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檸若聽見柯葉子肯定的回答之後，她的雙唇抿緊，周身的氣場驟降，讓人倍感壓力。
柯葉子看了眼她的臉色，呼吸都不自覺地放輕了許多。
沈檸若的跟前工作了這麽久，柯葉子也不是沒遇到過這樣的場麵，但她覺得這次哪哪兒都不對勁。
之前沈檸若都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現在卻是具體到了一個人。
這就是友情嗎？
可是就算是昨天沒見到邱漾的話，沈檸若也不至於是這副模樣吧？
柯葉子又一次陷入了沉思，跟著沈檸若進了電梯。
周邊都是職員，大家都比較沉默。
沈檸若神色如常，讓人看不出區別，她平靜地看著前方，但是提著手提包的力度不知不覺中加大了些許，直到指甲蓋泛白。
邱漾昨天下午來了公司，同時還遇到了送鮮花的。
沈檸若想起柯葉子說的“失魂落魄”，眉頭就皺了起來。
就是那麽湊巧，邱漾肯定遇到了送花的。
她還沒來得及知道鮮花是誰送的，但絕不會是邱漾。
她也不知道邱漾來找她做什麽，但肯定是要緊的事情。
再聯想到昨晚邱漾又給自己發消息，沈檸若的目光一凜，她早該察覺到邱漾情緒不對勁的。
之前邱漾就算是要早點睡覺，也會跟她說“晚安”，而昨晚不僅沒說，還隻是一個“嗯”。
可是她沒察覺到，她以為邱漾就是困了累了沒力氣了，才這樣。
沈檸若的思緒現在一片混亂。
電梯到了奇耀公司的樓層，職員們相繼出去，沈檸若踩著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前台。
前台的工作人員站了起來，把一束花捧到她麵前：“總監，這是昨晚有人送來的花。”
沈檸若啟唇：“謝謝。”
她抱過這束香檳玫瑰，將上麵的粉色卡片拿起來翻開。
【想你。】
落款的名字叫“qy”，邱漾的名字首字母。
可是這不可能是邱漾送的，是有人冒充邱漾的名義，沈檸若的眸色漸深，覺得這件事變得複雜了起來。
她把這束花丟進了垃圾桶，看見這一幕的職員們一點也不意外，這是他們總監一貫的作風。
而那張卡片被沈檸若捏在了手中，帶進了辦公室。
卡片上的字是花店的工作人員代寫的，讓人想要從字跡識人也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卡片上的右上角有花店的名字，沈檸若回了辦公室之後，搜索了一番這家花店，就一邊盯著卡片一邊給花店打了電話過去。
“喂，你好，請問可以告知我昨天下單一束香檳玫瑰的人是誰嗎？”
“不好意思，這是客戶隱私。”
“好的，謝謝。”
沈檸若掛斷了電話，呼出一口氣，她把卡片放在一邊，點開了和邱漾的微信聊天記錄，想要發點什麽過去，但指尖在敲擊輸入法的時候，又頓住了。
正巧門在這時候被敲響了，沈檸若斂起眉眼，把手機放在一邊。
現在什麽都還沒解決，那束鮮花是誰送的也還不知道，現在給邱漾解釋都是徒勞。
尤其是邱漾親眼看見了一切。
而邱漾自己不會把這件事上升得很高，隻是她難免有些受挫，她盡量讓自己不要去胡思亂想，可是沈檸若騙自己加班的事實就擺在眼前，她要怎麽樣才能做到不在意呢？
-你會有更好的人喜歡你愛你，不對你有所欺騙和隱瞞，會對你全心全意，會對你最特別，會把你放心上。
邱漾想起來了沈檸若的這句話，那時候誰能知道這個更好的人就是沈檸若自己呢？
而現在誰又能想到沈檸若也會對她有所欺騙和隱瞞呢？
她以為沈檸若真的做到了自己說的話，原來並沒有。
可能忘記了吧，邱漾想著。
穀嵐又在茶水間遇到了邱漾，她覺得今天的邱漾情緒很不對，尤其是和前幾天比起來，於是出聲關心了一句：“小邱姐，怎麽了啊？心情不好嗎？”
邱漾牽了牽唇角，看了她一眼，又盯著麵前的咖啡：“沒有。”
說著自己停頓了一下：“隻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要不和我講講？”穀嵐抿了抿唇，有些擔心，她覺得現在的邱漾和一個多月前失戀的樣子一模一樣。
