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向許綠解釋了一下所謂的“西施病”。


    許綠皺起了眉頭。


    “新的病需要積累多少的好感值才能痊愈?”


    係統:“需要達到四級才能夠被治愈,累積需要獲得好感值十萬。”


    許綠脫口而出:“你怎麽不去搶?”


    這話她之前好像也說過。


    係統:“按照宿主您目前的情況,一天能夠獲得一萬好感值的話,十天就能治愈這個病了。”


    係統說話一板一眼,許綠怒道:“什麽一天一萬好感值,那一萬好感值是我更新了五萬字才得到的,我難道要十天寫五十萬字嗎?”


    係統沉默了片刻:“宿主自己安排就好。”


    許綠:“你這話和沒說有什麽區別。”


    五萬字,媽的,敲得她手都快斷了。


    係統小心翼翼問:“那宿主是否現在使用好感值,治愈目前的疾病呢?”


    許綠想到過年的時候,人一多,難免會磕磕碰碰,便道:“那直接治吧。”


    許綠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然後平躺在床上,蓋上被子。


    一副從容赴死的樣子。


    “開始吧。”許綠還記得上次治療饑餓症轉化為新的病時那種痛楚。


    “等等,會很痛嗎?”


    “應該是不痛的。”


    許綠:“什麽叫應該。”


    係統:“不痛。”


    許綠安心了,她閉上眼睛,聽到耳邊傳來了係統的提示:“治療進行中。”


    話音剛落,許綠就感覺自己眼皮千斤重,手腳輕飄飄的,唯獨腦子好像被鐵球拴住了,直直地往一個不見底的深淵裏掉,“臥槽……”一聲微不可查的氣音,然後許綠就閉上了眼睛,徹底失去了意識。


    許綠睡著了,一覺醒來,模糊間,她看到自己的眼前有人影晃動。


    “醒了。”一道熟悉的聲音自耳邊傳來。


    許綠此時睜開了眼睛。


    說話的人正是謝域,他立在一邊,眉頭皺著。


    而靠近許綠床頭還有一個年輕男人,帶著一副黑框眼鏡,氣質清冷。


    許綠睜大了眼睛,嗯?杜而?怎麽又是他。


    杜而手裏還捏著一副聽心跳的儀器。


    “你們在我房間幹嘛?”她一開口,便皺了皺眉,她的聲音怎麽這麽沙啞,喉嚨好幹。


    一杯溫水被遞到手邊,許綠沒接,她身上還穿著睡衣。


    謝域開口:“你不渴?兩天沒吃飯沒喝水?”


    他的聲音有點無語。


    “什麽兩天?我不就是睡著了嗎?”


    杜而清冷而磁性的聲音傳進許綠耳朵:“你睡了兩天了。”


    “你不知道嗎?”


    “怎麽叫都叫不醒,是失眠患者夢寐以求超深度睡眠。”


    事情回到兩天前,許綠和係統說開始治療之後,就睡著了,那天晚上謝域上來叫她吃飯,叫了半天,結果一點反應也沒有,打電話許綠也不接,謝域把這事告訴了謝瑜昆,謝瑜昆立刻問管家要了備用鑰匙,讓一個謝家的一個姑姑開門進去看看什麽情況,畢竟許綠是女生,其他人進去也不方便。


    姑姑一進門,便聽到了許綠綿長的呼吸聲。


    麵色紅潤,表情自然,好像是睡著了。


    第一眼看去,臉上好像還渡了一層光,姑姑都屏住了呼吸,心想這小姑娘真好看。


    然後她叫了兩聲,許綠沒應。


    姑姑又上前拍了拍許綠,結果許綠還是沒應,接下來她試著晃動許綠的肩膀,許綠任舊一點反應也沒有,甚至連呼吸聲也沒變,姑姑當時就慌了,她懷疑許綠是用了安眠藥之類的藥片,結果她找遍了許綠房間的各個角落,也沒發現類似藥瓶的東西。


    姑姑立刻跑出去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眾人。


    當下謝家的老老少少全部慌了,睡著了,搖不醒?難道是身體出問題了?


    最著急的是謝域,他聽到消息,一個箭步就衝進了許綠的房間。


    “許綠!許綠?”


