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都市。


    各種霓虹燈在建築周圍鑲嵌上一層七彩的輪廓。


    摩天大樓外牆的光電玻璃幕牆跳躍著各種電子形成的畫麵,就像一個個電子led屏幕組構成一個巨大的玻璃幕牆,而大樓兩側則是巨大的燈箱,裏麵用巨大的英文字母在上麵做出各種誇張的形容。


    天空中慢慢飄過一艘巨大的飛艇,渾身幾乎有百分之九十填充著氫氣的飛艇有著巨大的外麵積,而這艘飛艇上麵也有掛著巨大的電子led屏幕,正在播放各種廣告。


    比如此時正在播放的廣告則是一個宣傳匕首的廣告,先是展示它的超強合金工藝,然後又拿它在各種物體上切割都毫發無傷,最後拿它刺殺活物,從動物、牲畜、再到人類。


    led屏幕顯示的畫麵上的女孩子痛哭流涕的畫麵,那麽真實,甚至都能夠看到她眼裏的恐懼和無助,攝像機還專門給了她一個特寫。


    戴麗下意識的收回視線,而她身邊的人則大聲叫好,高舉香檳慶祝,戴麗能夠聽到他們興奮的笑聲,衝著畫麵裏的那個女孩子開著黃腔,是那種令人作嘔的腔調,並且不會讓人感覺這是開玩笑。


    這讓她感覺內心一陣陣發冷,她是從外麵被一個戴兜帽的男人強擄進來的,她不知道那個男人打算對她做什麽,她也不敢想象接下來會麵臨什麽,也許是恐懼到了臨界值,讓她徹底爆發了,做出她以前從來不敢做也不敢想的事情。


    她趁其不備,把那個男人砸暈過去,也許他死了,也許他沒死,不過她不敢想下去,從他的房間裏麵逃了出來,張皇無措的跑到外麵的街道,但是外麵的世界並不安全,她感覺到其他人對她不懷好意的視線。


    她害怕極了。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害怕,她不想剛從那個男人的手裏逃出來後,再次又掉進另一個更可怕的人的手裏。


    她虛張聲勢的回瞪了回去,她知道她的目光很可笑,因為那些不懷好意的視線並沒有離開,反而更加肆無忌憚,如果她再不做點什麽,也許這群披著人皮的野獸就會把她徹底撕碎。


    她想象著這些人都是那個戴著頭套的男人,她想象著自己拿起那鐵坨子用力的砸向男人畫麵。


    老天,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麽瘋狂過。


    是的,瘋狂。


    也許她的目光還散存一絲沒有擺脫的血腥瘋狂,那些不懷好意的視線漸漸收了回去,他們可能意識到她不好惹。


    戴麗心裏麵卻沒有鬆一口氣,老實講,那一刻她真的特別想哭。


    她這輩子都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要知道去年她覺得自己做得最勇敢的事情,還是跟同宿舍那個偷拿了自己幾次東西的賤人吵了一架。


    可現在,她可能殺了一個人。


    真希望這一切隻是一個噩夢。


    戴麗不敢讓自己想下去,雖然那委屈感讓自己的鼻子酸酸的,但她敢肯定,要是她在這裏掉下一滴眼淚,那麽剛剛虛張聲勢強撐起來的外殼立刻就會化為粉碎。


    眼淚隻會讓她越來越軟弱,可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軟弱的資格。


    戴麗往街上漫無目的的走,但她想要表現自己很有目的的模樣,街道上的行人偶爾會朝她看過來,是那種極為陰冷的惡毒視線,但是都被她冷冷的瞪了過去,她希望她的凶殘能夠嚇住他們。