邱漾搖了搖頭，將自己的話題轉了過去：“你那晚的男朋友在你朋友麵前表現怎麽樣？”
“不怎麽樣，摳搜得要死，我已經分手了。”
“我朋友點一杯飲料，三十多塊錢，他事後都讓我朋友給他轉錢。”
“我服了大哥，這頓飯不是你請的嗎？”
“他說超出他的預算了，當然要回來，我這輩子都沒這麽無語過。”
邱漾聽得也覺得離譜：“那還是分了好。”
但她有些不理解：“那你之前沒有深入了解才在一起嗎？”
“沒有誒，見他長得帥，就閃戀了。”穀嵐發表自己的看法，“了解一個人是要花很多時間的，因為現在的演員太多了，有的人他就是很能演，隻能從很多的細節來看他對你到底是真的假的，那我不如從一開始就和他在一起，再來扣細節，曖昧對象和對象這兩個身份帶來的效果是不一樣的。”
穀嵐說到這裏，才突然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因為她知道邱漾的那個前任就是一直在邱漾的麵前演。
“小邱姐，我……”穀嵐嘴巴張了張，正想說點別的，卻被邱漾打斷了。
邱漾衝她擺了下手：“沒事，你說得對。”
邱漾的眼睫扇了扇，唇邊的梨渦顯現了出來：“周末有時間嗎？”
“有。”
“那你來陪我去給胖……瓶子做體檢。”
“好誒！”穀嵐的眼睛亮了起來，“我好久沒看瓶子了。”
邱漾就想端著咖啡從這離開，剛好又遇到彭開淼過來了，他笑嘻嘻地湊近：“小邱姐，穀小嵐，你們又在這摸魚。”
穀嵐給了他一記白眼：“要你管？”
“你真的是敦煌來的吧？”
“什麽意思？”彭開淼不能理解。
穀嵐微微一笑：“不知道就算了。”
穀嵐不喜歡彭開淼，覺得彭開淼極其不穩重和幼稚，兩人見麵多半都要吵架。
邱漾習慣了這一點，笑了笑端著咖啡離開，等一轉身嘴角的笑容就落了下去，隻有一臉的平靜。
每個人都有很多麵，邱漾知道症結在哪兒了，她其實對沈檸若的了解還不夠。
其實兩個人在一起不需要了解多少，但起碼不能像她和沈檸若這樣吧？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除了知道沈檸若的名字年齡工作這些基礎信息之外，她知道沈檸若之前談過幾段戀愛嗎？她知道沈檸若在她之前喜歡怎樣的嗎？
不，她什麽都不知道。
沈檸若對她關懷備至又溫柔有耐心是沒錯，但是這還不夠，之前是她不想問覺得不重要，可是經過昨天下午沈檸若的欺瞞，她突然就覺得這些很重要了。
而且沈檸若知道她曾經讓她做噩夢的過去，那沈檸若有沒有這樣的過往呢？
邱漾想通了這一切之後，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不過今天的任務還沒完，她也要加班。
沈檸若今天不是沒給她發消息，聊天內容和平時的沒什麽兩樣，邱漾每一條都回複了，並且回得很正常。
她也裝作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發生。
隻是將沈檸若晚上要過來的打算給拒絕了。
邱漾給的理由很簡單：【晚上我有事。】
沈檸若盯著這行字，回了個字過去：【好。】
她知道邱漾肯定想了很多，但她猜不到所有。
沈檸若也想立馬到邱漾的麵前去說明一切，但她還不能。
之前邱漾因為“好騙”這件事她可以等邱漾那麽久，可是這次她要怎麽道歉呢？
難道說我不知道那束花是誰送的你不要在意？
難道說我不是故意瞞著你我沒加班這件事你不要在意？
這是道歉嗎？
這根本就是在火上澆油。
沈檸若的腦子瘋狂掙紮，最終忍住了想和上次一樣在邱漾門口等待的決定。
邱漾說的“有事”是真的，下班回去喂了貓之後，她就和越楚一起吃了頓晚飯，還有散步。
苗藝在追劇，邱漾不想打擾她，而訴說心事的最佳人選，也就隻有越楚了。
雲城有一條穿過城市的護城河，河上有很多觀景的船隻，現在已經到了夜間，船上燈火通明，鳴笛聲一陣又一針。
天氣基本上回暖了，沿著河外的圍欄散步的人很多。
有的戀人牽手走在一起，有的人又選擇溜寵物。
樹枝隨著風搖曳，路燈下晃出各種各樣的曼妙的姿勢來。
