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肖燃打遊戲這麽久,主動示好送皮膚的遊戲好友倒也不是沒有。


    但是壕成這樣全皮膚打包送來的……還真真是頭一回見!


    他被那些閃閃發光自帶特效的皮膚弄得暈暈乎乎的,半晌都沒有緩過來。


    隊友大白激動的聲音已經吸引了其他人,大家都湊上來圍觀。


    這些吃瓜人顯得都遠比收到禮物的正主要興奮多了!


    “全皮打包咋也得幾萬塊吧,這是什麽神仙富婆小姐姐,燃神你要是沒興趣的話不妨介紹給我啊?這可比我打職業賺得多!”


    “我也是,我舉雙手,燃神把富婆介紹給我吧,我保證隨叫隨到,除了訓練時間隨時可以陪玩。富婆姐姐想玩c位我就老老實實給她輔助,富婆姐姐想玩輔助我就野王射爹上身帶她亂殺!”


    旁邊聽的人都笑死了:“你們也太誇張了吧,能不能稍微有點節操?”


    “哇,這富婆姐姐太可愛了叭,還用小豬佩奇的頭像呢,粉粉嫩嫩的,一看就超有少女心!”


    “頭像好幼的感覺,不會是個妹妹吧?這id可以說是很直白了,我哥哥是國服野王,這意思就是要認燃神當哥哥唄?”


    秦肖燃起先還有點恍惚,覺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


    家裏那個三頭身的小不點……她連手機都沒有,更不可能會操作遊戲,她怎麽可能給自己買皮膚呢?


    但是在隊友口中們被多次重複的幾個關鍵信息……一直在他耳旁閃現。


    過分直白的id名字,還有小豬佩奇的頭像。


    秦肖燃實在沒辦法忘記那個小團子在家裏為了看她心愛的小豬佩奇和二哥多少次爆發爭奪遙控器大戰,兄妹互毆。


    這極高的可能性在他心裏占比越來越重,他越來越傾向於相信這是來自小團子的禮物。


    秦肖燃仿佛自動屏蔽了周圍吵吵鬧鬧的聲音,手指輕輕滑動手機屏幕,一遍又一遍地欣賞著那些漂亮的皮膚。


    他的唇角在完全不受控製的情況下翹起了一個可疑的弧度。


    引得旁邊的隊友各個瞳孔地震,看著他專注安靜的樣子也不敢再大聲驚擾他,隻能是壓低聲線互咬耳朵:“天哪,燃神笑得好可疑,不會真的被富婆妹妹包養了吧?”


    “不至於吧,燃神的直播號有那麽多粉絲,他要是想賺錢的話,露個臉就能收多少打賞了。”


    “會不會是新認識的女朋友?”


    “我覺得燃神看起來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誒,可能就是個富婆粉絲吧,因為看燃神的大號沒幾個皮膚,就直接送來了。”


    “如果隻是富婆粉絲的話我能不能求燃神介紹一下?我……”


    滿眼冒著對金錢渴望的男生剛要試探發問,就被秦肖燃冰冷中透著傲嬌的口氣殘忍打斷——


    “這是我的富婆,你在想屁吃?”


    秦肖燃突然斥了一句,大家都驚呆了。


    別說燃神平常總是一副沒什麽世俗欲望的冷淡狀態,他根本就沒有用這麽粗暴的口氣說過話!


    大白驚得嘖嘖搖頭:“沒想到燃神是這樣的燃神……”


    另一個隊友倒是笑得很大聲:“這叫真實!不愧是燃神啊,被富婆包養都如此坦蕩蕩!”


    “牛批牛批,不愧是國服野王,軟飯也要硬吃!”


