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麥冬呼吸一窒。


    他長睫抖動,結結巴巴地說:“就陸,陸先生。”


    陸沛琛挑了挑眉,淡笑著說:“是我聽錯了嗎?我還以為你要叫我小叔。”


    許麥冬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內心充斥的羞恥讓他低下頭,不敢看陸沛琛。


    許麥冬隻有一米七五,比陸沛琛矮上一個頭還要多,堪堪到他脖子那。


    每次他低下頭,陸沛琛都隻能看見他頭頂黑色的頭發和發絲中間圓圓的發旋。


    漆黑柔順的發絲看起來很好摸,陸沛琛看他就像看鄰居家不讓人省心又乖巧靦腆的弟弟,見他因為一個稱呼就這麽慌亂的模樣,有些好笑,伸手想摸摸他的頭。


    剛伸出的手虛虛停住,離他頭頂幾厘米的距離,許麥冬動了下,他把提在手裏的蛋糕用雙手托抱住,有些忐忑的仍低著頭,等陸沛琛的反應。


    頓了下,陸沛琛又收回手,似乎什麽都沒想做過一般,對許麥冬說:“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說罷,他率先往外走。


    許麥冬聽見聲音,捧著蛋糕抬起頭,陸沛琛步履不停,已經走到車庫門口了,他有些失望,看了眼手裏精致的草莓蛋糕,悶悶的心室又逐漸甜絲絲起來。


    今晚陸先生幾乎一直陪在他身邊,隻有在美術館的時候離開過一小段時間,陸先生就是在那時候買的吧?


    他本就嗜甜,這個小小的草莓蛋糕,更是甜進了他的心坎裏。


    許麥冬抬起腳步,慢吞吞地朝外走。


    陸母一向睡得早,本來客廳裏這時候應該已經沒有她的身影,但念著許麥冬和陸沛琛還沒回來,便一直呆在客廳看電視,邊等他們。


    陸沛琛一進家門,陸母立刻扭頭看他,在他身後沒看見許麥冬,皺著眉頭問:“小冬呢?怎麽就你一個人?”


    陸沛琛說:“他在後麵。”


    話音剛落,陸母就看見許麥冬眉眼帶笑地拿著一個小蛋糕走進來,看見她,乖巧問好:“伯母晚上好。”


    陸母點頭,看許麥冬這幅開心的樣子,眉頭一鬆,也笑了。


    許麥冬性格乖巧有禮貌,學習長相好,父親又曾對陸父有恩情,陸母對他打心眼裏喜歡,半個月過去,已然當成是自己的半個兒子。


    她原本還有點擔心陸沛琛一心工作,對外人沉悶,許麥冬跟他一起去逛北城會有些不開心,有點後悔自己要他倆單獨去的決定。


    如今看許麥冬的神色,今天晚上應該是挺開心的。


    但她仍是笑眯眯地問了一句:“小冬玩的開心嗎?”


    “開心。”許麥冬用力點頭。


    陸母說:“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她又跟兩人說了兩三句話,困意湧上來,撐不住便離開客廳去洗漱睡覺了。


    客廳隻剩下許麥冬和陸沛琛。


    氣氛有些沉默。


    陸沛琛沒有跟許麥冬說話的意思,大夏天出去一趟,雖說是晚上,走來走去也出了層薄汗,他現在隻想舒舒服服洗個澡,看會文件再睡個好覺。


    明天還要早起上班,晚上還有一場酒會。


    陸沛琛上樓,許麥冬也跟著上樓,他走進房間,正要關上門時,見許麥冬眼巴巴的看著他,那雙好看清澈的眼睛裏好像在期待什麽。


    他動作一頓,看了眼許麥冬捧著的蛋糕,鬼使神差說了聲:“晚安,早點睡。”


    許麥冬眉眼彎彎,點頭說:“陸先生,晚安。”


    陸沛琛關上了門。


    他沒有立即去洗漱,靠在門上,垂眸思索。


    今晚的許麥冬很奇怪。


    要說哪裏奇怪……似乎是對他的態度?


