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祁崇抱著回到了閨房。


    祁崇是昨天晚上洗的澡,過了一天之後,他穿著沉重的鎧甲,身上自然出了一些汗。不過並不臭,祁崇一向幹淨,男人身上成熟的氣息更濃鬱一些,很霸道且具有侵略性的雄性味道。


    路上風塵仆仆,祁崇也知道自己身上不幹淨。在安國公府,明臻的住處並不方便沐浴,哪怕沐浴後也無衣物更換,也隻能忍耐著。


    祁崇也能夠忍耐這些,先前行軍打仗的時候,一身血汙數日不洗澡自然也是常有的事情。這隻是一天而已。


    抱著明臻坐了下來,祁崇道:“是不是困了?現在去床上睡覺。”


    明臻確實在明薈的住處睡著了,先前還很困,但是,在見到殿下之後完全不困了。


    她摟著祁崇的脖頸,自己與他麵對麵,坐在祁崇的腿上,小腿垂落很自然的下來。


    明臻穿著單薄,夏日的衣物本來就很輕薄,軟軟的一層貼著身子。祁崇的衣服略有些磨人皮肉,明臻硌得不太舒服,抬手去扯祁崇的甲胄:“這些衣服看起來好沉,陛下累不累?”


    對他來說自然不累,但是,對明臻這個軟綿綿的小姑娘來說,穿她身上她肯定受不了,肌膚都能被磨破來。


    祁崇道:“不累,阿臻早些入睡。”


    明臻點頭:“好。”


    雖然口中答應了,實際上卻坐在祁崇的腿上不肯離開,非要膩歪在他的身上。祁崇隻好親自把她抱到床邊,將她塞進了床帳裏:“朕看著阿臻,阿臻睡覺。”


    明臻覺得很奇怪,前段時間陛下還抱著她親吻,特別喜歡她,為什麽這一次回來不抱著她了?居然催她去睡覺。


    她輕輕咬著指尖,流轉的眼波注視著祁崇,眸中情意濃濃,天然便帶著幾分誘欲。很無辜很單純的美,卻又單純的表現出勾引。


    男人仍舊冷漠矜貴,似乎不重美色,對這個粘人的小姑娘表示了拒絕,他揉一揉明臻豐厚的長發:“把眼睛閉上。”


    明臻總覺得不對勁,她握住祁崇的手指,輕輕抓了過來,之後咬陛下的指尖。


    小小的白白的牙齒咬人很疼,這次卻像舍不得他,沒有過分用力去咬他的手。


    與其說是咬,不如說是用柔軟的唇瓣去蹭。


    太過誘人。


    祁崇縱著小姑娘去咬自己手指,她隻要願意,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讓她這般做。


    她今天手指染了紅,冷白襯著一點輕紅,就顯得她格外嬌,這雙手看著就嬌貴。


    祁崇比尋常男子要白皙一些,也是京城無雙的俊美男子,但他的大手和明臻白得透明的小手比起來,便有幾分粗獷。


    他聲音沙啞:“今天怎麽這麽粘人?”


    明臻道:“阿臻隻是好奇,陛下是不是不喜歡阿臻了,為什麽都不理會阿臻。”


    也不親親抱抱她。


    那她隻好主動一點,小心翼翼的環住陛下的肩膀,身體柔若無骨的靠在陛下堅硬的胸膛裏,主動去吻陛下的薄唇。


    燈花明閃一下,此處身影也亂了。


    丁香舌亦小心翼翼的試探著,笨手笨腳模仿祁崇之前對待自己。


    但是,先前祁崇是霸道的掃蕩,他會將所有都掠走,掠奪得一點都不剩,明臻卻是軟糯糯的溫柔性子。


    很溫柔的主動親吻陛下。


    祁崇被這個小貓吮吻得心頭悸動,眸色越發幽深。


    等明臻甜甜的吻完,她仰著頭去看祁崇:“陛下,我們睡覺吧。”


    話語中的暗示意思其實已經很明顯了。


    盡管很害怕祁崇在床上對她的占有,但是,兩人好多天沒有見麵,明臻還是喜歡被祁崇抱著睡覺。


    喜歡祁崇很有安全感的懷抱。


    祁崇道:“朕沒有洗澡,身上出了汗,會將阿臻的小床弄髒。”


    明臻從來都不嫌棄祁崇,她靠著他,鼻尖輕輕動了動,聞一聞祁崇身上的味道,確實有一點點,不過並不熏人。


    男人身上的氣息給了她很多安全感。


    明臻手指在他腰間勾了勾:“阿臻才不介意呢。”


    祁崇摟住她,壓了上來。


    將這個誘人的小尤物在身下親吻,說出動聽話語的唇舌,細嫩芬芳的脖頸,都被吻遍,吻得她眼淚漣漣,在他懷裏輕輕喘氣。


    這段時間,祁崇亦很懷念明臻。


    明臻的身體給過他最深的歡愉,世上的一切都比不上她的溫柔鄉。


    但一路風塵仆仆而來,又是從軍營這樣臭男人紮堆的地方,自己這一身鎧甲看著耀眼,從前也沾過不少汙血,祁崇擔心自己未沐浴就占有她,把小姑娘給弄髒,無論如何,祁崇都是清洗後再占有明臻。


