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雪驚呆:“這又是什麽鍛煉方式!”


    微鶯也驚呆:“可惡,她怎麽肥事,這絕對不是我教的!”


    皇帝逆著光走來,頰邊亂發微微擺動,雙頰還有睡醒的餘紅。她每一步都走得很穩,緩慢又不容置疑。她定定看著微鶯,像是很久,又像是瞬間,來到微鶯的麵前,踟躕半晌,低聲道:“好久不見。”


    微鶯:……嗨嘍?有事嗎?


    不就才幾天沒有見麵,怎麽就好久了,敢情她的一日是三秋嗎?


    蕭千雪連連點頭:“是呀,好久不見啦,陛下,你是來找鶯鶯的嗎?”


    雲韶這才偏頭,輕輕看蕭千雪一眼,又飛快收回,目光依舊落在微鶯身上。“你們準備回煙波殿嗎?”


    蕭千雪繼續活躍氣氛:“對的,我們要一起去吃飯,鶯鶯烹魚可好吃啦!陛下你用過膳嗎,一起來吧。”


    雲韶聽到微鶯下廚,眼睛亮了亮,嘴角噙起笑,極輕地點了下頭。


    蕭千雪興高采烈地拉著微鶯往殿裏走,雲韶乖乖跟在後麵,像是習慣般,看著微鶯的背影,不發一言。


    突然,蕭千雪像是想到什麽,轉頭,“陛下,你走在前麵吧。”


    雲韶擰眉:“嗯?”


    蕭千雪小聲說:“陛下,不該走在前麵嗎?”


    雲韶怔了片刻,展眉笑道:“不必講究。”


    蕭千雪和微鶯小聲bb陛下真好,又快快樂樂地一起回到煙波殿。剛回去,就把微鶯給塞進廚房,讓她烹魚。


    微鶯看著賣自己賣得這麽徹底的好妹妹,隻好無奈歎氣,挽起袖子就開始烹魚。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把魚放在蒸籠上,現下隻要調好調料撒上汁就能端出來吃了。


    她端魚出去,另外兩個女人乖乖巧巧坐在桌子前,像兩個等待開飯的小學生。


    蕭千雪吸了吸,讚歎:“好香,鶯鶯真棒。”


    皇帝隻是看著她,彎起了眼睛。


    清蒸鱸魚鮮而香,上麵灑滿雪白的蔥絲和鮮紅的蘿卜絲。


    蕭千雪一邊埋頭當幹飯人,一邊叭叭吹彩虹屁,吹著,她察覺氣氛不對,從碗裏抬起腦袋,發現皇帝和鶯鶯都沒有動筷子。


    她眨眨眼睛:“你們怎麽不吃呀?”


    微鶯垂下眸,“嗯,吃。”


    皇帝看到微鶯動筷,才跟著拿起筷子。


    吃完後,微鶯看向乖乖放下筷子的皇帝,心想,這狗皇帝過來一趟,隻是為了蹭飯嗎?於是她說:“陛下,你吃飽了嗎?”


    雲韶點頭,雙手搭在膝蓋:“飽了。”頓了下,她又道:“鶯鶯烹的魚很好吃,好像做得比從前更好吃了。”


    蕭千雪瞪大眼睛:“鶯鶯,你以前還給陛下烹過魚嗎?”


    微鶯沒有回答,雲韶率先開口:“是呀,鶯鶯親自下廚,為我做過許多好吃的。”她像是在宣示主權,聲音溫柔,又一字一句地強調:“做了許多呢。”


    蕭千雪:“哇哦,好羨慕!”


    於是雲韶笑容更甚,款款溫柔。


    不過,蕭千雪想了想,還是不明白微鶯什麽時候去偷偷給皇帝做好吃的了。她們兩在玉露殿的時候,天天去賢妃那兒蹭吃蹭喝,從來沒有見微鶯下過廚。平時兩人也總黏在一起,鮮少有獨處的時候,她實在想不出鶯鶯怎麽擠出時間去找陛下。


    蕭千雪眼睛轉了轉,目光在她們身上掠了一圈,隱約察覺到一股微妙的氣氛,便起身打個哈欠,“嗚啊,好困,我想去困覺啦,陛下你陪著鶯……呸呸呸,鶯鶯,你陪著陛下吧!”


    說完又一溜煙跑了,溜得比兔子還快。


    微鶯扶額,輕聲歎了口氣。


    自從結拜以後,女主賣隊友賣得更幹脆了。


    雲韶突然開口:“舍不得她走?”


