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儀式結束後,邊羲和江寅七就去更衣室換一件簡便的衣服。


    剛剛走進更衣室,邊羲就被江寅七緊緊抱住,“沒想到我還是哭了。”


    邊羲拍了拍她的背,她今天特意不讓司儀煽情,也不讓司儀cue她們說結婚誓詞額外的話。她對自己沒信心,對江寅七更是沒信心,生怕在上麵淚崩,到時候婚禮錄像出來後她會不敢看……


    “沒關係,沒有淚崩就不錯了。”


    “邊羲,我真的,真的,比你想象中要愛你。我不知道該怎麽表達,不知道怎麽做。可是,我真的好想好想告訴你。”


    裸露的肩膀上沾染上一片濕意,邊羲紅了眼眶,安慰的話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隻能抵上她的肩膀,吻上她的唇。唇齒交纏,江寅七漸漸收了淚意,認真地沉溺於這個吻之中。


    半個小時後,兩人才穿著剛剛過膝的簡便白色婚紗裙出現在眾人麵前。


    “邊羲——”


    人群中一聲吼,邊羲不用看都知道是小畫家,便牽著江寅七往她那邊去。


    “幹嘛!”


    劉以荼拉著邊羲的手臂,附在她的耳邊八卦地問:“邊羲你剛剛穿婚紗的樣子真的好漂亮!寅七第一次見到你穿婚紗時是什麽反應?”


    邊羲幹笑一聲,沒有回答。江寅七能有什麽反應,不過是把她抓回家拐到床上大汗淋漓了一場而已……


    婚紗是國柳和葛真一設計的,在她們家試穿好直接就可以上樓回到那個房子,十分方便。


    一旁的江寅七皺著眉頭,不樂意邊羲和劉以荼靠那麽近,稍微一用力就把她扯回自己的身邊。


    劉以荼愣了愣,目光對上江寅七警告的視線,像摸到地雷似的立刻鬆開了邊羲的手臂。


    “嗬嗬嗬不好意思呀~”


    賣萌可恥,但有點效。


    才開席沒幾分鍾,木亥淳就把桌子上的一瓶紅酒喝完了,現在半醉不醉地拉著邊羲喝酒。


    “不不不,別別別,我喝不了酒!”


    “你能喝!你結婚怎麽能不喝!”


    木亥淳把手上端著的酒杯塞給邊羲,“今天你結婚,給不給麵子?”


    “我結婚給你什麽麵子,我喝不了!”


    大家都在看熱鬧,就連江寅七都沒有去阻攔。正打算繼續看熱鬧的時候,身後那桌的江爸爸叫了她,她便轉身去爸媽那兒了。


    “過來我們聊聊。”


    江爸爸江媽媽的桌上還坐著國柳、葛真一、經紀人鬱天巧、對門的陳化妝師和樓下的辛導演。


    這幾人年齡長一些的人全部都用慈祥的眼神看著她,江寅七微愣,這場麵還真少見。


    這邊歲月靜好家長裏短,旁邊桌子的一群激情年輕人全部都在勸邊羲酒。


    “邊羲,喝!不喝不是人!”


    “我不是人,我不喝,我打死不喝!”


    “喝!結婚怎麽能不喝酒,哪有人結婚敬賓客一點酒都不喝?”


    “我就不喝,我真的喝不了酒!我喝完酒是要進拘留所的!”


    大家安靜了一瞬,然後更興奮了,“那我們倒是要看看怎麽個進拘留所法!”


    “誒誒誒唔——”


    完蛋!


    出乎意料的,邊羲的酒量很大,但是很微妙……邊羲隻要喝了一杯,她就停不下來了,仿佛被什麽東西附了身。


    “來!劃拳,對瓶吹!”


    這是解鎖了什麽奇怪的邊羲模式?


    以上發現是隔壁桌的發現的,勸她酒的人全都沉溺於勸酒成功的喜悅中,沒有發現邊羲任何異樣,正十分配合地和邊羲對瓶吹。


    邊羲喝倒了一片人,還不雅地打了個酒嗝,不屑道:“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江寅七後知後覺,邊羲不是說她不會喝酒嗎?怎麽把所有人都喝倒了?


    “邊羲,你怎麽樣?”


    此刻她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從她那個角度看,邊羲的背依舊挺拔,似乎並沒有喝醉。


    邊羲轉過頭看著江寅七,什麽話都沒說,隻是站起身子雙手抱臂往廁所那邊去了。


    “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所有人都看著邊羲,見她走路都穩穩當當,不知道的都以為她壓根沒有喝一杯酒。


    江媽媽看了看剛剛邊羲喝酒的那張桌子,上麵擺滿了酒瓶,“小羲酒量這麽好嗎?”


