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秋華自從得了給宋雪拿藥的這個巧宗之後,每日裏都少不得多方打探消息。


    這日宋雪看著秋華呈上來的名單心中大怒,沒想到啊,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安插了這麽多年的暗線,竟然因為自己目前的失寵,而失去了大半。


    有的是因為看著她失寵像是怕了自己隱起來了,這還恕的。可有的竟然悄悄的投靠了宋雲,


    “好,很好。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如今你們且給我一個一個的記仔細了,看本宮出去了以後能饒的了哪個。”


    看著上頭的小主,把牙齒磨的‘吱吱’作響,低下的環翠,秋華,小李子是沒一個敢抬頭的。


    靜靜的,宋雪越想越氣,歪在那裏隻是出神。沒一會兒心中一動,計上心來。招他們三人上前,細細耳語了一番。


    如今的花雨閣日子好過了許多,可以說自從宋雪失寵了之後後宮中以前徘徊在得寵二線的宮妃們的日子都好過了不少。雖說是見不到大周帝的人,但是卻是經常性的能接到來自養心殿的賞賜。


    墜兒身上穿著簇新的水粉色宮裝,頭上戴著一支蝴蝶雙碧雲簪,這是前幾日大周帝派人來賞的,當時墜兒一眼便看中了,後來向小姐開口,小姐果然給了她。


    墜兒本就長的水靈,雖是比不上珍寶林的謫仙氣兒,卻也有一股子小家碧玉在裏頭,再加上今日這番兒打扮兒,來禦膳房領膳食的時候著實叫幾個小太監看的移不開眼。


    回來的路上,墜兒手裏拎著飯盒一步三搖的扭著她那小細腰,遠遠的見著了迎麵走來的人,因跟著珍寶林進宮也有些年月了人情世故上也略通,便笑著招呼道“月荷姐姐好。”


    崔才人宮裏的月荷也是難得與她多說了兩句道“呦,是墜兒啊,今兒這麽漂亮姐姐剛剛倒還真沒認出來。這身上的行頭是你們家小主賞的罷,還真是疼你。”


    “是皇上賞的,小主因看著這顏色鮮亮隻有我才能襯的起來遂給了我了。”


    月荷聽了這話也不理論,隻接著道“若說句犯上的話,依著姐姐看,妹妹你這身皮肉這般模樣就是和你家那位寶林比也是絲毫不差的,可惜了妹妹小姐的身子卻是受著這般委屈。”


    墜兒因聽著有人說出了她的心聲,便把這月荷引為知己道“好姐姐我怎麽能和我們家小姐比,人家可是托生在了老爺夫人的肚子裏的,而妹妹我不過是個平民丫頭罷了。”


    “哎呦,我的傻妹妹唉。這裏是哪?是皇宮。在這兒誰還管你的出生啊,隻要有了皇寵你便就是人上人了。就拿以前得寵的純美人來說罷,她是家中庶女,可是因為得寵這麽些年來還不是把那嫡姐宋采女給壓的死死的。還有那麗夫人,不過是一個舞姬罷了,如今得了皇上的寵幸後不是照樣金奴銀婢的,難道妹妹清白出生,還反比不上她了?”


    墜兒聽了這話心跳如鼓,也顧不得什麽食盒了,隻向月荷盈盈下拜道“還請姐姐賜教一二,若是妹妹今後有了出頭之日,定不相忘姐姐今日大恩。”


    月荷見此心中不屑,麵上卻是更加溫柔和藹道“妹妹快起來,如此便是言重了。妹妹聰慧,其實那裏需要姐姐提點呢。如今妹妹隻不過是需要一個契機而已。”


    “契機?”


    “沒錯。現今冷宮後麵的一排平頭房舍裏住著幾位年紀大的老太監,其中一位胡公公是現在皇上近身伺候的崔公公的幹爹。倒時候你拿些銀兩去他那兒,還怕打聽不出來皇上的行蹤麽?知道了行蹤其他的憑著妹妹的本事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是···可是我···”咬著下唇墜兒臉上冒煙兒似的生燙。


    事兒都到這份兒上了,月荷決定索性再直接點道“瞧著妹妹這腰身以前也是練過的罷?”


    墜兒點了點頭,以前未進宮時,老爺和夫人給小姐請過舞娘教習過一斷時間,因著自己想學,小姐稟明了老爺,老爺心善便也就準了“隻是,如今已是多年未碰,差不多都已經生疏了。”


    “這有什麽要緊,又不是要你真跳的如何。”


    “此話怎講,若跳的不好怎能吸引皇上?”


