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出門的時候,穿了件長風衣,裏麵是件高領毛衣,臉上也戴了個口罩。


    可饒是如此,那個女孩兒也是認出來了他。


    “真的是他。”


    女孩兒一臉我撞大運了的表情,她偏過頭,貼著同伴的耳朵:“春春,這是白漓跟謝沉啊。”


    春春:“艸。”


    倆女孩兒都衝過浪,雖然不過分關注明星,但對謝沉還是不陌生的。


    “咱們能拍拍他們嗎?”春春蠢蠢欲動的拿起了手機。


    同伴沒攔住,拿著手機的春春,就悄悄去找角度,給那倆人拍照了。


    不多時。


    春春滿足的看著手機裏的照片:“真般配。”


    “打擾一下。”


    她正低頭看著照片,忽然,麵前投下一片陰影。


    是牽著白漓走過來的謝沉,他禮貌問道:“你剛才是在拍我們麽?”


    春春被抓包,紅著臉,囁嚅道:“是,是的。”


    “照片可以給我看看麽?”


    “可以!”


    春春把照片遞給他看,看完,謝沉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這幾張照片拍的很好,傳我一下可以麽?”


    春春繼續點頭。


    很快,照片被傳過去,謝沉也沒要求他刪除。


    “謝謝。”


    謝沉將手機收起,領著白漓,轉身去找空位坐下。


    “先生,她把你拍的真好看。”


    在角落小沙發上,白漓窩在他懷裏,又把照片翻出來看了看。


    那個春春是攝影係的尖子生,哪怕用手機拍攝,都十分會構圖,將白漓跟謝沉拍的別提有多唯美。


    白漓正好很久沒有換頭像了,所以直接用了新照片,換了情頭。


    他一換,謝沉自然也是跟著換。


    兩個人弄好了頭像,謝沉這才陪著他看書。


    圖書館裏靜悄悄的。


    春春也平複下來了激動的心情,把電腦放在桌子上打開。


    她正好要發個東西,是個比賽需要用到的照片。


    春春深呼吸一口氣,把郵件發送出去。


    然而,發送完畢,沒有檢查照片的春春絲毫不清楚,自己剛才的比賽照片裏,赫然還有幾張白漓跟謝沉的照片。


    收到照片的男人,盯著照片上的少年,良久,查了發件人的地址。


    a市。


    他喃喃道:“看來,得過去一趟了。”


    在圖書館裏待了好幾天,謝沉怕他冷著,索性帶著他去了另一處別墅住。


    那一處別墅裏,書比較多。


    倒春寒倒了不知道有多久,謝沉不得不去公司,白漓迷上看書,時不時就要拉著比較閑的哥哥陪自己一塊兒去看。


    談意很忙,他過年不小心吃胖了點兒,結果要拍的幾個廣告需要露腹肌。


    為了上鏡,談意隻能被迫減肥,減肥減的他心情暴躁,最近朋友圈裏經常發欺負三嫂的動態。


    白漓給每一天動態都點了讚,點完讚,還要跟謝沉感歎:“三嫂真賢惠啊,三哥怎麽欺負他他都不生氣。”


    謝沉挑了挑眉:“賢惠?他也就白天對著你三哥賢惠。”


    到了晚上,就該對著談意討利息了。


    白漓沒聽出來謝沉的言下之意,他眨了眨眼睛,正想要問,結果被謝沉轉了話題。


    時間晃眼又過去了幾天。


    白漓的貓咖重新開門,小狼也去了貓咖。


    他說著是去照顧貓貓,但其實就是換個地方頹廢。


    “漓漓,你二姐到底去哪兒了。”


    辨狼可以依據著氣息去追蹤,但小狼的追蹤有限,隻能在a市進行。


    他沒有聞到白容的氣息。


    白漓路過他身邊,拍拍他的腦袋:“乖啦,我二姐忙完就會回來的。”


    上次的小孩拐賣案,背後牽扯到了更深的東西。


    白容接了命令去追查,行蹤自然不會隻在a市。


    白容離開後,白漓連金金都找不到了。


    白漓猜想,他可以也是跟小狼一樣,想找二姐。


    隻不過,小狼找不到,金金可能有點線索。


    “喵嗷。”


    就在白漓摸狼腦袋的時候,門口的風鈴響起,有客人又走了進來。


    “老板,那隻小美短在幹嘛呢?”


    “在玩玩具。”


    白漓轉身,去招呼著客人,顧不得哄心碎中的小狼。


    這次來的,是一位老客人。


    原本他過來的時候,身上多多少少也沾染了點黑霧,可白漓變回小奶貓,一爪爪就給拍幹淨了。


    他現在超厲害!


    白漓把客人迎進來,看著他熟門熟路的去擼貓貓,漂亮的眼睛跟著彎了起來。


    貓咖開門開到中午,謝沉要加班,在公司裏吃午飯,所以白漓要跟小狼一塊兒解決自己的午餐。


    小狼現在在外頭晃悠著也很安心。


    以前他被人追殺,聽爺爺說,那是他們辨狼的死對頭,好多年了,都是鬥的你死我活那種。


    上回他被綁走,連同著把白漓家的大佬也綁走了。


    大佬在半路上,突然變態,呸,是突然變了個人,把那群壞妖給秒到渣都不剩。


    從那之後,小狼就安全了,終於沒人覺得他跟爺爺是孤寡狼,所以想把他們趕盡殺絕了。


    “郎河。”


    白漓給貓咪們加完貓糧和新鮮的水,他看著手機裏新跳出來的信息,高興的對他說道:“我給你點錢,你自己去買著吃吧。”


    小狼愣了愣:“那你要吃什麽?”


