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江寅七輾轉難眠,側躺在床上看著背對自己而眠的邊羲,心裏的酸澀怎麽也消除不下去。


    要是邊羲……真的不喜歡自己怎麽辦?


    要是自己一直在自作多情怎麽辦?


    江寅七突然想起去年九月,大概就是邊羲性格大變的時候,她就跟自己說,她並不喜歡自己了。


    那時候說的一定是真的吧。


    那現在呢?還喜歡嗎?


    江寅七吸了一口氣,手臂擱置在額頭上,眼睛直愣愣盯著天花板看,害怕和憂愁差點要淹沒她。


    突然間,窗外傳來鞭炮聲和煙花聲,嚇了江寅七一跳。


    煙花的光亮透過窗戶照亮房間,江寅七正打算抬起手捂住耳邊的時候,身旁的邊羲突然動了動。


    江寅七下意識閉上眼睛裝睡,還沒來得及碰上耳朵的手擱置在耳邊,但眼睛依舊留著一條縫暗中觀察著。


    邊羲仰起上身揉了揉眼睛,在嘈雜中轉頭看向窗外,呆坐了一會兒就下床過去拉上窗簾,房間重新陷入黑暗中。


    邊羲摸摸索索地回到床上、蓋上被子正準備繼續睡的時候,窗外的鞭炮聲竟然越演愈烈,甚至還放起禮炮,正在裝睡的江寅七都被這巨大的噪音嚇得忍不住一抖。


    在江寅七皺著眉頭忍受外麵巨響的時候,身旁的邊羲突然側對著她。江寅七心裏一動,起了一個小心思。


    她裝作被嚇到的樣子往邊羲的懷裏鑽,邊羲像是察覺到了,在江寅七側過身的時候就抬起手主動把江寅七迎進懷裏,溫暖和安全感瞬間包裹住她。


    被擁在懷裏的江寅七聽到邊羲輕輕笑了笑,像是在笑她的反應。隨後她的耳朵就被溫涼的手蓋住,雖然阻擋不了太多聲音,卻成功轉移了江寅七的注意力。


    江寅七的手緊緊攥住邊羲腰間的衣服,像是失而複得的情緒湧上心頭氤濕了眼睛,而窗外巨大的聲音完美掩蓋住了她小小的抽泣聲。


    外麵的禮炮齊上陣,就像是身處戰場一般吵得令人受不了。邊羲也被吵得睡不著,同時也發覺懷裏的江寅七在微微顫抖,趕忙用另一隻手輕拍她的背安撫她。


    邊羲想,今天是什麽日子,天還沒亮呢就這麽熱鬧,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大概是持續了半小時,外麵的聲音才逐漸停歇,夜晚再次重歸寂靜。邊羲發現江寅七已經不再發抖,呼吸也在逐漸平穩,明顯是快要睡熟了。


    邊羲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從江寅七身上撤回來,疲倦地捂住嘴巴打了個哈欠,就繼續背對著江寅七睡著了。


    兩人一睡睡到了日上三竿,不過不是自然醒,是又被鞭炮煙花禮炮聲吵醒了。


    江寅七有一些起床氣,把被子扯上來蓋住腦袋,在被子裏喊了一聲:“好吵啊!”


    邊羲拽了拽她的被子,附到她的耳邊大聲說:“嫌吵就起床唄,咱們出去看看熱鬧啊。”


    江寅七無奈地歎了口氣,外麵聲音這麽大睡回籠覺是不可能的了,還不如出去走走。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麽事情能這麽擾民。


    兩人洗漱後就到那片過分熱鬧的地方去了,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問了路人才知道今天是當地一個祠堂在辦活動。


    江寅七皺眉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還覺得十分吵鬧,要是再多待一會兒她的耳朵估計要壞了。邊羲也覺得十分無聊,就帶著江寅七去郊外的一條小河邊。


    這裏雖然還是能聽見那邊的聲音,但更多的是水流的潺潺聲。熱鬧和寧靜交匯起來,竟然別有一番意境。


    邊羲鼓搗著自己的攝像機,看著蹲在小橋上用手劃著河水的江寅七,心裏一動,就朝著她喊了一聲:“江寅七!我給你拍張照片好不好?”


