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半天沒言語的夏侯墨一捶定音:“都別吵了!現在這事兒實在難以分清孰是孰非,再爭論半天也是無濟於事,我看不如姑且先放一放,等找到新的證據再說。”


    “爹!”夏侯燁怒視著父親。


    護國公見夏侯墨發話了,就給他這個麵子:“好,我同意大將軍所言,但是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晚輩就敢對長輩動手,實在有失體統,大公子必須當麵向吾妹道歉。”


    “這輩子都別想!她傷了我的妻兒,還讓我這個苦主向她認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哼!”夏侯燁說完就頭也不回的甩手走了,青鬆放開了慶嬤嬤跟上主子的步伐,而青楊則是把那個船夫帶出府去。


    護國公見夏侯燁如此傲氣不受教,有些生氣的對夏侯墨說:“早就聽聞府上的大公子脾氣古怪,卻沒想到如此目中無人,當真是該好好管教一下了,告辭!”


    沒等老夫人替長孫說話,護國公和夫人就帶著容琳扭頭走了,氣得老夫人瞪著他們的背影道:“燁兒再怎麽樣也輪不到他來說教。”


    回到房裏,府醫幫容琳診治過後,容琳又讓他給慶嬤嬤和趙嬤嬤看看,今天府醫真是好忙,號脈一個接一個,藥方開了一張又一張,內傷外傷全都有。


    見容琳並無大礙,護國公也不想再待下去了,臨走前給容琳扔下一句話:“以後你最好安分點兒,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國公夫人沒有言語,跟在護國公身後就離開了將軍府,見丈夫臉臭,她都沒敢嘮叨容琳什麽話。


    他們走後,夏侯墨去了書房,一開門便見到了長子,夏侯燁在這裏恭候他多時了。


    不用兒子說什麽,夏侯墨坐到書台前看著兒子那顯然對自己失望的眼神,他言道:“我知道你不甘心,也清楚月兒遇險這事兒很可能跟容琳有關……”


    夏侯燁憤怒地直接搶話道:“那為什麽還要我放過她?容忍就等於姑息,下次她隻會變本加厲,到時我和娘子防不勝防,萬一哪天疏忽了,豈不是會栽在容琳手裏小命難保?”


    夏侯墨麵色凝重,既感慨又無奈的說道:“你現在正在氣頭上才會非要跟容琳死磕到底不可,先冷靜下來想一想,為什麽這麽多年來我會容忍她?別忘了,有容琳在,那個人就要顧忌三分,不會踏足禹源半步,也不會給咱們帶來滅家之禍。可倘若咱們真把容琳怎麽著了,傳到那個人的耳朵裏,恐怕他會掀起一場軒然大波。到時候皇上降罪下來,咱們整個夏侯家也就完了,甚至還會連累無辜的族親,你奶奶和月兒也不能幸免,難道你真想把事情弄成那樣不可收拾的地步嗎?”


    夏侯燁聽了父親的話,脾氣非但沒有被壓下去,反而更加惱怒,一拳落下就把桌子打散架了。


    “他,簡直就是夏侯家的噩夢和恥辱!咱們到底還要為他容忍何時?”


    見到長子那凜冽憤恨的眼眸,夏侯墨心裏也不好過,覺得自己虧欠了長子太多,他走上前抬手輕撫著愛子的肩膀,感慨地說:“是我不好,委屈你了!”


    夏侯燁身形一閃退後兩步,怒瞪著從小被自己視為戰神的父親:“的確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就不會有他,那麽現在我也不會為了那個他而對容琳掣肘,你虧欠我和娘還不夠,現在竟然還要我的妻兒白受暗算,你可真是一位好父親!”


    說完他也不管父親是什麽神情轉身就衝出了書房,獨留下夏侯墨在裏麵透門那敞開的門扇望著兒子遠去的背影,更加深了心中的愧疚:“燁兒,對不起……”再多的抱歉都無法彌補對長子的虧欠。


    夏侯燁不是不理解父親的難言之隱,可這一回容琳動了他最在乎的寶貝妻兒,讓他如何息怒?哪怕為了夏侯墨所說的理由他不能把容琳怎麽著,但此時此刻他心裏多年來積聚的不滿一股腦的迸發出來,他若再在府裏待下去,可不敢保證他不會結果了容琳,現在唯一能讓他冷靜下來的隻有沐月,他騎上追風奔向了慈濟堂。


    沐月傍晚時分才悠悠醒來,睜開眼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夏侯燁,見他眉心擰緊、神情凝重的樣子,沐月心疼的伸出手去想要撫平他的煩惱。


    “我沒事了,孩子也很好,別擔心!”


    夏侯燁握住那白蔥如玉的芊芊玉手深情地吻了一下沐月的手背,然後把她的柔荑貼在自己的臉上,另一隻手則輕輕拂著沐月額前的碎發,然後俯身在她的腦門上再印下一吻,無比珍惜道:“幸好你和孩子都沒事,否則我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沐月見他這副心痛的模樣,便安慰他道:“你放心好了,咱們的寶貝和我一樣堅強,他(她)一定會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出生的!”


    夏侯燁感動而認同的點頭,突然聽見肚子咕嚕咕嚕叫的聲音,沐月不好意思的笑著對自家男人說:“相公,咱閨女好象是餓了!”


    “好,我這就讓香葉給你做好吃的去。”夏侯燁同樣還以親切而溫暖的笑容點了一下愛妻那挺俏的秀鼻,起身走出房去吩咐人給她做飯。


    香葉、香芷和紫喬這幾年經常跟著沐月去鶴祥樓,她們仨兒常常去後廚偷師大廚的手藝,現在她們的廚藝可是大有進展,甚至比一般館子的大師傅做菜都好吃呢!


    很快香葉端著食盤送來飯菜了,夏侯燁扶沐月坐起來,香芷非常有眼力見的把枕頭倚在主子的身後好讓她靠著舒服些。


    沐月見自家相公一手端著碗,一手執勺來把飯菜喂到了自己的嘴邊,很不習慣的對夏侯燁說:“這個,我又不是生病,可以自己吃飯的,你讓我下床坐到桌子那邊吃成嗎?”


    當她伸手出去要接過飯碗時,夏侯燁卻把碗一偏,滿臉寵溺的對愛妻說:“服侍你們娘倆是我的幸福,你可不能剝奪喲!來,張嘴。”話音未落,勺子已經喂到了沐月的嘴邊了。


    沐月拿他沒轍,隻好怡享自家男人的溫柔體貼,乖乖吃到打了一個飽嗝才算完,夏侯燁侍候愛妻吃完飯才在沐月的催促下去用晚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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