    微鶯板起臉,看她:“陛下還有事嗎?”


    本來語氣酸溜溜的人霎時氣勢就變得弱了,雙手捏著衣袖,微低下頭,抬眸看微鶯一眼,又飛快垂下眸,輕輕說:“鶯鶯可願,可願與我同遊洗墨湖?”


    微鶯回答得幹脆利落:“不願。”


    皇帝身子微震,像是遭到什麽巨大的打擊,好半晌,呆滯的雙眼才重新抬起臉,沒有血色的唇動了下,說:“鶯鶯不想當皇後了嗎?”


    微鶯沉默兩秒,十分從心地站起來,朝皇帝伸出手,“說走咱就走,風風火火闖九州!”


    皇帝也沉默了,大概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麽順遂本心。


    她盯著少女纖白的手,糾結半晌,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袖子。


    微鶯:???


    雖然不知道皇帝愛扯人袖子是什麽毛病,但問題不大,她帶著皇帝往洗墨湖邊走,很快穿過曲折的回廊與小巧,來到瀲灩蓮池旁。


    時近黃昏,暮色四合,最後一抹暑氣被和風吹散,滿池蓮花花葉亭亭。


    雲韶想了想,鬆開攥住微鶯袖子的手,跳到湖畔停著的扁舟上,朝微鶯伸出手:“下來吧。”


    微鶯也跟著跳上去,手指不經意與皇帝的手擦過,帝王熏的沉水香沁入荷風中,朝她撞過來。她跳上去後,小船在水麵晃了兩下,她身子不穩也跟著晃了晃,很快就被人扶住了。


    她抬起眸,皇帝卻垂著眼,沒有對上她的目光。


    扶穩微鶯以後,雲韶拿起船上放著的漿,烏篷船劃過蓮池,穿過娉婷的蓮花,在水麵劃出一道長長的漣漪。


    微鶯坐在船頭,滿眼湖光花色,展目亭台樓閣。


    幾隻宿在荷花池的水鳥受驚飛起,從碧藍的湖泊飛往碧藍的天空。


    將船劃入湖心後,雲韶去船艙提出早就準備好的一籃冰鎮蔬果,遞給微鶯一塊西瓜。


    微鶯接過西瓜,矜持地小口吃了口,感覺有人一直看著她,便抬起頭,對上皇帝略為受傷的神色。


    “陛下?”微鶯不明白自己哪裏又做錯了。


    雲韶咬了咬唇,別開頭,看著眼前翻滾的蓮葉,問:“你為什麽不哼哧了?”


    微鶯:???


    雲韶表情落寞,她早知道,她是個橘外人,是排擠在外的那瓣蒜。


    鶯鶯和別人一起吃瓜哼哧得很歡樂,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啃瓜都不哼哧了。


    微鶯怎麽也猜不出這時皇帝複雜曲折的心路過程,覺得有點飽,就把瓜放在旁邊,坐在小船上看麵前的蓮花。她脫下鞋子,挽起褲腿,把腳伸入碧綠的湖水中,身子躺在船板上,手墊在腦袋,抬頭看天上的雲。


    天色一點一點暗下來,金紅如燒的雲霓也逐漸變成暗紅,最後慢慢消散,與深黑的天幕融成一體。天上有星星從雲後冒出頭,閃閃爍爍,不一會就鋪成一條壯闊的星河。


    她眼裏落滿璀璨的星光,微微眯了眯眼,身下的船板搖了搖,雲韶慢慢躺在她的身側,側躺著,專注地看著她。


    微鶯難得心情好,也難得記起自己好歹是個妃子,是狗皇帝的女人,便由她看去。


    看了會星星,夏日的點點螢火從荷花中飛出,倏爾聚起,倏爾散開。


    雲韶手指緩慢又小心地移動,抓了抓微鶯的衣袖,還帶餘溫的布料卷在她的掌心。她閉上了眼睛,許久,又慢慢睜開,徐徐道:“鶯鶯,我們曾經住的地方,也有這麽一大片的湖泊。那時我掉入水裏,我不會水 ,鶯鶯跳下來救我,自己卻染上風寒,我便跑去給鶯鶯求藥,那天雨好大……”


    她重複地說著這件事,眼裏浮現掙紮,旋而化作一抹淡淡的笑意。


    “多虧你救了我。”她重複道。


    微鶯甩甩手,“別客氣啦。”


