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路人黑化情節預警


    ……


    勉勉強強逃出來的少年有些擔心被發現……無論被誰。


    一個人去路邊的服裝店買了一頂鴨舌帽,扣在發頂上。


    可鴨舌帽又模糊中讓少年想起了一個人。


    少年不樂意想他,可是更不想被他抓回去。


    安陶獨自在一間茶飲店點了一杯奶茶,坐在茶吧的高腳椅上握著手機。


    他低著頭,不知道從店內來往經過的年輕人都在若有若無地看向他。


    連店內沉默少言的老板見少年坐在吧台邊待著,視線都往那邊轉得頻繁了些。


    …


    “請用,贈送的點心。”


    一個盛著心型小蛋糕的瓷盤被放在了少年的麵前。


    少年隨之抬了頭。細白的下顎到脖頸在吧台後男人眼前形成了一道悅目的曲線,隻是那雙上翹的烏眸中情緒仍舊是茫然的。


    “……謝謝?”少年這麽稍微遲疑著道。


    這是顯而易見的優待,可沒有任何人提出異議。


    他們隻是安靜地看著少年漂亮的淺紅唇瓣開合著,想象中那桃色的點心一定沒有少年甜。


    有人喉結動了下,已經克製不住上前的欲望,即使身邊即是自己交往了三個月的戀人。


    他不知道戀人眼睛也直直地看向自己覬覦的方向。


    “……喂?”少年擱在吧台上的手機震了震,猶豫幾秒後,接起來。


    “安陶。”那邊傳來的男聲很簡略。


    少年花了些時間辨識,似乎有些驚訝。


    “………姚榮?”


    自從最開始,許是因為對方有意避開,他們已經很久沒見過麵了,即使是在大大小小的圈內聚會裏。


    “——你要是現在不知道去哪,來夜色的303。”


    “……我在那裏等著。”


    那邊的男聲聽不出喜怒,也沒有什麽特殊的起伏,幾乎算得上平穩。


    “………嗯。”少年沉默了好一會兒,應道。


    少年從吧台前起身,與注視著他的人們側邊擦身而過。


    直到少年原來的座位空置了很久,那種過度聚焦著的視線才逐漸從恍惚中回複了正常。


    ……


    姚榮預想過自己再次見到安陶會是什麽樣的情境。


    無論想象中是什麽模樣,都未曾意料到……他仍舊是這樣挪不開眼。


    雖說姚榮是沒定性的典型,但他其實標準很高——身材和臉不是小極品以上根本懶得下嘴。


    但是讓他忽然在某個毫無征兆的時刻,隱秘的不可言說的饞蟲被勾得跑又解不了,隻有眼前這一個人。


    一段時間不見,少年似乎有了些變化。


    他說不清。


    姚榮無法阻止自己的視線往少年雪白的脖頸,領口遮著半截鎖骨,上翹的眼角眉梢那邊去……


    他從男性的本能衝動上就知道,少年身上的特質更明顯了。


    也是這個時候,他更深刻地感知到,眼前的少年注定不是他這樣的人可以輕易哄騙得到的。


    他會被最有支配權的人圈-禁,掌控——


    無論是撒嬌還是順伏在身下哭泣,都隻會給一個人看。


    即使是這樣,少年還是在這裏,沒有人得到他的完全所有權。


    時麟關不乖他,容斐教不好他,陸承明禁不熟他。


    這麽可憐又可愛,無時不刻都在引起人心中的陰暗惡欲,真不知道失了圈-禁的庇護,會到怎樣的境遇?