越楚的排班是根據情況而定的，今晚她就沒有上班，這才有時間來陪邱漾。
剛剛有人背著貓咪路過，越楚看見了，笑了一聲：“想瓶子了。”
“哦，不對，現在是不是叫胖胖才會有反應？”
“不。”
“還是叫瓶子吧。”
邱漾現在有些茫然，當初為什麽不是自己給瓶子取名，現在不論是哪個稱呼，都讓她有些黯然。
因為每一個都能聯想到具體的某個人。
越楚撩了下自己的頭發，又抿了下唇，才轉頭看著邱漾在路燈下的臉：“漾漾，你知道我最想看見你笑了。”
邱漾揚起一個笑容：“這樣嗎？”
“不是。”
“是發自心底的。”
邱漾聞言，停了下來，走到圍欄邊站著。
她抿了抿雙唇，看向在夜色下蕩漾的河麵，在船隻的燈光下，能看見河麵粼粼的波浪，又如她心裏的漣漪。
“我……”
“我和我前任分手，是她提出來的，那時候我才知道她背著我和別人訂婚，並且在一周後要結婚了。”
“或是是瞞不下去了，又或許是最不可能的良心發現，她到了那時候才告訴我，並且在婚後又給我發消息，說其實是愛我的，我其實還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覺得她說的是真的。”
“但那不可能。”
越楚站在她身邊，放在包裏的手機震動了好幾回，多半都是姚瑤給她發來的消息，但她現在沒時間回複。
邱漾之前一直沒怎麽跟她講這些細節，現在聽邱漾說起這段失敗的戀情，越楚隻能輕輕地歎息一聲。
“於是我最不喜歡在意的人對我有所欺瞞，但是又有那麽一個人，她就這樣做了。”邱漾的思維終於還是散得更遠了，“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是不是……”
“是不是其實我不配得到所謂的全心全意呢？”
“不是的，漾漾。”越楚有些焦急起來。
“舅舅和舅媽從小一直跟我說我不配得到好的。”
“我之前不信，我努力讀書，我自己打工賺學費和生活費，我終於掙脫了他們，過上了好的生活。”
“但原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啊。”
柯葉子看了眼她的臉色，呼吸都不自覺地放輕了許多。
沈檸若的跟前工作了這麽久，柯葉子也不是沒遇到過這樣的場麵，但她覺得這次哪哪兒都不對勁。
之前沈檸若都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現在卻是具體到了一個人。
這就是友情嗎？
可是就算是昨天沒見到邱漾的話，沈檸若也不至於是這副模樣吧？
柯葉子又一次陷入了沉思，跟著沈檸若進了電梯。
周邊都是職員，大家都比較沉默。
沈檸若神色如常，讓人看不出區別，她平靜地看著前方，但是提著手提包的力度不知不覺中加大了些許，直到指甲蓋泛白。
邱漾昨天下午來了公司，同時還遇到了送鮮花的。
沈檸若想起柯葉子說的“失魂落魄”，眉頭就皺了起來。
就是那麽湊巧，邱漾肯定遇到了送花的。
她還沒來得及知道鮮花是誰送的，但絕不會是邱漾。
她也不知道邱漾來找她做什麽，但肯定是要緊的事情。
再聯想到昨晚邱漾又給自己發消息，沈檸若的目光一凜，她早該察覺到邱漾情緒不對勁的。
之前邱漾就算是要早點睡覺，也會跟她說“晚安”，而昨晚不僅沒說，還隻是一個“嗯”。
可是她沒察覺到，她以為邱漾就是困了累了沒力氣了，才這樣。
沈檸若的思緒現在一片混亂。
電梯到了奇耀公司的樓層，職員們相繼出去，沈檸若踩著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前台。
前台的工作人員站了起來，把一束花捧到她麵前：“總監，這是昨晚有人送來的花。”
沈檸若啟唇：“謝謝。”
她抱過這束香檳玫瑰，將上麵的粉色卡片拿起來翻開。
【想你。】
落款的名字叫“qy”，邱漾的名字首字母。
可是這不可能是邱漾送的，是有人冒充邱漾的名義，沈檸若的眸色漸深，覺得這件事變得複雜了起來。
她把這束花丟進了垃圾桶，看見這一幕的職員們一點也不意外，這是他們總監一貫的作風。
