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天色已經大亮,江楚些眯著眼醒來,慵懶地打了個哈欠。這是她來這個世界後睡得最好的一個晚上,連夢都沒做一個。


    “你醒啦?”


    江楚些剛從被窩裏鑽出個腦袋,莊琦的聲音就從下麵響了起來。


    “嗯,你昨晚什麽時候回來的?今天還起那麽早。”


    大概是睡得實在太熟了,她連昨晚莊琦什麽時候回來的都沒注意到。


    “別提了,我就睡了四個小時,校學生會那邊召集我們院學生會長開會,肯定是商量昨晚的事。”


    照理說,校學生會和院學生會的事務是不互相幹涉的,校學生會也沒有權力命令院學生會做事,一般隻是起統籌協調的作用。


    不過人家好歹頂著個校學生會的名頭,且是這次迎新會的主辦方,真出了什麽事各院自然還是要聽他們的指派調遣。


    江楚些回想起昨晚的一切,頭腦一下清醒了起來。


    “昨晚有查出什麽嗎?”


    “沒有,保安檢查後沒發現有安保上的疏漏,基本可以確定對方是通過正規途徑進入迎新會的。今天召集各學院學生會長商討調查方針……要我說,現在排查起來難度太大了。”


    誰說不是呢?


    “沒出大事算運氣好了。”


    莊琦看著江楚些一笑:“那還得謝謝你,就連omega都沒幾個人會隨身攜帶強製型抑製劑,沒想到你會兩種都帶著。趙梓告訴我,醫生說再晚一點采取措施,或者少打一種抑製劑後果都不堪設想。”


    “運氣好罷了。”


    “你帶著抑製劑或許是運氣好,但你忍得下來,我是真的佩服!”


    莊琦雖然沒靠近洗手間,但也隱約聞到了一點兒彌漫出的信息素氣味,當場嚇得拔腿就跑,差點出洋相。


    她不過是聞到了一點兒漏出來的氣味就這樣,真不知道江楚些是怎麽忍下來的。


    江楚些神情一僵,顯出了幾分尷尬。


    雖然什麽都沒做,但alpha麵對這種強度的信息素不產生反應基本就是無能了,所以江楚些身上發生了什麽,莊琦心知肚明。


    “哎呀,你別不好意思,這種事很正常。你昨晚能睡得那麽安穩才讓我驚訝呢,要我可能得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能睡得安穩……還不是她自己處理過了嘛!不過這還是她第一次沒對這種事產生罪惡感,反而覺得身體輕鬆了不少。


    “不說這個了,你還不去開會嗎?”


    “哎呀去了去了,楚些啊,這事可不小,到時候如果需要你協助,你千萬不要拒絕啊!”


    “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不聊了不聊了,我走了。”


    莊琦急匆匆地出了門,江楚些也準備起身洗漱。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今天幹勁十足,所以打算把之前拖了幾天的難關給攻克一下。


    不知道顧靈均怎麽樣了,昨晚穿得那麽少而且還打了噴嚏,今天不會發燒了吧?


    江楚些想象了一下顧靈均生病躺在床上的模樣,心中一下不安了起來。


    omega可不像alpha那樣“皮糙肉厚”、抵抗力強,她昨晚洗了個熱水澡今天一樣生龍活虎,顧靈均那個小身板就說不定了。


    要不要打電話確認一下?


    江楚些望著手機蠢蠢欲動,但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這麽主動急切地找顧靈均不是一個好現象。


    她就這樣一邊糾結一邊做著軟件測試,直到兩個小時以後莊琦打電話讓她去校學生會辦公室,她才從這種狀態中解放出來。


    校學生會的反應算不上迅速,不過作為官僚氣十足的組織,這種速度算是差強人意了。


    校學生會辦公室離alpha宿舍樓不遠,江楚些隻花了十分鍾就到達了學生會。


    辦公室裏總共四個人,兩個是老熟人莊琦和趙梓。


    “楚些你來啦。”莊琦一見到江楚些就笑著迎了上來,親昵地拉著她的手道,“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她雖然極力表現得輕鬆,但江楚些還是感覺到了辦公室裏的緊繃氛圍。