    但下定決心要逃啊,既然這樣,還不如讓他逃得遠一些。


    “這是一份身份證明,已辦好的簽證。”


    姚榮將一個文件夾遞給少年。手很穩,沒有絲毫差錯。


    “如果你想好了,最近的機票時間發給你。”


    少年察覺到年輕男人眼中情緒似乎十分複雜。


    但接過文件夾的少年隻說:“謝謝。”


    ……


    安陶不可能去d國,那是在時麟的地盤自投羅網。簽證辦理的是n國。


    他其實沒想到自己雖然沒有因為劇情被強製送出國,最後仍是自己主動出了國。


    這一次航班行程很長,雖然是直達,但也有十多小時左右。


    見少年似乎是陷入了熟睡,頭等艙內的其他幾位vip默默地將小燈關上,過了一段時間,乘務員輕手輕腳地幫少年蓋上了毛毯。


    雖然希望少年安睡,但是同樣也再看不見少年,讓人心中不由自主升起莫名的遺憾。


    取行李的時候,少年被一位年輕乘客詢問需不需要幫助他拿,在困惑地禮貌回絕之後,被詢問了聯係方式。


    一連相同的事發生了好幾次,甚至有人暗示是否願意在當地一家昂貴的高星餐廳共進晚餐。


    晚餐之後會發生什麽,不言而喻。


    少年蹙著眉,拒絕後加快了拖著行李箱的腳步。


    住宿並沒有遇到大問題,托海綿方塊兒的福,少年學的語言雖然在這邊不是官方,但仍然足夠通用。


    之後的生活暫時性地安穩下來,少年有時候隻是待在酒店的娛樂設施裏,有時候在當地的休閑景點轉轉。


    從路邊的冰淇淋車裏買了蛋筒,少年隻選了一個巧克力球,拿到時卻多了一個草莓球。


    少年疑惑地試著給附加的零錢,卻被店老板微笑著擺手拒絕了。


    於是拿著一個球疊一個的蛋筒往臨近公園的草坪邊走。


    少年坐在長椅側,開始安靜地吃冰淇淋。


    可他不知道,從他出現的那一刻起,幾乎所有的視線都無差別地轉向了那個方向。


    因為尚炎熱的溫度,微微泛起粉意的耳際。


    根根纖長,鴉羽似的長睫。


    挺翹秀氣的鼻尖,舔舐時若隱若現,深紅柔軟的小舌。


    粘在少年身上的視線近乎貪婪地逡巡過這一切,並且對視線中心者是在引誘自身深信不疑。


    ——染著那樣漂亮的粉色,是在羞澀地等待他的靠近對不對?


    ——烏黑的瞳孔中含著水汽,是在邀請他來溫柔吻去對不對?


    ——露著甜美的小舌,是在勾引他吮-嚐對不對?


    接連拒絕了幾個來到他身前,用一種異樣到讓人隱覺不對的眼神邀請他“約會”的年輕男女,少年站起身,匆匆離開了長椅。


    他仍然不知道,在他起身離去前,環繞著那片草坪的身影都陸陸續續地轉了方向,向中間緩慢靠近。


    因為隱隱約約的奇怪預感,少年開始頻繁地更換住處,在一個地域待了不久就輾轉到另一個地方落腳。


    似乎有人惡意地跟蹤他。


    少年第一次察覺到時,加快腳步甩開了那個人。


    可是沒用。


    少年很快發現——


    跟蹤者是複數。


    他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


    …


    少年步履匆匆地壓下鴨舌帽簷,順著街道往前走,而不遠處綴著麵目不清的模糊身影。


    少年沒有回頭,徑直走進了道路末尾的尖頂教堂。


    高峻的哥特式教堂內部美麗而莊嚴,隻是進入就會使人感覺到那種靜謐的氣氛。


    彩窗後午後的日光斜斜映入,使攜著聖經的年輕神父染上空朦的光影。


    少年靜靜地坐在禱告長椅上。


    那些跟蹤者沒有瘋到往這種安靜空曠,不具有絲毫隱蔽性的場合跟進來。


    少年知道自己不該借這樣的方式躲避。


    ——可是少年不知道自己的唇抿起時有多美。


    低垂著頭時,如微折的梔子花枝般的脖頸有多脆弱,柔軟,誘人折斷。


    被追逐了太長時間,尋求庇護時的喘-息聲有多甜蜜,祈求,豔-情——


    ……


    “——孩子,你是否要向天父懺悔?”


