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老大……”


    狐狸耳的少年仰著下頜,蓬鬆的雪白軟尾從腰下不自覺地掃了掃。


    高大男人低下頭,磁性的聲線“嗯”了聲。


    “我,我會變得……奇怪的時候已經過了,不用……”


    這樣…抱著他了……


    少年漂亮的小臉紅紅的,連說都不好意思,一對茸茸的白色尖耳微微翕動著。


    高大男人狹長的金色狼眸垂下,道:“我隻是想抱著你。”


    “唔……唔………”小狐狸這下害羞極了,磕磕巴巴說不出話來。


    之後烏發間趴伏著的茸耳被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觸,少年長睫撲簌簌地抖動,沒能反抗。


    ……


    絨絨狐狸球的時候,小狐狸更常待在銀色大妖的脖頸側後。


    安安靜靜地挨在那裏,偶爾蹭一蹭軟毛,不動的話就像一小隻圍脖。


    雖然對大妖來說這大小並當不了圍脖,隻是偶爾回頭碰一碰小團親昵,從俯臥起身行走時,會注意小狐狸球有沒有坐好,之後小團就挨在大妖脖子旁邊看遠方的好景致。


    若是化形的時候……被大妖捉去耳鬢廝-磨,有時候……連續好幾天就在山溶洞間出不來了。


    狐狸耳的少年這時隻能小聲求饒,說“不……不要了……”這樣斷斷續續的話。


    高大男人狹長的金色狼眸低垂注視著問他:“你…不喜歡嗎?”


    少年烏發間茸茸的尖耳顫了顫,半晌,白皙漂亮的臉頰染上粉,小得微不可聞的聲音傳來。


    “……喜………喜歡的……”


    狐族長成之後的種族天賦原本是那樣,不可能排斥,也不可能覺得不舒服……小狐狸沒法說謊。


    所以被眼神晦暗的大妖欺負得更厲害,也隻能是皮薄餡嫩的小狐狸自己的錯。


    除了三五不時的親昵,絨絨狐狸球除了日常撲一撲小蝴蝶,扒拉一下看看有沒有顏色漂亮的甲殼蟲,最長時間就是和銀色大妖挨在一起。


    暖和隻是很小一部分因素,事實上因為那段……動情期,小狐狸大約很久都不會怕冷了。


    也許是之前的經曆,小狐狸和銀色大妖待在一起時有一種莫大的安心和滿足感。


    他們對彼此都是失而複得。


    有的時候即使一整天什麽都不做,隻是在日光下曬一整天的太陽,一大一小兩隻皮毛都曬得蓬鬆柔順,小狐狸也覺得很歡喜。


    過了一段時間,絨絨狐狸球把洞川裏的每隻小蝴蝶都撲過了一遍,也沒有翻出新的好看甲殼蟲了,躺在翠色的小山坡上打滾……


    要新的小蝴蝶!


    巨型銀狼低頭看了滾來滾去的小狐狸球一會兒,把雪白的小團叼起來,擱在脖頸旁。


    ……


    大妖開始帶著自己的小狐狸在整個世間遊曆。


    名山大川,仙樓瓊閣,蓬島瑤池,水天一色的美景。


    大妖本就能日行千裏,想來這些勝景想見自能見的。


    但是帶著小狐狸時不一樣。


    毫無二致的山水景致因為有一隻絨絨的小白球背影於其中,轉瞬間便可愛了起來。


    小白球見他不跟上,還要嗒嗒嗒地邁著四個梅花爪跑回來,用小尖吻頂頂他伏於地麵的掌爪催促。


    他的小愛侶為什麽這麽可愛。


    銀色大妖歎一聲,直起身,看著小白球高高興興地跑回前麵的小塊草墊上帶路。


    小狐狸球時而迎上大妖燦金色的狼眸中的眼神,白色毛毛遮蓋下的小臉頰會無聲無息地變粉。


    老大,老大怎麽總是這麽看著他呀………


    有的時候小狐狸球會禁不住自動化了形,而那之後……那之後就會被大妖銜到山壁間的隱蔽處親昵……


    煙波浩渺的蓬萊仙境。


    小狐狸球能在鏡子似的極清水麵中看到自己和銀色大妖的倒影。


    水鏡中的小白球往旁邊貼了貼,“啾”了一聲。


    “我最喜歡老大了!”