    看來,目前的情況是她想的比較壞的那種。


    作為一個接觸餘溫的alpha,身上還好巧不巧地帶著omega專用的兩種抑製劑,會被懷疑也算正常。當然,她有絕對的不在場證明,所以想要洗脫嫌疑也很簡單。


    就是要怎麽解釋抑製劑有點麻煩。


    “這位是校學生會長陳越,你應該認識。”


    一名高大健壯的男性alpha坐在辦公桌前,雖然戴著眼鏡,但看不出一點兒斯文的感覺,更像是一名運動健將。


    正如莊琦所說,江楚些認識陳越,倒不是說陳越有名到江楚些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都是認識,而是他經常和莊琦打籃球,兩人關係很好。


    想到這裏,江楚些安心了一點兒。有莊琦罩著,隻要她能洗脫嫌疑,其他方麵應該不會太被為難。


    “會長好。”


    江楚些禮貌地朝陳越打招呼,陳越也十分給麵子地衝她一笑:“江楚些,莊琦經常提起你,這次的事我們都要好好謝謝你。”


    “哼!”


    陳越話音未落,屋裏江楚些不認識的第四人就發出了一聲冷哼。


    那是一名男性beta,中等身材,相貌清秀帶著一絲書卷氣,但目光有些陰鬱。


    江楚些完全不認識他,但不知道為什麽對他有種莫名的反感——或許是和他表現出來的態度有關?


    莊琦顯然也不喜歡這人,介紹他的時候態度驟變,冷淡敷衍地道:“這是人文學院的學生會長,梁卻。”


    梁卻?


    江楚些總覺得在哪裏聽過……或者說看過這個名字,卻怎麽都想不起來。


    學生會幹事中beta的比例不高,而且通常對重要職位沒什麽競爭力,能當上會長的更是少之又少。


    但也有例外的情況,像人文學院是alpha入學率最低的一個學院,梁卻這一屆甚至沒有alpha來參與競選,他也因此成為了目前各學院中唯一一個beta會長。


    順便一提,趙梓是目前唯一一個omega會長。


    “你好。”


    江楚些無差別地和他打了聲招呼,梁卻冷笑了一聲,陰陽怪氣地道:“我不好,現在我們學院的同學,我院學生會的幹事正在醫院裏受苦,我能好得起來嗎?”


    江楚些沒打算接他的話,莊琦卻不肯忍氣吞聲:“你不好是你的事,和楚些有什麽關係?要不是她,你現在隻怕會更不好。”


    “嗬,誰知道她是做好事還是來不及做壞事?莊琦,別因為她是你的朋友就包庇她。哪有alpha會隨身帶omega用的抑製劑?又有哪個alpha能忍得住……”


    他看著江楚些,目光中的輕蔑之情溢於言表。


    “梁卻,注意你的言論。”陳越似乎看不下去,嚴肅地提醒了一句,“一切還沒有定論,現在最要緊的是等趙梓說的顧靈均到了,把昨晚的事梳理一遍。”


    梁卻臉色一沉,卻沒敢頂撞陳越,倒是江楚些聽到顧靈均要來,扭頭看向了趙梓。


    趙梓點了點頭:“我給靈均打了電話,應該馬上就到了。”


    就像是為了應證她的話一樣,顧靈均的聲音和敲門聲一同在門外響起。


    江楚些聽出顧靈均的聲音有些沙啞,等趙梓開門把她拉進來後,終於確定她是真的生病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顧靈均衝她微微一笑,江楚些卻因從她的臉上看出蒼白與憔悴而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趙梓也為顧靈均簡單介紹了一下,陳越讓幾人落座,先說了一段場麵話。


    “發生這種事我這個學生會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多虧兩位及時發現情況才沒有釀成大禍。當務之急是先要抓到罪犯,否則對學生會和學校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昨晚沒有報警,餘溫也沒事,就算查到犯人也不能拿他怎麽樣吧。”


    江楚些還是對學生會的處理方式耿耿於懷。


    “這個你放心,我已經把這件事上報給校方,如果證據確鑿,學校會開除他的。”


    開除……好吧,也算是一種懲罰了——如果查得到的話。


    “那麽,兩位現在可以說一下昨晚事情發生的經過嗎?”