    陸沛琛微微蹙眉,有些困惑,如果不是他知道不可能,陸沛琛幾乎以為主角受喜歡他。


    或許是他的錯覺吧,總是臉紅可能是因為許麥冬本身性格害羞,對他的一舉一動那麽緊張也可能是因為住在陸家,不太好意思。


    陸沛琛鬆開眉頭,拿著浴袍進了浴室。


    門外,許麥冬站了一會兒便離開去了三樓畫室。


    畫室的畫架上有一副已經完成的風景畫,許麥冬把蛋糕放在畫架旁的小桌子上,把風景畫拿下來,露出一張即將完成的人像畫作。


    畫上的人栩栩如生,他眉目俊朗,眼眸深邃,神情放鬆,唇角微微笑,難得氣場不那麽迫人,顯出幾分溫和誘惑。


    烏黑的發絲略有些淩亂,性感的喉結上凝著一滴水珠,欲落不落。


    身高腿長的男人穿著一身浴袍,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一片精壯的胸膛和幾塊誘人的腹肌。


    許麥冬拿著畫筆,仔細認真地將未完成的地方畫上。


    每畫上一會兒,便偏頭對著蛋糕發呆,回憶那天的那一幕。


    許麥冬是學美術的,他初見時就知道,陸沛琛的身材很好,近乎完美。


    他初時也並沒有想到,他隻是看了幾眼陸沛琛露著胸膛出浴的性感模樣,便深深的印刻在他腦海裏,自那之後,每次執筆畫畫,都會想起那具充滿魅力的身體。


    不知什麽時候,恍惚的,就拿出了一張畫紙,放在畫架上,慎之又慎地下筆,慢慢畫出那晚驚豔了他的陸沛琛。


    他每天都會畫上一小會兒,怕被陸家人發現,每次畫完後小心謹慎地將畫好的風景畫疊在上麵,將它蓋住。


    半個小時後,許麥冬徹底畫完了這幅畫,他留戀地將它從畫架上拿下來,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畫裏陸沛琛的喉結,臉頰泛紅,眸光癡迷。


    這幅畫,可以說是許麥冬近十九年來最為滿意的一幅畫。


    他知道自己在外人看來略有些變態,但他並不在乎,陸先生是他的繆斯,畫他的時候,他對畫畫充滿狂熱,畫下的每一筆仿佛都充斥著滾燙熾烈的感情,隻看一眼,便熱血沸騰。


    收好這幅畫,許麥冬又換上一張新畫紙,他拆了蛋糕包裝,畫摩天輪的草稿,每吃一口便畫上一筆,神色溫柔,眼神繾綣。


    翌日。


    陸沛琛在陸家還沒有人起來時便去了公司,許麥冬沒有看見他,有些失望。


    偌大一個公司,陸沛琛昨天翹班半天,積攢了不少文件,雖說昨晚解決完一些,但仍有殘留,隻能在公司處理,他隻好早早去了公司上班。


    等埋首處理完,一抬頭,一天便過去了。


    陸沛琛中午在公司食堂吃的午飯,吃的時候很是想念昨天劉姨做的飯菜,但沒辦法,工作所迫。


    他歎了口氣,下定決心等公司上市不忙之後,要給自己放個假。


    助理楊賀敲門走進來,對陸沛琛說:“陸總,該去趙先生的酒會了。”


    陸沛琛頷首,站起身朝門外走,忽然動作一頓,問楊賀:“趙先生的酒會是哪家酒店?”


    楊賀說:“藍石大酒店。”


    陸沛琛眼神一沉,藍石大酒店,就是主角受和渣攻久別重逢的第一次見麵地點。


    渣攻知道主角受考上他在的美院表現的很驚喜,約主角受去一家大酒店說是要給他慶祝再一起聊聊這幾年各自的變化,沒想到聊著聊著,主角受就被灌得半醉,渣攻也假裝醉酒,對主角受說他知道主角受一直暗戀他啊他其實也對他有感情啊什麽的,主角受一感動,渣攻就開始“情不自禁”地動手動腳。


    若不是男配陸沛琛正巧在那裏參加酒會看見了,主角受可能就這樣被渣攻扛到酒店房間裏,稀裏糊塗的告別自己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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