    不過這隻是一時的,也許下一秒,那些家夥就會看穿她虛有其實的外表,然後就像那個戴著頭套的男人一樣。


    老實說,今天發生的一切,仍舊讓戴麗有一種不真實感,她不過是走在大街上,因為好不容易放假一天,考試成績下來了,還不錯,她總算可以鬆口氣,好好的犒勞一下自己。


    她打算看一場電影,吃一些美食,再買兩件裙子,做個美甲。


    然後就在逛街的時候,她前麵的那個最有名的商場突然爆炸了。


    真的,就是突然一聲巨響,當時戴麗還在街道上,離商場有一段距離,但能夠看到商場外牆的蘑菇形狀,她感覺那外牆先是一震,然後一塊塊玻璃碎裂並向外掉,老實說,那一切都像拍大片一樣。


    她是在過了會兒才聽到聲音,當時想的是,老師講課確實沒錯,聲音傳播的速度確實較慢。


    她旁邊站著一對情侶,男孩子手上抱著奶茶,那奶茶直落落的掉在地上,但是男孩子卻是一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模樣。


    完全傻了。


    但是她也整個傻掉,完全沒有意識到真正發生了什麽。


    商場炸了,怎麽會炸了呢?


    拍電影?


    開玩笑?


    假的吧……


    就覺得特別不真實。


    但是後麵發生的一切讓她根本來不及再去思考真假了,因為第一次爆炸後,商場頭頂的外牆直接震碎,接著黑色的煙霧從震碎的漏洞上飄起來,還有火苗。


    一堆人終於反應過來,接著就開始跑。


    戴麗看到從商場方向跑來了一大批人,每個人都跑得像是被瘋狗在後麵攆一樣,一邊跑一邊喊要塌了,塌了,快跑!


    商場是那種蘑菇弧形的結構,老實說這個外表真是醜到沒誰了,被人吐槽像幾把,還被入選過最奇葩建築前十。


    但是周圍因為是繁華區的緣故,都是那種高建築的摩天大樓,樓與樓的之間可不會留下一棟樓完全倒塌都不受影響的距離。


    頂多給你留一個八車車道都算是寬廣了,畢竟市中心寸土寸金。


    戴麗可以想象那個畫麵,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個推一個,然後全部都倒下。


    所有的大樓都會被推倒,無一能幸免。


    戴麗一下子就瘋了,她意識到自己隻有跑出這個繁華區,才有可能幸免,可是她對比一棟樓來說實在太渺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計,憑借她的雙腿幾乎跑不了多遠,更別說跑出這一場與死神的賽跑了。


    除非她有輛車!對了,共享電動車!她瘋狂朝共享電動車的地方跑過去,按了好幾次,差點按不開解鎖畫麵,該死,她就不該給自己的手機上鎖,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身後也有人意識到這點,看到她停下來,也開始停下來,跑到她身邊來,明明她先來的,結果後麵來的人還比她先掃碼成功,騎上電動車就溜了,走之前還朝她看了一眼。


    戴麗更加上火,也許是被氣到了,手指竟然靈光了,打開app,掃碼一氣嗬成。


    身後都是那種尖叫聲,身邊都是奔跑的人群,伴隨著尖叫聲,還有那種不斷響起的,類似於鋼筋被擠壓到斷裂的吱嘎聲音,戴麗都不敢想象斷裂後會發生什麽,她下意識的回頭。


    然後她就後悔了。


    那個蘑菇建築的商場全部的重量都傾倒在了它前麵的商業寫字樓上,寫字樓被它壓出一個傾斜到七十五的角度。


    天啦,她剛看到有人從寫字樓打開的窗戶上往下跳,老實說,那一刻她放在電動車上的手都要軟了。


    戴麗不敢再望下去,她得活命。


    她騎著電動車,直接拉到最高速,街道上全都是瘋狂奔命的人群,還有汽車想要跑,但是都被人群全給堵在街道上,拚命的按喇叭也沒用。


    雖然有些不道德,但是戴麗有些慶幸自己選擇的是更靈活一些的電動車。


    她駛過那些焦急的,哭泣的,慌亂的人群和司機們,她感覺自己離生機更近一步,她現在沒有時間感懷,隻有活下去,她才有時間去害怕去難過。


    先讓自己逃過去再說吧。


    她已經往前行駛了很一段距離,雖然她感覺那個過程非常的漫長,但其實是一個很短的時間,然後她看到一個戴兜帽的男人,很詭異的站在原地默默地看著逃難的人群。


    如果再有一次機會,她絕對不會多管閑事。


    她叫住那個男人:“嘿!你幹什麽?看什麽呢!”