    救人什麽的,正常操作,她救過的主角多了去了。


    隻是一般他們沒有機會向她說感謝,她就duang地一下死遁消失,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雲韶往她身邊貼了貼,“鶯鶯。”


    溫熱鼻息吐在微鶯的臉上,讓她覺得麻麻癢癢的。


    隨著狗皇帝越靠越近,她開始覺得一絲不對勁,手指微微縮了縮,把衣袖從皇帝的手中給拉出來。


    雲韶吐氣如蘭,撐起半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微鶯突然收到了宮鬥姬發布的任務:


    代替女主完成與皇帝的魚水之歡劇情。


    獎勵:與任務者殘存記憶融合度+10(記憶碎片+1),抽獎機會+1(保底藍卡)。


    微鶯聽到任務,身子僵住,不覺微微蹙起眉。


    宮鬥姬在腦內為她搖旗呐喊:“宿主快衝!快上!”


    微鶯一時分不清宮鬥姬的快上到底是哪個“上”,她抬起頭,猝不及防對上皇帝暗黑的眼眸。這時皇帝已經離她離得很近,呼吸糾纏在一起,沉水香像布滿烏雲的天空,沉沉朝她壓過來。


    宮鬥姬:“宿主快上!”


    微鶯抿緊唇,盯著皇帝的眼睛,離得這麽近,她甚至能看清纖長的睫毛在微微顫動,攪亂眼底的流光。


    “魚水之歡?”她詢問係統:“所以在書裏,女主和皇帝就是在這裏達成生命大和諧?”


    宮鬥姬:“是呀是呀,快代替她走完劇情。”


    微鶯僵住了,歎氣:“蒜了吧。”


    雲韶依舊在看微鶯,傾身越來越下,金冠下散開的碎發絨絨貼在臉頰。月光自她身側飛來,給精致似天人的側臉打上層薄薄的冷光。


    宮鬥姬:“你康康這次的獎勵,有記憶融合度!你不想知道過去任務是怎麽失敗的嗎?”


    微鶯很坦然地表示:“不好奇,沒興趣,下不了手。”


    宮鬥姬:“……為了大家好,快去完成任務吧。”


    微鶯:“我就是死,就是從這裏跳下去,也不會和狗皇帝走什麽魚水之歡的劇情。”


    “獎勵多加一百積分好不好?”


    “一言為定,你立字據。”


    宮鬥姬滄桑地歎氣,這絕對是它帶過的,最遵循本心的宿主。


    你我本無緣,全靠統花錢。


    微鶯抬眸,朝皇帝笑了下,露出牙尖尖。


    雲韶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微鶯問:“陛下,你喜歡魚水之歡嗎?”


    雲韶僵住了,意識到她說的話後,眼梢至耳根燒成一片薄紅,瞪圓的眼裏氤氳水霧:“鶯鶯?”


    微鶯飛快地朝她眨了眨眼:“喜歡嗎?”


    雲韶怔怔點了下頭,“鶯鶯,你願意同我……”她的聲音微顫,有顯而易見的緊張與驚訝,邊說,邊顫抖著雙唇,低頭朝少女水潤嫣紅的唇慢慢吻下去,像被蠱惑心智,鬼使神差。


    突然,微鶯一側身站起來,走到她的背後。


    雲韶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麽,就感覺自己飛到空中,沒反應過來,就啪嘰一下跳到水裏,濺起水花陣陣。


    微鶯收回踹皇帝屁股的腳,訕訕笑了下,蹲在船邊,隨小船在水中飄搖:“魚水歡,”她攤手:“你說你喜歡的。”


    她剛才控製好力度,不會踹痛狗皇帝,隻會讓她和魚水來個親密接觸。


    皇帝一定很開心吧。


    宮鬥姬目瞪口呆:……草(一種植物),


    可惡,大意了,怎麽又忘了不能對宿主用成語。


    水麵的水花漸漸平息,一道濕漉漉的人影從水中冒出,攀在小船邊沿,抬頭看著她。


    微鶯俯視著皇帝黑亮的眼睛,嘴角噙起抹譏誚的笑,柔聲說:“陛下,不是不會水嗎?”


