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之前出現的五名渣a,江楚些並不多需要深入了解他們為人如何,也不需要探索在成長為那樣的渣a之前,他們還有沒有變好的可能。因為江為早年紀還小,他可以一邊隔絕這些人的接觸,一邊防備他們的行動。


    無論是趙顯還是梁孟業,有那樣的下場都可以說是自食其果,江楚些對他們的結局不會感到有絲毫愧疚。對尹晟,因為已經選擇了和尹家完全不同的立場,她完全可以采取積極防守的措施,也能和已經懂事的江為早分析其中的利害關係。


    至於王言之和杜景禮家,她可以用商業競爭“合理”地打擊對手,而並不需要考慮王言之和杜景禮的人品究竟如何。兩人沒有什麽機會接觸到江為早,而她也可以說服自己這種行為並非是針對兩個還未犯過錯的少年,而隻是單純的商業競爭。


    可是當非常像“局外人”的凱文突然闖入時,江楚些感覺到了一種無措。因為凱文不在她所“玩”的這個體係內,她既無法通過商業手段打擊對方的家族,也沒辦法通過合理的說明要求江為早遠離他——或者說他的妹妹。


    江為早是非常聰明的孩子,也是好惡分明的孩子,並不會完全放棄思考去遵從家長的指令,江楚些也不希望她成為那樣的小孩。


    所以當江為早表現出和戴安娜的交友意向時,江楚些感覺到了深深的矛盾與無力。


    理性上,她很清楚地知道,如果凱文不像原文裏那樣會成長為一個渣a的話,是件無論對誰都好的事。可感情上,她無法徹底相信凱文,無法徹底相信這六個有可能變成渣a的任何一個人。比起無休止的提防,她甚至寧願凱文和趙顯、梁孟業一樣快點自爆,讓她能有合理的對抗理由,將安全隱患完全消除。


    她似乎依然遵從著道德底線,不是主動出擊而是選擇正當防衛。可是當她在期待能夠正當防衛,期待對手是個大反派而自己是個正義執行者的時候,心態就已經出現了問題。


    “你如果真的那麽擔心,我們可以讓早早不和他們來往,甚至可以安排早早轉學,正好也可以避開尹晟。”


    “你難道忘了當初早早追根究底的樣子了嗎?”


    顧靈均無奈地笑了一下:“咱們畢竟是她媽媽,偶爾使用一下家長‘□□’也不是不可以。”


    “可如果真的按這個標準去做,很可能導致早早過不上正常的生活。”


    “哪有什麽都十全十美的?如果可以保證她的安全,這也不是不能犧牲的,對不對?”


    江楚些眉頭一挑,低眼看向顧靈均:“你其實是在說反話吧?”


    “為什麽你會這樣認為?”


    “因為你一直在用雙重否定,平時你可不會這樣說話。”


    顧靈均忍不住笑出聲:“這隻是證明我和你一樣很矛盾,有些事不是不能做,就是會猶豫究竟該不該去做。或許早早是我們的女兒,就注定了她無法擁有所謂的‘正常’生活,或許像我們這樣的人,本來就不該堅持恪守底線呢?”


    “靈均?”


    “楚些,不止是你,我也無數次地這麽想過。”顧靈均攬住江楚些的脖子,傾身撲在她身上,“所以你並不需要為此自責,你已經為了保護我和早早付出太多了。”


    “這怎麽能算付出呢?我隻是保護家人,你不也在這麽做嗎?”江楚些輕輕撩開顧靈均的長發,親吻她的額頭,“不過你說得對,這種時候我不該胡思亂想。早早都還沒分化呢,比起擔心那些渣a,現在還有更緊迫的事擺在我們麵前。”


    “嗬嗬,我倒是覺得早早沒準是個小alpha,你看她邀請回家的都是些漂亮的omega或者beta,還都是些女孩子。”


    “咦,是這樣嗎?”江楚些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女兒的偏好還真是非常顯著,“沒想到早早還是個顏控。”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江楚些抱著顧靈均轉了個身,笑道:“她要真分化成alpha,咱倆倒是可以放心了,一勞永逸,可以不用太提防那幾個渣a了。不過早早可不一定開心,你看她多討厭alpha呢。”


    江楚些說著說著不禁回想起了自己剛穿越到這個世界,分化成alpha並且多次被信息素撩撥的經曆,那時候真是心如死灰。


    在她眼裏,分化成alpha絕對算不上是一件好事——這大概也能算得上是種性別歧視了。


    “還不是你‘教’得好?”顧靈均輕輕白了她一眼,“我看你倒是已經對這個alpha這個性別適應得很好了。”


    “那是因為有你在嘛!如果早早也能有很喜歡的omega,我相信她很快就能適應alpha的身份。”


    “不過寄希望於早早分化為alpha,果然還是太理想了。”


    “反正說說又不花錢,”江楚些重新振作起來,“雖然一早就放棄幻想準備鬥爭了,但道路是崎嶇的,還不興展望一下光明的未來給自己打打氣啊?”