    “那胡公公那裏,有著一種合歡散,以前宮裏許多小主都去他那裏買過的。隻要把那東西放在荷包內,掛在身上,皇上聞見的亦可動情。”


    宮內崔才人坐在上首,微微壓了口茶,對著立在自己一邊的月荷問道“事情都辦妥了?”


    “回小主都辦妥了,那賤婢也是個心大的,奴婢也隻是出了出主意,幾乎沒用怎麽挑,她就自己上勾了。”


    “那就好。此事你辦的不錯,下去領賞罷。”


    待月荷退下之後,崔才人放下手裏的茶,看著錦瀾宮的方向想著“她既然要我這麽做,看來是開始想出來了,可是為什麽盯上了珍寶林呢?”


    幾日後,禦花園內淑妃走在了最前頭道“今日怎麽想起來邀本宮來這禦花園賞花了?”


    後麵慢了半步的崔才人含笑答道“回娘娘,嬪妾也是聽人說,最近禦花園裏又來了幾株新開的牡丹。都說牡丹真國色,嬪妾乃是俗人,不懂這些,故此特意邀娘娘前來,嬪妾自己也好沾染沾染些娘娘的才氣。”一通馬屁,拍的淑妃通體舒泰。


    忽然也不知怎麽,就聽見前方傳來女人歌聲,且語調曖昧纏綿一聽就知道是茗茗之音。接著就見一位身著暴露舞衣的女子在那裏拚命的搖晃腰肢。


    淑妃見了青筋暴跳大聲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放肆,來人啊,還不給我將此人拿下。”


    自那日被月荷說動了心思之後,墜兒就日夜難寐。好不容易按著月荷的話找到了那個胡公公,本以為幾兩銀子便也就夠了,誰知他竟是獅子大開口。但是為了出人頭地便也顧的得這麽多了。


    於是回到的花雨閣內,偷偷的拿了大周帝賞給珍寶林的八寶玲瓏玉簪,和幾匹上色尺頭,又拿出自己全部的梯己銀子,這才叫那老太監張了嘴兒。


    好不容易等到了這一天,因著大周帝近日裏都不進後宮,所以以往熱鬧的禦花園如今都已經是沒人了。好不容易聽這了一點動靜,生怕錯過了,遂不問三七二十的便就衝了出來開始亂扭。直到被幾個孔武有力的太監按到地上,看清自己眼前的七寸花盆底,墜兒這才驚覺認錯人了,早已經是嚇的渾身顫抖。


    也不知是誰說了一聲道“呀,這不是珍寶林身邊的宮女墜兒麽?!”


    淑妃聽了這話,二話不說立馬命人道“把這小賤人給本宮壓回去!另外把她那爭氣的小主也給我去請來。”


    花雨閣內珍寶林正在一針一線的為大周帝繡製錦衣,她還記得上次大周帝來的時候身邊用的那一條素帕子,無花無草的藏青色,本以為是內務府裏內製的,可是哪裏想到偏就瞟見了帕子最下角一個黑色擰股金線繡著的一個‘雪’字。


    毫無風骨,軟踏踏的,不要說什麽細密了就連那針腳都對不齊。隻一眼便知是誰的手筆,畢竟進宮這麽多年以來那人的女紅針黹是後宮私下裏公認的最差了。若不是大周帝每每維護著,說是不打緊,光憑著‘婦功有虧’這一項那裏還能在後宮立足。更何況繡的還是其閨字,讓人想認錯都不行。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見那帕子雖是被用的愛惜,可也有九成舊了,想必是跟在大周帝身邊也是時日不短了,且那字上的黑色略略有脫。內務府裏的那起子狗奴才平日裏眼睛長在腦門頂上也不知是獨獨怕她什麽,就算是如今她失了寵了也沒聽說有人敢去怠慢,離著臘月還有小半年想吃鍋子照樣有的吃,更不要提正得寵時了,怎麽會拿次貨敷衍。那顏色既不是自己脫的那便就是用之人時常在手裏摩擦把頑磨落的,想到此處心中不免又是一陣氣悶難受。


    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活計,想著已經繡了快兩個月了,倒時做好了獻給大周帝這才是真正的女紅呢。屆時皇上見到自己繡功定會喜歡,想起自己的好兒來。而純美人你就一輩子在那錦瀾宮裏拘著罷。


    心下高興便揚聲道“來人,給我沏杯茶來。”過了一會子不見動靜,心裏便有些奇怪,皺起眉頭又道“快來人,外邊都沒人麽?”