    銀色大妖低垂下頭來,鼻尖碰著小白球,燦金色的瞳孔中眸色柔和。


    “我也最愛你。”


    這反倒讓雪白的小狐狸球慢吞吞紅了起來。


    誒,老大怎麽,怎麽說話這麽羞狐狸啊……


    雲水蒼茫,錦繡山河,以銀色大妖的行程沒過多久就看遍了。


    除了中間由於……親昵走走停停,延長了遊曆的時間。


    因為小狐狸球還想在外麵玩,於是大妖陪著其把喜歡的景致又看了一遍,還去人類的城池逛了逛。


    被找茬是不可能被找茬的,一尊妖神在那裏坐著,等閑連看著都腿肚子發軟,更勿提敢近身。


    到了花燈會的時節,夜晚街邊都掛滿琳琅的點著燭光的各色花燈,年輕的男男女女攜伴笑言,喧嚷熱鬧。


    少年很高興地晃了晃紅漆的撥浪鼓和老大並排走。


    “老大,老大,這裏有畫糖畫的!”少年拽著身旁高大金眸男人的袖子,往街邊的小攤上指。


    金眸男人掃了一眼,並不像是有很大興趣,隻隨手取了一塊銀擱在案上,冷淡地對手藝師傅道。


    “他要什麽樣的,給他畫。”


    “欸,好嘞!”手藝師傅看到那銀兩,應時手中的勺子已經在鍋中提了起來。


    少年小聲和師傅嘰嘰咕咕了一會兒,師傅比了個手勢是明白了,勺子開始在案上筆走遊龍般地舞動。


    沒過一會兒,手藝師傅把竹簽往間一按,成了!


    少年開開心心地把糖畫拿好。


    隻見上麵圖案赫然是一隻圓溜溜的小狐狸挨著一隻威風的大狼。


    小狐狸看了第一眼就開心了,於是獻寶一樣舉到狼眸男人麵前。


    “老大,做好了,吃糖!”