    江楚些和顧靈均對望了一眼,江楚些做出請的手勢讓顧靈均先說,顧靈均點了點頭,以適中的語速開始敘述。


    “……在和莊學姐跳完舞後我去了一趟洗手間,時間大約是三分鍾。可以確定的是當我在洗手間的這段時間,除了我和餘溫以外沒有其他人在裏麵。”


    “進去的時候我沒發現有什麽異樣,大概過了一分鍾左右才聞到餘溫信息素氣味有些不對。我先是叫了他幾聲,沒聽到回答。之後循著氣味找,在最裏麵的隔間發現了他。”


    “因為強製型抑製劑沒帶在身上,我隻能找人幫忙,剛出門就遇到了江學姐。江學姐讓我去喊趙梓學姐他們……”


    包括江楚些在內,所有人都安靜在地聽顧靈均敘述,直到她說出這句話,梁卻突然發難道:“是江楚些讓你去叫人幫忙的?她是alpha,你是omega,為什麽她讓你去叫人,而不是自己去叫人?”


    這是江楚些所有行動中最被詬病的地方,別說這個一直陰陽怪氣的梁卻會質疑,就連趙梓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也是懷疑江楚些。


    江楚些看了梁卻一眼,淡淡地道:“現在是顧靈均在說,如果你對她的行為有疑問可以提問,至於對我的質疑,待會兒我會從自己的角度來解答的。”


    梁卻哼了一聲:“那好,我換種說法,為什麽顧靈均你那麽聽江楚些的話,還那麽放心地讓一個發情的omega和她獨處。萬一發生了什麽事,你讓餘溫怎麽辦?”


    顧靈均因為生病,臉色有些蒼白,聽到梁卻的話,她隻是目光平靜地看向了對方。


    “想害餘溫的是那個下藥的人,我不敢說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麽好事,但我想自己到目前為止沒有什麽過失。至於為什麽是由江學姐來處理餘溫的問題,一個是強製型抑製劑在她身上,這樣免去了交接浪費時間;另一個是她當時表現得非常冷靜,思路也十分清晰,比慌亂的我更適合處理問題。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我信任她。”


    “嗬,你信任她,你信任她就是以餘溫的清白為代價的嗎?alpha要是能控製得住自己,這——”


    “梁卻!”陳越眉頭緊擰,麵上露出了明顯的不滿,語氣也更嚴厲了一些,“我說了,注意你的言行。”


    房間裏有三名alpha,老實說,江楚些也挺意外這梁卻能這麽剛,敢口無遮攔地說出這些話。


    莊琦對著她擠了擠眼,讓她別在意,梁卻被陳越訓斥後低頭不再吭聲,但仍眼神陰鬱地盯著江楚些。


    陳越緩和了一下神色,轉而對顧靈均道:“你繼續說吧。”


    顧靈均接著將如何找到趙梓等人,以及回來後如何處理餘溫的事都一五一十地說了。


    莊琦和趙梓早向陳越報告過昨晚的事,江楚些也幾乎沒有隱瞞地將昨晚的經曆複述了一遍。


    “時間線全部能夠對上,江楚些沒有可能給餘溫下藥。不過我有幾點疑問,希望你能為我解答一下。”


    江楚些心想陳越果然沒那麽好糊弄,過往的校學生會除了舉辦校級活動以外,很多方麵的權限還不如院學生會來得大。但陳越競選為校學生會長後,進一步擴大了校學生會的權限,被學生私底下稱為鐵血會長。


    至於方法嘛也很簡單,他為各學院爭取到了一筆由校方提供的活動經費,隻不過這筆經費需要由校學生會審查分配——不管在哪個世界,哪種環境,錢的作用都不可忽視。


    他的作風可謂雷厲風行,從壓下恐嚇信繼續開迎新會這點也能看出他的大膽與魄力。


    “你問吧。”


    “首先,為什麽你在聽到恐嚇信的事後那麽果斷地去找顧靈均?是有什麽預感嗎?”