    明臻從來都幹幹淨淨,冰清玉潔,祁崇不能一身髒汙的將她占據。


    甲胄解了下來,沒有冰冷的鎧甲硌著自己,明臻重新鑽進祁崇的懷裏,手指在他胸膛上描畫。


    祁崇被她鬧得渾身發熱。


    最後隻溫柔在小阿臻的額頭上親一親:“傻阿臻,睡覺。”


    她軟軟身體貼著祁崇,要陛下時時刻刻都摟著自己,不然明臻覺得沒有安全感。


    祁崇抱著懷中溫香軟玉,把被子蓋過了明臻,抓著她的手往自己身上來。


    她的手被珍養得極好,嫩得能夠掐出水來,掌心略有些濕潤,因為身上出了一些汗。匆匆解決了一次,明臻紅著臉把手抽出來,緋紅的指尖惹人遐想,掌心也磨得腫痛。


    一股子男人身上濃鬱的味道,明臻找不到帕子去擦,隨手在自己兜衣上蹭了蹭。


    她的一舉一動都在撩人心魂。


    祁崇把她按自己懷裏強吻片刻:“睡吧,不然明早又要賴床。”


    明臻唇瓣腫了,貼著祁崇的胸膛,輕輕合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明臻覺得有一隻手抓著自己,有些不舒服,她探進衣襟裏去把男人的手給推開。


    又被握了一下。


    雪酥上滿是指痕,明臻哼哼唧唧對著人撒嬌。


    祁崇看起來仍舊是正人君子,半點看不出在欺負自己的小姑娘:“時間不早了,阿臻,朕也要帶你回宮了。”


    天琴和新夜進來給明臻梳洗。


    明臻還是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懶洋洋的打著哈欠。


    明義雄昨天晚上就知道祁崇從軍營回來了,他其實也擔心陛下突然回來火氣大,在自己府中便臨幸阿臻,讓阿臻沒辦法下床走路。若是被抱著回宮,這——


    在明義雄這樣的老古董看來,實在不成體統。


    哪怕明臻是自己的女兒,作為耿直的大臣,明義雄也得勸祁崇節製,保重身體。哪怕自己有很多房小妾,祁崇隻有一個,明義雄也能夠強詞奪理的讓祁崇為江山社稷著想。


    沒想到明臻居然好好的跟著祁崇過來,小姑娘看起來異常乖巧,穿著茉莉白的衫子,長發鬆鬆用玉簪束了一半,站在祁崇的身側。


    與天子同一桌用膳,明義雄多少有點緊張,旁邊羅氏本來要站著布菜,伺候眾人,祁崇也讓她坐下了。


    明臻胃口不佳,隻喝了兩口粥,祁崇用公筷夾了一塊鹽水鴨到她的盤子裏:“吃完。”


    她用自己的筷子夾了還回去:“不想吃。”


    明義雄看這個小女兒一點都不省心,天子給你夾東西,你怎麽能不吃的?哪怕給你夾鶴頂紅都得吃掉。


    尤其是祁崇這樣冷戾的性情,尋常人敢拒絕他?莫不是想要被砍頭。


    不過陛下看上去並沒有生氣,居然把明臻夾回來的菜吃了,而後又給明臻夾了幾樣。


    之後便要離開,明義雄親自送人出門,他道:“小女不才,以後望陛下體恤。阿臻,你以後不要隨意使小性子,要聽陛下的話。”


    明臻輕輕點頭。


    祁崇道:“明愛卿放心,朕會好好對待阿臻。”


    明義雄自己便是男人,知曉男人的話不可靠,還是叮囑明臻不要淘氣,不要惹來殺身之禍才好。


    馬車已經停了下來,祁崇把明臻抱著送上了馬車,一隻手便抱了起來,將她送進去。


    明薈也難得早起了一回,不過她不敢過來,看見皇帝就害怕,遠遠對明臻揮了揮手。明臻也對姐姐揮揮手。


    等進去之後,祁崇道:“阿臻有沒有玩夠?”


    明臻搖了搖頭。


    祁崇道:“天漸漸熱了,朕帶你去憬山行宮。行宮不遠的韶山上據說出現了玲瓏角鹿,朕送你一對玲瓏角。”


    玲瓏角剔透晶瑩,如珍寶一般,在淩朝,玲瓏角鹿是美好的祈願,祈願所愛之人平安。


    明臻心腸軟,她搖了搖頭道:“還是別了,讓它在山裏好好待著吧,陛下你不要捉它。”


    祁崇知道明臻總有一些多餘的善心,良善一些雖好,不過他殘忍慣了,僅僅對明臻溫柔,其餘人都能狠得下心去殺,自然沒有什麽慈悲心腸。


    河山萬裏都是他的,為他所有,山川所有的事物,也是他所主宰,想平山丘填江河,不過一個命令。


    祁崇捏了捏明臻的臉:“心又軟了?”


    明臻垂眸不語。


    祁崇道:“回去後好好求朕,朕才答應你。”


    明臻去踩他的腳:“陛下要好好求阿臻,阿臻才不生你氣。現在阿臻生氣了,不要理會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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