    江爸爸也很驚訝,“不知道,不過她父母的確喝酒很厲害,遺傳吧。”


    國柳搭了一句話:“那剛剛說自己喝酒會進拘留所…是怕把人喝到酒精中毒,要負法律責任嗎?”


    大家都笑了起來,都覺得國柳的猜想很離譜又很有道理。


    十分鍾後,邊羲再次雙手抱臂回到酒席,後麵的江寅七擰著眉頭,兩人毫無交流的樣子讓大家都很困惑。


    “這位小姐,你跟著我幹嘛?”


    眾人:“……”


    邊羲這是失憶了?但為什麽眼神還這麽清明,走路這麽穩?!這是一個正常人喝酒該有的樣子嗎?


    邊羲又把桌子上剩下的一杯酒一飲而盡,啪一聲放下杯子,“我要回家了,我得去接我女朋友。”


    眾人:“……”


    你女朋友,不,是你老婆,就在你身後站著呢,不過那臉已經黑成了煤灰。


    江寅七凝重地和大家說:“不好意思各位,我先送邊羲回家,她看樣子醉得不輕。爸媽,麻煩你們先招待一下了。”


    江爸江媽很擔憂,但這裏她們確實不能走開,隻能讓江寅七放心。


    國柳和葛真一放心不下,跟著那兩人走了。


    邊羲走得很穩,還失憶了,大家都不敢湊近,隻能站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跟著。而她們幾人的身後還跟著好幾個保鏢,就是為了防止粉絲和狗仔接近。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邊羲撿起路邊一根五公分粗的樹棍喊“江小七”的時候,大家的心態都崩了。


    “江小七,你怎麽躺在路邊啊?”


    邊羲把樹棍抱在懷裏,最離譜的是,這根樹棍還真的和江寅七一樣高……


    “噗嗤——”


    看到這麽滑稽的一幕,國柳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了,“對不起,實在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江寅七:“……”


    那邊的邊羲還沉醉於江寅七躺在路邊睡覺被她撿走的事情,苦口婆心地對懷裏的樹棍說:“江小七,你怎麽能在路邊躺著呢?要是被其他別有用心的人撿走了怎麽辦?特別是章莫和木糖醇。”


    江寅七黑著臉,實在沒忍住叫了邊羲的名字。邊羲困惑地回頭,“這位小姐,你怎麽還跟在我的身後?”


    “你懷裏的不是江小七,我才是!”


    “不是,我懷裏的是江小七,江小七沒你那麽高。”


    江寅七穿著高跟鞋,自然就比平時高了不少。


    江寅七咬著牙脫下自己的鞋子,快步走到邊羲的身邊,“你給我看好,我是不是你的老婆?”


    “不是,我剛剛看見你鋸腿了。”


    邊羲露出嫌棄的表情,“小姐,不至於吧?為了冒充江小七居然不惜鋸腿,你也太拚了。”


    “哈哈哈哈哈哈!”


    國柳越笑越放肆,還要拉著葛真一一起笑。葛真一本來就一直憋著笑,結果被國柳這麽一傳染,終於也笑出聲來。


    江寅七:“……”


    邊羲走到路邊攔了一輛……三輪車,帶著懷裏的“江小七”上到後邊的載貨板上,還揮著“江小七”不讓江寅七等人上來。


    三輪車司機一臉懵逼,還是江寅七和他解釋了才願意載著後麵的邊羲走。


    江寅七則攔了一輛出租車,默默跟在後麵。


    她扶著額頭生無可戀趴在窗戶上,心裏特別委屈,特別想哭,但還是生生忍著。


    國柳也趴在窗戶上看邊羲,邊羲散落的頭發在晚風中吹得亂七八糟,有的時候甚至糊了一臉,但還是緊緊抱著懷裏的“江小七”,嘴裏似乎還在叨叨說著什麽話。


    他媽的這麽會這麽好笑!


    終於到了家,邊羲帶著“江小七”跳下車,這次不抱著了,而是扛在肩上,就像豬八戒扛著自己的釘鈀似的,這畫麵又惹得國柳一陣爆笑。


    “不行了我,我要笑傻了,邊羲喝酒醉了怎麽能這麽一本正經地做這麽詼諧的動作!”


    江寅七的眼淚滴落,又急忙被她抹去。大家跟在邊羲的身後,都不知道該怎麽阻攔,畢竟邊羲手上還有武器——江小七。


    家裏張燈結彩,充滿了結婚的大喜氛圍。可在這之中,今天的新娘卻扛著一根木棍……


    著實是太毀三觀了。


    “你們不要跟著我了,我要帶江小七去洗澡了!”