    ……


    因為秦肖燃登陸大號接受禮物的時候有小喇叭在全服播報贈禮消息。


    這麽壕無人性的砸禮物,自然一下子就傳開了。


    有幾個國服戰隊微信群都在討論這位神秘富婆究竟是誰。


    秦肖燃雖然不水這些群,但是也被人輾轉找到了他這些俱樂部的同事進行打探。


    圈子裏這一晚上就傳開了。


    據說神秘的國服野王rs背後有了一個同樣神秘的富婆……


    ***


    秦肖燃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離開俱樂部回家的路上。


    其實他今年以來偶爾直播打遊戲,還有打比賽的獎金,已經有了不少積蓄。


    爸爸也會每月定期給生活費,他從來沒有缺過錢。


    隻是秦崇禮的教育理念一直是不能慣著男孩子,零用錢夠花就行了,如果有什麽特殊消費,一定要提出申請,事後還得上繳賬單發票。


    秦肖燃起初打遊戲本來就是背著家裏人,自然不會在遊戲上多花什麽錢,更何況在他看來,這個遊戲本來就不需要氪金,隻要技術過硬,原皮照樣有手感。


    用原皮久而久之也會習慣,以至於他後來自己賺了錢,也沒有氪金去買很多皮膚。


    沒想到今天一夜之間全都擁有了。


    ……


    直到進了秦家老宅的院子,秦肖燃臉上都還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隻可惜那個小團子今天並不在家,真人秀一共要錄製四天三夜,今天隻是第一夜。


    他搬回家住不過也才沒多久的日子,本以為習慣了獨來獨往的自己會很不自在,卻沒想到搬回來沒多久就習慣了家裏的氛圍,好像也沒有很盼著早日搬回宿舍了。


    小團子才離開第一天,他竟然就有點想她了。


    回到家裏,總覺得院子裏如果有她邁著小短腿蹦蹦跳跳的身影,寒冷的冬日都會顯得溫暖許多。


    穿過花園的路上,秦肖燃看見了那隻趴在狗窩裏蔫蔫的薩摩耶。


    這隻巨型犬看起來也挺無聊的,百無聊賴地搖晃著尾巴,非常擬人化的神態看得出它的表情是喪喪的。


    莫非也是想念它的小主人了?


    隱隱思妹心切的秦肖燃本能地試圖尋找共鳴,他蹲下來,摸了摸薩摩耶,輕聲問:“你是不是也想她了?”


    司命當然不會理他。


    更不會在這個愚蠢的凡人麵前開金口說話。


    司命懷著嘲諷的心情,似笑非笑地暗中觀察著這個平常連話都不肯多說一句的別扭青春期凡人少年。


    秦肖燃大概也沒指望得到一隻狗的回應。


    他仿佛是自言自語,也仿佛是在向狗傾訴。


    “今天我在俱樂部看了一點真人秀直播,二哥真的好傻啊,小時候我還覺得二哥挺厲害的,竟然沒看出來他那麽傻。”


    “但是我居然很羨慕傻乎乎的二哥,他好像每天都很開心的樣子,就算沮喪也隻是一瞬間,秦棉棉也會哄他開心。”


    “秦棉棉真的好會哄人啊,她那麽小,怎麽那麽聰明,好像比大人的情商還高。”


    “她好甜,看得出節目裏的其他小朋友也都很喜歡她。


    ”


    “她真的好可愛啊,那些小朋友都沒有她可愛,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小團子吧。”


    “我……有點想她了。”


    秦肖燃越說聲音越低,到了最後好像隻有他自己能聽見這樣。


    他漸漸恢複理智,自嘲地笑了笑。


    心道自己竟然也會拉著一隻薩摩耶聊天,而且還聊了這麽久。


    是被二哥傳染了什麽奇怪的憨病嗎?


    秦肖燃穿過花園,徑直進了玄關,剛換好拖鞋,就隱隱聽見客廳裏有不止一個人的聲音。


    他走進去,猝不及防地見到了小姨黎萱一家。


    黎湘坐在沙發正中央,管家榮伯就站在邊上,還有其他幾個新招來的傭人也都在。


    秦肖燃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媽媽的臉色看上去與平常無異,但對小姨的態度好似不像往常那麽親熱。


    是黎萱一直在主動製造話題。


    小姨父周家明也時不時插上幾句。


    他們的女兒周許諾正在低頭玩手機,儼然對他們的話題絲毫不感興趣。


    秦肖燃冷著臉上前。


    自帶冰冷氣場的少年瞬間就讓客廳的溫度降低了不少。


    黎湘笑著道:“肖燃,今天這麽早就回來了?訓練提早結束了嗎?肚子餓了沒有,要不要媽媽給你做點宵夜?”