    雲韶臉色蒼白,沒有血色的唇顫了顫,半晌才說:“朕後來學會了。”


    微鶯隻是看著她笑。


    月光灑在一身濕漉的皇帝身上,鑲著東珠的金冠掉進湖水中心,散開的濕發垂落兩側,眉眼有滾動的水珠,映照銀色的清亮月華。旁邊碧綠蓮葉大片舒展,翻滾如墨。


    像是從水中鑽出的人魚,美到近乎妖異。


    她眼角滴下滴銀色的水珠,像是落淚。


    微鶯看著那顆水珠,忍不住翹起嘴角,得逞地笑,彎著腰說:“陛下不是喜歡魚水之歡嗎?怎麽還是不開心?”


    雲韶啞然看著微鶯。


    微鶯現在的任務還沒有顯示完成。


    宮鬥姬痛心疾首地說:“宿主,魚水之歡,有魚有水,也總要有歡啊!”


    微鶯抿唇,思考怎麽解決讓剛踹下水的皇帝歡樂起來的這件事,但緊接著,她便見皇帝緩緩笑開,浸濕的水珠被月華照得泛著銀光,慢慢從下巴滴落至衣領。


    雲韶笑道:“鶯鶯是在關心我嗎?”


    微鶯:“……你可以這樣想。”


    於是任務就完成了,狗皇帝的歡樂get。


    微鶯拿著獎勵,突然覺得皇帝真的是個很好哄的孩子,隻有一句明顯敷衍的謊言,就能讓她變得這麽開心。她忍不住伸出手,揩掉皇帝眼下那滴宛若淚光的水珠。


    也許皇帝沒有騙她。


    她心中忍不住閃過一個荒唐的念頭:


    皇帝乖順美貌,偶爾傲嬌炸毛,完全長在她的喜好上,如果她真會喜歡上什麽人,大抵也是皇帝這種類型。


    雲韶臉頰還有微鶯指尖的餘熱,呆呆看了她半晌,耳根通紅一片,突然鬆開手,重新鑽進水裏,驚起數隻流螢,一圈漣漪在月光裏散開。


    微鶯忘了雲韶是皇帝,看她呆呆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了。


    覺得她有幾分可愛。


    皇帝一身濕透,回去的路上,掩唇咳嗽兩聲,依舊戀戀不舍:“鶯鶯,改日我還能再來找你嗎?”


    微鶯歎氣:“陛下,你可是皇帝。”


    這話說得,多沒出息。


    雲韶就像得到神明賜福的信徒,馬上露出笑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等到微鶯的身影消失在閣樓裏,再也看不見,她才低低咳嗽兩聲,慢騰騰地轉過身。


    此時微鶯已經回到煙波殿,踏入殿門時,回頭看了眼,又垂眸看著自己的指尖,走神地笑了下。今夜的“魚水之歡”,感覺倒也不賴。


    拿到記憶碎片的融合度後,微鶯當晚便做了個夢。


    夢中她躺在床上,喉嚨澀痛,腦袋昏沉,她勉強抬起手,摸摸額頭,很熱。


    眼前的一切由模糊變得清晰,一盞油燈放在床頭,燭火搖曳著,帷帳的影子投射在白壁上,跟著燭火不停搖動。


    她費盡力氣,隻是扭過了頭,看到不遠處的門是開著的,一個女孩站在門外的黑暗裏,渾身被雨淋濕,靜靜地看著她,卻沒有進來。


    像個女鬼。


    桌子上擺著一碗熬好的苦藥。


    微鶯想喊一聲,讓女孩不要在外麵淋雨,努力張口幾次都沒有發出聲音,最後一次她喊出聲,從夢中驚醒,額頭都是汗。


    她抹了把汗,窗外天已經變成淡淡的青,寒星逐漸從樹梢隱去。


    微鶯走到桌前喝了兩口涼茶,心想,原來皇帝這件事沒有騙她。從前她真的生過一次病,小皇帝也為她求過一次藥。


    看在這碗藥的份上,下次踹皇帝下水體驗魚水之歡的時候還是溫柔點吧。


    但是她沒有等到下一個魚水之歡了,翌日中午,淑妃帶著宮貝奴和一幹宮人氣洶洶地來到煙波殿,張口便是問罪:“你昨晚和陛下去做什麽了?”