    “你能想通就好。”


    江楚些確實想通了,就算江為早沒有分化成alpha,但隻要把她培養得足夠強大,讓什麽伯爵之子都不會成為她的威脅,那不就可以了嗎?


    “我決定了,送早早去學防身術。”


    “嗯?”


    “就算將來分化成omega,有點防身術傍身也不錯!主要是培養她的危機意識,她也必須開始學會保護自己了!我會讓她自己選的,如果想和朋友自由交往,就必須學防身術!”


    江楚些這個想法倒不失為一個積極的思路,顧靈均想到江為早苦哈哈運動的場景,忍不住有點想笑。


    “早早估計想哭了。”


    “讓她哭,”江楚些一臉輕鬆,注意力已經從女兒轉移到了妻子的身上,“好了,說完嚴肅的話題,媽媽們是不是也該開始快樂的夜生活了?昨晚明明說獎勵我,結果因為今天有客人,一點兒也沒盡興。”


    “晚晚沒走呢……”


    “沒事,晚晚和咱們女兒也沒什麽差別的,明天讓她們孩子自己玩,咱們過個快樂的休息日。”


    *


    “新承,我們報警吧!”


    劉新承眼圈烏黑,麵色鐵青,嘴唇發白。他的手中還捏著手機,但對麵隻傳來掛斷的忙音。


    杜婉君也是臉色難看,但還保持著理智,拉著劉新承的手道:“現在還不晚,如果能及時找到綁匪——”


    昨晚接到劉新承的電話後,杜婉君就開始尋找劉新然。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一個晚上杳無音信。


    杜婉君動用了所有手段找她,劉新承也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工作親自去尋找妹妹,然而兩人等到的卻是綁匪的電話。


    “不行!”劉新承目眥欲裂,神情猙獰,咬牙切齒地道,“報警風險太大了。”


    “那你要按對方說的做嗎?你難道——”


    劉新承狠狠地瞪了杜婉君一眼:“我是說報警可能會牽扯到聯平會,風險太大。”


    杜婉君呼吸一滯,當場愣住。


    “這幫人的目的是高院長,奇怪,為什麽他們會知道高院長和聯平會的關係?”他皺眉分析,話語急促,“會內確切知道這件事的隻有中層以上的幹部……難道是江楚些?”


    “新承……”


    杜婉君作為聯平會名義上的會長,自詡對聯平會和高遠熏的忠誠不會輸給任何人。但劉新然是她丈夫的妹妹,也是她當作妹妹的存在,真將這兩樣東西放在天平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


    她更知道丈夫有多看重這個妹妹,所以才會以為他會選擇救劉新然。但讓她沒想到的是,此時此刻劉新承率先考慮的竟然是高遠熏和聯平會的安危。


    “不對,江楚些和原凝那幫道貌岸然的人做不出這種事來……究竟會是誰泄露出去的?”


    “新承!”杜婉君心中不知道為何生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感,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卻讓她渾身發冷,“我們現在首要考慮的應該是新然的安全!如果你不想報警,那我們把這件事告訴高院長吧!她一定會有辦法的!”


    “告訴高院長?”劉新承的麵色出現了一絲茫然,“怎麽告訴她?難道說綁匪要求我們用她和她的家人來交換新然嗎?你想讓她怎麽做?她又會怎麽想我們?”


    “可這件事已經很嚴重了!我們必須要盡快采取措施!”


    “對,我們必須……必須要盡快采取措施……”


    劉新承的額頭上汗如雨下,隻有他知道此時的自己究竟有多動搖。


    他剛才所說的沒有一句假話,高遠熏不僅抑製提攜照顧他,還救過他妹妹,給他迷茫的內心指明了方向。他是那麽敬仰高遠熏,願意為他當牛做馬,甚至願意為他去死,因為高遠熏就是他的信仰,他一直都如此認為。


    可是,就在剛才,在聽到綁匪的要求時,在聽到妹妹的哭聲時,聽到對方的威脅時,他原以為牢不可摧的信仰瞬間便搖搖欲墜,心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自己有沒有能力做到綁匪的要求。


    他如今掌管著聯平會中最具戰鬥力的組織,他的妻子是聯平會的會長,高遠熏由於性別的原因,隻能通過他們兩人下達命令,也就是說,真正做事的基層根本不知道高遠熏才是協會最高領導者。