    秦肖燃低聲道:“不用了,我剛剛吃過外賣。”


    黎萱一如既往溫柔且善解人意的模樣,主動拉著秦肖燃在沙發一側坐下:“肖燃啊,好不容易放寒假,就少打一點遊戲吧,有空多在家陪陪你媽媽,你媽媽現在息影了,一時半刻也沒有工作,尤其是你妹妹不在家的時候,她會格外寂寞,你明白嗎?”


    秦肖燃神色淡淡的,並不開口叫人,甚至連敷衍的客套都沒有。


    黎萱不免尷尬,忙不迭轉移話題,她指著自己的女兒說:“肖燃跟許諾也好久沒見了吧?我剛剛還跟你媽媽商量呢,聽說給你請的幾個輔導老師合作的效果都比較一般是吧?許諾跟你同年級,都讀初二,她基礎底子好,門門功課都是第一,人也有耐心,不如趁著寒假讓你表妹幫你補補課吧?”


    一直低頭玩手機的周許諾被黎萱扯了下胳膊,她隻能敷衍地笑了笑,假意道:“是啊,表哥你可以考慮看看,初中的功課我還是沒問題的。”


    秦肖燃默不作聲觀察媽媽的表情。


    黎湘看起來不是很熱絡,而且也沒有單獨和小姨一家聊,看來是為了維持表麵的客氣才沒有將他們拒之門外。


    秦肖燃臉色愈發地冷。


    既然媽媽做不了這個壞人,他回來了,這個壞人就由他來做吧。


    在黎萱和周家明又找了好幾個話題尬聊之後。


    秦肖燃不緊不慢地開口:“馬上就要過年了,小姨夫在y國的生意不忙麽,竟然有時間回國,還有空找我媽媽閑聊。”


    周家明感覺到這孩子語氣略顯不善,不免也有些尷尬。


    他正襟危坐,輕咳了一聲:“嗯……臨近年關確實是不少事要忙,不過公司有很多得力的人盯著,也不是樁樁件件都需要我親自去辦。也是為了多陪陪你小姨,總不能讓她老是一個人待在燕京。”


    “哦。”秦肖燃麵無表情地繼續說,“既然是為了陪伴小姨,那為什麽不回你們自己家陪呢?沒記錯的話,我爸是說過不允許小姨到我們家來的,小姨還不到四十歲,已經這麽健忘了嗎?”


    黎湘的臉色略顯凝重,但她抿著唇,並未多言。


    周家明這個外人,即便是心中有怒,也不好當著黎湘的麵發作出來。


    都沒人敢開口,黎萱終究是沉不住氣。


    她用有些委屈的語氣道:“姐姐,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裏得罪了姐夫,他竟然用這麽冷漠態度對我……這也就罷了,我隻好專門挑姐夫不在家的時候來探望你,可如今連肖燃一個小孩子都用這樣的態度跟我們說話,我可太傷心了。”


    黎湘有點於心不忍,她低聲道:“這……我也不知道崇禮是怎麽回事,我問了他很多次,他總說是生意上的事叫我不要插手,唉,他的倔脾氣我也是沒辦法。不如你和妹夫還是先回去吧,改天我找個機會再好好跟他談談。”


    黎萱總算借著台階下了,起身帶著老公和女兒打道回府。


    他們剛出門。


    秦肖燃便站起來,冷聲對管家說:“榮伯,我爸不在家,你應該擔負起照顧我媽的責任,既然爸明確說了不要讓小姨進門,你怎麽還敢放她進來?”


