒絕了路晚安的小獅子,現在會在停車場壓著人吻的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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