    隻要他們想要背叛高遠熏,手中就有足夠的力量,綁匪非常明白這一點。


    劉新承這一瞬間便想明白了這件事的可操作性,卻也因為這種迅速的反應,陷入了更巨大的混亂之中。


    他說那些話恰恰是因為太過動搖,而不得不用話語來暗示自己,不要做出背叛高遠熏和聯平會的事。


    “我們必須先弄清楚究竟是誰下的手……”


    可是,新然是他唯一的妹妹,是他在這世上最重要的人,是他好不容易從死神手中搶回的珍寶,他根本無法容忍她受到哪怕一點兒傷害。


    他會選擇忠於高院長最大的原因,就是她救過新然。


    “我懷疑這件事和近期的alpha極端分子有關。”杜婉君以為丈夫確實冷靜下來,也盡自己所能幫他分析,“我再讓人調一下昨晚各街道的監控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新承,這件事我覺得果然還是應該告訴高院長。至少得讓她知道,有人想對她不利。”


    “我會找個機會告訴她的……”


    劉新承已經分不清自己不想將這件事告訴高遠熏,是真的出於為高遠熏考慮,還是怕自己說了高遠熏就會防備自己。明明在此之前,他是高院長堅定的追隨者,此時此刻卻完全想不起自己的信仰之心。


    杜婉君擔憂地望著他:“那我先打電話……”


    她的話音未落,門鈴聲突然響起,兩人都是一驚,劉新承驚疑不定地望向門口,杜婉君也是神色遲疑。


    “新承,婉君,你們在家嗎?”


    很快,兩人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因為瞬間認出來人的身份,兩人無比驚愕地對視了一眼。


    “是莊院長。”


    “她這時候來幹嗎?”


    劉新承完全沒有料到莊景苑會在這時突然出現,因為她早已不管聯平會的事,平時又是個工作狂,與兩人的聯係都不多。而且這次他們也沒接到她的通知說要過來,還偏偏那麽巧湊上了劉新然被綁架的時候,這怎麽想都有些不對勁。


    “我去開門。”杜婉君深吸了口氣,努力冷靜下來,“我會盡量想辦法讓她先離開的。”


    “不,等等,”劉新承攔住了杜婉君,“你先去打電話吧,我去開門。莊院長沒有重要的事不會過來的,我先看看情況。”


    “可是……”


    “現在一切都要抓緊時間,婉君,拜托了。”


    “……好吧,我會在安排的。”


    杜婉君最終同意了劉新承的提議,朝著書房走去。


    “莊院長,您怎麽來啦?也不提前打個電話,讓我們有個準備。”劉新承開門時已換上了一臉輕鬆的神情,對著莊景苑熱情地道,“快請進、快請進。”


    “對不起,有些事我想問問你和婉君。”


    “有什麽事還要您親自來問啊,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嗎?”劉新承將莊景苑迎到客廳,“您想喝點什麽嗎?咖啡可以嗎?”


    “不用了,我——”


    “那我給您倒杯茶吧,”劉新承並不給莊景苑拒絕的機會,已經拿了杯子走去了廚房,“我去拿點茶葉。”


    莊景苑有些緊張地坐在沙發上張望著四周:“婉君不在家嗎?”


    “婉君還沒回家。”劉新承拿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出來,放到莊景苑麵前,“莊院長,小心燙。”


    “謝謝。”


    莊景苑沒什麽心思喝茶,她想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決定來找杜婉君和劉新承了解真相。她當然可以直接問高遠熏,然而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刻她退縮了。


    “我去了醫院,醫院說你和婉君都沒上班,我還以為你倆都在家。”


    “哦,婉君大概是加完班太累,在宿舍睡了吧……莊院長找我們有什麽事嗎?”


    麵對自己的妻子都無法問出口的事,麵對其他人也並不能輕易說出口,莊景苑抿了抿唇,麵色猶豫。


    “我知道……聯平會現在是你和婉君在管,對嗎?”


    莊景苑很早就不再管聯平會的事,劉新承沒想到她今天來是專門為了問這個。


    “嗯,確實是這樣的,莊院長怎麽突然對這件事感興趣了?是因為最近那些社會新聞嗎?”


    莊景苑有些局促地拿起茶杯:“是有個朋友找我說了些事,我想來向你們確認一下。”


    “哦,是哪個朋友?”


    “呃,你們不認識……但是她和我說了聯平會的一些事……”


    劉新承怎麽會不認識?他可以確定,莊景苑所謂的朋友是江楚些那幫人。高遠熏早就和他們通過氣,當然也早就想好了敷衍莊景苑的辦法。


    劉新承加入協會時,莊景苑已經退出,所以他對莊景苑的尊重完全是因為高遠熏。但此時此刻,他的心中有了一種微妙的不平衡感,看著麵前輕易就聽信了他人話語而跑來“質問”自己的莊景苑,他莫名有種說不出的惱火。


    這個創立了聯平會卻又將他們拋棄的聖母,高院長為了完成她的理想做了那麽多事,她不僅完全不知道,而且還很可能出來壞事。高院長對她極盡愛護,她卻連結婚也遲遲不肯答應。


    啊,事實上,這個女人無論是對高院長還是對聯平會來說,都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不是嗎?