    微鶯:“當然是去做快樂的事情呀~”


    話音剛落,蕭千雪就噗嗤一聲笑出來,用手帕捂住唇偷偷笑。


    淑妃坐在首座,把手中的茶重重擱在桌子上,青瓷杯撞黃梨木,發出一聲重響。


    微鶯皺了皺眉,發現事情似乎有點不大對。


    宮貝奴罵:“你們居然還敢笑?昨晚陛下一身濕從煙波殿回來,也不知道和你們做什麽,掉魚塘裏了嗎?”


    淑妃咳嗽一聲,瞥眼宮貝奴。


    宮貝奴又說:“陛下受了風寒,你們卻在這裏荒淫取樂,《女誡》有雲,。正色端操,以、以……”她撓了撓臉頰,突然頓住了。


    淑妃歎氣,接著說下去:“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靜自守,無好戲笑。你們沒有照顧好陛下,反而讓他身體受損,若在宮中,當由皇後親自責罰。不過如今在避暑山莊,便由我來處置。”


    宮貝奴小聲嘟囔:“都安排你們住這麽遠了,還能讓陛下找過來,也不知道是什麽狐媚子,哼,要是不打一頓,以後再勾引陛下,陛下不寵幸我們可怎麽辦……”


    淑妃擰著她的手臂,咬牙切齒地說:“小祖宗,下次你可別說了。”


    啥東西都給她自爆了。


    當事人卻好像沒有聽到要受處罰般。微鶯默默站著,而蕭千雪小臉皺起,擔憂問:“陛下病了嗎?嚴重不嚴重?太醫去看病了嗎?”


    宮貝奴下巴一抬,馬上忘記自己姐姐的禁言令:“幹嘛這麽假惺惺,陛下明明是和你們在一起才染病的,你們昨晚是玩得多瘋才一身都濕了呀。”


    她落寞地歎氣:“陛下都沒有和我玩過。”


    蕭千雪也一頭霧水,用眼神默默詢問微鶯。


    微鶯朝她聳肩,表情十分無辜。


    蕭千雪嚐試辯解:“陛下也不一定是和我們在一起才把衣服弄濕,說不定他夜裏走回去,踩到水池子裏了呢。”


    宮貝奴聽著一愣,然後點頭:“是啊,是有這種可能”


    蕭千雪:“哎嘿,對吧?”


    宮貝奴撓臉頰:“你說得好有道理,夜裏走路是容易掉進水池子……”


    淑妃一把把她拉住,強行讓她別說話了。生怕妹妹再自爆,淑妃便讓人把微鶯和蕭千雪拖到庭院裏,處以鞭刑。


    微鶯護住蕭千雪:“昨晚千雪早就睡了,宮人可以作證,陛下是和我在一起的,要罰就罰我吧。”


    蕭千雪兩眼淚花花,拉住她的手臂:“不行,要罰就一起受罰。”


    微鶯:“好妹妹!”


    蕭千雪:“好姐姐!”


    她們執手相看淚眼,甚至想殺隻雞再結拜一次。


    淑妃擺擺手:“行吧,一起罰就一起罰,誰先來?”


    微鶯把蕭千雪拖到後麵,朝她笑笑,手拍了拍她的肩,示意不用擔心,隨即走上前,看到一個太監提著條刑鞭過來。


    宮妃受刑,最多隻是用竹板或者荊條打,但眼前的這東西顯然比竹板荊條厲害多了。刑鞭精鐵製成上有許多尖銳的小刺,一鞭下去皮開肉綻,在民間叫做殺威鞭,是鞭打十惡不赦的犯人的。


    微鶯估量著,這一鞭子打下來,接下來的日子自己隻能在床上度過了。


    蕭千雪認出殺威鞭,忍不住罵娘,想攔住太監,卻被淑妃的幾個心腹給架到旁邊動彈不得。


    淑妃坐在旁邊,端起茶盞,露出抹冷笑,“自覺就乖乖躺下來受刑。”


    微鶯聽了話,抬眸看眼她,然後乖乖地躺在長凳上,雙手抱住凳子,心裏呼喚係統:“統,給我兌換一張牌。”


    係統:“好咧,宿主要什麽卡?”


    微鶯想想,用積分換了張憐香惜玉。


    憐香惜玉:兩下春心應自懂;憐香惜玉;顛鸞倒鳳;人在錦胡同。


    使用對象會對任務對象產生照顧愛惜,不忍傷害之情,持續時間三分鍾。


    宮鬥姬觀察形勢,看看手裏拿著刑鞭的太監,又看看宮貝奴和淑妃姐妹,試探問:“對淑妃用?”


    微鶯:“不,對刑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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