    許綠就好像完全與整個世界隔離了一樣,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那時謝域很難描述自己內心的感受。


    胸腔裏好像又一團火在燒,但是又很快被冰凍了。


    再然後,醫生來了,慌亂之中,謝域朝那人看去,然後一愣。


    來的人他之前在醫院見過。


    杜而似乎寄住在謝老爺子的一個老朋友家裏,因為是醫生,而且醫術也非常高明,所以稀裏糊塗地就被請了過來,肩上背著一個白色的醫療包,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讓人一眼看過去就覺得可靠。


    他讓人先散了,隻允許幾個人留在在房間裏。


    然後給許綠量了體溫,又聽了心跳,還撥開眼皮看了看。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不用擔心,她在睡覺。”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大家全部安心下來。


    “真的是睡覺嗎?”謝瑜昆有些不明所以。


    “為什麽叫不醒?”


    “可能是太累了,她睡得很沉,等她自然醒來就行。”杜而用酒精擦拭著測量的工具,將它們利落地收進包裏,語氣很沉穩。


    然後,這一等,就等了兩天。


    最後他們還把許綠送到三甲醫院做了個全方位的檢查,最後那邊的醫生得出來的結論和杜而一致,許綠隻是睡著了。


    誰特麽睡覺死活叫不醒啊?


    “所以……我睡了四十八小時?”許綠表情有點怪異。


    謝域:“你身體到底怎麽回事?你睡覺前幹了什麽?”


    許綠實話實說:“我什麽也沒幹。”


    少女的聲音像棉花一般輕。


    她靠在床頭,臉色紅潤,唇色有點白。


    不知道是不是兩天不吃不喝的原因,兩頰削瘦了些,連帶著氣質都多了幾分孱弱的意思。


    “你能不能再多事點?”謝域語氣好像有點嫌棄。


    杜而看了謝域一眼,這兩天謝域除了吃飯,可一直守在許綠房間。


    “這也不是我能控製的。”


    許綠眉眼耷拉著,一邊回謝域,一邊開始瘋狂cue係統。


    ‘係統,這是怎麽回事?我以後是不是睡覺都叫不醒了?’


    ‘係統,日,你他媽給我出來,不是說乏力嗜睡嗎?這叫嗜睡?這分明就是死睡!’


    係統不得不解釋:‘你這是第一次轉化,是最嚴重的病情症狀,平常程度會輕很多。’


    許綠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問完之後,許綠聽見謝域冷冰冰:“你不餓?快點起來吃飯,別到時候胃又出問題了,大過年的,還得給你送醫院。”


    許綠抬頭:“你幹什麽這麽凶?”


    “我凶個錘子!”


    謝域和許綠你一樣我一語,杜而站在中間,感覺自己像個局外人。


    “沒什麽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杜而說著,便從桌子上提起了自己的小方盒。


    許綠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到杜而身上,暑假的時候,許綠還為杜而麵色潮紅,語氣軟糯,到現在,她隻平靜地眨了眨眼睛:“哎,杜醫生你怎麽在啊?”


    杜而語氣冷淡:“在朋友家過年。”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附近。”


    許綠點了點頭,“是哪一家啊,到時候我和謝域到你們那兒拜年去。”


    聽到“我和謝域”幾個字,謝域有點不悅的心情莫名就好些了。


    杜而卻道:“不用麻煩了,好好養身體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許綠並沒有挽留,也沒說什麽特別的話,隻是說了句,“啊,好的,謝謝杜醫生。”


    杜而感受有些莫名。


    杜而走後,就剩下謝域和許綠兩個人待在房間,許綠感覺口渴了,對謝域道:“你把剛剛的水再給我一下。”


    謝域深吸了一口氣,把水杯低了過去,許綠捧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才感覺胃部空空落落的,這是餓了。


    “謝域,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謝域收回盯著她纖細手腕的視線,淡淡了“嗯”了一聲,“洗漱好下來吃東西。”