    那個男人扭頭朝她看過來,因為帶著兜帽的緣故,戴麗是沒看清他的臉,但是能夠感覺到他的詭異和不懷好意。


    女生總是對旁人情緒非常敏感。


    戴麗覺得不對:“你怎麽回事,我叫人了啊!”


    周圍都是人,戴麗不覺得他能怎麽樣,她覺得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特別的詭異,別人都是瘋狂逃於奔命,但是他卻是一副閑適淡然,甚至還有些看熱鬧的樣子。


    不是她多心,她就覺得他不會就是造成一切的凶手吧,就算不是也逃不脫關係。


    她知道這些人隻敢做一些暗地裏的事情,但是真放到光天化日之下卻很慫。


    她當時想著的是,要是這個男人真的露出一副被猜中了的,慌張失措的樣子,她會大喊一聲,說他就是那個搞事的人,估計會被好不容易逃到這裏,又害怕又悲傷的人撕碎。


    然後那個男人朝她笑了一下。


    說了一句,類似“敏感的小東西”這樣的形容詞,接著從手裏隨便往外扔了一個圓圓的東西,戴麗瞪大眼睛,親眼看著那個黑乎乎的小點滾落到逃難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接著火光四起。


    她甚至能夠聞到一股燒焦的腥騷味,要不是背後被一隻手摸上後頸,讓她完全不敢動彈,她能夠立刻吐出來。


    馬德,馬德,馬德。


    戴麗在內心瘋狂的罵人,她意識到這個瘋子,這個神經病,這個不知道怎麽形容的玩意兒……是來真的,他早早蹲守在這裏,就是想要看著大家一副即將逃出生天的表情後再給他們致命一擊。


    那個男人見她慫得一聲都不敢做,發出一種愉悅的笑聲,他的氣息吐在她的脖頸內側,他在嗅聞她的味道,戴麗一動都不敢動,像是被冰冷的蛇吻過。


    “正好先前的玩具被玩壞了。”她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需要一個新的玩具。”


    戴麗明白自己就是這個男人嘴裏的玩具,她又害怕又憤怒又委屈,她想她要是先前不停下來,察覺到這個男人不對,就立刻避開他跑到更遠的地方去,又或者直接果斷一些,不需要確認,直接告訴大家這個男人就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那麽那些人也許就不會死了。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人死了,她也被搭進去。


    後麵發生的事情,對於戴麗而言更是一場更加黑暗的噩夢,而現在,她腳上踩著罪惡都市這個臭名昭著的土地之上,身邊行走的人都是像男人那般的瘋子。


    她不知道未來還會麵臨多少更加黑暗的事情,也許會更慘,但是她仍舊不甘認命,每次往前掙紮的一點點都是她不願意就此沉淪的不甘在作祟。


    戴麗掠過那正在喝著香檳,對著飛艇上的廣告慶祝的幾個人,她得想辦法謀得一個安全的庇護所。


    還需要一把防身的武器。


    她得活下去。


    戴麗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程,她在一個路邊停車的後視鏡上麵看到一個熟悉的麵孔,那一刻女生的防衛係統立刻告訴她,她被跟蹤了。


    雖然那個人好像一副完全不在意她的模樣,正蹲在一個地邊攤,拿著封麵暴露的書刊正在翻閱。


    但是戴麗見過他,他先前在另外一條街買麵包,略微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又收了回去,好像對她完全不感興趣的模樣。