    “沒什麽預感,她是我的舞伴,乍一聽到恐嚇信的內容,我會擔心她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莊琦連忙附和道:“陳越,你不了解楚些,她這個人就是這麽謹慎的。”


    陳越點了點頭,不再追問。


    “其次,我也有和梁卻一樣的疑問。為什麽你當時讓顧靈均去找人,而不是自己去呢?她是信任你,那你呢?你的理由是什麽?”


    麵對陳越的逼視,江楚些沒有閃躲。


    “第一點,當然是因為我相信自己的自製力,否則不會冒這個險;第二點,我對這種事有經驗,比起顧靈均能更好更快地處理;第三點,我不放心讓顧靈均待在那裏,萬一犯罪者還沒有離開呢?”


    “哦,你很有經驗?正好,再次我很想問問,你的強製型抑製劑以及經驗是從哪裏來的。”


    “連這種私事也要管嗎?”


    “alpha擁有強製型抑製劑,可以是私事,但也可以成為刑事,你覺得呢?”


    陳越比江楚些想象得更難搞定,梁卻此時卻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可就在此時,顧靈均突然輕聲道:“抑製劑是我給江學姐的。”


    別說其他人了,就連江楚些都差點因為顧靈均的話驚掉了下巴。幸虧她裝麵癱裝得多,一下子控製住了表情,隻是借著眼鏡的掩飾朝顧靈均看去。


    “你撒謊,你明明說你沒帶——”


    梁卻神情激動,顧靈均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的話:“我一直說的是,沒帶在身上,也說了,強製型抑製劑在江學姐身上。是我給她的,否則她一個alpha哪裏來的強製型抑製劑?”


    “偷的搶的,走私買的都有可能啊!”


    “那你為什麽不相信是我給她的?一定要認為她是通過違法途徑得到的呢?”


    強製型抑製劑因為其副作用會被某些人利用,所以在管製上比較嚴格,如果真的是從走私渠道買來的,買房和賣方都會承擔法律責任。


    “好,就算是你給她的……你為什麽不自己帶著,要給江楚些?這算不算走私交易?”


    顧靈均輕輕歎了口氣,悲哀道:“我想不通為什麽會有人一定要把犯罪的帽子扣到我們兩個……最起碼算是做了好事的人頭上。我今年剛滿十八歲,還沒經曆過幾次發情期,這就是江學姐讓我去找人,她來處理的原因。”


    omega的發情期並非分化之後就有,一般根據分化年齡的不同,經過4-6年的發育,性成熟後才會出現周期性的發情狀況。


    在無任何抑製劑幹擾的情況下,omega的發情周期通常為一個月一次,一次為期三天。而根據抑製劑的使用情況,可以將周期拉長到三個月一次,甚至更久。


    每次使用強製型抑製劑來度過發情期都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所以不少omega會在性成熟後選擇盡快找到伴侶。


    顧靈均在這一點上沒有撒謊,她到目前為止才隻經曆過一次發情,所以當時對餘溫的情況確實有些手足無措。


    她說著露出了一絲窘迫與羞恥:“你作為beta是不會明白的吧,omega在發情期時連想給自己注射抑製劑都十分困難。所以我才把抑製劑交給學姐保管,我們一起行動的時候我都會這麽做,隻不過今晚因為這個行為恰好救了餘溫而已,到了你眼裏,我們兩人怎麽就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了呢?”


    啊這……江楚些很想說,人家也沒說咱們十惡不赦,但一看到顧靈均憔悴的神色以及眼角的淚光,頓時把這一點點不實之處忽略了。


    那個王八蛋梁卻,懷疑她就算了,怎麽還能懷疑顧靈均呢?簡直十惡不赦!