    江寅七朝著邊羲看過去,水沿著手指在指尖滴落,“你要拍就拍吧。”


    “你需要擺什麽pose嗎?”邊羲擺出一個剪刀手,“比如這樣?!”


    江寅七笑著搖搖頭,“那個好土,我自然一點就行。”


    “行。”


    說是要自然……江寅七在知道邊羲要給她拍照的時候,還是下意識緊張起來,不知道該怎麽做能讓邊羲抓拍到好看的照片。


    邊羲舉起相機,看著那邊自然中又有些僵硬的江寅七就覺得好笑,手指放在快門鍵上遲遲沒有摁下,而是以相機為媒介看了江寅七好久。


    江寅七實在忍不住了,掩藏在頭發中的耳朵悄悄變紅,扭過頭咬著下唇看著邊羲,正打算開口說話的時候,就聽見邊羲的相機發出“哢喳”一聲。


    邊羲放下相機,看著剛剛拍下的照片,照片中的江寅七帶著小女生的靈氣,又不失她清冷的女神範兒,這張照片邊羲十分滿意。


    江寅七站起來走向邊羲,“我也要看。”


    邊羲湊到江寅七的身邊,兩人肩膀相抵,得意地說道:“好不好看?邊羲出手,必是精品!”


    江寅七的心思全然不在照片上,不知道為何,在公共場合和邊羲這樣近距離靠近會讓她有一種莫名的興奮。


    “我等會把照片發給你。”說完邊羲就走到一邊拿著相機拍景色了。


    江寅七有些不樂意,過去碰了碰邊羲的肩膀,“你再給我拍,我要發微博18宮格。”


    “多……多少?18?”


    邊羲回憶了一下,江寅七自從開微博以來,似乎都沒有發過九宮格,現在居然和她說要發18宮格?


    這是在壓榨免費勞動力啊!


    “我可以給你很多天的時間。”


    江寅七把頭發盡數撩到後麵,煞有其事般說道:“我粉絲最近都很擔心我,我是該多發一些照片。”


    “那行吧……”


    就這樣,邊羲給江寅七拍了整整一天,才拍出兩人都滿意的……三張照片。


    晚上,江寅七坐在床頭裝作遺憾的模樣看著那三張照片:“你還欠我15張,你要記住了。”


    “好的太後……”


    邊羲側躺在床尾,還沒躺熱,江寅七的腳就伸到她的肚子上,邊羲抬眼看過去,“你幹嘛?”


    “你看看我微博。”


    “哦。”


    邊羲打開微博,就看見江寅七把那三張照片發出去了,還配了文字:和我的小花邊休假旅遊。


    “???”


    邊羲瞪圓眼睛看著江寅七,手指戳著屏幕,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小花邊?這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是我啊!快重新編輯,丟臉丟上網了!”


    特別是那個閑人馬大姐和鞏奇文,這兩人肯定少不了嘲笑她!


    “我不要。”


    江寅七的腳蹬了一下邊羲就收回來縮進被子裏。


    邊羲在氣的牙癢癢的時候,突然想到一個主意。


    她對著正在鼓搗手機的江寅七做了個鬼臉。


    你曝我,我就做你的鬼畜!


    金盆洗手?不存在的!


    半夜,邊羲趁江寅七睡著的時候偷偷補江寅七的視頻,甚至充值了好幾個視頻網站的會員。


    邊羲看視頻看到眼睛酸澀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一陣通知聲把她重新激活了!


    【支付寶到賬一萬元!】


    有錢!