    高大男人原本並無興趣,隻是狹長的金色狼眸在看到糖畫左側圓圓小小的狐狸球時,喉頭動了動,暗紅的舌尖伸出。


    在糖畫左側舔了一下。


    而之後,薄唇咬了小狐狸球左上角的尖尖耳朵。


    少年呆愣愣看著,把糖畫收回來的時候,還有些無端的麵紅。


    老大,老大怎麽光吃他啊………


    而且剛剛那過程,總讓小狐狸想到自己被銀色大妖舔毛的時候……


    小狐狸低著頭紅著臉,把威風的大狼那邊圖案一小口一小口吃掉了。


    ……


    在四處的城池也逛過一遭,小狐狸便玩夠了,絨絨狐狸球蹲坐在銀色大妖脖頸邊,被用狼吻側頭碰了碰,往上方略頂了頂,之後便騰空而起。


    越過的底下人類城池不知,隻見到有漸光異象而過,紛紛驚呼,呼引旁人——哪裏知道頭頂上有一尊妖神經過。


    文史冊籍上記載。景赫年,七月廿二日,臨城有祥雲之兆。


    ……


    之後回到洞川,小狐狸球和銀色大妖日常平淡而溫存。


    靈妖的壽命悠長,遠超凡人數番,洞川福地常年四季如春,桃紅柳綠,鶯啼燕語,使人不知時載。


    在一個很平常的午後,雪白的狐狸球在挨著巨型大妖曬毛毛的時候,溫和的日光下,眼前的情景慢慢虛化了。


    ‘……怎麽啦?’小狐狸若有所覺。


    【……世界將要封存,也許是主線劇情已經結束,男主修武境達到破天的巔峰了吧。】


    久未反應的係統004思忖片刻後道。


    ‘…………哦。’過了半晌,小狐狸才慢慢答道。


    要說難過,小狐狸也不算太難過。


    小狐狸和喜歡的老大在洞川待了很久,也許將近百年了。


    每一天都是開心和幸福的。


    ——小狐狸很滿足,也不祈求更多了。


    ‘…我以後可能回到這個世界來嗎?’絨絨狐狸雪白的蓬鬆尾巴搖了搖。


    【………也許。】係統004的回答不置可否。


    小狐狸在虛化的背景裏,小尖吻回頭碰了碰銀色大妖的鼻子。


    場景徹底虛化了。


    【滋………滋……】


    【任務完成,世界封存中……】


    【任務完成度:95 評價:a plus】


    【世界偏離程度檢測結果——35%,小於60%,不歸類於‘異化’世界……】


    【係統重新鏈接中……】


    【係統重新鏈接中………】


    【數據備份,傳輸往第三世界中……】


    【為宿主情緒閾值安全性,第二世界記憶已封存……】


    少年在四周銀白色的亮光中,神色平靜。他看著光流將自己裹挾往通道中,而景物飛速地化為虛幻。


    係統的004在走完程序後進行了短暫的分析,判斷世界的‘異化’大概率是由於男主舉動偏離的原因。


    不過宿主的結果是好的,也符合性格相當隨和的原主心願。


    讀取了下一個世界的劇情和投放世界時,係統的數據波動有一瞬間的遲滯異常,類比到人的表情,近似蹙眉。


    很快係統004作出了最合理的決策,對腦中已重歸一片空白的宿主道。


    【這個世界中,宿主的任務難度非常高。】


    【所以為了處理宿主可能遇到的情形,將為宿主保留‘原主’的部分情景記憶與肢體技能——同時會返還宿主在特定方麵的少量能力記憶。


    這些會直接傳輸到宿主意識,希望宿主能有效適應。】


    一張白紙的少年乖巧地眨了眨眼,應了聲。


    ……


    一間寬敞的單人休息室內,化妝鏡前的小轉椅上坐著一個微微交疊著雙腿的女人。


    妝容精致的女人生得嬌美明豔,是標準的瓜子臉,單鳳眼,唇珠飽滿,眉峰微挑,形狀秀美而不過分柔和。


    是一張非常有辨識度的妍麗麵孔,在大熒幕上已有聲名,跨界走出了極完美的開端。


    這單人的化妝間即是整個劇組她獨有的優待。


    椅子前站著一位少年。


    剛剛長開的身段若染枝樹木,青澀又透著說不出的誘-惑感。


    烏發少年垂下的睫很長,像鴉羽。菱形的唇又是淺紅色的。


    “陶陶。”


    明豔女人笑得很魅,當紅的‘翟女郎’舉手投足,每一分都在散發著淋漓美感。


    “……姐姐。”少年垂著的墨色眼瞳此時被喚時抬起,臉頰悄無聲息泛起一點顏色。


    聲音很輕,冰淩淩的,又純澈,像是從空中落下的初雪。


    可是這樣的少年被喚著微俯下/身,溫-熱的氣息在極近的距離交-纏,那雙幹淨若至極的墨色瞳孔中因為這異常的氣氛染著微微模糊的迷茫。


    明豔女人愛死了少年這副樣子。


    那雙骨節勻稱,修長白淨的少年手掌被女人塗著珊瑚紅的玉指從間隙穿過,握攏——十指相扣。


    “姐姐身上……香氣………”


    幾乎麵部快被觸碰的少年此時微微側過頭,細白的耳根肉眼可見地泛起燙人熱意的紅。


    “………嗯?”明豔女人柳眉挑了挑,卻不應聲,有意逗引著少年。


    少年一隻手背向上抬,似乎想要遮住下半麵,可鴉羽似的長睫垂下時,反而使人視線更集中在那雙蒙了些許薄霧的墨色瞳孔上。


    遮蓋撤去得很快,可那一晃而過的美景已使人諳於意識中。


    “………很喜歡。”


    少年的聲線慢慢吐露,像是青澀如露珠般的情語。


    “姐姐能不能……告訴我香氣是哪一種呢?”


    少年側過半麵的臉頰此時越來越紅。


    “想要知道,如果留在身邊的話……晚上的時候………”


    少年長睫撲簌簌地抖動,清澈的聲音越來越磕絆,似乎因為難以啟齒的羞愧染上了水汽…


    “……就像姐姐在旁邊…一樣…”


    ——啊。


    明豔女人蔥白指節觸著少年柔軟的下頜。


    ——真的好想吃掉啊,可口到這樣的程度——


    明豔女人將放在化妝鏡側水晶製瓶的香水遞給少年。


    “這一支香調送給你……還有今晚的博琅餐廳。”


    美麗女人的笑此時此刻分外魅人。


    “今天我七點就會拍完劇,陶陶會乖乖等我的對不對?”


    晚餐意味著什麽,少年不會不明白,麵頰若有緋色。


    “好的……姐姐。”


    少年低垂下頭,耳根的紅仍未褪去。


    好乖。


    明豔女人美目漸灼-熱地注視著,已經有些忍不住。


    她的指尖輕輕滑過少年微微凸出的喉結,少年的軀體每攵感地微微-顫了一下。


    明豔女人鳳目隨之閃過耽迷的異色,豔-冶的紅唇被蠱-惑似的往下。


    “咚、咚、咚!”


    門被急急地敲響。


    這讓明豔女人動作一滯,神色不滿地看向門口,揚聲問:“誰?”


    語氣與少年相對時的柔媚截然不同,冰冷刺骨。


    “菲姐,是我………”外麵的敲門聲隨著這冷叱急停,微弱的女聲才從外麵傳來。


    明豔女人意識到什麽,對少年勾了個溫和的笑,“姐姐的工作要開始了,晚上見,嗯?”