    管家榮伯麵露難色,時而望向黎湘。


    他自然是給太太麵子,兩頭都不敢得罪,尤其是太太現在身體又不怎麽好。


    黎湘也看得出小兒子的擔憂,她溫聲解釋:“肖燃,你不必太緊張,我心裏有分寸,這不是榮伯他們都在麽,我也不是單獨和你小姨見麵,放心吧,媽媽是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秦肖燃想著媽媽到底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性格,便勉強放下心來,但還是叮囑她不要再跟小姨見麵了。


    黎湘這段時間也一直猜測究竟妹妹是做錯了什麽事得罪丈夫。


    思來想去,也隻有生意上的事。


    周家明據說做著不少大生意,保不齊是做了什麽違規的事,丈夫看不過眼,所以才想與他們斷交。


    黎湘看了下時間,算著真人秀的直播應該也快結束了,她便試著給秦牧野打了個視頻電話,還對小兒子說:“肖燃,我給你二哥和妹妹打個電話,你要不要一起聊兩句?”


    秦肖燃並不知道視頻電話並不會在節目中露臉,隻是一下子聽了就覺得社恐又要發作了。


    他連連搖頭,準備躲上樓去。


    然而等剛衝上樓,他又忍不住出聲:“媽,你幫我問問二哥,那皮膚是誰送的吧。”


    黎湘不懂打遊戲的事,聽得雲裏霧裏,但還是記住了小兒子的要求。


    等視頻電話撥通,開口就直接問了。


    秦牧野聽完了就大笑,抱著妹妹rua她的頭:“你聽見了沒,你三哥應該是收到你的驚喜禮物了,他肯定高興壞了。”


    棉棉還將信將疑地問:“真的嗎,三哥哥很喜歡棉棉的禮物?”


    秦肖燃並不知道的是,這是棉棉出發前兩日就已經送到他遊戲賬戶裏的新年大禮。


    棉棉收到陸清珩送的小手套後,想起了新年禮物這個規矩。


    她那天看到秦肖燃終於穿了她送的aj,可把她給高興壞了,第二天就吵著還想要再送三哥一份新年禮物。


    但是這一次,她想要投其所好,送三哥一定會喜歡


    的。


    那天汪川剛好也在,正在跟秦牧野探討劇本。


    聽了棉棉的想法,汪川想也沒想就說:“那就送皮膚唄,打遊戲的男孩子,當然是送皮膚最實用了,宅男嘛,出門穿的衣服用不了幾件,遊戲裏的皮膚卻多多益善。”


    棉棉就央求秦牧野幫她弄一個遊戲賬號。


    秦牧野問:“要取名,你想叫什麽名字?”


    棉棉還不懂id這碼事,她說:“就叫秦棉棉不可以嗎?”


    秦牧野嫌棄地說:“這也太直白了吧,而且沒有趣味,你就不能想個又好聽又勁爆的名字,讓人家一看就臥槽的那種。”


    棉棉:“臥槽是什麽意思?”


    “…………”秦牧野最終大筆一揮,給她取了這個頗有氣勢的id。


    汪川伸長脖子一看,差點笑噴出來:“你還說小寶貝取名太直白,你這取的跟委婉也沒有一毛錢關係吧?!”


    *****


    周家明一家三口驅車離開的路上,車內的氣壓很低。


    周家明沉默地開車,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陰沉。


    黎萱很不滿意他這種態度,沒好氣地質問:“你這是什麽意思,甩臉子給我看嗎?你要是不樂意今晚就買張機票飛回倫敦,少在這裏礙我的眼。”


    十四歲的女兒周許諾對於父母陰陽怪氣的爭執早已經習慣了,她根本不感興趣,坐在後排戴著耳機自己聽歌。


    周家明忍耐了很久,終究還是忍無可忍,他壓著氣息,聲音壓得很低:“小萱,我不是說了很多次嗎,這個時候咱們一定要謹慎謹慎再謹慎,秦崇禮上次對你那個態度他顯然是查到什麽了,他不想讓你接觸黎湘,你就不要再去犯他的忌諱不行嗎?你看到沒有,現在連他們家的秦肖燃對咱們都有防範之心了,咱們真的不能再冒險了。”


    黎萱對他的指責並不認同,她冷笑了一聲:“我有什麽可怕的?且不說秦崇禮到底有沒有查到什麽,就算他真的查到了,又能如何?拜托,秦棉棉現在已經複活了,她活生生地站在這裏,還上節目錄真人秀,秦崇禮能怎樣,他還能報警不成?除非他是準備鬧大這件事讓警方把他從天而降的怪物女兒抓走關進實驗室解剖研究!”