    說完,他離開了房間,不忘帶上了房門。


    許綠從床上坐起來,拿起手機起來看。


    好家夥,她直接從大前天晚上睡到了今天上午,這可差不多快五十個小時了。


    許綠下去吃飯,倒是精神抖擻,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久的原因,她一時間並沒有感覺到困和乏力,而那些謝家的姑姑叔叔們一直問許綠身體怎麽樣,生怕她出什麽問題,“我沒什麽事情啦,是前兩天都在寫作業連續寫了兩天,所以特別困,就睡著了,可能因為我天生睡眠比較好的原因,所以睡得特別沉。”


    許綠這一番解釋,大家信了七八分。


    哎喲,還連續不休息做了兩天作業,這可太愛學習了。


    大家從擔憂許綠身體還好嗎變成了誇許綠勤奮,身體素質棒,是個有福氣的女孩子,畫風一轉,餐桌上就其樂融融起來了,坐在許綠旁邊的謝域表情有點古怪。


    “你真的做了兩天作業?”


    許綠:“對啊。”在她看來,寫五萬字就是交作業來著。


    對了……五萬字……


    許綠想到什麽似的,忽然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企鵝。


    塵蘇那一欄在最上麵,消息已經99了。


    完了,全完了。


    她的臉色瞬間灰敗。


    謝域有點奇怪,“你怎麽了?噎著了?”


    許綠搖搖頭,“算了,你別問了,你不懂。”


    說完,許綠立刻低頭吃飯,以極快的速度吃完了一整碗米飯,她朝長輩們強顏歡笑:“我吃完啦!我先上樓~”


    “再吃點啊,身體沒幾兩肉。”


    “哎,都兩天沒吃飯了,多吃點小許。”


    大家儼然把她當做親小輩寵愛了,許綠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得上去把作業全寫完,到時候過年就能沒壓力了!”


    謝域:“……”


    我感覺你在炫耀,但我沒有證據。


    此話一出,大家紛紛不挽留了:“去吧,看著孩子多愛學習啊。”


    “謝域,多學學人家許綠,先苦後甜。”


    “咱們不耽誤你,作業要緊哈。”


    在七大姑八大舅的關懷聲中,許綠逃也似的上了二樓。


    一關上房門,許綠就點開了塵蘇的消息。


    【我的祖宗哎,你人呢】


    【這才上架第一天你就斷更啦】


    【我的微博有被人私信罵了(微笑)】


    【爺爺,爸爸,爹!你的人呢!快出現啊!兩天了】


    【你讀者暴動了……】


    【???斷更兩天了?】


    【三天了……是不是五萬字榨幹你了,你好歹更新一點啊,一千也成】


    【一千不行,五百也行,你倒是給個話啊】


    【算了,十二點了,晚安】


    【早上好,醒了嗎?】


    【……】


    許綠敲敲打打,最後憋了一句:【對不起,我醒了】


    對麵秒回:【你醒了???什麽意思?你一直在睡覺???】


    【那還好,人沒事就好,我還以為你……】


    許綠:【你以為我?】


    塵蘇:【你知道嗎?之前齊衡有個很火的作者突然斷更,後來發現是半夜猝死了……】


    許綠:【………………】


    塵蘇:【不說這麽多,你快點更新啊!讓你的讀者別找我了,我把私信功能都關了(大哭)】


    許綠下意識點開了齊衡app,然後秒退。


    算了,還是別看了,更新完再看。


    這麽安慰自己,許綠立刻打開了筆記本,然後熟練地敲打起鍵盤來。


    為了平息大家的怒氣,許綠決定今天更新兩章,也就是一萬字。


    聽到這個消息的塵蘇又被小小的安慰到。


    隻可惜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許綠寫到三千字的時候,精神忽然變得很不好,困意一陣一陣地襲來,就連敲鍵盤的手速都嚴重受到了影響。


    她直起身體,試圖抵禦困意,然而眼皮卻越來越重。


    哈欠連天地寫到了四千字,許綠終於沒忍住,窩在沙發上睡著了。


    等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謝域又來叫許綠吃飯,許綠回了句馬上,然後順便把這四千字發了出去。


    極限了,今天先這樣,吃完飯看能不能多寫一點。


    “喂,你怎麽了?”


    許綠一個激靈,有些模糊:“啊,怎麽了?”