    戴麗意識到,這個人察覺到了她不對勁,他在尋找她的弱點,一旦被找到,等待她的將是更加可怕的一切。


    她得做點什麽,她曾經從同學的嘴裏聽說過罪惡都市這四個字,不同於在電視上麵報道下的,那些被新聞播報的數字與各種血痕累累的事跡,在同學嘴裏,他們覺得罪惡都市很酷。


    對於生活在象牙塔的學生們來說,那些什麽毒梟,黑道老大,被通緝的罪犯,包括罪惡都市裏出來的恐暴分子,離他們太遠了。


    他們隻覺得那種被人害怕的感覺很爽。


    戴麗能夠想起那個說這些蠢話的同學臉上那帶點向往興奮的愚蠢嘴臉,她竟然能夠記起那煞筆說這些話時得意的表情,然後再把她的書本拍到地麵去,那點點帶著惡意自得的眼神。


    一副害怕我吧,我以後可是會被帶進罪惡都市的人,聽說那裏可是罪犯的天堂。


    當時她聽到那些愚蠢的話的時候,隻是覺得可笑,然後把地上的書本撿起來,全部砸到那個煞筆的頭上去。


    真到罪惡都市去,就你這傻貨,隻會被人當狗一般踩在腳底下,哭都沒地哭去。


    煞、筆!


    可是現在,她卻靈機一動。


    確實從這句話當中獲得了些許啟發。


    她得活下去。


    她不能害怕,因為害怕沒用,她也不能哭泣,她越哭,這些披著人皮的野獸就越興奮,她可不能讓他們得意。


    戴麗直直的朝那個裝作若無其事翻閱書刊的跟蹤狂走去,她的運動服口袋裏藏著一把從那個男人家裏匆匆帶走的東西,老實說她並不會用。


    但是她看那個男人挺寶貝的模樣,她以為這東西一定很厲害。


    可她真拿出來,就後悔了,她根本不會用。


    但是這個時候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她其實很恐懼,很絕望,但又有一種不易察覺的歇斯底裏的瘋狂。


    她的眼珠裏全都是紅血絲,她站在那個男人的麵前。


    把那個黑乎乎的東西拿出來。


    那個跟蹤狂連忙把手上的書扔了回去,高舉著手,一副投降的姿勢,顯然是不打算再繼續裝下去了。


    戴麗死死的盯著他。


    男人原本想要調笑的臉慢慢變為一個凝重的表情。


    “抱歉,你看起來太可口了,我有些忍不住。”


    戴麗用著略顯嘶啞的聲音:“滾。”


    那個跟蹤狂臉上猶豫了一瞬,戴麗把手上的東西又抬了起來,這個黑乎乎像是燒火棍的東西,在上麵一個類似按鈕的凸起,但是當拿到手上的時候,戴麗感覺自己是按不動的,所以這個玩意兒對她沒用。


    但是此時,也許是恐懼和憤怒真的到了一個臨界值,她拇指按在那個凸起的地方上,感覺到了一股吸力。


    接著她感覺那個按鈕有些微微的鬆動。


    她直接對著跟蹤狂按了下去。


    跟蹤狂原本猶豫的表情立刻定格在一個驚恐的神色上,顯然他認識她手中的是什麽東西,他原本還懷疑她不敢真的殺他,直到她按下後,他才相信這個看上去沒什麽威脅,與四周格格不入的女孩並不好惹。