    年輕英俊的神父站在高高的階梯上,低沉的聲線在空曠的建築裏回聲清澈,神聖。


    少年抬頭,上翹的烏眸中是若明若暗的茫然。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尾染著熱意的紅。


    多麽無辜,祈憐,稚嫩的迷途羔羊。


    可是不是,神明都知道這是一具墮落的軀體。


    “…我想我沒有罪責需要告解,神父先生。”


    看看,連聲音也是,簡直像是黏稠的蜜糖,浮媚不堪,亟需洗禮和淨化。


    “你真的覺得——你是無罪的麽?”


    少年仰頭時,看到了年輕神父眼中背光滋生的晦暗,忽然無聲戰栗了一下。


    他幾乎是用逃地離開了這座空闊美麗的建築。


    少年失去了暫時的庇護所,於是開始慌慌張張地趕回住宿的地方。


    他得清理行禮,盡快離開這裏。


    他覺得那些人也要發現他這次的住所了。


    少年害怕,他本能的預感中,如果被那些意圖不明的,漸近的身影追逐,包圍,會發生可怕的事。


    他會被強迫打開,在惡意的遮蓋中分食殆盡的。


    連夜趕路在n國遠離市中心的地域並不是什麽好主意。


    尤其是半路下起了夜雨的時候。


    一間不大的雙層民宿旅館點著一盞夜燈,是仿複古煤油燈的樣式,在黑暗中發出暖黃的光亮。


    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看著屏幕的慵懶青年坐在前台,聽見一點細微的滾輪動靜,抬眉。


    拖動滾輪的聲音很小——


    那想必是位極有禮貌的客人,或者……習慣小心翼翼地逃離著什麽。


    亞邇維斯頗感興趣地完全抬頭,然後在模糊的光亮下,看見了烏發被濕漉漉地沾濕,一縷一縷貼在側頰上,菱唇嫣紅,上翹的眼尾依稀染著水汽的少年。


    漂亮得像是古東方勾人魂魄的水鬼。


    瞧瞧,他看到了什麽,一位落難的小美人。


    亞邇維斯心裏吹了聲口哨。


    “請問…這裏是否有空餘的單人房間…?”


    烏發的少年遲疑著緩緩開口。


    聲音似乎因淋雨受涼有些啞。


    可比起這個,誰都更傾向於相信是因為小美人昨日經曆了過度的疼愛。


    亞邇維斯笑了笑,露出一點抱歉的神色。


    “真不巧,我隻是夜間照看旅館。據我所知,這間旅館已經客滿了。現在並不是淡季。”


    少年臉色似乎比剛進來時更蒼白了。在這漆黑的雨夜中,拖著行李去找另一家旅館並不容易,而這附近並沒有計程車可以搭乘。


    “抱歉打擾,我會做別的打算。”


    雖然仍透著隱約的病態,但小美人似乎並沒有久留的意思。


    “或許………”亞邇維斯不自覺換了換腿,忽然開口。


    “我是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的房間是空著的,你可以試著將就一段時間。”


    小美人聞言,神色看上去很有些遲疑:“可這樣,會不會太過打擾……”


    “這沒什麽,我一般白天不在旅館,夜晚值班,房間隻是老板替我留的。”亞邇維斯表情十分輕鬆。


    “……好的,感謝您的好意,”小美人似乎相信了,考慮著道,“之後我會按正常的房租價格付給您的。”


    亞邇維斯聽後,並沒有收的打算,不過此時隻挑了下眉,隨意應了聲。


    而這似乎讓小美人安心了,些微緊張的神情完全放鬆了下來。


    亞邇維斯利落地撐了撐手臂活動了一下關節,站起身,隨手拿過了小美人手裏的箱子,替他拖著往前引路。


    這似乎讓小美人有些不好意思,跟在他身後想接回來,可並沒有成功。


    亞邇維斯從褲腰上取下一個鑰匙,微笑著放在小美人手中,示意他自己到門前開門。


    小美人沒有懷疑地接過,在黯淡的光線中垂頭看向鎖孔。


    纖細的身體卻忽然僵了一下。


    他似乎感覺到了身後極近距離某種滾燙熱度的觸碰。


    亞邇維斯唇角勾了勾,毫不介意地往前一步,伸手撐在了一側。


    從早在聽到小美人仿佛被朩喿啞的聲音開始,他就已經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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