    邊羲激動地點開支付寶,就看見轉賬的信息下是木亥淳的一條文字信息:【寅七說的小花邊是不是你?哈哈哈哈哈雖然很蠢,但卻是寅七給你取的。我也好想讓寅七給我取一個啊。】


    邊羲回複道:【是木糖醇不好聽嗎?】


    木亥淳:【好聽啊,但都是你在叫,寅七沒有叫過。】


    邊羲:【我記得江寅七以前是不是不小心叫了你一句木乃伊?】


    木亥淳:【…再見。】


    邊羲咧著嘴無聲地狂笑,木亥淳這個酸菜魚居然敢來嘲笑她?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正當邊羲得意的時候,木亥淳又發了一條信息過來:【一萬塊還我!】


    邊羲笑容一僵,狠狠地在手機屏幕上敲字:【不還!給了就是我的了!】


    木亥淳:【漂流瓶見吧!】


    邊羲笑了笑,覺得木亥淳這人真是又蠢又搞笑,跟她做朋友真的是太快樂了。


    還沒高興多久呢,微信的通知聲也來了,是馬媛,隻有三個字:【小花邊!】


    邊羲:“……”


    幾千塊錢的痛苦麵具邊羲說戴就戴!


    她就說吧,馬媛會來嘲笑她。


    邊羲默默退出對話框,紅著眼睛繼續看江寅七的視頻,誰知道鞏奇文也發來了一條微信:哈哈哈哈小花邊是不是你?


    邊羲麵無表情地退出鞏奇文的對話窗。


    疲憊了,心累了,不會再愛了。


    ──


    江寅七覺得邊羲變得很奇怪,早上起床兩眼滿是紅血絲,明明很困卻還強撐著看手機視頻。


    不過在看什麽視頻她也不告訴自己,躲躲藏藏的十分可疑。最後在百般逼問下,邊羲做了一個口型,江寅七竟然秒懂!


    邊羲說的是“貓片”!


    lsp!


    邊羲真是越來越沒譜了,她還在旁邊呢,怎麽能看這種片?


    江寅七當即就紅著臉撇開頭,假裝自己什麽都沒有問過,她第一次這麽恨自己是一個秒懂怪!


    邊羲卻是鬆了口氣,繼續看江寅七逗貓的視頻,視頻中一隻白色的貓撲進江寅七懷裏,江寅七的表情管理立刻就離家出走了。


    邊羲沒忍住笑了出來,多次拉進度條反複觀看江寅七這表情。


    江寅七看到邊羲一臉興奮的表情時,沉沉地歎了口氣。


    邊羲好像比自己想象中,要更色一些……


    在不久後,江寅七終於知道邊羲這段時間在忙什麽了。


    江寅七看著小破站那個id為買一提大便的人出的新鬼畜,立刻就抄起枕頭就衝去客廳。


    “臥槽!”


    邊羲話音剛落,枕頭就一下一下砸在她的身上:“你個混蛋混蛋混蛋!”


    “咋了咋了?”


    邊羲蜷曲在沙發上雙手抱著頭,一臉懵逼地看著江寅七。


    江寅七把手機砸在邊羲的肚子上,“你自己看。”


    邊羲拿起手機,開屏暴擊……


    “……”


    完蛋了,現在火車站票走還來得及嗎?如果來不及的話,扛著火車跑還有救嗎?


    “江……江寅七,這……哈哈哈哈你的新鬼畜嗎?挺有意思的。”


    邊羲按下視頻暫停,把手機鎖屏遞還給江寅七,像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側躺在沙發上。


    “你還給我裝?”


    江寅七單腿跪在沙發上,雙手摁在邊羲的肩膀上,居高臨下地問:“你還不承認這個買一提大便是你?”


    邊羲心裏一震,牙關不聽話地顫抖著,抬眼看著上頭凶神惡煞的江寅七,害怕地咽了一口口水,“你你你你怎麽知道是我的?”