    說著就抱著樹棍準備進衛生間。


    “洗澡?”


    江寅七立刻拽住她,憤怒地說道:“你給一根樹棍洗什麽澡?!”


    “大姐,你說什麽呢?這不是樹棍,你侮辱誰呢?”


    從小姐變大姐,江寅七更火大了,紅著眼睛要搶這根樹棍,“你給我放開,你喝醉酒發瘋都行,但是你發神經算什麽事!撒手,不撒手我馬上把你的手剁掉!”


    邊羲把妻管嚴刻進了自己dna裏,雖然現在喝醉酒不認識江寅七了,但是聽著這威脅的話,立刻放棄了要給樹棍洗澡的想法。


    “那不洗澡了,你先放開江小七,我們直接去睡覺。”


    “睡什麽覺你睡覺!今天是我們新婚夜你知不知道!”


    “你新婚夜你會去找你自己對象洞房,你在我這裏折磨我幹嘛?”


    邊羲用力拽回樹棍,精準找到自己的房間走進去,掀開被子把樹棍放進去,自己則跟著躺上去。


    “江小七,你好粗糙啊,你老得真快。我還滿臉膠原蛋白,你就老得皮膚如樹皮了。”


    “……”


    可不嘛,你懷裏的“江小七”可不就是樹棍嘛?


    邊羲上手摸著粗糙的樹皮,沉沉地歎了口氣:“不過沒關係,我不會嫌棄。”


    江寅七直接被氣哭,撿起地上的一隻拖鞋砸向邊羲,又撿起一根砸向那根樹棍。


    邊羲一個激靈坐起來,對著江寅七大喊:“喂!大姐你幹嘛打人啊!”


    江寅七轉頭回到布置的新房裏,國柳和葛真一忙跟上去,就看見她在翻找著什麽。


    “寅七,你找什麽?”


    “我手機落那邊了,我找一下相機。我要把她那樣子錄下來,我要把她永遠釘在恥辱柱上,看她還敢不敢喝酒!”


    國柳愣了愣,看來明天邊羲不僅要承受物理攻擊,還要承受一波精神攻擊。


    “明天她醒了,我不給她一個教訓我就不姓江!”


    好好一個新婚夜居然搞成這樣,虧她還買了一套性感內衣。


    “是是,是該教訓一下。”


    國柳和葛真一一邊哄著江寅七,一邊默默祈禱明天的邊羲可以順利活著。


    翌日,邊羲睡到日上三竿,一睜開眼睛,就看見江寅七、江爸爸和江媽媽都站在床邊看著自己。


    “……”


    江寅七冷笑一聲,沒說話。江媽媽小心翼翼看了看江寅七,溫聲問邊羲:“小羲,身體還好嗎?”


    “我……”


    餘光一瞥,就看見眼前的白牆上投影著一個視頻,分明是她昨晚抱著樹棍撒酒瘋的視頻。


    “臥槽!”


    昨晚的記憶回籠,邊羲猛然看向自己的身邊,果然有一根樹棍,樹皮碎屑還蹭了一床。


    “什麽鬼東西!”


    邊羲一腳踢開樹棍,那根昨晚被抱了的樹棍瞬間滾到地上去。


    江寅七撿起這根木棍,將它好好地靠在牆上,輕描淡寫地問:“你踢它幹嘛?她不是你老婆嗎?”


    邊羲連忙下床,十分自覺地跪在地上抱著江寅七的大腿,“對不起對不起,我喝酒了就是那個鬼樣子,我不是故意的!”


    她從來沒覺得自己離死神那麽近過。


    “你跟我過來。”


    江寅七毫不溫柔地拖著邊羲進了她的房間,江爸爸江媽媽都不敢管,隻好收拾這個滿是樹皮碎屑的床。


    那邊的門似乎沒關緊,還能清晰地請見邊羲的求饒聲。


    “我真的錯了,可不可以不要跪?”