    “你腦袋快埋到碗裏去了。”


    謝域睨著許綠,許綠“啊哦”了一聲,立刻直起身子吃飯。


    她眼睛耷拉著,一副“我很困”的模樣,就連吃飯的動作也慢悠悠的。


    “你是不是又困了。”


    許綠點頭,“對啊……困……”


    少女眼睛裏分泌出淚水,臉被一頭黑發包裹著,看上去像即將要冬眠的毛絨動物。


    她打了個哈欠,試圖抵禦困意,然而並沒有什麽用,她手腳都軟綿綿的,沒什麽力氣。


    好像一吃飯,這種想睡覺的衝動變得更加嚴重了。


    謝域看她這副樣子,不由皺起了眉頭。


    “你怎麽這麽多奇怪的病。”


    之前有吃不飽的毛病,後來又是不能碰,現在則是一副隨時隨地都能睡過去的樣子。


    許綠垂頭喪氣:“對啊,我也想問。”


    “不過過敏已經好了。”


    許綠朝謝域解釋,謝域有些詫異:“是嗎?”


    他看向她的手,才意識到她今天並沒有帶手套,而且脖子上也沒有圍巾。


    謝域稍微安心了點,但是很快他又皺起了眉頭,因為就在剛剛說話的空檔,許綠腦袋靠著椅子,眼睛閉了起來,呼吸平穩而均勻,她已經睡著了。


    被謝域從椅子上拎起來送回房間,許綠隨便洗了個澡,一沾上床便睡著了。


    什麽更新一萬,全部被她拋到了腦後。


    而這個時候,齊衡的評論區:


    【臥槽,終於更新了,不枉我等了三天……什麽鬼,才四千字,md怎麽這麽好看!】


    【這更新量,不夠我塞牙縫的,天降老賊你能不能行?】


    【這是在幹嘛啊……剛入坑就要躺平了嗎?平常齊衡的大佬上架之後日更一萬不是常態嗎?到這裏,四千?】


    【mdmdmd,你能不能報地址,我他媽真的忍不住了,多更點行不行啊】


    【求求了,多更新點吧】


    事情回到三天以前:


    許綠斷更第一天,齊衡的評論區罵聲一片,全是“天降老m”之類的言論。


    許綠斷更的第二天:


    m作者死哪去了?不會有什麽事情吧】


    【請假條也沒有……斷得我心癢癢,還不更新】


    【是不是被黑子氣到了?等著,老子把他們拎出來鞭屍】


    關於許綠的猜測多了起來,那些故意噴的人被這些等更等得心焦的男頻讀者們拎出來一個個鞭笞,而那些作者小號也被噴得體無完膚,隻可惜就算如此,許綠的更新依舊遲遲不見出現。


    到了第三天,所有人都佛了。


    【給點吧,再不濟出個解釋也行,這不上不下吊的老子心裏難受】


    【誰給我推薦的這書,我先去把人拉黑】


    【就更新一章,行嗎?之前的我也不用你補了】


    【給點給點求你行不行?太餓了】


    在許綠睡死過去的這兩天,許綠的書還掛在榜上。


    收藏數一路飆升,直接碾壓同期的其他文,而且主要的是,那些點進第一章的人,就這麽直接掉進了一個巨大的天坑裏,哪怕評論區全是入坑謹慎的建議,許綠的收藏數還是一天漲一萬多,看得站內的其他人眼紅無比,許綠的名字在齊衡的作者圈很快就出名了。


    就連很多大佬也都注意到了許綠。


    許綠對此一概不知,她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謝域知道她困,便沒有叫她起來吃早餐。


    看著窗外的大雪和明亮的光線,許綠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


    她精神依舊有點恍惚,就連骨頭都是軟的。


    許綠腳步虛浮地走到衛生間,看著鏡子裏睡得麵色坨紅的自己,重重地歎了口氣。


    她忽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如果以她這樣的狀態,一天有十五個小時都在睡覺,其他時候也困意綿綿的話,不管是寫小說還是打遊戲,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一天隻能寫幾千字,也做不到快速獲取好感值,十萬的好感值額度……想要加滿,根本就是遙遙無期。


    洗了一把冷水臉。


    許綠回到房間發現微信裏又有了新消息。


    戰隊群:


    虞樛:【大家下午都有空嗎,老蔣又給我們約了zda戰隊,我們可以重新和他們打一回】


    許燕北:【zda?我沒空也得有空啊,老子這次要把他們捶得叫爺爺!】


    李元傅:【哈哈哈,又是zda啊,我一直記著呢,有空有空,來吧】


    趙朝新:【有時間】


    這時隻有許綠一個人沒回消息了。


    虞樛:【你呢@許率】


    許綠:【我沒意見,下午幾點開始】


    虞樛:【三點】


    其實許綠有點怕自己的狀態會影響發揮,但是看大家都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許綠也不想掃他們的興,而且,她也有點想和zda打。


    回完消息之後,許綠下樓吃飯,吃完飯她坐在沙發邊上吃了點零食,她感覺這零食是越吃越困,這讓許綠清晰的意識到:吃東西會加倍犯困,於是她趕緊丟下了手裏的碧根果。


    謝域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他手機似乎有誰給他發了消息,謝域剛坐下便起身朝門口走,剛一開門,年輕男孩子的聲音就闖進許綠耳朵裏。


    “叔叔好,爺爺好,阿姨好!”


    “哎,你們來玩啊,去那邊坐,那邊暖和。”


    “好嘞。”


    不一會兒,許綠便感覺周圍多了幾道高高瘦瘦的身影,有人伸手在許綠麵前晃了晃。


    “嘿,許綠?你睡著了嗎?”


    許綠睜開眼睛,便看到夏佐對著她笑容燦爛。


    “我沒睡。”許綠耷拉著眼皮,身影有氣無力。


    “你們來幹嘛?”謝域的聲音冷冷的。


    來人有三個,夏佐、莊佟、陳以澤。


    夏佐:“昨天不是說要開黑的嗎?都過年了,還不讓我們來找你,陳以澤都回來了,人家過完年都要出國了!”


    “你咋這麽無情呢!”夏佐真情實感地控訴。


    謝域一時間無言以對。


    “行,你們來就是了,你坐那邊去。”


    謝域看夏佐一副想要坐在許綠邊上的樣子,指了指對麵的一個座位,然後在許綠身邊坐了下來。夏佐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委屈。


    陳以澤和莊佟都穿著羽絨服,隻不過莊佟是黑色,陳以澤是白色。


    莊佟長得矜貴又妖孽,而陳以澤則是鄰家“小白臉”類型。


    看到許綠,陳以澤眸光閃了閃,移開了視線。


    他想到不久前他被許綠摁在地上的事情,感覺異常尷尬,可是一陣時間不見,許綠好像又瘦了很多,感覺……讓人移不開視線了。


    她身上穿著一件淺粉色的格子毛呢大衣,纖細的脖頸被一圈奶白的毛衣領包裹著,齊劉海顯得她的五官很漂亮,又是黑色的發色,有點蓬鬆,顯得膚色若羊脂白玉一般細膩,遠遠看上去,像是一個q版年畫娃娃,隻是貓眼耷拉著,偶爾流露出幾分倦意,著使她多了幾分特別的氣質,麵色兩頰泛著漂亮的紅,不是那種普通女孩刻意甜美起來而顯現的誘惑力,而是什麽別的氣質,讓眾人忍不住都默默看向她。


    “來啊來啊,來開黑!”


    夏佐一邊偷看許綠,一邊興衝衝地上了王者榮耀,尖銳的“timi”讓許綠的困意消散了些。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


    “五缺一,還少個人。”莊佟不鹹不淡開口。


    夏佐遲疑片刻,然後看向正揉著眼睛的許綠,小聲問:“哎!許綠,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開黑?”


    許綠:“不行,我太困了,我要上去睡覺了。”


    她聲音異常有氣無力,聽在幾個男生耳朵裏,就好像在對誰溫柔地撒嬌。


    “這麽早就睡了,晚上怎麽睡得著呀。”


    “我困。”


    “困就喝茶呀!白天睡覺不行的!”夏佐苦口婆心的勸。


    嗯?茶?


    許綠眼皮睜開了一點,看向坐在她身旁的謝域。


    “哎,謝域,咱家有茶嗎?”


    “給我整一杯呀。”


    她這種極其自然的語氣讓謝域太陽穴跳了跳。


    “有,大紅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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