    “你管我?趕緊刪掉。”


    “那那……那你也把你微博的小花邊刪掉。”


    江寅七冷冷一笑,指尖用力掐進邊羲肩膀,“原來你做這個鬼畜視頻是為了報複我是吧?”


    “沒有沒有。”


    邊羲肩膀被掐得很疼,但她不敢喊疼,隻好抿著唇默默忍著。


    “現在就刪視頻,再去你自己的個人微博誇我再@我,我要讓全世界知道買一提大便就是小花邊。不答應等會就把你掛起來。”


    江寅七指了指落地窗上的一個強力粘鉤,“我特意買的,正好還沒試過能不能把你穩穩地掛住,你想現在就試試嗎?”


    “……”


    好狠心好惡毒的一個女人!


    “我發我發!”


    幾分鍾後,那個盛產江寅七表情包和鬼畜視頻的買一提大便轉發了江寅七那條三張自拍的微博。


    買一提大便:小花邊我tm一個倒立旋轉轉出大坑,引得所有地質學家趕來研究這奇像,反而看見我舉手高呼流淚大喊:“我可以!”。我的眼淚從眼眶裏高壓噴射出來打爛屏幕,以至於我要貼上三十層鋼化膜才能抵擋我為江小七這美麗照片而不斷噴射出的眼淚。//@江寅七v:和我的小花邊休假旅遊


    熱評第一則是江寅七的一個微笑表情。


    意味深長……


    網友粉絲們覺得自己傻了,以前大家都覺得買一提大便是江寅七的黑粉(真愛粉),沒想到這兩人竟然認識!


    而且看起來關係十分親密。


    小醜竟是我自己.jpg


    邊羲看著評論區開始猜兩人的真實關係,就忍不住回複了一句:發小。


    下麵有粉絲回複:我們都磕上了,你現在跟我說你們是發小?刪掉!


    邊羲淡定地劃走頁麵,無視掉這句回複,心想網絡世界真是魔幻,社會主義姐妹情都能磕?


    ——


    江寅七的工作團隊在八月的時候重新組建,邊羲也參與了麵試,用它獨到的看人眼光精心挑選了江寅七的助理。


    而之前國柳給江寅七安排的那位姓王的助理這次也正式編入了江寅七工作室。


    八月下旬,休息快三個月的江寅七終於複工了,第一項工作就是一個采訪。


    章莫和邊羲都跟在江寅七屁股後麵,兩人坐在不遠處喝著果茶。


    “寅七是不是胖了?”


    “你說什麽?”


    邊羲一臉置信,手指著那邊的江寅七憤憤道:“你看她那樣兒,都沒幾兩肉,你管這叫胖了?”


    章莫看著邊羲,表情有種說不出的一言難盡,“怎麽感覺你像寅七的媽?”


    邊羲翻了個白眼,把果茶放在腳邊掏出自己的手機,“我這麽年輕當她媽?你有病吧!我現在就去水滴籌,看看能不能給你籌一筆錢讓你去治治你的腦癱!”


    章莫:“……”


    兩人一抬眼,剛好看見助理小艾十分有眼力見兒地從旁邊悄悄遞了一杯水給江寅七。章莫點了點頭,正想和邊羲說話的時候,就見她一臉的姨母笑,說道:“不錯,助理很機靈,知道江寅七渴了,媽媽放心了。”


    章莫:“……”


    不是說自己不是江寅七的媽嗎?


    章莫的手肘支在扶手上,發現邊羲和江寅七有的地方還真挺像,比如……有的時候會有些“莫名其妙”。


    再一次讓她感歎這兩真不愧是一起長大的發小。


    邊羲突然想起一件事,看向旁邊這個總算有點總裁樣的章莫,“對了,章莫,你知道虞浩瀚嗎?”


    章莫瞥了她一眼,“知道,怎麽了?”


    “你簽他了嗎?”


    “他們那個比賽出來的選手都會自動和元青娛樂有兩年的合約,我上哪兒簽去?其實我也挺想簽他的,但是得等他合約快結束了過去談,現在就去談,人家以為我有病。”


    “好吧……有想簽的心就行。那江寅七的專輯是不是馬上要繼續做下去了。”


    “對!”