    “啊啊啊好疼,膝蓋好疼,爸爸媽媽救命唔—— ”


    江媽媽看了看江爸爸,雖然很心疼邊羲,但他們不想管,畢竟邊羲昨晚幹的事,確實很欠揍。


    從此之後,邊羲再也不敢喝酒,江寅七每次生氣,都會故意把那個視頻拿出來看,反複鞭屍。


    這件事,成了邊羲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沒有之一。


    ——


    三年後


    邊羲畢業後成功進了國家地質局工作,同時她還繼續在北開大學讀博士。她的專業水平竟然也能事業學習愛情三不誤,甚至是遊刃有餘。


    結婚後不久,江爸爸江媽媽就出國了,邊羲和江寅七便重新搬回之前那個房子住了。


    這天國柳和葛真一來家裏做客,邊羲靠坐在客廳陽台的那個椅子上看著手裏頭的文獻資料,年紀輕輕就有了一種老學者的風範。


    江寅七給兩人遞了咖啡,“你們的時裝秀時間定了嗎?”


    “在討論了。”


    國柳指了指那邊的邊羲,“你家那位天天這個模樣嗎?”


    江寅七一搖搖頭,“不是,偶爾,我在家的時候,她都會陪著我,隻是今天她恰好有急事。本來讓她回書房工作,但她不去,就待在那兒,好讓我可以隨時看見她。”


    葛真一笑道:“真好,雖然邊羲從事的職業和我們格格不入,但是卻沒有一點隔離感。”


    國柳抿了一口咖啡,說:“是啊,不過我覺得她的長相也有欺騙性,走在街上大家肯定都以為她從事文藝工作,誰能想到是一個學究呢?”


    江寅七讚同地點點頭,“你們說的對,有很多人說她明明可以靠顏值,卻非要靠才華。甚至還有經紀人想簽邊羲,其中還有咱們熟悉的那幾個經紀人。”


    葛真一問:“其實你們兩個一起上綜藝會很不錯,但是都沒見你們在熒幕上合體過。”


    “邊羲不希望我消費掉自己的路人緣,她說恩愛秀多了,會遭粉絲煩,更會敗壞路人緣。”


    葛真一讚歎地點點頭,對邊羲的好感又深了很多,“她是真的很為你著想。”


    “不過外界傳你們感情不好,你們不介意?”


    婚後江寅七依舊很少在互聯網上秀恩愛,就有一些不懷好意的營銷號惡意造謠,更可笑的是還真有人信了。


    “當然介意,但也沒辦法,隻能任憑他們編排了。”


    坐在不遠處的邊羲悄悄從文獻資料裏抬起頭來,若有所思,隨後又挑了挑眉頭繼續埋頭在資料裏,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三天後,邊羲有一個公開講座,她特意安排了托兒打算在最後的提問環節問她幾個有關感情上的問題,一舉踢翻和江寅七婚姻生活不合的謠言。


    隻是她沒想到,她的托兒還沒登場,就有人幹了托兒的活。


    “邊老師,可以問您一個八卦一些的問題嗎?”


    邊羲愣了愣,心想這個女生也不是自己的托兒吧,會不會問超乎她意料的問題?


    “你,你說吧。”


    女生緊張地捏著話筒,“您和江寅七結婚三年了,有沒有感覺發生了什麽變化?”


    “變化?我感覺這麽多年過去了,我還是那個不浪漫的毀氣氛高手,寅七還是那個愛撒嬌的小祖宗,好像…還真沒變化。你不問我都不知道,這麽多年我居然一點長進都沒。”


    這個問題出乎邊羲的意料,她完全臨場發揮,說完還真的不好意思起來了。


    邊羲極少露出這樣的表情,大家見狀都十分驚訝。誰說邊羲和江寅七感情不好的?這不還是很恩愛嘛?造謠的出來挨打!


    這個女生問完問題後,又有好多人問了今天講座相關的事情,最後,就是邊羲的托兒登場了。


    托兒:“邊老師,我也想問您一個八卦的問題,為什麽我們很少看見你們在微博上秀恩愛日常呢?”


    “我相信我和寅七的粉絲,很大一部分不是為了看我們秀恩愛而關注我們的,我們的微博認證也不是情感博主。恩愛不一定要秀出來,日子是我們兩個人在過。”


    這是自那些謠言之後的當事人第一次正麵回應,當天就上了微博熱搜,江寅七的粉絲都安心了,反倒是一些黑子依舊在蹦躂。


    晚上,江寅七依偎在邊羲的懷裏看電影,今天的熱搜似乎都沒有影響到兩人。


    “吃薯片嗎?”


    “不吃,會胖,年紀大了,我都奔三了,不注意身材後果很嚴重。”


    “哦,那我自己吃。”


    邊羲一隻手抱著江寅七的腰,另一隻手伸到桌子底下拿了一包薯片拆開。


    “咳!裏麵的粉末嗆進我的鼻子裏了!阿嚏!”