    梁卻被顧靈均一番話說得臉色漲紅卻無法反駁,人家一句“你不是omega所以你不會明白”就把他所有的猜測打散了。


    “我為什麽相信江學姐呢?就是因為她幫我處理過相似的問題,所以我知道她值得信任。”


    顧靈均說得簡直可以算滴水不漏,兩人行為中的所有矛盾點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梁學長,你覺得這件事算不算是我們的私事?”


    江楚些不得不再感歎一句:顧靈均不愧是顧憐的女兒啊。


    雖說顧靈均說謊時的鎮靜表現讓江楚些有些驚訝,但仔細觀察後她就發現,顧靈均捏成拳頭的手以及輕輕顫動的睫毛無一不顯示出她的緊張。


    顧靈均為了幫她,才努力地說出了不擅長的謊言——江楚些快感動死了。


    梁卻啞口無言,趙梓趁機道:“剛成年omega是這樣的,對發情期有本能的恐懼,總是不放心地隨身帶著抑製劑。這回多虧你帶著,否則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呢。”


    梁卻聽出她在幫兩人說話,惱怒道:“我還是不能接受,餘溫是我們學院的學生,我必須為他負責——”


    “得了吧為他負責,餘溫可喜歡我們楚些了,你倒是去問問他,知道是楚些救他的,他是會後怕還是會遺憾!”


    莊琦忍了他大半天,見他還是死纏爛打,氣得口不擇言。


    “莊琦,不要亂說話,”陳越淡淡的念了一句,與對待梁卻時的態度截然不同,“這件事我們知道就好了,要是被人知道alpha和發情期的omega待在一起,瓜田李下很多事都解釋不清的。這次我們就說是顧靈均和趙梓她們發現了餘溫吧,不要把江楚些扯進來……”


    他說著看向江楚些:“對不起了,我們會給你答謝的,這件事就……”


    “我求之不得,也不需要什麽答謝,你們趕緊查到是誰搞得鬼才是最要緊的。”


    江楚些其實一點兒都不想摻和進這件事裏,但梁卻的針對讓她產生了一些懷疑。


    她先前就猜測這件事可能是學生會內部感到不滿的beta做的,梁卻不僅符合這一身份,而且還瘋狂地想要禍水東引——等晚些時候提醒一下莊琦,讓她著重調查吧。


    “對了會長,我覺得這件事可以排除alpha和omega作案的可能。”


    江楚些聽到顧靈均與自己想到一塊兒去,不禁點了點頭。梁卻看到兩人的反應頓時臉色一白,氣急敗壞地道:”你們不要太過分,就連這種事也隻懷疑我們beta嗎?”


    其他人都沒說話,隻有陳越問顧靈均:“你為什麽會這樣認為?是因為那份恐嚇信嗎?實際上,反對學生會的也不止有beta,不能光從這一點來判斷。”


    顧靈均搖了搖頭:“不是的,催情劑的作用非常快,一般在1-3分鍾以內就能起效。我進洗手間後大概一分鍾左右聞到餘溫的信息素氣味改變,也就是說下手的人最多離開了兩分鍾。我對信息素的氣味非常敏感,如果這麽短的時間內洗手間存在過alpha或者第三名omega的話,我一定能分辨出他的氣味。如果你們不相信,我可以做嗅覺靈敏測試。”


    陳越哈哈一笑:“怎麽會不相信呢?你沒必要說謊,如果是這樣那就好辦多了,從名單裏一個一個排查就好,我記得那天晚上一共也就五十多名beta參加了迎新會吧?”


    江楚些能看出陳越明顯鬆了口氣——雖說這件事百分百是那些犯罪者的錯,但看到陳越這種毫不遮掩的區別對待,江楚些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


    說自作自受未免太過了一些,但如果雙方都不改變這種敵對的態度,矛盾恐怕隻會愈演愈烈吧。


    “除了學生,我覺得保安也應該調查一下。”


    但這麽大的社會問題不是現在的她能考慮的,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抓到這場騷動的罪魁禍首。


    還有……她要好好想想,梁卻這個名字到底在正文的哪裏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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