    這一次進來了一個小宮女低眉順眼的,珍寶林一見便問“怎麽是你,你墜兒姐姐呢?”


    “回小主的話,墜兒姐姐今兒一早就出去了,到現在也沒回來。”


    “出去了,去哪兒了?”


    “這個,奴婢不知。奴婢去給小主沏茶罷,小主想喝什麽?”墜兒在花雨閣裏因仗著是跟著珍寶林從家裏來的,比旁人更顯親近,便也如那二小姐一般。除了端茶倒水等一些子眼前的事兒,其他東西均是一概不占。如今她不在別人有了出頭的機會自然伺候個更加殷勤。


    隻還沒等珍寶林決定要些什麽的時候,淑妃這邊便來請人了。


    到了延禧宮給淑妃見了禮之後,便就看見了匍匐在地上渾身被潑了涼水剛剛轉醒的墜兒。


    “嬪妾愚昧,不知淑妃娘娘這是幹什麽?”


    “本宮幹什麽?珍寶林你自己宮裏的奴婢你不知道麽,怎麽還反問起本宮來了!”


    淑妃這邊話一說完,那邊崔才人便也道“妹妹今日原係是姐姐邀著淑妃娘娘去禦花園賞花,誰知這個賤婢竟然突然跳了出來,衣著暴露,舉止諂媚,光天化日之下欲意何為。總不會是為了勾引我與淑妃姐姐而來罷?”


    那邊墜兒看見珍寶林來了,如見了救命草一般,也不顧滿身的狼狽,連滾帶爬的抱住其大腿哭訴道“小姐,小姐,可要救救我啊。我是被人陷害的,這法子是崔才人身邊的月荷告訴我的,我是被人陷害的啊,小姐。”


    “放肆!”不等墜兒哭完,崔才人已起身道“大膽賤婢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敢在這裏血口噴人。本小主宮裏的月荷早在半月前就離宮了,今兒一早才回來,何時與你見麵了。”


    這個淑妃倒不懷疑,月荷生病被挪出宮的事她也知道。要說往常被挪出宮的宮人們沒有幾個是能回來的,這個月荷能夠回來還是崔才人來求自己幫的忙。


    隻是淑妃卻不知的是,她協理六宮這麽長時間,崔才人就一直都是她的左膀右臂怎麽可能沒有自己的勢力。隻不過是著人在出宮日期上作些手腳罷了能有多難。


    看著從小伺候自己的墜兒,珍寶林依舊是不能相信,再加上她嘴裏的月荷就更叫珍寶林下意識的認為這絕對是圈套“回淑妃娘娘,是嬪妾管教不嚴,才叫她壞了宮中儀表。嬪妾回去之後定當加緊管教。”


    “珍寶林還真是好口齒啊,就這麽輕悄悄的就想揭過去了?也是,儀表不整之罪可比魅惑皇上要輕的多了。”


    “回淑妃娘娘的話,僅憑這些並不足以證明什麽。嬪妾相信墜兒一定是清白的。”


    “那再憑上這個呢?”


    淑妃說完崔才人便就配合著扔出一個荷包道“妹妹可識得此物?這個荷包可是方才從這個賤婢身上搜出來的。”


    珍寶林撿起地上的荷包在手中拿著不見異樣,但隻一會兒便聞見從裏邊散發出的幽幽香氣。在宮中這麽些年月這些東西珍寶林還是懂的,當即臉色大變。


    “這合歡散可不是什麽普通的小頑意兒啊,她一個奴婢是要存上幾輩子的月錢才能弄到。隻怕這背後還暗藏她人啊。”


    宮中女人多,俗話說花無百日紅,各路娘娘小主進宮久了後用來固寵的手段方法自然也多。就比如說如今的麗夫人不就是當初皇後給弄進宮來的,如今難保她珍寶林不想也效仿一個。


    接著淑妃又命人壓來了墜兒口中供出的胡公公,和在其房間發現的珍寶林的八寶玲瓏玉簪。人贓並獲,淑妃審的過癮,正要蓋棺定論的時候,延禧宮外傳來了撚細的太監聲道“皇後娘娘駕到。”


    作者有話要說:好久沒有溜真愛了,大家可不要忘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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