    周家明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鐵青著臉,用非常凝重口氣說:“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你還有半點理智嗎?”


    黎萱氣得踹了車前一腳:“你什麽意思,諷刺誰呢,誰不理智了?”


    周家明冷嗤:“我對你真的很失望。當初咱們說好的,隻做這一次,今後就好好生活,過好咱們自己的日子。”


    黎萱眼眶突然濕了,眼裏是前所未有的委屈和執拗。


    她咬著唇說:“不行,我本也以為秦棉棉死了我就可以平靜地過自己的日子了,但是現在她竟然又回來了!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秦家就這樣恢複幸福寧靜的日子,憑什麽?”


    周家明冷淡地說:“我沒有什麽可說的了。我隻希望你冷靜,黎萱,你冷靜一點吧,你已經不是那個二十歲的小女孩了,你現在是一個三十八歲的母親,你是許諾的媽媽。結婚的時候你是怎麽答應我的?項少謙已經死了,他永遠不可能複活了,他死了這麽多年,你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經為他做了,你還想怎麽樣?你回頭看看自己的女兒吧,她才十四歲,你希望許諾將來有兩個坐牢的父母嗎?!”


    黎萱閉上眼睛,麵目痛苦。


    *****


    真人秀現場。


    直播還沒有結束,但今天的錄製已經進入尾聲了。


    大家都開始收尾的工作,明天還要一大早乘車去白色戀人公園呢。


    傅森經過這一天和秦牧野的相處,由衷覺得自己從前思維狹隘了點。


    竟然在他試戲的時候沒有給他很好的表現機會就將他拒之門外了。


    秦牧野是個挺不錯的年輕人,很溫暖,也很真實。


    這樣的人通常來說個人能力也不會太差,應該給他一個機會的。


    傅森想到自己眼下的幾個籌備中的電影項目,借機跟秦牧野深聊起來。


    秦牧野倒是沒有幫自己爭取一個角色的意願,他二乎乎的壓根就沒往這個方向想。


    隻是當同行之間的隨意交流。


    秦牧野說起對傅森近兩年作品的看法,他有點直白:“我電影學院有個教授特別崇拜您,特別推崇您的作品風格,還專門開課題讓我們去研究。您早期的幾部電影確實很強,有國人文藝片至今難以超越的高度。


    但是近兩年的電影……我實話實說,我是真的有點看不懂,您把內涵包裹得太深了,連我這樣的學生都看不懂,大部分買票進電影院的觀眾就更看不懂了。”


    秦牧野這話一出,旁邊的人都噤若寒蟬。


    雖然大部分工作人員對傅森都不算很熟悉,但是對他在圈內的名望,以及對藝術追求近乎偏執的性格都有所耳聞。


    秦牧野不過是個20歲的年輕愛豆,竟然用這麽直白的態度質疑傅森的近期作品。


    大家都有點緊張。


    連傅慫慫小朋友都跟著緊張起來,要知道,他爸爸是最不能容許旁人抨擊他的工作成果的。


    就電影深度導致觀眾看不懂這個話題……


    爸爸在家裏就和媽媽吵過很多次。


    傅慫慫有點害怕。


    然而超出所有人的意料,傅森非但沒有黑臉,還表情憨憨地笑了兩聲,拍了拍秦牧野的肩膀:“你說得沒錯,我近幾年拍的電影沒有一部是賣座的,還經常被網友罵得很難聽,豆瓣評分都隻有五六分,關於作品深度和現實共鳴的結合,我是應該好好思考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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