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的背部觸碰到柔軟被子,她嗅到了空氣中滿是他的味道,和那舒服宜人的室內暖氣……


    這是他,他的房間?


    童恩惜整個人愣住了,隨即她的身上被蓋上一層薄被……


    雷牧蕭抱她到了他的房間內?


    他的手抓著她的小手,剛才冰冷的小手現在終於有點回溫了……


    “明明體質虛寒,還要在沒有暖氣的房間裏睡覺?童恩惜,你是笨蛋嗎?你不是最怕生病吃藥了嗎?”雷牧蕭的語氣不自覺的放柔了許多。


    這是他現在為止,對她說的第一句那麽長又讓人不覺得寒冷的言語……


    童恩惜的睫毛忽的動了幾下,雷牧蕭將哆啦A夢的掛件重新放回她的小手裏,將小手合上,隨即掀開被子將她的雙手放入被子裏頭……


    雷牧蕭,你現在又是怎麽了?對她這麽好做什麽?


    他不禁為自己的行為舉動感到懊惱,該死!就這麽望著她,都會有反應的嗎?


    雷牧蕭迅速從床上站起身,現在要她,她肯定會指著他鼻子罵他趁人之危的吧?雷牧蕭隱忍住下腹不斷湧上來的火熱,而後邁步朝著另一個門走去,還有堆如山的文件等著他審閱。


    門迅速被合上後,童恩惜微微睜開眼眸……


    望著那扇被合上的門,她攥著藍胖子掛件的小手不由得更加緊了。


    他的一舉一動總能在她心裏掀起滔天巨浪,美眸緊盯著那扇合上的門,童恩惜滿腹疑團,他不是應該恨她嗎?她凍著他不是應該冷漠無視嗎?他剛才,是在對她好嗎?


    一連串的問題開始在她腦海裏逐一閃現,她想逃離開有著他氣味的臥室,沒想到最後還是到了這裏。嗅著他的氣味入眠,童恩惜漸漸感覺到眼皮有些沉重起來,不知不覺中她熟睡而去,但手裏卻依舊緊握著那個藍胖子。


    隔天一早。


    童恩惜剛醒來,就聽到了樓下很大的動靜!


    “誒?”她揉了揉惺忪睡眼,幾乎是被樓下的動靜給震醒的,下麵發生什麽事情了?別墅隔音效果明明很好,但是還是能聽見樓下很大的動靜!好像是東西陸陸續續被砸碎的聲音!


    童恩惜披上一件外套,捋了捋發絲,而後穿著毛絨拖鞋打開了主臥室的門!


    “童恩惜呢?在哪裏?讓她下來見我!都已經日曬三竿了,這個女人還不起來迎接未來的女主人嗎?”喬培琴不可一世的語氣讓人不自覺的蹙起眉。


    樓下的聲音是……喬培琴?


    童恩惜立馬從樓梯上走下,看著穿著高貴的喬培琴和大方得體的葉姍,她就知道莊園又要不得安寧了!


    “夫人,別砸啊!”張嫂立馬拿著喬培琴手裏的古董花瓶,“這價格……這不能砸啊!”


    “那就讓那個小賤人馬上給我滾下來,真把她自己當女主人了嗎?”喬培琴惡狠狠地瞪著張嫂,揚起手掌摑了張嫂一巴掌……


    “啪——”一聲,站在樓梯上的童恩惜整個人呆愣住了!她居然不問青紅皂白就掌摑了張嫂?!


    張嫂懷裏緊抱著那個古董花瓶,身子微微發顫著……


    “我在這裏!你別傷及無辜!”童恩惜立馬出聲,從樓梯上迅速跑了下去,將跪坐在地上的張嫂扶了起來……


    “張嫂,你沒事吧?”童恩惜伸手將張嫂淩亂的發絲撫到額頭,關切的詢問道。


    “我沒事,童小姐,你怎麽,怎麽下來了!”張嫂知道喬培琴這是完全就是針對童恩惜!


    因為剛才雷牧蕭和喬培琴的一番談話徹底激怒了喬培琴,在雷牧蕭離開去公司上班的時候,喬培琴就開始在莊園裏大發雷牧蕭了!


    “喲,你醒了啊?我兒子的床舒服嗎?”喬培琴言語裏帶著諷刺,口氣充滿了揶揄的色彩。


    童恩惜將張嫂護到身後,這個世界上,除了哥哥,也就隻有張嫂對她那麽好了!童恩惜早在潛意識裏把張嫂當成了家人,所以,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家人!


    “怎麽?啞巴了?”喬培琴惡狠狠的瞪著童恩惜,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會為了這個女人不惜對她這個親生母親放出狠話!


    “你想讓我說什麽?”童恩惜淡定的模樣和喬培琴此刻激動的言語倒是成了鮮明的對比。


    “還真把自己當成女主人了?”喬培琴沒想到童恩惜可以那麽淡定!


    童恩惜臉上展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你是要讓我告訴你,你兒子的床很舒服還是告訴你我在不久之前打了他的電話,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馬上回趕回來才是。”


    “你打了雷牧蕭的電話?”喬培琴那張塗著豔妝的臉迅速皺起。


    “伯母……”葉姍伸手輕拉了拉喬培琴的衣袖,如果雷牧蕭回來了看到這樣的場景,她就肯定不能在莊園住下去了!