    章莫突然像一根彈簧一樣坐直身體,嚇了邊羲一大跳,翻著白眼撫著胸口直喊“我滴媽呀”!


    “這次我找了業內一個好評頗佳的音樂製作人,這次我親自盯。”


    邊羲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上次你也這麽說的,坐下坐下,大家都看著你呢!真丟人。”


    章莫重新坐下,手搭上邊羲的肩膀,像是女婿對嶽父承諾的語氣:“邊羲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你的女兒的。”


    邊羲拍開她的手,嫌棄快要從臉上溢出來了:“你有病吧你!”


    章莫笑了幾聲,她也想起了一件事情,“對了,你是買一提大便?”


    一想起自己掉馬的事情邊羲的心就拔涼拔涼的,以後她再也不能在網上快樂衝浪了。


    “是啊。”


    “年前的時候寅七給你郵寄了律師函,你居然還敢發她的鬼畜,你這不是嫌自己命太長嗎?”


    “律師……什麽?郵寄?!不是微博私信嗎?”


    邊羲瞪大眼睛,震驚到嘴巴都閉不上了。


    “都發了,怎麽?你沒收到律師函?”


    章莫話音剛落,臉色一變,古怪地看著邊羲,猜測道:“該不會是寅七收了吧?畢竟你的聯係地址就是寅七家。”


    “臥槽臥槽臥槽!”


    邊羲蹭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回想起小年那一天江寅七的異常,如今回味一下,她居然在那個時候就與死神擦肩而過了……


    “我滴天呐,這事兒你怎麽不早跟我說?”


    “我這不也是才知道你是買一提大便嗎?”


    “別提這個網名了,以後我要改名了,真丟人。”


    邊羲歎了口氣重新坐在椅子上看那邊的江寅七,憂心仲仲地說道:“不說這糟心事了,明天我就開學報道了,後麵我還得去外地。你可得千叮嚀萬囑咐工作團隊照顧好江寅七,這次再出事我一定會拿著斧子去砍下你的頭。”


    章莫手裏的果茶已經見底,氣體和飲料一起進入吸管中產生摩擦,發出“咕嚕嚕”的聲音,旁邊的邊羲一下子愣住了。


    一個穿著正裝的霸道女總裁,居然跟她一起喝著一杯十幾塊錢的果茶,還喝到底了……


    “你放心吧。”


    章莫把瓶子丟進垃圾桶中,隨後翹起二郎腿看著不遠處的江寅七,說道:“這次再出事,我就允許你過來殺我,不承擔法律責任那種。”


    邊羲看著章莫抿唇一笑,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這次的章莫是靠譜的。


    也是,喜歡的女人因為她的失誤差點出事,這次再不多加以防備,那她的喜歡真的就太廉價了。


    “對了,你要去外地幹嘛?你不讀書?”


    “說來話長,不說也罷。”


    北開大學研究生開學報道是8月24日,第二天邊羲就得抓緊時間去一次u省處理一些事。


    先前邊羲帶著劉以荼深入過u省山區,劉以荼也就見證了u省山區的貧困,更是發現貧困山區女孩子上學難,上大學更難的問題。


    後來劉以荼一到u省省會就馬上申請建立了一個關於資助u省貧困生女學生高等教育的慈善基金,她還自作主張把邊羲和鞏奇文也列進了創始人名單裏。


    但其實邊羲和鞏奇文一分錢都沒出,錢全是劉以荼這個表麵落魄流浪畫家實則富二代的人出了。


    最近正好慈善基金通過審核正式啟動了,眼見著各大高校都要開學了,邊羲怕資助基金分配不及時不到位,就打算親自跑一趟。


    當晚回家,邊羲就和江寅七說了這件事。


    江寅七右手握著自己的手腕出神,8月28日就是自己的生日,所以邊羲是不打算留在b市給她過生日嗎?她很想阻止邊羲,可是邊羲去u省確實是迫在眉睫。


    “江小七?”