而那張卡片被沈檸若捏在了手中，帶進了辦公室。
卡片上的字是花店的工作人員代寫的，讓人想要從字跡識人也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卡片上的右上角有花店的名字，沈檸若回了辦公室之後，搜索了一番這家花店，就一邊盯著卡片一邊給花店打了電話過去。
“喂，你好，請問可以告知我昨天下單一束香檳玫瑰的人是誰嗎？”
“不好意思，這是客戶隱私。”
“好的，謝謝。”
沈檸若掛斷了電話，呼出一口氣，她把卡片放在一邊，點開了和邱漾的微信聊天記錄，想要發點什麽過去，但指尖在敲擊輸入法的時候，又頓住了。
正巧門在這時候被敲響了，沈檸若斂起眉眼，把手機放在一邊。
現在什麽都還沒解決，那束鮮花是誰送的也還不知道，現在給邱漾解釋都是徒勞。
尤其是邱漾親眼看見了一切。
而邱漾自己不會把這件事上升得很高，隻是她難免有些受挫，她盡量讓自己不要去胡思亂想，可是沈檸若騙自己加班的事實就擺在眼前，她要怎麽樣才能做到不在意呢？
-你會有更好的人喜歡你愛你，不對你有所欺騙和隱瞞，會對你全心全意，會對你最特別，會把你放心上。
邱漾想起來了沈檸若的這句話，那時候誰能知道這個更好的人就是沈檸若自己呢？
而現在誰又能想到沈檸若也會對她有所欺騙和隱瞞呢？
她以為沈檸若真的做到了自己說的話，原來並沒有。
可能忘記了吧，邱漾想著。
穀嵐又在茶水間遇到了邱漾，她覺得今天的邱漾情緒很不對，尤其是和前幾天比起來，於是出聲關心了一句：“小邱姐，怎麽了啊？心情不好嗎？”
邱漾牽了牽唇角，看了她一眼，又盯著麵前的咖啡：“沒有。”
說著自己停頓了一下：“隻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要不和我講講？”穀嵐抿了抿唇，有些擔心，她覺得現在的邱漾和一個多月前失戀的樣子一模一樣。
邱漾搖了搖頭，將自己的話題轉了過去：“你那晚的男朋友在你朋友麵前表現怎麽樣？”
“不怎麽樣，摳搜得要死，我已經分手了。”
“我朋友點一杯飲料，三十多塊錢，他事後都讓我朋友給他轉錢。”
“我服了大哥，這頓飯不是你請的嗎？”
“他說超出他的預算了，當然要回來，我這輩子都沒這麽無語過。”
邱漾聽得也覺得離譜：“那還是分了好。”
但她有些不理解：“那你之前沒有深入了解才在一起嗎？”
“沒有誒，見他長得帥，就閃戀了。”穀嵐發表自己的看法，“了解一個人是要花很多時間的，因為現在的演員太多了，有的人他就是很能演，隻能從很多的細節來看他對你到底是真的假的，那我不如從一開始就和他在一起，再來扣細節，曖昧對象和對象這兩個身份帶來的效果是不一樣的。”
穀嵐說到這裏，才突然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因為她知道邱漾的那個前任就是一直在邱漾的麵前演。
“小邱姐，我……”穀嵐嘴巴張了張，正想說點別的，卻被邱漾打斷了。
邱漾衝她擺了下手：“沒事，你說得對。”
邱漾的眼睫扇了扇，唇邊的梨渦顯現了出來：“周末有時間嗎？”
“有。”
“那你來陪我去給胖……瓶子做體檢。”
“好誒！”穀嵐的眼睛亮了起來，“我好久沒看瓶子了。”
邱漾就想端著咖啡從這離開，剛好又遇到彭開淼過來了，他笑嘻嘻地湊近：“小邱姐，穀小嵐，你們又在這摸魚。”
穀嵐給了他一記白眼：“要你管？”
“你真的是敦煌來的吧？”
“什麽意思？”彭開淼不能理解。
穀嵐微微一笑：“不知道就算了。”
穀嵐不喜歡彭開淼，覺得彭開淼極其不穩重和幼稚，兩人見麵多半都要吵架。
邱漾習慣了這一點，笑了笑端著咖啡離開，等一轉身嘴角的笑容就落了下去，隻有一臉的平靜。
每個人都有很多麵，邱漾知道症結在哪兒了，她其實對沈檸若的了解還不夠。
其實兩個人在一起不需要了解多少，但起碼不能像她和沈檸若這樣吧？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除了知道沈檸若的名字年齡工作這些基礎信息之外，她知道沈檸若之前談過幾段戀愛嗎？她知道沈檸若在她之前喜歡怎樣的嗎？