    “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邊羲忙拿了一張紙巾捂住江寅七的鼻子,“看看能不能噴出來。”


    “……”


    江寅七一把拍開邊羲的手,“今天你在講座上說的話真是一點沒錯,這麽多年你一點長進都沒有。”


    “那能怎麽辦?嫌棄我也不能換貨了。”


    邊羲自顧自開始啃自己的薯片,愜意的不得了。


    “我還以為你今天講完那些話會反思,沒想到你一點反思的意思都沒有。”


    邊羲的薯片就擱置在江寅七的身前,香氣不斷撲入鼻尖,江寅七還是沒忍住伸手進來抓了一片薯片放進嘴裏。


    “一定反思,從明天開始。”


    “哼。”


    薯片隻有70克,很快就吃完了,江寅七伸手進去,隻摸到一手的粉末。她回頭瞪著邊羲,“你怎麽一片都沒給我留?”


    邊羲叼著最後一片薯片,含糊地說:“啊?你不是不吃嗎?”


    江寅七擰著眉頭,勾住邊羲的脖子直接咬走了大半片薯片,吃完後發現邊羲還叼著殘餘的一點薯片愣愣地看著自己。


    “最後一點你也不想要了嗎?”


    邊羲聞言馬上把最後一點薯片咬碎吞下,“你這是強盜行為!”


    江寅七笑了笑,轉身跪坐在邊羲的腿上,雙手勾住她的脖子,笑著說道:“那我也給你一個做強盜的機會。”


    邊羲看著江寅七,想著明天兩個人要不要早起,最後的結論是:都不用!


    “那我就勉強一下吧。”說完就想抱著江寅七回房間。


    “等等……”


    江寅七一隻手壓著邊羲的大腿,“就在這兒。”


    邊羲在這種事情上一直都很中規中矩,和她平時歡脫的性格完全不同,在浴室已經是極限,更別提在沙發上了。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聽了江寅七的話,偶爾大膽一回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


    電影已經循環播放到第三遍,邊羲才摸到旁邊的遙控器按下關閉。


    “你先睡吧。”


    “嗯……”


    江寅七縮在沙發角落閉上眼睛睡過去。


    邊羲笑了笑,用紙巾擦掉江寅七臉上的眼淚,隨後又走進衛生間拿了一條幹淨的熱毛巾出來給她擦身體,等忙完一切,才抱著她回到房間。


    在邊羲出來打算收拾沙發的慘狀時,頓時後悔到頭疼。


    當時為什麽要買這種材質的沙發!木質的、皮質的不好嗎!


    這沙發是不是不能要了?


    邊羲打算查一查這種沙發上該怎麽清理,畢竟沙發不便宜。


    在書房找手機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一個有些陳舊的陌生筆記本。


    “這是什麽?”


    邊羲翻開第一頁,入目的就是江寅七的筆跡,似乎這是一本日記本。雖然知道不能看,但她還是沒忍住好奇心將第一頁的文字看完了。


    翌日,邊羲做早飯給江寅七吃,隨後就坐到客廳的小陽台曬太陽去了。


    江寅七笑了笑,早上睡到自然醒,醒來就有愛人做的早餐,餐後又能看見愛人安逸地躺在小陽台曬太陽,多麽理想的婚後生活。


    她走進書房打算拿一本書和邊羲一起曬太陽時,就看見自己的日記本居然好好地擺放在桌麵上。


    “怎麽會在這裏?”


    江寅七翻開第一頁,上麵寫著自己第一次告白被邊羲拒絕的事情。


    而有意思的是,自己寫的每一行文字下都有邊羲做的紅色批注,在最後,還有幾行字:


    對不起,看到了你的日記本,但我保證隻看了這一頁。但僅僅是這一頁,就夠我跪一陣搓衣板了。


    雖然我沒說過,但你也應該知道,那個時候的我是喜歡你的。每每想起那時的事情,我都很後悔,在你心中那麽好的我,怎麽能做出那樣的事呢?


    我讓你傷心了半年,我會用一輩子彌補。我曾經說過你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雖然我不一定能做到,但我會盡自己所能。


    我愛你。


    通篇看下來,江寅七笑著笑著就流下了眼淚,合上日記本後,就走出了書房去找邊羲。


    江寅七剛一走近,就被邊羲拉住了手,無比認真地說道:“江小七,我要開始反思,要開始改了。”


    “反思什麽?改什麽?”


    “改掉我不浪漫又愛毀氣氛的毛病啊!昨晚剛說的,你忘啦?”


    “沒忘啊。”


    江寅七歪著頭笑了笑,“那你打算怎麽改?”


    “先從一件簡單的事開始。”


    “什麽事?”


    “永遠愛你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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