    喬培琴是聰明人,她話鋒一轉,開口道:“童恩惜,今天我就姑且饒過你,不過你這種狐狸精生下來的貨色,也就是供我兒子在床上玩一玩罷了,她葉姍,才是將來雷氏財閥的總裁夫人!你,充其量也就是個任我兒子玩弄的玩具,認清你自己的身份!別真把自己當成女主人。”


    喬培琴惡毒的言語實在是不堪入目,但是童恩惜卻是依舊不痛不癢,喬培琴的話根本就不會讓她有什麽感覺!


    何必要去在意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人的惡毒言語?!


    葉姍高傲的揚起下巴,在她心裏,她和童恩惜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也絕對不能夠相提並論!


    “大概還有幾分鍾他就要到了吧?”童恩惜瞥了瞥牆上歐式複古風的掛壁鍾,不經意的出聲。


    喬培琴伸手輕拍了拍葉姍的手背:“伯母先走了,別忘記伯母和你說的。”喬培琴的聲音極輕,隻有她和葉姍能夠聽得見。


    童恩惜對她們交談的言語完全不感興趣,自顧自的轉身望著張嫂……


    “有哪裏受傷嗎?”碎了一地的古董花瓶,有紮到張嫂的手嗎?


    “我沒事,童小姐,倒是你……”張嫂聽著剛才喬培琴惡毒的言語,心裏也固然不是滋味,眼前的童小姐明明是那麽好、那麽善良的一個人。


    “我也沒事啊!”童恩惜語畢後,還朝著張嫂露出一個笑容。


    “假惺惺!”喬培琴挎著高檔的手提包,扭動著她風韻猶存的身姿,斜睨了童恩惜和張嫂一眼,而後迅速離開。


    “我的房間呢?準備好了嗎?還是直接和雷牧蕭睡在一起?”逮到喬培琴離開後,葉姍哪裏來什麽大家閨秀的風範,直接翹著美腿坐在沙發上,抬眸不耐煩的望著眼前的兩人。


    “張嫂,有準備嗎?”童恩惜詢問了張嫂。


    張嫂搖搖頭,“還沒,少爺沒吩咐過。”


    “那就先去準備一間吧。”童恩惜也不知道要拿葉姍怎麽辦,她畢竟將來會是雷牧蕭的妻子。


    “是,童小姐,我馬上讓人去準備!”張嫂將古董花瓶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而後迅速到了後頭著傭人準備起來。


    “童恩惜,你真把自己當成女主人了?”葉姍吹了吹自己描的彩繪指甲,“你可別忘了,你充其量就是個暖床工具,還真把自己當寶貝了?需不需要我提醒一下,你這個結過婚的女人!”葉姍現在的樣子,簡直和喬培琴有異曲同工之妙,怪不得兩人可以走的那麽近!


    童恩惜朝著葉姍露出一抹笑容,“我體寒,根本沒法暖床,真是讓葉小姐失望了!”她不甘示弱的優雅回擊讓葉姍氣憤的怒瞪著她。


    “結過婚的女人果真是不一樣,口齒伶俐的很啊!”


    童恩惜拉了拉外套,邁步朝著樓上走去的她,突然又停了下來!


    “對了,葉小姐,我忘了告訴你了,你現在還不如一個結過婚的女人,因為你未來的丈夫正在和一個曾經結過婚的女人藕斷絲連。”童恩惜自嘲的勾起唇角,背對著葉姍的她依然脊背挺直,朝著樓上走去。


    葉姍氣得臉色一陣發白,彩繪指甲都險些沁入肉裏麵!


    “張嫂,我來幫你。”童恩惜洗漱完畢後,換上幹淨的衣物進入了後園,看到了正在晾衣服的張嫂,立馬上去幫忙。


    “小惜,張嫂來就可以。”


    “張嫂!別和我客氣!”童恩惜比張嫂高一個頭,她伸手就夠到了架子,將衣架一個又一個的遞給張嫂。


    “小惜,少爺來了嗎?”張嫂接過童恩惜遞過來的衣架。


    “他為什麽要來?他不是在上班嗎?怎麽會來?”


    張嫂有些不太明白了:“剛才不是說……少爺在趕回來了嗎?”


    “那個是我胡編亂造的,為了讓他母親趕快離開,這是最好的辦法啦!”童恩惜機靈的朝著張嫂眨了眨眼眸。


    張嫂明白的點點頭,看著童恩惜也笑了,“真是苦了你了孩子,那些言語……”


    “張嫂,我不在意的!我幫你把這個桶放回原位去!”童恩惜搬起塑料桶,將它放回原位。


    張嫂歎息了歎了一口氣,這明明是一個善良、惹人喜愛的孩子,為什麽要承受這麽多不堪入目的言語?


    童恩惜盤腿坐在花園裏座椅上,她抬頭數著樹上的葉子,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好幾天了!


    要是再這麽無可事實下去,她非要抓狂不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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