    這個燒火棍樣的玩意兒,其實並不普及,它是一種比較昂貴的武器,憑借殺意啟動。


    會轉化為你殺意凝固後的武器,直到它徹底殺死那個人,才會變回原樣。


    戴麗感覺到燒火棍在發燙,接著,它在她的手裏化作了一對流星錘。


    戴麗握住那個流星錘,它在叫喧著,要殺了麵前的男人。


    而跟蹤狂已經意識到不妙,開始跑了。


    戴麗沒有繼續追下去。


    她握住流星錘,甚至能夠感應到那個男人逃跑的方向,好像無論他跑多遠,跑到哪裏,她都能夠追到他。


    但是沒必要。


    她並不是非殺了他不可。


    那個擺地攤的老板,哪怕看了一幕即將殺起來的景象,也依舊是一副平常的模樣,目光在戴麗的流星錘上停留了一會兒,又收回了視線。


    戴麗漸漸摸索出來了在罪惡都市活下去的生存法則。


    在這裏,你不能不犯罪。


    你不能軟弱,你也不能放你的獵物離開。


    原本戴麗是那個跟蹤狂的獵物,但是現在反過來了,跟蹤狂成為了她的獵物。


    戴麗有想過就放掉這個男人得了,但是很快她又改變了這個想法。


    因為她在前進的路上,見識到了至少三起殺人的事件,還有一起獵物與獵人對調,反殺的事件。


    而原本是展示廣告的燈箱突然變了畫麵,成為了那個殺人者的頭像,他名字後麵掛著的數字開始變動。


    而被殺的那個人的頭像則灰了下去,名字後麵的數字清零。


    戴麗望著那燈箱,久久停駐,那個剛剛殺了人的家夥瞪了她一眼,在看到她手裏的流星錘後,意識到她並不好惹,而且自己剛剛經曆完一場艱難的戰鬥,急需要休息。所以沒有跟戴麗繼續糾纏下去,隻是瞪了她一眼,就匆匆的離開,生怕戴麗追趕上去。


    戴麗終於意識到,這是個什麽樣的世界。


    她不能天真的想著自己隻要把那個跟蹤狂嚇到了,他就不會再找自己了。


    這裏的所有人都在瘋狂的想要取走對方的性命,這是一個不死不休的局麵。


    她必須得盡快殺一個人,再選擇陌生的路人和曾經結下梁子的人,她決定繼續追趕那個跟蹤狂。


    接下來她的命運,將是一個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死潭,人生地不熟,沒有任何認識的人,隻有一把撿漏的武器,甚至也沒有什麽經驗的戴麗,運氣不可能一直這麽好,遲早會有一天,也許今天,也許明天,她就會橫屍街頭。


    就像這個罪惡都市每天被撿屍人推走的垃圾一樣,在淩晨就會被送到焚化爐燒毀,沒有留下一丁點痕跡。


    這個城市已經埋葬了不知道多少掙紮的,不甘的冤魂。


    圭明一踏入罪惡都市的土地,就嗅到了這座都市地下的絕望感,他雖然看上去是一個普通大小的人,正跟方冰隊伍的其他人站在一起,但是卻感覺自己身體就像站在上方俯視著一切一般。


    他微微閉上眼睛,俯視著這整座城市往上蔓延的黑氣,那些陰氣正在努力的想要凝結成型,隻是迫於這個世界的規則,而一直沒有辦法成功,隻能被不斷地打散又重新再凝聚起來。


    圭明雖然僅僅隻是眨了下眼的工夫,但卻仿佛看到了無數的東西,那些在時間長河之下泯滅的一切,那些不甘的,憤怒的……


    咦,在這一片黑色當中,有一個鮮活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圭明注意到,那些無形的陰氣匯聚在那個鮮活的生命麵前,它們在保護著她。


    在為她難過,為她哭泣。


    也在向他求助。


    請救救她,不要讓她再殺人了。


    神啊,救救她吧,她隻是一隻無辜的羔羊。


    她不該陷進這絕望的世界裏,救救她吧,不要讓她被這一切所腐蝕,淪落成自己都厭惡的樣子。


    圭明有些好奇,他沒想到這些陰氣竟然還有意識,它們應該是這些年慘死在罪惡都市裏的無辜魂魄,雖然都不能成型,但是卻又因為不甘而留在這裏,哪怕再是怨恨也頂多隻能給仇人打打噴嚏的程度。


    他們確實救不了這個女孩,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一步一步的走向黑暗的深淵,要麽與其淪為一體,要麽被其徹底吞噬。


    讓我康康,圭明隻一眼就看穿了這女孩的一生。


    唔,讓我救她可以。


    但是你們必須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神啊,隻要你能夠救下她,我們的一切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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