    “有人請我吃飯。”


    白漓說著,高高興興的小狼塞了點錢,自己走了。


    小狼撓撓腦袋,嘟囔道:“我有錢的啊。”


    他們家裏雖然隻剩下他們這兩條孤寡狼,可他們山裏頭有個山洞,裏頭全都是囤了不知道有幾代的金銀珠寶。


    白漓跟小狼分開,沒走多遠,就被金金接上了車裏。


    “金金,你有駕照嗎?”


    白漓見他開車,隨口一問。


    金金含糊應了聲:“有,你放心坐就行。對了,咱們中午去吃烤肉怎麽樣?我知道有家新開的烤肉店。”


    “好啊。”


    白漓點點頭,同意去吃烤肉。


    他跟金金還有黑足貓哥的年紀差不多,黑哥跟嚴岑去度蜜月了,他找不著黑哥,還挺想跟金金玩兒。


    眼下金金終於有了時間,他還挺高興的。


    兩人去了烤肉店,白漓坐下來,還問起了二姐。


    “你找到我二姐了嗎?”


    “找到了。”


    金金笑了笑,隻不過,笑不達眼底:“你二姐這陣子在休息。”


    白漓聞言,皺了皺眉:“她在哪裏休息?為什麽不回來?”


    金金沒答,隻反問他道:“漓漓,你是不是很愛你二姐?”


    白漓不假思索的點點頭:“愛。”


    哥哥姐姐們,每一個他都很愛。


    “那如果你二姐有危險,你能救他,你願不願意救?”


    “願意。”


    白漓回答的堅定。


    盡管金金說了如果,可白漓的回答,卻是真心實意的。


    金金得了這個回答,笑意總算真心了幾分。


    烤肉上來,金金親自替他弄著烤肉。


    兩個人邊吃邊說話,金金把烤肉給他夾進盤子裏:“漓漓,你跟謝沉的婚事,是不是也快近了?”


    白漓被問的有點不好意思。


    “我也不知道。”


    他摸摸自己的戒指:“先生跟我求婚了,可還沒有說什麽時候結婚呢。”


    他們倆還沒回到山上,白漓想,先生肯定要跟著他回一趟妖怪山,見過貓貓長輩們,然後再結婚。


    “你們倆的婚禮,肯定很盛大。”


    金金笑著說道:“漓漓,到時候要不要我給你當伴郎?”


    “要!”


    “好,到時候我會給你送禮物的。”


    兩個人說到了婚禮,金金還給他提了不少建議。


    白漓被唬的一愣一愣的:“金金,你怎麽對婚禮這麽了解啊?”


    “因為我從見到你姐姐的第一麵起,就開始思考我跟她的婚禮要怎麽籌辦了。”


    白漓:“……”


    白漓看著金金語氣裏的期待,都有點不忍心打擊他。


    好在金金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兩個人吃的喝的,都是金金親自去看著拿的。


    吃完飯,白漓眼皮子有點沉。


    “金金,我困。”


    他說著說著,身子直往金金那邊歪。


    金金將他給攬住,帶上了車。


    車裏開了空調,暖洋洋的,白漓被金金放到車後麵,眼皮子已經沉的睜不開了。


    “漓漓。”


    在迷迷糊糊中,白漓似乎聽到了金金在跟自己說話。


    “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金金低頭看著他,對他承諾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真的有事。”


    白漓沒聽懂他在說什麽。


    “金金……”


    他揉揉眼睛,強撐著精神,問金金:“我們是要去午睡嗎?”


    “對。”


    “那,那午睡完,我們可以一塊兒看電影。”


    白漓的聲音越來越輕,直到最後,徹底發不出聲音。


    金金垂眸,看著後座上的少年,良久,他才挪開目光。


    他這輩子,打從出生起,在那個位置,就注定遇不到什麽真心。


    朋友,他一個沒有。


    隻有眼前的少年,從相識到現在,都是真真切切把他打你朋友。


    “漓漓。”


    金金閉了閉眼,喃喃道:“抱歉了。”


    白容查那個案子,查到他心狠手辣的父親頭上,父親把白容扣了下來。


    他現如今,必須要用白漓用暫時把白容換回來。


    白漓身後有一個謝沉。


    國內目前的商業市場裏,謝沉是最大的資本方。


    他父親,早就對謝沉有想法了。


    車子疾馳而去。


    由於是大白天的,白漓在吃飯前還跟謝沉聊了微信,所以,此刻躺在車上被帶走,沒有一個人察覺到。


    不知過了多久。


    久到白漓又昏昏沉沉做了好幾個斷續的夢。


    夢裏光怪陸離,似乎總是出現先生的臉。


    先生長發黑衣,麵容俊美淡漠,額間一點朱砂,襯得他莫名帶著幾分邪意。


    而自己,自己好像沒被他揣在身上了……


    他在哪兒?


    他明明,很想要繼續被揣在先生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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