    江寅七回過神來,輕聲說道:“你去吧。”


    邊羲眉頭揚起,江寅七這次居然沒有任何意見。在平時,江寅七都少不了要生一會兒的氣,剛剛她都做好哄江寅七的準備了!


    江寅七牽住邊羲的手認真地問道:“那個慈善基金還缺錢嗎?我有。”


    “啊?”


    江寅七怕邊羲不同意,就又添了一句:“藝人做善事是很積累好感的。”


    邊羲這下終於反應過來了,眼睛慕然一亮:“真的嗎?等等……”


    她冷靜下來,繼續說道:“等這個基金成熟了再說吧,反正現在小畫家投進去的錢足夠這幾年的運營和今年這輪的資助了。”


    江寅七想想也是,便順了邊羲的意思將這件事暫時放放。


    第二天,北開大學研究生報道,邊羲其實她一點都不想去,但昨天院長特地打電話提醒她不要忘記開學報道的事情,所以她今天怎麽樣也得去走一走,順便請個大長假。


    六點半,鬧鈴準時響起,她再一次因為家和學校距離太遠得早早起床,困得她差點原地去世。


    邊羲躺在床上哀嚎了一聲,一個翻身就起來了。


    江寅七想讓邊羲開車去,被邊羲拒絕了。開車得兩個多小時,要是遇上堵車,那就說不定了,還不如坐地鐵來得快一些。


    “要不然我們再搬一個家?離你學校近一點?”


    江寅七有些內疚,當初一昧想著要搬家,卻沒有考慮過邊羲讀書的問題,導致現在邊羲要一大早起床擠地鐵去學校。


    “不用了,太麻煩,我出門了啊!”


    邊羲又打了個一個哈欠,揉著眼睛關上了門。


    北開大學今天很熱鬧,研究生幾乎全在這一天來到學校報道,邊羲一到校門口就見到了上次和她表過白的女生。


    邊羲“哎呀”了一聲,故意跟在一個高高壯壯的男生旁邊,順利躲過了那個女生。


    “真險……”


    邊羲並不是第一次做研究生,熟門熟路地辦了開學手續,然後……免不了要去見那個自己討厭的導師──梁上月。


    “梁教授,我要請假。”


    梁上月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地從自己的抽屜裏拿出一張假條給邊羲。


    邊羲看了一眼,就拉了一條椅子坐在梁上月對麵開始寫假條然後遞還給梁上月。


    梁上月拿起來一看,眉頭忍不住挑了一下,“看你這個請假日子……你連開學典禮都不參加嗎?”


    “不參加,開學典禮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也是。”


    梁上月推了推自己鼻尖上的眼睛,看到請假理由那裏寫著“去u省喂豬”,沉沉歎了口氣。


    “請假理由寫規範一些吧,喂豬誰會信?這麽長的假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不然上頭查起來不好交代。剛好u省我有一個研究項目,你假條就寫去u省東北地區地質調研。”


    “行。”


    邊羲按照梁上月的意思重新寫了一張假條,然後就聽梁上月聽:“記得在北開地院研校通公眾號上也請個假。”


    “ok。”


    邊羲關注了這個公眾號,在請假的頁麵那兒看見了一個每天打卡、實時分享地理位置的提示,便問:“這怎麽還要打卡分享地理位置?這樣我不就時時刻刻都在你的監視下嗎?”


    梁上月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邊羲,“你在想什麽?我沒事監視你幹什麽?咱們地院之前出現過師生去考察,結果失聯的事情。這是為了保障每一個人的生命安全,。”


    邊羲想起自己上輩子在山區遇到泥石流的悲慘事情,瞬間就接受了這個打卡分享地理位置的功能。


    “行吧,這個功能不錯,很人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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