    用她也可以換回新然,並且,如果她消失了的話,新然對高院長的愛慕或許也能達成了。


    新然說的沒有錯,莊景苑不僅是高院長的姑姑,而且愚蠢又自私,究竟哪裏配得上高院長呢?


    “……新承,真的有這些事嗎?”


    劉新承聽到了莊景苑的詢問,聽到了她羅列出的一大堆罪狀——這個愚蠢的女人,就這樣跑到了他的家裏來,問他有沒有犯罪,為什麽高院長會喜歡她?


    他隻要按高院長說的做,一定能夠輕易地欺騙她吧?但此時,他並不想這麽做。


    “如果我說是,您要怎麽辦?”


    莊景苑沒想到劉新承會承認得那麽痛快,一時竟愣在了當場。


    “莊院長,您應該看到最近那些極端alpha究竟是如何迫害我們的omega同胞,你難道覺得不用上些非常手段就可以取得抗爭的勝利嗎?曆史的教訓不是時刻都在告訴我們,隻有暴力和鮮血才能爭取來自己的權益。”


    莊景苑震驚地望著理直氣壯的劉新承,呆愣片刻後才反駁道:“我們生活在一個有序的社會,爭取權益並不能成為我們傷害他人,違法犯紀的理由。更何況,你們傷害的不僅僅是所謂‘作惡多端’的alpha,你們還利用了omega的同胞,這怎麽能算是抗爭?”


    “但不可否認,我們做出了很多你無法做到的成績。莊院長,你當初選擇了逃避,使我們重新凝聚起了這股力量,那些為協會做出貢獻的人,我們會記住他們,曆史也會記住他們,他們對協會的忠誠可不是你這個逃兵能比的。”


    莊景苑在來之前還懷抱著一絲幻想,幻想這其中或許有什麽誤會,幻想杜婉君和劉新承也被蒙在鼓裏,或是被逼無奈。她全然沒有預料到,聯平會早就腐爛進了骨髓裏。


    “忠誠?我創立聯平會的目的是為了爭取omega和beta自身的權益,會員為這個理想聚集在一起。當協會以出賣他們來換取利益的時候,這個協會究竟還有什麽維護的必要?聯平會不是□□,更沒有神明,不需要盲目的忠誠!”


    莊景苑激動地站起身,不小心打翻了手中的茶杯,劉新承卻隻是冷眼望著她。


    “莊院長,你太天真太理想了,所以才會失敗。也所以……高院長才會一直瞞著你,你知道她為了幫你達成你的理想,究竟付出了多少嗎?”


    莊景苑猛然瞪大了雙眼——她最無法相信的事,竟然就這樣猝不及防地被劉新承證實。


    “你、你是說遠熏她……”


    “發生了什麽事?”杜婉君打完電話後聽到客廳的動靜,忍不住出了書房查看,“莊院長,你——”


    莊景苑看到杜婉君也在,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剛想問劉新承為什麽欺騙她,劉新承卻已經從沙發上彈起身,朝著莊景苑撲去。


    “新承,你做什麽!”


    杜婉君難以置信丈夫會突然襲擊莊景苑,但在兩人反應過來之前,劉新承依然將一直麻醉劑打入了莊景苑的身體。


    “莊景苑,你配不上高院長。”劉新承死死地壓著莊景苑的身體,看著她癱軟昏迷,麵色猙獰而激動地道,“你是她唯一的弱點,隻要你不在了,高院長一定會獲得比現在更高的成就。她會帶領我們走向勝利,而你是那唯一的絆腳石。”


    “劉新承,你瘋了嗎!”


    杜婉君此時終於反應過來,連忙衝到劉新承身邊,想要解救莊景苑。


    “莊院長,莊院長!”


    “對不起,婉君。”


    然而劉新承早已紅了眼,在他下定決心做這件事的時候,任何人就都無法阻止。


    “你什麽時候——”


    杜婉君隻感覺到身上一痛,劉新承不知何時取出了另一支麻醉劑刺入了她的身體。她對丈夫毫無防備,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劉新承激烈地喘息著,胸口起伏,麵色潮紅。他死死地盯著莊景苑,像是在尋求諒解又像是在安慰自己般道:“高院長,您說過隱瞞有時候也是一種善意吧?您一定會理解我的,而莊院長……她一定也會為了能救我妹妹而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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