    少年沒說話,乖乖地點下頭,脖頸垂下時像是一段脆弱的花枝。


    “進來。”女人此時才不耐煩地啟唇。


    烏發少年與神色慌張地走入的助理擦肩而過。


    助理若有所覺,可是她抬眼時隻能看到一晃而過,淡漠的墨色瞳孔,和淺紅的菱唇。


    隻是一錯眼,年紀尚輕的助理就升起了無來由的心悸。


    她神情有瞬間恍惚——那是菲姐的………


    “我不是說過,我和安陶在一起的時候,不要打擾?”


    女人踩著細高跟的長腿換了個方向交疊,抱著臂神色冷冽。


    這才是陳以菲在人前的形象。


    助理低著頭唯唯諾諾,聲音小得像蚊蚋,“但,但是衛導說還有五分鍾就位了,讓我來喊您,我怕耽誤您……”


    明豔女人此時才柳眉一挑。


    她都不知道……和少年在一處,便總是過分貪戀時間。


    “辛苦你了。”明豔女人施施然站起身,對著化妝鏡檢查了片刻妝容,便踩著高跟從門內走出,助理小跑著跟在其後。


    ……


    女人的輕笑聲,“這一支香調送給你……”


    烏發少年手中的錄音筆截取到這裏,便作為證明音頻附在了圖片後。


    ‘[——]的私人香水’。


    很快顯示音頻被讀取,接著灰色的“已交易”幾個字從左下角出現。


    左邊的曆史記錄裏有林林總總的物品,前綴是不同的姓名。


    他的眼睛掃過數字末尾,簡單地計算。


    過了會兒,他站起身,略微仰頭時思忖。


    已經到了約晚餐啊………看來不能再見麵了。


    ……


    譚景最近發現自己的一個後輩同僚行為模式有些奇怪。


    這個後輩同僚總是陷在各種桃-色-花邊-新聞裏,實際上人也確實是比較浪-蕩愛玩。


    譚景並不是關心同僚私生活的類型,實際上相反,他對這種事相當冷漠。


    他被聯係了自己十數次的導演苦苦求來時,對這個投資一個多億商業片的態度隻是還掉最後欠的一個人情。


    所以他看到郗燁浩的時候並不奇怪。


    花邊-新聞多到他都有所耳聞,大概已經算頂流了吧。


    ——商業片需要這種紅得發紫的流量來讓人買賬。


    譚影帝生人勿近是眾所周知的。


    所以美人小演員們也沒有向一堵一米九的牆上撞,碰一鼻子灰的受-虐嗜好。


    女二和頂流打得火熱,甚至娛記也嗅到了氣味,報紙上‘戲內熱戀’‘[——]疑似假戲真?’這類標題每家都印了好幾版,一周都不帶重樣。


    譚景是不看娛樂報的。


    可他雷打不動訂閱的金融報休刊一周,所以他被迫看了一周影城內附的報紙。


    於是對這位同僚後輩有了些微印象。


    事實上郗燁浩與那位女二號也並沒有絲毫遮掩,真人就在譚影帝眼前蜜裏調油卿卿我我……可被‘察覺’還是因為花邊報紙。


    女二是譚景一位關係尚可的熒屏好友親生姊妹,所以譚景還算稍有留意。


    公認的千嬌百媚,以豔-鬼角色出道的少女,有一日從譚景麵前紅著眼睛匆匆跑過。


    這次之後……似乎就沒看過友人姊妹和頂流緋色新聞了。


    總是綢繆繾-綣地與少女的調-情的年輕男人變得不假辭色。


    譚景曾經在劇本留下的微小空隙裏思考過一次原因,又很快將其拋之腦後。


    ……再次想起來,也許就是這個時候。


    譚景微微俯著身,細致地清理手腕上沾染的稍許塵埃。


    然後忽然聽見了隔間裏的輕微響動。


    一聲略啞的低笑。


    譚景皺著眉,不太確定地辨認了一下,百分之七十三是那位後輩同僚。


    動靜持續,似乎是有人被推到了牆上。


    然後……是細小的璦昧聲響。


    軟的,壓抑的,不知是該掙還是不該掙的,染著隱約輕微泣音的,像是個騷動的小勾子。


    天賦的演技知覺,有時候是一柄雙刃劍。


    例如隻是從這一係列的喉音,他的腦中就出現了被推在牆麵上施為的少年影像。


    在低低地哭泣,卻被惡意地頂著唇間的下顎磨蹭,明明承受不住,推著人的肩膀,偏偏手臂被握著反而掛在了男人的脖頸上。


    望著鏡中男人深邃臉孔的眼有一瞬間的古怪。


    他有反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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