不，她什麽都不知道。
沈檸若對她關懷備至又溫柔有耐心是沒錯，但是這還不夠，之前是她不想問覺得不重要，可是經過昨天下午沈檸若的欺瞞，她突然就覺得這些很重要了。
而且沈檸若知道她曾經讓她做噩夢的過去，那沈檸若有沒有這樣的過往呢？
邱漾想通了這一切之後，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不過今天的任務還沒完，她也要加班。
沈檸若今天不是沒給她發消息，聊天內容和平時的沒什麽兩樣，邱漾每一條都回複了，並且回得很正常。
她也裝作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發生。
隻是將沈檸若晚上要過來的打算給拒絕了。
邱漾給的理由很簡單：【晚上我有事。】
沈檸若盯著這行字，回了個字過去：【好。】
她知道邱漾肯定想了很多，但她猜不到所有。
沈檸若也想立馬到邱漾的麵前去說明一切，但她還不能。
之前邱漾因為“好騙”這件事她可以等邱漾那麽久，可是這次她要怎麽道歉呢？
難道說我不知道那束花是誰送的你不要在意？
難道說我不是故意瞞著你我沒加班這件事你不要在意？
這是道歉嗎？
這根本就是在火上澆油。
沈檸若的腦子瘋狂掙紮，最終忍住了想和上次一樣在邱漾門口等待的決定。
邱漾說的“有事”是真的，下班回去喂了貓之後，她就和越楚一起吃了頓晚飯，還有散步。
苗藝在追劇，邱漾不想打擾她，而訴說心事的最佳人選，也就隻有越楚了。
雲城有一條穿過城市的護城河，河上有很多觀景的船隻，現在已經到了夜間，船上燈火通明，鳴笛聲一陣又一針。
天氣基本上回暖了，沿著河外的圍欄散步的人很多。
有的戀人牽手走在一起，有的人又選擇溜寵物。
樹枝隨著風搖曳，路燈下晃出各種各樣的曼妙的姿勢來。
越楚的排班是根據情況而定的，今晚她就沒有上班，這才有時間來陪邱漾。
剛剛有人背著貓咪路過，越楚看見了，笑了一聲：“想瓶子了。”
“哦，不對，現在是不是叫胖胖才會有反應？”
“不。”
“還是叫瓶子吧。”
邱漾現在有些茫然，當初為什麽不是自己給瓶子取名，現在不論是哪個稱呼，都讓她有些黯然。
因為每一個都能聯想到具體的某個人。
越楚撩了下自己的頭發，又抿了下唇，才轉頭看著邱漾在路燈下的臉：“漾漾，你知道我最想看見你笑了。”
邱漾揚起一個笑容：“這樣嗎？”
“不是。”
“是發自心底的。”
邱漾聞言，停了下來，走到圍欄邊站著。
她抿了抿雙唇，看向在夜色下蕩漾的河麵，在船隻的燈光下，能看見河麵粼粼的波浪，又如她心裏的漣漪。
“我……”
“我和我前任分手，是她提出來的，那時候我才知道她背著我和別人訂婚，並且在一周後要結婚了。”
“或是是瞞不下去了，又或許是最不可能的良心發現，她到了那時候才告訴我，並且在婚後又給我發消息，說其實是愛我的，我其實還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覺得她說的是真的。”
“但那不可能。”
越楚站在她身邊，放在包裏的手機震動了好幾回，多半都是姚瑤給她發來的消息，但她現在沒時間回複。
邱漾之前一直沒怎麽跟她講這些細節，現在聽邱漾說起這段失敗的戀情，越楚隻能輕輕地歎息一聲。
“於是我最不喜歡在意的人對我有所欺瞞，但是又有那麽一個人，她就這樣做了。”邱漾的思維終於還是散得更遠了，“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是不是……”
“是不是其實我不配得到所謂的全心全意呢？”
“不是的，漾漾。”越楚有些焦急起來。
“舅舅和舅媽從小一直跟我說我不配得到好的。”
“我之前不信，我努力讀書，我自己打工賺學費和生活費，我終於掙脫了他們，過上了好的生活。”
“但原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